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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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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東凌城。

桃花

桃李雨中春,花樽飄落酒。

街邊賣桃花酥的小販早早的出攤,挑著兩擔從城東頭緩緩往城南慢慢走去,誘的不少小童圍在四周

打轉,玩鬧的往上湊著,正當小販準備接過銅板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喊。

“快讓開,快讓開”

小販嚇得立馬縮手,挑起擔子,順手拉過身邊三兩小童,往旁邊後退了幾步。只聽見一陣清脆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附近眾人仰頭,看見一匹白色似雪的小馬駒飛奔而來,馬駒雖然還沒長大可是一眼都能看出那是一匹萬里挑一難得的好馬,顯然小馬駒比起成年馬匹毫不遜色,騎在它身上的是一位看似年齡十一二歲的少年,那少年胯下駿馬奔騰,他的面容雖仍帶著幾分稚嫩,頭髮束起,兩條髮帶風中馳騁的模樣別有一番豪情壯志。

“駕!駕!小白,跑快點,如果我被抓回去了,我就把你帶回家烤吃了,還從來沒有吃過烤馬肉是何等滋味”少年罵罵咧咧的說著,那馬駒彷彿聽懂一般,跑的更加賣力了幾分。路過那賣桃花酥的小販,忽回頭高喊著:“老李頭,改天我再來嚐嚐你的桃花酥,別又是那種粗坯口感,好似放了糖的軍糧餅一般,一點都不細膩。”

小販笑了笑,也不生氣,順手拿起剛剛包好的那幾塊,直接丟給少年:“小公子,接好了別掉了。”

少年一把抓過,踏馬飛奔,一邊把剛剛接到的桃花酥紙剝開,咬了一口,狠狠道:“還是太甜了,這是放了多少糖進去了!”

少年剛剛騎馬離去沒多久,一隊軍甲士兵趕了過來,大約十一二人左右,各個跑的滿頭大汗,滿臉赤紅,為首之人摘下頭盔,怒罵著:“狗-日-的,這小崽子,跑的真快!”

老李頭笑盈盈的連忙打著招呼:“秦副官,小公子又偷跑出來,沒去上課啊,私塾的老夫子不是又該生氣了。”

東凌城雖然作為軍事要城,城中駐紮著不少將士,但在安東將軍王鎮遠的的治理下,民風淳樸善良,治安甚好,雖然有不少駐軍,但是對普通百姓向來平和寬容,如有將士欺壓百姓之嫌,定鐵面無私無任何偏袒,所以百姓對將士也是十分愛戴,相互之間很是融洽,故而這街中商販,也不敢如此和這副官這樣說話搭訕。

秦副官把頭盔遞給身後一士兵,抹了抹頭上的汗水,甩了甩頭髮,怒道:“你說將軍賞賜給他什麼不好,非要生辰時送他這一匹白雪玉獅寶駒,害的我們在後面追的累死了,怎麼抓,一會抓不回去又要生氣,你說說怎麼抓。李寶,剛剛你看見公子往哪個方向去了沒,快點指路,要不然回去晚了又交不了差了。”

“小公子往那個方向去了,秦副官你再不去追就跑出城了。”說著,李寶往南邊的方向指了指。

“走,走,隨我往前追!”秦副官戴上頭盔帶著一隊人馬往前繼續追去。

李寶望著那隊將士離去,笑了笑:“小公子心地善良,只是被將軍慣的有一些頑皮而已,其實並沒有什麼其它心思。”

“你你你,從南街走。你你你從十字街走,堵住他。還有你你從這裡騎馬迅速去南城門,通知守衛一定要把公子留住!其他的人跟我走,務必今天晌午之前抓住他,我就不相信抓不了。”秦副官高聲喝道。

“抓到之後呢?”屬下士兵問道。

\"顯然,我們得巧妙地勸說,甚至哄騙,才能將他毫髮無損地送回去。畢竟,將軍的獨子,豈能以軍法處置呢。\"秦副官無可奈何地低語,一聲長長的嘆息隨之飄散在空氣中。

人群迅速散開,秦副官的目光追隨著他們,又發出一聲感嘆:\"哎!\"

