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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本想說不用麻煩了，但想到他已經把一切都辦好，而且自己現在已經住了進來，在這種軍區醫院能住進這樣的單間病房已經很難吧，她笑著看向周凜，嘴角綻放出一抹笑容，“謝謝周先生。”
說話間查房的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仔細詢問了向暖的情況，“肚子還疼嗎？”
向暖搖了搖頭，醫生檢查後調整了醫囑，轉身對周凜說，“病人今天可以喝一些清淡的白粥了，不過少食多餐，不要刺激腸胃。”
周凜顯然被當作向暖的家屬了，他點了點頭，默默記在心裡，護士紮好針跟隨醫生一起走出病房，周凜看了看輸液速度，似乎想到了什麼，“我先出去一下，有事的話按呼叫按鈕。”
周凜說完走了出去，他記得住院部二樓有個職工食堂，現在過去，應該還有白粥吧，還好上次沈敘白給了他一張通行證。
周凜走後不一會兒，沈敘白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張口就是戲謔的口吻，“林妹妹今天貴體可安好？”
向暖側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男人，笑了笑，“沈醫生早。”
沈敘白看了看床尾處醫生剛下好的醫囑，隨口說道，“嘖嘖，這不是恢復挺好的嘛。”
向暖明顯今天已經有了些精神，一直含笑看著沈敘白，眼神清澈明亮。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沈敘白開口詢問，總覺得小姑娘臉色慘白血色不好，突然眼眸微轉，“對了，還痛經嗎？”
向暖的小臉刷地紅了，沈敘白早已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沒事，哪裡不舒服就直說，醫生沒有性別，不用把我們當男人。”
說完沈敘白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說的有些欠妥，向暖忍了忍還是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個，沈醫生，能不能給我開一盒止疼藥？”
片刻後，周凜提著兩個袋子走了進來，向暖正仔細端詳著沈敘白剛剛給自己拿來的藥，和以往吃的止疼藥有些不同，周凜將袋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吃點兒粥吧。”
向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給自己買早餐去了，其實每天的吊針不斷，能量和營養也完足夠，可能是剛才醫生無意間的一句話，周凜就記在了心裡，轉身就不知從哪裡買了白粥回來，向暖目光落在周凜身上，忽而發問，“你，吃過早飯了嗎？”
周凜指了指袋子，“我買了兩份，說著又幫她將病床一側的小桌板放好，一盒熱乎乎的白米粥放在上面，散發著熱氣和香味，向暖接過小勺，用沒有掛針的手舀著一口一口喝了起來，周凜隨手拿起病床上的藥盒看了看，“止疼藥？哪裡不舒服嗎？”
“啊，沒有。”向暖神色有些不自在，埋頭繼續喝粥。
周凜有些不放心，“那我去問問醫生。”說著就要往外走，卻被向暖叫住。
“那個，是我拜託沈醫生開的，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沒事。”向暖低頭看著面前的粥，絲毫不敢看向面前的男人。
周凜這個母胎solo的直男哪裡能get到姑娘家話裡的含義，只想到是她腸胃還在疼痛，又傻傻地問了一句，“不是都打了一天消炎藥了嗎？怎麼還會肚子疼？剛才醫生檢查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向暖現在終於感受到了，這位周先生就是一位鋼鐵直男，心理建設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那個，我，痛經……”
短短兩個字周凜的腦回路轉了又轉，這才明白了過來，神色尷尬地將止疼藥重新放在床頭櫃上，彷彿那不是藥，而是燙手的山芋……
周凜坐在一旁的沙發裡端起和向暖一模一樣的白粥喝了起來，向暖沒什麼食慾，強撐著喝了小半碗，周凜喝完粥正準備收拾，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他拿出看了看來電顯示，宋亦寧，他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點了接通。
聽筒裡傳來親切的女聲，“周所，一組放假了嗎？怎麼今天沒有人來上班啊？”
病房裡本就安靜，向暖清楚地聽到應該是一個女人在給周凜打電話，隨即抓了一本床頭的書，那還是昨天她從行李箱裡翻出來的，剛好看著解悶。
周凜走到窗邊這才開口，“嗯，這幾天那邊一直在加班，我給他們放了幾天假。”
周凜所負責的研究所有五個實驗室，各有各的任務，統一由周凜負責管理，宋亦寧在第二實驗室，主要負責通訊衛星的軌跡設計和跟蹤。
“幾天？周所，這可不是你以往的風格呀，還記得上次你讓我們實驗室連續加了一個月的班最後專案結束也沒給我們放假啊。”宋亦寧是周凜實驗室的老搭檔，平日說話一直不見外，“這次你給一室直接放了兩天，你再加一天，都成小長假了，周所，你的心都長偏了。”
周凜想了想還真的是確有此事，而且，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給實驗室放假，“下次吧，你們再加班我也給你們批假。”
宋亦寧輕哼了一聲，不以為意，周凜在研究所的風格一直都是以鋼鐵般的意志報效國家，簡直是365*24，太恐怖了，“對了，你在哪兒呢？我中午去找你吧。”
“中午我沒時間，我有些事要處理，在外面。”周凜想了想，不放心，又問，“是有什麼事嗎？”
宋亦寧原本想約周凜吃飯，聽聞他有事也便不好再張口，只得隨便找了個藉口，“啊，對，上次那個實驗總是有問題，每次都是執行到一半就失敗，不知道怎麼回事。”宋亦寧胡亂編了個理由，“還想著你有時間的話幫我看看，那，我晚上再去找你吧。”
“不用了，你直接把計算機模擬過程和實驗資料發我郵箱，我會盡快給你回覆。”宋亦寧已經是實驗室的技術骨幹，周凜想到連宋亦寧都搞不定的實驗多少有些不好處理的麻煩問題，為了不耽誤工作索性還是儘快給她處理。
掛了電話，周凜轉身看向病床上的小人兒，那姑娘正在看《百年孤獨》，看樣子應該是剛剛開始閱讀，才翻了幾頁，書本看上去也是剛拆封不久，他不經意間勾了勾嘴角，心想也不知道這丫頭什麼時候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