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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頭軍師出餿主意，差點讓寇徽氣炸了。
什麼玩意！
所謂的下下策竟是讓他辭官！
好不容易在兵荒馬亂中活下來，又熬了十幾年頭髮都白了，這才升到三品大員。
儘管當官工資不高，又不能貪，但平時迎來送往不僅能有盈餘，連大多數時候消費都不用自己花錢，算下來可是一筆大賬呢！
辭職了吃什麼呢，退休金才那麼一點點。
況且六十出頭的年齡，在高層中正值風華正茂，指點江山的年紀。
官場中個個都是人才，說話都那麼好聽。
辭官是不可能辭官的！
而下策，同樣讓寇徽的蛋微微有些疼。
朱曈誇下海口，讓他再暫代府尹一段時間，保證整風運動不會影響到寇徽，而且期間無論出了任何問題都由他兜著。
要是別的下屬敢如此大放厥詞，寇徽佈滿老繭的巴掌絕對會落到他臉上。
可朱曈不一樣，他有後臺啊！
思來想去，下策就下策吧，至少目前沒有更優的解決方案了。
“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寇徽嚴肅道。
朱曈點頭道：“你先說。”
“一是你勻一些水泥出來，至少修通江寧到應天的路。”
既然朱曈想要繼續代理府尹，一定是有所求，寇徽本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想法，先是獅子大開口。
朱曈輕鬆點頭道：“可以，我可以出水泥和人，但錢得府尹出。”
之前小寡婦送的錢財兌換了一波禮物，正好是五十萬噸水泥。
按江寧的主幹道標準修肯定是不夠的，但可以偷工減料，將水泥砂漿修薄一半，至少能保證十年八年也不會壞。
最重要的是，這個可不是小工程，修下來至少要花費百萬兩，這其中水泥一項他就能撈個五成，而且還能給江寧縣帶來大量的就業。
然而想的和現實總是有那麼一點偏差。
除了江寧，整個大明修路都是徵發百姓服徭役，也就是說除了管吃，預算中根本沒有工資這一項。
也就是說，本來的肥差居然是雞肋。
不過想要朱曈白乾活是不可能的，貪官想要貪，多的是辦法。
比如說，憑空虛報工程量……
談好先給一成的啟動工程款後，雙方都露出了姦夫淫婦的笑容。
於朱曈來說，蚊子腿也是肉，六萬兩銀的首筆工程款，至少能還能榨個一萬兩出來，這個時候可是救命錢哪！（還差四萬多兩就能完成任務了。）
寇徽沒想到朱瞳居然這麼輕易答應，想要反悔都不好開口了。
儘管把府庫今年的預算都用光，什麼都做不了，但總的來說還是利大於弊。
只要把路修好，哪怕是舉債修好，都是大大的政績，升遷還不是手到擒來？
至於欠下的債務，又不是他自己欠的，而是下任府尹欠的。
“二是絕對不能亂來。”
“行，我以江寧縣衙全體官吏的名譽擔保，我絕對不會亂來！”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兩人狼狽為奸達成協議，朱瞳也信誓旦旦給出保證，隨後便馬不停蹄前往牢房。
論起治所衙門環境，應天府和江寧縣猶如雲泥之別，但論到牢房環境，應天府拍馬也趕不上江寧縣。
江寧縣的牢房是有喜歡直搗黃龍的變態佬，但應天府昏暗潮溼的牢房不但有變態佬，還有喜歡鑽洞的老鼠和蛇，就連空氣中令人嘔吐的混合腐臭，似乎凝固成實體往人的六識灌。
剛進入牢房大門，裡面惡劣的環境就已經讓朱瞳的胃部翻江倒海。
強忍著嘔吐的衝動，讓人把李天馳帶了出來。
僅僅過去一個時辰，李天馳渾身淤青，衣裳已經化成了碎布，屁股那塊多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想必戰況非常激烈。
見到朱瞳，李天馳的情緒直接崩潰了，跪在朱瞳面前嗷了半天。
朱瞳極為罕見地耐心安撫他的情緒，“你放心，只要你實話實說，真心悔改，本官一定會幫你的。”
李天馳鼻涕眼淚嘩啦啦地掉，抽泣道：“真的？！”
“真的，本官以江寧縣衙門的名譽保證。”朱瞳信誓旦旦道。
李天馳彷彿見到了光，激動道：“朱大人，我只貪了五十九兩，絕無虛言。”
“真的？！”朱瞳認真道。
“絕無半句虛言，如若大人不信，大可去我家中翻查。”
“來人，把他送回去，明天押往西南方流放2999裡！”
李天馳面色僵硬道：“啊？！！大人，你不是說要幫我嗎？！”
朱瞳一臉嫌棄道：“哼，廢物！連貪汙都不行，簡直是貪官中的敗類，害本官連抄家的興趣都沒有了，要你何用！”
“來人，把他拖回去！”
“不要啊！”李天馳又嗷了起來，“朱瞳，你言而無信！說好的幫我呢！”
朱瞳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哼，你沒聽到嗎，本官只判你流放2999裡，按律法已經減少1裡了，你還想怎麼樣？！”
李天馳：……
牢中的捕快看到朱瞳的操作，雷得一愣一愣的。
見過無恥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
愣了半晌，在朱瞳不善目光提醒下，兩個捕快像拖死狗一樣把李天馳拖回了牢房。
然而，朱瞳接下來的操作，更是重新整理了他們的認知。
朱暹被拖出來後，同樣被朱瞳榨出了一萬兩銀子，然後被活活鞭死。（還差三萬多兩就能完成任務了。）
按朱瞳的話來說，反正人都死了，那些銀子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他，至少這些銀子在他手上不會浪費，是花到實處的。
什麼鬼？
錢給你就是花到實處，別人花就是浪費，這是什麼標準？
標準都是你家定的吧？！
這樣的人也能當官？我上我也行啊！
可面對如此黑心的官員，捕快們只能誹腹，不敢多嘴。
……
太和殿。
“桀桀桀！”
“好！很好！非常好！”
聽聞朱瞳鞭死朱暹，朱元璋撫掌大喜。
這幹得太爽了！
太解氣了！
太舒坦了！
等朱亮祖押回來了，咱也要親手將他鞭死解氣！
“重八，有什麼事這麼開心？”
一個慈祥、簡樸的中年婦女，在沒有通報下，悄然出現在老朱面前。
“呦！妹子，你怎麼來了？”老朱站起來，“沒有什麼，就是想到了一些趣事。”
馬皇后責備道：“官家，你倒是開心了，可想過咱們標兒，整日茶飯不思。”
“哼，沒出息的東西，要不是看在他的面上，咱早就將那歹毒的女人給滅族了，現在只是打入冷宮，他還想怎樣？！”
一提起好大兒，老朱板起了臉，可當馬皇后的手伸到他耳朵時，秒換成討好臉，“好了，咱不提那個不孝子，咱們談點開心的。”
“什麼開心的？”馬皇后頓了頓，疑惑道。
“咱最近練了一招託塔神功……”
“打住，找你那些年輕的妃子去，本宮老了，經不起你亂來。”
“咱輕一點，沒事的。”
“不行，光天化日的，成何體統。”
“我去把簾子拉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