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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團伙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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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幕布綴滿銀星,樂聲如潺潺流水迴盪在神王的花園。

宙斯和赫拉倚在榻上欣賞美惠三女神曼妙的舞姿。

今夜的赫拉格外美豔動人,她興致盎然,親手為神王斟滿一杯又一杯美酒,宙斯沉醉在歌舞佳釀中,連日繃緊神經的疲憊終於得到緩解。

棕黃色的野兔悄然溜進偉岸的殿堂,沿著蓮花紋樣的牆角鑽入神王富麗的臥房,撕裂天空的雷霆就擺放在玉石鑲邊的松木几案上,散發著威嚴的光輝。

赫爾墨斯將雷霆收入羊皮旅行包,無聲無息地離開了神王的宮殿,他飛下聖山,不過瞬息便抵達了自已的出生地阿卡迪亞。

他來到一處長滿草莓樹的平緩坡地,跳進入口覆滿落葉的隱秘地下洞穴,將雷霆埋藏在厚實的溼潤土壤之下,然後若無其事地返回奧林匹斯,拜訪披著夜色在庭院中栽培葡萄的酒神。

“狄俄尼索斯,我拿走了你精心釀造的烈酒。”神使半跪在俯身培土的狄俄尼索斯身側。

“趁我睡著偷走我埋藏了三十年的好酒,你要怎麼補償我?”狄俄尼索斯佯裝生氣,輕輕推了一下赫爾墨斯的肩膀。

旅行之神拎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麻布大包,狄俄尼索斯鼻翼抽動:“野生草莓樹的成熟果實,品質極佳,我能用它們釀出最清新甘甜的醇酒,到時候我們一起分享。”

赫爾墨斯開心地擁抱了嗅覺靈敏的弟弟:“這是屬於我們的特供佳釀,千萬別讓第三位神祇知道。”

夜深,眾神之王在烈酒的作用下沉沉睡去,赫拉揮手示意美惠三女神退去,又朝阿波羅點了點頭,音樂之神懷抱七絃琴默然離場,留天后獨自照料神王。

赫拉以松柏木燃起火堆,取出裝滿罌粟的牛角,將未成熟的蒴果投入火中,橘黃的火焰劈啪作響,奇異的芳香縈繞在空氣中,宙斯的呼吸愈發深長,陷入無知無覺的沉眠。

睡眠之神緊緊跟隨身披純黑長袍的母神尼克斯,晴朗的夜空和明亮的月光令他清晰地觀望到天后在神王花園裡的隱秘動作,他不動聲色地散播著睡眠和夢境,為天上諸神和地上萬物帶來甜美的放鬆和休憩。

奧林匹斯山上,神祇們臥在各自的神殿中酣睡——除了心緒重重的天后和光輝燦爛的遠射手。

銀色的閃光劃破夜空飛到黑夜母子的車駕旁,從遠處眺望就像拖著長長尾巴的流星碎屑,與漆黑馬車的速度保持一致。

修普諾斯伸長手臂抓住光滑纖細的銀質箭桿,箭尾潔白的天鵝絨羽飄出金色光芒的小字,只一秒就被冰冷的夜風吹散:閃電飛馳,沒入夜色;野兔捷足,洞穴深藏。

修普諾斯眸光微亮,輕輕鬆開箭矢,任它墜向蒼茫大地。

晨光熹微,雄雞啼鳴,早春的花朵已經開放。

戰爭女神操練完長矛,造訪眾神之王的宮殿,想向父神詢問征討冥界的下一步計劃。

出乎她的意料,天后赫拉站在莊嚴的殿前立柱旁,輝煌的王座上不見宙斯身影:“雅典娜,神王昨夜與我共飲,不慎貪杯醉倒,現下昏睡在床,無法如常晨起。你先回去吧,待神王召見,再與你細細商議。”

雅典娜步履輕捷而平穩:“天后,不久前神王召集眾神,認為征討冥界刻不容緩,為什麼忽然飲酒玩樂?”

赫拉美豔的面容現出幾分不耐:“他累了,需要休息,我也是一樣。雅典娜,你回吧。”

智慧女神不再堅持,緩步走下方形石階,赫拉雙手交握注視著她挺拔的肩脊,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

雅典娜沒有回到自已英武簡潔的神殿,反而踏上通往狩獵女神居所的山間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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