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UU看書】地址:www.uukanshu.co
顧幸想看看鄧益鏢去了哪裡,因為他既然知道做法肯定也知道有風險,那又怎麼會不知道退路呢?
剛走到二樓樓梯口,竟然就看見了鄧益鏢,她悄悄伸出頭看著在207旁邊的鄧益鏢。
鄧益鏢蹲在柱子旁邊,用手指在地地上畫著什麼,隨即拿出打火機,謹慎地看著旁邊的血紅場景,生怕會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冒出來。
“是誰?”沒想到鄧益鏢如此警覺,他站起身來朝顧幸這邊走過來。
顧幸連忙輕手輕腳地往上跑去,又坐在了原來的地方。
鄧益鏢在即將轉角的時候離得遠遠的往頂樓樓道看了一眼,一切如常,鄧益鏢鬆了一口氣,他現在真的怕會看見什麼鬼東西。
顧幸坐在原地,開始思考退路,思考著思考著竟然睡著了,她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在那裡坐著睡得很香甜。
……
再次睜眼,顧幸有些懊惱地起身,自已是怎麼回事,是因為兩天都站在門口所以太累了嗎?
四周非常寂靜,週末和胡鄰期都不知所蹤。黑壓壓的夜,彷彿有猛獸蟄伏在其中,等待著時機將這裡的人都吞入腹中。
這份安靜讓顧幸頓感不妙,可她也不敢大聲呼喊,怕招來什麼不好的東西。
“你竟然是鬼!”鄧益鏢的吶喊聲從樓下傳來。
此時的胡鄰期佝僂著身軀,黑色的頭髮遮著血肉模糊的臉,他四肢扭曲地一步一步靠近鄧益鏢。
“啊啊啊啊啊,你別忘了,你癱瘓在床的媽,是我一直在照料,還有你的債務,是我讓你為我做事贖債的,不然你這輩子都還不起!”
鄧益鏢一直往後退著,滿臉的惶恐之色,已經不像第一次見鬼時那般淡定了。
“我媽她……早,死,了。”
胡鄰期蚊子般的囁嚅聲傳來,鄧益鏢心中一驚,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媽確實在三個月前就死了,他以接到國外治療為藉口將他媽接到國外,最終不管不顧任其死亡了。
“債務……也是你們…公司…的套路……才讓…我…爸上了當,最終…自殺……”
鄧益鏢沒有聽胡鄰期說完話,他已經跑走了。
整棟房子都在變化,逐漸變成了古色古香的大宅子,只是熱浪同屍臭縈繞在這裡,整座宅子如同被剝皮一般血紅,在柱子房樑上還能看到黏膩的血跡在緩慢的移動著,只是面積也比原來的房子要大上幾倍。連天空都是紅色的,周遭都是鬼魂的淒厲尖叫,在喊著:“好熱,好痛……”
顧幸的頂樓也變成了宅子裡的花園,只是那些花也都是被黏膩的血覆蓋著的。
詭異的紅充斥在每個人的眼裡,顧幸看著這場景,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
“第五天。”系統的提示音冷不丁地傳來,這是現在唯一的好事了吧,至少自已還知道時間。
忽然,在花園的盡頭,那被燒焦的女人,她的四肢非常的長,燒焦的血肉不斷地掉落,她的臉是一片血紅,那血色的肉彷彿還在蠕動似的。
“還…我…的……”
她在發出聲音,儘管顧幸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
她動了起來,四肢以近乎扭曲的姿態朝顧幸瘋狂地跑了過來。
顧幸被這恐怖的一幕嚇了一秒鐘,然後拼命地往反方向跑了起來。
這他媽是什麼鬼東西,我還能活著回去嗎!!!