安東將軍自少年投身軍旅,一生征戰無數,從一名普通的伍長一步步晉升到今日的安東將軍,他的戎馬生涯如史詩般壯麗。他在刀光劍影中勇往直前,在腥風血雨中奮勇殺敵,數十年的戰場生涯,將軍的威影始終矗立在前線。他的名字,是敵人聞風喪膽的噩夢。

當年軍隊遭受突襲,他硬是率領一個百人小隊殺出重圍,每斬一人便割下首級,直至戰馬都無法承受其重量。

成為將軍後,他更是以鐵腕著稱,揮手間可令數千人喪命。然而,晚年的他卻溺愛獨子,將他當作珍寶般呵護,以至於養成了這副放縱不羈的性格。這孩子動不動就偷偷溜出,頻繁與城裡的三教九流混在一起,成了東凌城無人不知的小霸王。

“大哥,大哥。”一個身穿青色粗麻布衣的少年看到那一抹白色坐騎由遠處襲來,忍不住驚喜的大聲呼叫著。

“籲”小公子立刻勒馬停了下來,望著那布衣服少年道:“二狗兒,你這是準備去哪裡啊?”

“母親又有點不舒服,我去城北頭找張郎中抓點藥”布衣少年答道。

“來來來,你騎我的馬去,這樣快一些。”說著小公子邊跳下馬,邊拉著布衣少年往馬上推,並隨手從腰帶裡面摳出一錠銀子交於他手,“你家裡可還缺吃食,母親身體好點沒。”

布衣少年連忙推著搖了搖手說道:“大哥,上次多虧你了,大夫已經來過好幾次了看過了,好多了,我現在怎可以再收你的銀子而且我還欠你的錢沒還呢?”

“拿著拿著沒事,給你母親再買幾副藥材,買點吃食。”上次去二狗家附近玩,看著他家,家徒四壁,蛛網密佈,灶臺上的鍋鏽跡斑斑的。

見二狗還要推辭,小公子急忙拉過馬,扶著布衣少年上去,上了馬之後,布衣少年諾諾道:“可我……可我不會騎馬啊!”

“沒事,你只需要抓緊韁繩抱緊了,不用害怕,我這匹馬通人性不會把你甩下來的。”說完,還不等布衣少年說話,小公子就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只見那白馬長嘶一聲,便帶著二狗飛馳而去。

小公子得意地拍了拍手,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隨即悄無聲息地溜進了一旁的酒樓。

他高聲呼喊:“小二,快給我切幾兩鮮嫩的牛肉,再拿壇上等的桃花佳釀,讓少爺我盡享美食美酒!”

“這小子,不好好讀書,竟學大人喝什麼酒!”鄰桌坐著一位中年男子說道。

這男子身披一件黑色亞麻長袍,邊緣略顯磨損,腰間纏著一條粗糙的布帶,透露出他飽經滄桑的江湖生活。桌上一把古拙的長劍,劍柄上鑲嵌的深藍寶石閃爍著神秘的輝光。他頭上一頂破舊草帽,低垂的帽簷遮住半邊臉,只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彷彿能看透世間的紛繁複雜。

正要開口詢問,遠處街頭傳來了交談聲:“秦副官,您好啊,又是來找小公子的嗎?”

小公子聞言,轉頭望向窗外,只見街尾幾人匆匆趕來。他立刻一躍而起,翻身上了對面的屋頂。儘管他平日裡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但輕功身法卻練得相當嫻熟。

小公子在屋簷上疾馳而去,秦副官則在下方的街道上緊追不捨。

東凌城的民眾早已習以為常,對這位東凌小霸王時不時的任性之舉司空見慣。

小公子東躲西藏,繞了好幾個圈子,終於擺脫了秦副官的追蹤,自已也已是氣喘吁吁,汗水溼透了額頭。

此時,他無意間瞥見附近一處庭院,院中的桃花分外嬌豔。仔細望去,只見一座雅緻的庭園中,擺設著幾套精緻的桌椅。一位身著白衫的文雅男子正端坐其中,手中捧著一卷書,全神貫注地閱讀。他身邊一棵碧綠的垂柳隨風搖曳,為這個畫面平添了幾分柔和的韻律。

庭院的一隅,一座精緻的假山流水潺潺,聲音如詩如畫。假山四周,幾盆盛開的花卉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與流水聲交織成一幅寧靜的畫面。

男子周圍,幾位同樣風度翩翩的朋友圍坐,有的撥弄琴絃,有的低吟詩句,有的揮毫潑墨。他們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優雅與從容,彷彿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靜止了。

小公子心中好奇,這座城中何時藏有這樣一片世外桃源,於是躍躍欲試,向那庭院飛奔。然而,當他即將觸及對面屋簷之際,卻像是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力竭,直直地墜向地面。

當他悠悠醒來,已是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庭院中。那位儒雅的男子正輕撫琴絃,目光溫柔地落在小公子身上,笑道:“你醒了。”

小公子迷茫地問:“我在這裡?這是哪裡?你是誰?”

