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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茈在酒樓中並沒有看見掌櫃一家的身影。
可邱掌櫃若是離開那定不會忘記關門。
也就是說,他們定是碰見了極為慌亂的事情。
她將門關上,欲先叫上大頭一起去找邱掌櫃三人,還沒走到李家,就在半路被騎著馬來的落梅叫住。
“楚妹子,你快去城東酒坊吧,邱玎不知怎的和他們有了瓜葛,李修遠已經先去一步。”
說著她就伸手要將楚茈往馬上拉,可惜楚茈怎麼也上不去,便讓落梅先去一步,她這就跑去。
等她跑到城東酒坊時,裡頭已經有不少人。
其中最為顯眼的便是李瀟婉李瀟葶分別站在田虎旁邊,田虎面前就是邱玎,他就被看著坐在那,脖子上有很明顯的紅痕,而邱掌櫃扶著心急如焚的邱夫人,邊對著邱玎說:“玎兒,別怕,爹孃在這。”
邱玎卻是氣脹紅了臉:“爹,我是被誣陷的!”
“誒,爹知道,爹相信你。”
最開始來看到這被田虎扣住雙手和脖頸的邱玎正被壓在那賭桌上時,邱夫人已經被氣急,差點一口氣捋不上來,邱掌櫃只好先安撫好她,好在邱玎也不鬧,見著爹孃來了連眼淚都不流,只一個勁喚他們別管他。
邱掌櫃說一句話,那田虎就掐的更狠一些,讓他不敢再說一句話。他一上前,那大漢就過來推他一下,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
看著面前最親的兩人被那樣,邱夫人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陪著流淚。
好在邱掌櫃來時碰上駕馬回來的落梅,聽說了楚茈他們就在後頭,這才喚她幫著去李家等了去,誰知這楚茈先一步去酒肆,這才錯了開。
李家那兒郎一進來就被那人高馬大的大漢喊了去。到現在都沒下來。
多虧了李家那兩姐妹,一來便過去給了田虎一下,那大漢也不知為何沒有攔住這兩姐妹,才讓邱玎能得一口氣。
楚茈聽著大頭輕聲說的,約莫是這邱玎在這賭桌上投了骰子,輸了後卻沒給錢。這才有了面前這一出。
等到邱掌櫃來時,田虎便抓著他說,現在就是補上那錢也不讓走了,誰讓邱玎打傷了他。
她細瞅才能看見那田虎臉上有那麼兩道。
楚茈讓邱掌櫃先扶著還在哭的邱夫人回酒肆去休息,可邱夫人不肯,好說歹說才讓她先去外面通通氣,不然這肚子裡還揣著一個的,哪裡敢讓她這麼哭啊。
裡頭剩下的人一句話不說,現在就是在等李修遠下來。
她想起先前在那看見的似乎他和這賭坊的東家有些交情?
想到這她眼皮跳了跳。
等了半晌,樓梯才傳來有人下樓的聲音。
“你們可帶他回去了,這賭錢一事便不需要補上了,只是這尚在學堂的還是少來這兒好。”
果然,這話一出,那邱玎“噌——”的一下就跳起!
“我沒有賭錢!我只是路過門口看了一眼,他就讓這個人把我拖進來,我說要回家他還不讓,非攥著我的手往那碗裡去撈那東西!我沒有幹這事!”
說著他就給身後的田虎一拳。“讓你讓我娘傷心!”
正要下第二拳時被李瀟葶攔住,楚茈忙過去將邱玎拉著,“不可如此。”
大頭也跟著過來站到了邱玎身邊。
楚茈正聲問邱玎:“你果真沒有賭錢?”
那小臉蛋黑紅黑紅的:“我沒有!都是他乾的!”
隨後楚茈擋在邱玎面前,對著就要上手來的田虎吼:“可有這事?!”
田虎看著又是這個女人,想起上次見面後他晚上回去果真夢到那會飄的楚家鬼,嚇得一抖擻癱坐在地上:“沒...沒有!就是...他自已進來的,我好端端,拉他做什麼!”
他的眼神閃爍其詞,楚茈就知曉了這田虎是在撒謊了。
她語氣便橫,“若是讓我知曉你是在誣陷他,我定是讓你連大田村都回不去!”
“別...不是,我...沒有......”
這話說出來,在場沒一個能相信他說的話。
楚茈眼神略過剛剛上去不知和這東家說了些什麼的李修遠,盯著他下來的方向。
“為何李公子說這事算了?”
被質問的李修遠頭有些大,之前罩著你時,你也用這個語氣對我說話。
現在又罩著你時,你怎麼還會這麼對我說話?
嗯?
那孟婆湯沒給你喝忘?
“這,酒家的老東家曾與我有過一面之緣,故而......”
聽到這不知為何有些來氣的楚茈聲音更大了些:“故而看在你面子上抹去了是麼?可這事被冤枉的是我們邱玎,不是你!”
又轉向那樓梯,“還請這酒坊的東家給個交代!這事自打出了到現在,不曾見過一面。”
良久,裡頭傳來柺杖敲地聲,接下去說的話卻不是對著楚茈和邱玎說的。
“邢山。”
這堂中除了那說話的人,再就是這個大漢是他們不認識的人了。
被喚到的大漢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刀,往田虎的手上就是一刀。
“啊——,我明明......”
“舌頭。”
田虎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就被那大漢割了舌頭。
那被甩下來血淋淋的一塊肉就被隨意扔在地上。
讓邱玎和楚褚一陣噁心,連楚茈的臉色都變了,落梅更是受不了直接往門外去幹嘔。
李家兩姐妹倒是將頭偏過去,面色並沒有什麼變化。
李修遠和那大漢都與常人無異。
樓梯後的柺杖又重重敲了一下,聲線不似剛剛那般無情,反而溫和下來:“楚姑娘,這算是交代麼?”
只是這溫和讓楚茈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多...多謝。”
這人竟然知道自已的名字?!
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已和大頭對上這麼個人還有那唯命是從的邢山,又會是什麼下場。
“那便散了,這兒還得做生意呢。”
說著輕飄飄讓人以為只是說出“今兒吃得好飽”一般,只有那地上的一塊肉和那已經昏死過去的田虎提醒他們這是真的。
邱玎也不鬧了,癟著嘴垂頭喪氣挽著大頭的手,出去找爹孃。
好在剛剛讓邱掌櫃扶著邱夫人出去了。
邱夫人問這裡頭可是發生什麼事了,他們都一概不說。
只有邱玎笑眯眯說,晚上想吃酒釀小丸子,而那李瀟婉也鬧著說想要跟著一起吃!
這邱夫人還紅腫著眼睛就笑著叫大家都來吃著酒釀小丸子。
只有楚茈注意到,李修遠並沒有跟著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