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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5.[我在精神病院那些年3]
這不是學生們第一次趕ddl,卻是頭一回遇上這麼惡毒的後果——肖主任給出的要求是三天內完成對異能的控制，不然就滾回去上學。
好可惡。
為了趕工,他們不得不24小時泡在訓練室裡,病院裡清靜了不少,護工們也難得不用天天上山收猴。
前兩天隊員的生活苦不堪言，有人為了保命使盡渾身解數，有人一天見三次心理醫生。
吳晴親言：感覺這輩子的眼淚都交代在這兒了。
太TM憋屈了。
到第三日情況才有所改善,或許是期限將至帶來的壓力,學生們幹勁格外足,最先完成“KPI”的是S04——她可能找回上課的感覺了,異能可以自由控制後,那間訓練室的隊員便處於一個反覆睡著的狀態，雖說效果不如完全失控時，但足夠用了。
實力被削是普遍狀態，實用性不強的數值黨一下從高危掉到卑微，除去有少些中二病在哀嚎諸神隕落之外，大多數學生飽含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情。
江舟看著頭頂漸漸褪去的烏雲：到底是誰劫後餘生。
隊員們的噩夢暫且告一段落，學生們的悲慘生活才剛剛開始——由於他們先前把教室拆爛的行為，原先的教學方案進度已經不適用了，於是總部加急趕出了另一套方案：
根據異能特性進行專業性針對培訓，畢竟理解原理才方便使用。
S75面露痛苦地抓著筆,嚎了一句:“也沒人告訴我成神之前要先成為科學家啊!”
坐在一起的S08和S99沉默了,她們倆本來就預選文科,如今卻也坐在物理專業室裡。
同樣，在文學性要求極高的專業室中也坐著不少絕望的理科生。
重新上崗的小吳終於是不用一個人教十門科了，他只負責他擅長的理科類，至於教文科的怨種……
總部新派來的另有其人。
沒等他感慨慶幸，便聽到了一聲痛苦的猴叫——是被迫文理同修的S37,看樣子是資料算錯了，正煩躁地隨手扯了幾張紙重算。
小吳定睛一看：好麼，他的心理剖析作業。
默哀，然後幸災樂禍。
S19原本在S37前面安安靜靜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後莫名樂了:“誰這麼缺德讓你學心理,放出去危害社會麼？”
雖然感覺被罵了,但S37認同了她對多加一門課給他的批判:“只想在上課的時候吃瓜,但作業是不可能寫的。”
S19不可置否,看了看在講臺上打算講完課就擺爛的小吳,回頭繼續畫分析圖。
不知是不是小吳的錯覺,他總覺得S19的臉色有些奇怪,但除去過分蒼白的臉色,他實在是辨認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可能是上次給留的心理陰影太大了吧。
他自我安慰，閉上眼彷彿參道成仙。
這個物理班沒幾個人，除了偶爾會有簡短但攻擊性很強的對話，大多數時間很安靜——這很難得，畢竟他們今天上了一整天物理。
是的，物理，但是速成版，從入門到入土一手包辦。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中途有人睡著過一回,但很快就醒了,無他,項圈裡有電極——S04曾對這個功能的設計者發出相當惡毒的咒罵。
等到10點下課,幾個學生才魂不守舍地抱著一沓演算紙遊蕩在了去宿舍的路上。
“明天還是物理？”
“嗯。”
“老天，這輩子頭一回體驗物理極速版，他一天把我一輩子要學的東西都講完了！”
“……怎麼不算是一種超能力呢。”
“另的，小吳沒去當正經老師真是教育界的損失。”
“忍忍吧，今天，明天熬過去了，物理就暫時結束了。”
很難不懷疑S19是蓄意打擊,想到物理結束後還有專業培訓S75像是被自已的異能劈蔫了,睏倦加上打擊讓大多學生處於一個神魂遊離的狀態，放眼望去都是迷著眼睛走路的。
肖主任路過一樂：看得出來，都被折磨得不輕。
他正打算好好欣賞一番學生不了的醜態,目光卻突然在某個人身上停住——S19。
她一如既往地體弱，臉色在暖黃的路燈下也顯得蒼白，還有因為疼痛而顯得痛苦的神情，腳步虛浮,S44的話好似也左耳進右耳出。