“這裡是我位於東凌城的居所,你在院中已沉睡許久,你的父母恐怕會擔憂。既然你已醒來,就快回家吧。大門就在那兒,”男子指向一旁的大門,“從那裡出去,你就能回家了。”

“嗯……嗯……好的。”小公子站起身,仍有些眩暈,應聲道。

男子繼續說:“尋常人難以涉足此地,看來我們之間確有不解之緣。若有需要,隨時可來此找我。”說著,他遞給小公子一個長方形的物件。

小公子接過來,發現這是一枚令牌,厚約半寸,重量不輕,材質不明,既像木質又似石質,散發出淡淡的幽光。令牌的一面雕刻著一隻振翅飛翔的鳳凰,生動逼真;另一面則刻畫著一個奇特的圖案,彷彿是一株被一柄劍刺穿的植物,栩栩如生。

“多謝。”小公子收好令牌,然後從左側的一扇門離開了。

回到府邸時,夕陽已經隱沒在天際,僕人們急忙迎上:“公子,您去哪兒了?老爺找您一整天,還對秦副官大發雷霆,讓您一回來就去書房找他。”

小公子慢條斯理地說:“覺得書院無趣,我出去散心了。”

話音未落,他便疾步朝書房奔去,一邊跑一邊喊:“父親,我回來了。”

書房內,父親坐在桌前,一臉怒氣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小公子心頭一緊,知道父親生氣了,麻煩大了。他默默低下頭。

父親沉默良久,嘆了口氣,說:“過來。”

他低著頭走近,父親摸了摸他的頭,說道:“都這麼大了,還這般頑劣。我像你這年紀,已經在戰場上為國效力了。”

小公子連忙解釋:“書院真的乏味,而且我不是為了熟悉您贈予的小白駒,出去練練手嗎?”

父親從桌上拿起一幅畫卷,遞給他說:“你這孩子,總有你的道理。你母親走得早,也沒人能管你,看來是該找個能管教你的人了。”

接過畫卷,小公子看到畫中一女子身著白袍,腰間繫著青色束帶,佩著短劍,身材曼妙,長髮及腰,用絲帶束成馬尾。她手握古籍,神情清秀,目光明亮。他看呆了。

父親不慌不忙地說:“不錯吧,陳家的女兒青青,多年未見了。我已經寫信給陳老,他已答應。等你成年禮那天,你們就成親。好了,去吧,明天我會檢查你的學業,如果不合格,看我怎麼教訓你。”

夜色如墨,靜靜地覆蓋在這座安詳的城池之上,然而,一股邪惡的力量正悄然滋生。一隊身披黑袍的神秘人,如同黑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浮現。

月光下,他們的身影閃爍著寒冽的光澤,手中鋒利的武器在暗夜中熠熠生輝。街頭巷尾,市民們沉浸在夢鄉,全然不知災難即將降臨。

這些黑衣人無聲無息地遊走於街頭巷尾,步履輕盈而殘酷,每一步都伴隨著決絕的殺機。

瞬間,屠殺開始了。刀劍交錯,鮮血飛濺,哀嚎和求饒聲混雜,卻無法撼動黑衣人冷硬的心。他們就像無情的殺戮機器,毫不手軟地將死亡帶給每一個人。

原本熙攘的街道轉瞬變成殘酷的戰場,屍體堆積如山,鮮血匯流成河。死亡的陰影瀰漫在城市的每個角落,恐懼緊緊纏繞著每一個僥倖生存者的心。

黑衣人的面孔隱藏在黑暗深處,無法看清他們的表情,唯有那冷酷的殺戮動作揭示著他們的殘忍。這座城市在他們的暴行下,漸漸淪陷於無邊的黑暗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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