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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姐姐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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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次但凡天選者逾矩,詭異媽媽都會毫不留情的下手,分毫不顧“母女”關係。

從始至終,她從未收斂過對天選者的惡意。

【她把態度放在明面上,直白而平等的表明,她要殺死一切露出破綻的天選者。】

【可輪到喬白,竟然什麼都變了!】

【為什麼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喬白不會是詭異媽媽的親女兒吧?】

媽媽冰冷的手緩緩包裹住喬白變形的雙手。

冰冰涼涼的緋紅霧氣溢位,一點一滴修復喬白的傷。

媽媽:“還疼嗎?”

喬白:“不疼了。”

媽媽:“鄰居的事,小灰都和我說了,媽媽相信你可以妥善解決。”

媽媽:“媽媽知道你很有能力,但是,以後遇到你解決不了的問題,還是要找媽媽的。”

喬白:“我知道了……”

喬白:“對了媽媽,家門口那具無頭屍體怎麼不見了?”

媽媽:“媽媽處理了。”

門口沒有垃圾袋。

媽媽處理過的東西,會人間蒸發。

喬白舒展著自已的手指,發現她的雙手經過血霧洗禮,已經痊癒了。

這在現實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媽媽在“家”的統治力,絕對不容小覷。

媽媽收回手,還是沒有起伏的語氣。

媽媽:“按時睡覺,明天找工作。”

喬白連連點頭。

她這會兒說不出什麼討巧的話了,接連不斷的資訊成功令她的大腦容機。

晚9:47。

臥室,她靠著牆欣賞喬小灰忙前忙後的樣子。

少年從衣櫃裡動作麻利地拽出一床軟被,和一個粉紅的枕頭,他很快鋪好床。

好在床夠大,不然還真不一定裝得下他倆。

喬白看著自已圖案是粉色小花的被褥。

喬白:“我才反應過來,看倆睡一個屋子啊?”

喬小灰:“不然呢?”

喬小灰:“不想睡,你可以睡沙發。”

喬白:“沒說不睡……看就是說,小老弟啊。”

喬白:“又不是小孩兒了,你都是十幾歲的大孩子了,還要黏著姐姐。”

喬白故意逗他。

喬白:“怕黑?”

喬小灰:“誰怕黑啊!我七歲就不怕黑了!!”

喬小灰:“還有,你以為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嗎?哼,我告訴你,你想多了!我沒有黏著你,這是我的房間!”

喬小灰:“你不是我姐,沒有自已的房間!懂嗎?”

喬白:“噢,別發那麼大火嘛,我看家裡還有一個空房,以後我去那裡睡。”

喬小灰:“想睡那個房間,還要看你夠不夠格……”

喬白:“意思就是,那是“姐姐”的房間,我想住進去,除非得到“家”的認可?”

喬白:“簡單!明天姐們給你露一手,分分鐘把“家”迷得找不到北。”

喬小灰:“你的臉皮,無人能敵。”

喬小灰無語地轉過身,背對著喬白。

喬小灰:“好了,煩你!別和我說話!”

喬白:“不說就不說。”

她嘟囔著關了燈,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媽媽就快要查房了。

喬白平靜地閉眼,躺在柔軟的床上。

喬小灰入睡快,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她卻沒有睏意,腦海裡盡是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喬白:“身為天選者,必須孤身一人身處怪談世界,孤立無援。”

喬白:“如果日後要在怪談世界生存,能擁有這樣的家人……似乎還不錯。”

喬白:“小孩挺有意思的,媽媽也溫柔。”

晚10:00,客廳準時響起了女人的腳步聲。

看來媽媽今晚穿了高跟鞋,她走向姐弟二人的臥室,咚咚的聲音清晰無比,生怕醒著的人聽不到。

喬白莫名有了一種被放海的感覺。

媽媽推開門,客廳微弱的亮光順著縫隙鑽進屋裡。

喬白緊閉雙眼,睡容安詳。

媽媽:“小白,小灰,睡了嗎?”

媽媽:“小白,小灰?”

媽媽:“這麼聽話啊……繼續保持,大半夜偷偷玩手機是不好的哦。”

媽媽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她離去時沒再發出太大的聲音,喬白聽到刻意壓低的腳步遠離。

【詭異媽媽的話,明顯是說給喬白聽的。】

【她知道喬白沒睡!】

【她的話翻譯過來就是:演技不錯,裝睡裝得挺像,繼續保持,手機有秘密,必須在晚上揹著我看】

【各位,雖然難以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詭異主動對人類,釋放了善意】

喬白的想法跟觀眾差不多。

喬白:“難道晚上的手機呈現出的內容,和白天不一樣?”