但她的眼神不對，太清醒了，目光在低垂的眼瞼下清明極了，彷彿與周遭處於兩個世界。
肖主任一看是她便覺得不那麼怪了：好歹人沒犯病，就讓讓她吧。
他發了個訊息給院長讓他多注意一下便離開了。
院長接到訊息,打了電話給S19的護工:“過兩天他們體能訓練的時候,你帶她去把安排的治療做了，記得每天盯著，別讓人跑了。”
雖然S19目前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但直覺告訴院長這是個不安分的主。
此後學生們的訓練內容除去上課外還有體能體術的訓練，他們從早到晚都不得空，每次都是累成狗一般回宿舍休息，雖然也有抱怨，但他們並未表現出過多的排斥心理，對目前的一切可以說是相當良好。
儘管每天的訓練比異能攻擊性更高的是他們的精神狀態。
一個月期間，沒有任何學校的來信，他們當中也沒有一個人提起，彷彿無人在意他們是否真的被關進精神病院，他們只是日復一日地學，練，去專業機構勘察；學，練，受傷、被治好,再受傷,再治療……直到S17發動不了異能,再送進icu搶救。
在第二十次S17被帶去治療S19時,院長依舊在旁邊跟著,讓人不只一次懷疑他是不是太閒了。
“如何?”院長在S17收回了手後詢問。
“不如何。”S17重新戴上項圈,“你等我去中醫那兒看幾天。”
實話說，她的能力如果像她原先那般無意識使用很可能會把人治死，之前和她對練的那個隊員就深受其害，小吳倒是運氣好讓歪打正著地保下一條命。
被迫學醫的S17深刻理解了某句流傳名言:“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問題不大,反正不急。”S19從病床上下來,順手往嘴裡塞了顆糖,“走吧,我去訓練場看看。”
S17正好要去訓練,便與她結伴出了病房,院長不聲不響地跟在她們五步遠的地方,也無人在意就是了。
“要不改天去看看道醫吧。”
“能去嗎？”
“能吧,感覺他們挺牛的,昨天S75還被送去氣象局了。”
“一會問問，”
“……話說他們打邪祟為什麼不請道土？”
院長：……有沒有一種可能“邪祟”只是當初的稱呼呢？”
“大概這個和道士專業不對口吧。”
院長沉默之中更加沉默，並盤算著將“邪祟”科普提上日程。
這幾天學生們很少在訓練場見到肖主任，他好像很忙，倒是在醫療部見過幾次，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被訓練制裁。
在滿是障礙的場地裡，幾十把［碎靈］對著他們連發——這就很令人難過了，［碎靈］的子彈可以穿過一切普通人和普通物品，卻能對異能者造成實打實的傷害。
一枚子彈直接貫穿了S75的肩膀,S17趕緊去治療,S88火急火燎過來開盾——他的盾被削得厲害，一次效能護得範圍比當初拮据了許多，雖說還有盾反，但在這種容易傷及友軍的情況下，他不敢隨便開給奶媽增加工作量。
開玩笑，他們家奶媽是個毒奶，萬一火上來給他直接奶死就不好玩了。
S75一點都不敢鬆懈,剛剛那槍是瞄著他的心臟來的,要不是這幾天被練得多條件反射躲了一下,難說S17能不能起死回生。
他來不及活動剛剛被修復的肩胛就又趴下躲一閃而過的火球:“火哥!wc!你別慌，你瞄準了再丟！”
回應他的是燎到腳邊的火舌。
……不愧是身處王之座位的男人，被削了都這麼有實力。
學生中百忙之中控制了幾把槍,加上S08被允許在場外輔助才讓場面雖然混亂但不至於太難看。
S19就在一旁看著,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時不時對她親愛的同學們發出嘲笑。
作為她表弟,異能在這局面中難以發揮作用的S44成為了重點打擊物件,但他依然很淡定:“姐,這場的輸出MVP其實是你吧。”
“你可以用你的異能讓我閉嘴。”
S44 莫名冒了冷汗:“倒……也不必。”
血脈壓制又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S19笑而不語,將手環上的記錄儀轉向了一旁撞在一起大喊大叫的猴子們。
入夢又被吵醒的S04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邊:“呦,哥幾個又破防了?”