“好熱…好痛…”
詭異的女聲傳來,雖然四周熱得過分,可顧幸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因為那聲音是從自已耳後傳來的,離得如此近,彷彿就趴在自已耳邊,彷彿就在自已的後腦勺上。
顧幸不敢回頭,她只能一個勁地往前跑,雖然知道這對鬼魂的作用幾乎是微乎其微的。
撕裂的感覺從自已後腦勺處傳來,顧幸疼得齜牙咧嘴,她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難道,顧幸不敢想象,真的是這樣嗎?那個女鬼的臉,一直在自已的後腦勺上,從去了老宅的地窖之後,就一直附在自已身上……怪不得陸可可沒有殺她,因為她懼怕這個無臉女鬼。
“還…我…的…臉。”她的話完整地傳送到顧幸的耳朵裡,那張臉從顧幸的後腦勺上剝離下來,又飛向了那個女鬼。
女鬼細長的手指不停地撫摸著這張臉。
顧幸只覺得更加驚悚了,四肢扭曲的細長身軀上長了一張絕美的面容,那臉真的可稱之為是藝術品了,膚潔如雪,眉目如畫,唇赤如丹,媚中又帶著些許的清純,真乃絕色。
那雙眼睛忽然睜開,眼中像是盪漾的春水一般,就要由眼眶中溢位了。
真的溢位了,不是水,是血啊!!!
顧幸猛然從這張面容中回過神來,又開始沒命地跑起來。
那女鬼本起身要追,在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鈴鐺的聲音,那鈴鐺十分空靈,忽近忽遠。她僵硬地扭了扭頭,又四肢扭曲地往傳來鈴鐺聲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顧幸再也沒有力氣,隨便找了一間屋子在角落裡喘著氣,她拿出在揹包裡準備的礦泉水,大口地喝著。
隨即摸了摸後腦勺,還好,沒什麼變化。
那陣鈴鐺聲是怎麼回事,是鈴鐺聲將女鬼吸引走的嗎?
時間已經不多了,她卻還沒有完全探索劇情,顧幸已經有些焦急了。
顧幸看著這個屋子,燒焦的程度比宅子的其他地方要嚴重許多,也沒有被血覆蓋,直覺告訴她這裡可能是故事裡那個小妾的房間。
顧幸小心翼翼地翻找著,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線索,在翻找中不斷有焦黑的碎渣脫落。
在碰到被褥的瞬間,顧幸屏住了呼吸。
因為在門外,出現了許多人的身影。
“姨娘,該起床洗漱了。”那奴婢在說話的同時將臉緊緊地貼在窗紙上,她的臉堪堪的附在肉上,有一角已經掀開了,露出裡面蠕動的紅肉。
顧幸已經躲在離她最近的床底,她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姨娘,您再不說話,奴婢就要進去了。”她尖細的聲音令人十分不適,那雙眼睛亂轉著往屋裡瞧,臉皮牽動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
門被撞開,一眾奴僕魚貫而入。
她們四肢僵硬地往前挪動著,在走路時頭還在不停地擺動,臉皮又脫落了大半。
“姨娘~您去哪裡了~”她們一邊說著一邊瘋狂地尋找,有些傢俱已經直接塌了。
有一個奴僕的臉皮徹底脫落,正好掉在了床邊。
“我的臉。”她的背與腿摺疊起來,將頭低了下來。
顧幸渾身一顫。
她的臉轉到床底,嘴角又拉到了下巴,隨即撿起臉皮隨意地貼上:“竟然,不在,床底。”
“出去找姨娘吧。”
一眾人又姿勢僵硬地出去了。
顧幸在黑暗狹小的密道中鬆了口氣,她剛剛無意間發現床底有一密道,被雜物擋著,她情急之下鑽了進去,實在太過狹小,而且好像還沒有挖通,只能堪堪容納一人。
在她眼前是一個精緻嶄新的木盒,在密道的盡頭。
顧幸又待了一會兒,確定無人後緩慢地退了出去,將木盒也帶了出來。
開啟木盒,裡面是一紙婚約。
女方是盧聆,男方是範夕青。