她睜開眼,側目看向喬小灰。

喬小灰不肯讓手機離他太遠,他會失去安全感——喬白親眼看到喬小灰把手機放到枕頭底下。

【這手機,該不該看?】

【必須得看啊!時間緊任務重,線索越早知道越好!】

【要不還是別看了吧,誰知道有沒有詐……】

【她有那麼多時間可浪費嗎?別忘了,她的任務期限只有三天。】

【要是三天之內找不到工作……】

喬白猶豫了,她覺得今晚不是一個好機會。

或許明天她可以和喬小灰談談。

在一個注重親情以“家”為名的怪談裡,不經同意就從弟弟枕頭底下拿東西,就算能拿到,喬白也不願意這麼做。

喬白:“做事偷偷摸摸的,聽起來不像一個合格的姐姐。”

喬白:“反而像不尊重兄弟姐妹的反面教材。”

喬白:“不想了,睡覺!”

殊不知,在她徹底放棄偷看手機的同時。

喬小灰眼皮一顫,流下一滴淚,打溼了枕頭。

第二日清早,喬白醒了十分鐘了,意識到她在怪談世界而不是自已家,才賴賴唧唧地睜開眼睛。

一睜眼,發現喬小灰坐在一邊,直勾勾地盯著她。

不知看她多久了。

喬白不太自在地坐起身,頭髮亂蓬蓬的。

喬白:“有事?”

喬小灰:“手機給你。”

喬白:“怎麼突然給我了?”

對坐一會兒,喬小灰神色複雜地開口。

喬小灰:“昨晚,我夢見我姐了。”

喬白:“那挺好啊,你姐想你了唄。”

喬白:“還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喬小灰:“我姐……”

喬小靈吞吞吐吐的,有些難以啟齒。

半晌,他眼一閉心一橫。

喬小灰:“她長著一張……和你一模一樣的臉。”

喬白沒繃住,噗砒一聲笑了。

喬白:“就這?”

喬小灰:“什麼就這啊!你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嗎!”

喬小灰:“你很有可能是我姐啊!”

喬白:“我不是早說了我就是你姐嗎?”

喬小灰:“我姐才不是你這樣!”

喬白:“你瞧鎖屏照片這張合照,那個小女孩多漂亮啊,明顯就是我倆,小時候的我!”

喬白:“你這麼在意你姐,怎麼看不出來?”

喬小灰:“看不出來啊。”

語氣理直氣壯中還帶著點兒委屈。

喬小灰:“某種力量更改了我看見的事物,我看那張照片時,我姐姐沒有臉。”

喬小灰:“她的聲音,長相,她的所有都被我慢慢淡忘……”

喬白:“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就是“星光”說的那句“他被規則矇眼”。

喬小灰低落地嘆氣,目光彷彿在追溯什麼。

喬小灰:“拍下這張照片的那天,我姐就要走了。”

喬白:“……”

喬白一愣,怎麼就開始回憶殺了?

喬小灰:“她就和每天上學一樣,叮囑我保管好她的手機,不要弄丟。”

喬小灰:“唯一特別的是,臨走前她拉著我在房間裡合照,自此以後……”

喬小灰:“她離開家,再也沒回來。”

喬小灰:“其實我姐會走這件事早就有預兆,只不過我那時候還小,還察覺不出家裡的異樣。”

喬小灰:“比如溫柔的媽媽好幾天都不會笑,再比如晚上不讓我進她屋睡覺的我姐,忽然允許我抱著被子進去……

少年眼眶泛紅,聲音哽咽。

喬小灰:“我太小了,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只覺得開心,看不出她的悲傷。”

喬小灰:“她問我,沒有她的日子,我會怎麼過?”

喬小灰:“我說,我等你回來。”

喬小灰:“她是一個很少用言語表達感情的人,但那天晚上,她頭一回對我說“愛”。”

喬小灰不想哭,但一想到他的姐姐,他就很難過。

喬小灰:“我問媽媽,姐姐去哪兒了?媽媽說,姐姐回到了她該回的地方。”

喬小灰:“她回家了。”

喬小灰:“可是,媽媽呢?我呢?”

喬小灰:“媽媽失去了女兒,我失去了姐姐,溫馨的家變成了殘缺的家。”

喬小灰:“我從來不怨她,就像我對她說的那樣,我等她。”

他的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喬白不擅長安慰人,可喬小灰難過成這樣,她什麼都不說又不太好。

思慮再三,喬白沉重地拍了拍喬小灰的肩膀。

喬白:“你……節哀。”

喬小灰:“???”

喬小灰猛然抬頭,氣笑了。

喬小灰:“節什麼哀!!我姐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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