幾隻猴聞言動作一頓然後先後看向在高處舉著手環錄得津津有味的S19……
先前被S04強制入夢的隊員清醒過後,架槍對著她就是一發,情急之下S08和S99趕緊凍住子彈。
S71發現後把S04拉開,開始尋找目標共情:“不是,你別跟她學這個啊!”
這下他是真破防了，他在一眾隊員中精準隨機到了吳晴。
一種來自心理上的痛苦瞬間襲捲了吳晴，原本穩穩架槍的手開始發抖。她感覺腦子裡都是翻湧的水，並且從眼流了出來。
Md,現在她的視線一片模糊——第幾回了!怎麼次次都是她!
她用最後的倔強顫顫巍巍架起槍,憑直覺開了一槍,子彈正衝S71眉心,S73趕緊甩一道風刃擦開了子彈。
“你個輔助跟好我!”S73替他打掉了不少子彈。
有了靠山的S71相當硬氣,一下哭一下樂的吳晴覺得自已遲早也要被關進精神病院。
遊走到附近了S03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併發出評論:“裝裝的。”
跟過來的S01認同了該言論。
S01靠得離S03近了些,企圖在一片嘈雜中密謀:“還有多久?”
“一分半。”
“也行吧，你試試把我的血送到他們身上。”
S03怔了一下明白意圖,拿起S99給的冰錐往自已手上猛得一戳,直接貫穿手掌,鮮血凝成五道利刃擦過S01的手臂向高處的一個方向攻擊,三道都撞上了子彈,剩下的一道打偏一道直接刺穿了那個對隊員的小腿。
按理來說，這點傷並不能影響他，那個隊員換了重心，想繼續架槍，卻突然神情恍惚，一把將［碎靈］丟進場地，轉頭拖著一條傷腿到一旁到了隊友面前，在人震驚的目光中把他的槍也丟了……
無辜被波及的江舟馬上一腳踹在他的傷口上，捉住對方還沒收回去的手將人反剪：“宋斯玉你TM清醒一點!”
宋斯玉沒有任何反應，保持著被迫低頭的姿勢跪在地上。
江舟有點想翻白眼，他沒具體數過，但少說有十個人被控制系異能整報廢了，連吳晴都處於一個被嚴重干擾的狀態。
沒了武器的江舟很無奈，他想去接管吳晴的槍，但又不放心放任這幾個身不由已的隊友會不會又幹出剛剛那種事。
兩難之下，他選擇從兜裡掏出一根束縛帶走了一圈，把他失陷的好隊友們綁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掛在臺沿上。
肖主任不允許學生們傷人性命，把這群人掛在牆上他們反攻自然會收斂許多，也不用擔心這些人突然壞事。
果然衝上來的攻擊少了許多,S08只許在一旁攔截子彈,無法直接攻擊,S19戴著項圈是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可以說完全沒有威脅。
S45瞄了一眼那一串人只覺得行動部的新人腦子不太好使,果斷換了目標,直接找上了就算是抖得脫力也要打槍的吳晴。
他從手環裡找出擴音功能，拍手試了試效果後淡定開口：“吳晴，去和你隊員打一架。”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吳晴轉頭找上了江舟，一點武德不講地衝他面門揮拳。
其餘學生也換了控制目標加入這場混戰。
江舟狀罵了句“煩小鬼”，側身躲過吳晴一記毫不留情的鞭腿後迅速點了束縛帶的伸縮按鈕，把剛剛清醒的好隊友們提了回來。
才落地的宋斯玉腦子還是一片漿糊，但應對危險的本能讓他就地一滾躲開了好隊友的致命一擊。
好些，差點沒死邪祟手裡。
在江舟拎起第四波被控隊友當擋箭牌時，報時器響了，特控場按時展開，“特效”一鍵關閉。
護工們上前給學生們戴項圈。
S08拍了眼兩眼一閉就是錄影的S19:“走了。”
S19睜眼,眼睛還有些發黑,手環的錄攝方向轉向S08，S08也很配合地擺了拍照常用Poss,隨後招呼人走人。
S19視線正常後目光落在錄影終止畫面上——S08是個相當上鏡的美女,拍攝效果很好。
她很滿意。
不愧是精神病院出品，實屬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