這裡是小妾的房間,那個無臉女鬼應該就是小妾,可是按照鄧益鏢的講述來看,女鬼之前是青樓女子,可青樓女子又怎麼會與其他人定下婚約。鄧益鏢甚至還知曉如何做法出鬼境,說明這個故事很有可能就是自已祖上的故事,如果自已祖上就是害死盧聆的兇手,自然就會將自已的行為美化一番。故事中最終存活下來的就是夫人和她的兩個兒子,那兇手或許就是這個夫人。
正思索著,系統的提示音忽然響起。
“請殺死鄧益鏢,完成沈煙的心願。”
鄧益鏢還沒死嗎……
這邊鄧益鏢好不容易擺脫了胡鄰期,察覺出四周的變化暗叫不好,做法失敗,只能使用那個風險極大的方法了,不然一定會死在這裡。
鄧益鏢被熱得滿面通紅,他擦擦不斷滴落的汗液,有些焦急。
他不斷回頭看著,生怕背後又出現個鬼魂。
他聽到前面傳來撕咬的聲音,漸漸停下了腳步。
那焦黑的女人,長長的手臂各自抓著奴僕打扮的男女,嘴中咀嚼著他們的骨骼血肉,不斷髮出饜足的聲音,為什麼稱之為女人呢,因為她的臉美得讓人沉迷,可是好像要掉了,堪堪的附在血肉上。
那些奴僕打扮的人都沒有臉,血肉在蠕動著,只是四肢在不停的撲騰掙扎,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他媽是什麼鬼東西。
鄧益鏢悄悄退步,他知道已經刻不容緩了。
鄧益鏢往反方向跑了很久,在一座假山後面將手指咬破,在地上畫著。
怎麼不行,這是怎麼回事,沒畫錯啊。
他拿著打火機不停的在畫的符上面灼燒著:“難道,那個方法是假的?”
呼嘯的風聲在耳後傳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避了過去。
那刀還是扎進了鄧益鏢的肩膀。
“沈煙,我就知道,你這個臭**。”他恨恨地抬頭,看著面前有些緊張的顧幸。
顧幸看著扎進肩膀的刀,想再補刀,卻被他一把推開了。
他站了起來,眼裡是要殺人的狠厲,隨即把刀拔了出來,過程中甚至沒皺眉頭。
顧幸暗叫不好,慢慢退步欲轉身逃跑。
可他兩步便拽住了顧幸的衣領,刀高高舉起,那上面殘留的血滴落在顧幸臉上。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真錯了……”求饒的話還沒說完,那刀便落了下來,顧幸拼命握住了刀柄,後背已經緊緊抵住假山。
那刀的寒光在眼前閃爍著,刀尖離眼球才不過毫米。
要死了嗎,竟然是死在人手裡的,什麼系統啊,什麼狗屁任務……
顧幸撐著最後的力氣,眼前的鄧益鏢如同活閻王,已經是看死人的神情了。
就在顧幸再也撐不住的時候,一陣呼嘯的風聲從旁邊傳來,鄧益鏢被踹倒在地,刀也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顧幸轉臉看到了一臉冷漠的週末,他已不是剛來時那般和善的神情,渾身都是狠厲。
她感激地看週末一眼,便拾起地上的刀,打算殺了鄧益鏢。
衣服被拽住,顧幸不解地看著週末。
他示意再看,顧幸便看到了在鄧益鏢身後的胡鄰期,鄧益鏢恨恨地起身,他的嘴角被踹出了血跡,他正要破口大罵,下一刻,臉皮便被撕下。
胡鄰期拿著他的臉皮,戴在臉上,又拖著他的屍體遠去了。
越來越熱了,顧幸覺得不被鬼殺死,就會被熱死了,熱到眼前都出現了熱浪,在空氣中沉浮著。
“我要捉住那隻鬼,如果沒成功,這個就是你的。”週末拿出一個鏽鐵的鈴鐺和細細的生鏽鏈子。
“你到底是誰?”
“不用知道,我或許下一刻就死了,離我遠點。”
顧幸不再發問,乖乖地離開了,她偷偷的在遠處看著。
週末搖響了鈴鐺,不過多時,那四肢扭曲的女鬼便出現在視線裡,她跑得極快,眼裡是滿滿的渴望,嘴邊都是殘留的腐肉。
下一刻,她消失了。
週末眉頭緊皺,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不是生就是死,誰讓他這麼倒黴,竟然是捉鬼。
焦黑的手指出現在週末眼前,週末急忙轉身,將鬼鏈甩出,那鬼鏈瞬間變成一個套圈,套在了女鬼脖子上。
週末面上顯出喜色,他收緊鬼鏈,沒想到,那女鬼的臉皮瞬間脫落,朝眼前的週末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