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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山正將田虎從後門拖出去,堂中只剩下李修遠。
那樓上的人拄著柺杖下來。
“你剛剛那舉動將人都嚇了一跳。”
“呵呵,倒是讓你心疼壞了,真是對不住。只是,這不是她想要的說法麼?”
若是楚茈在這,一定會被他的模樣給嚇一跳。
只有一個眼眶有眼睛,另一個卻是空洞洞,就連鼻子也被燒掉了一半,更像是無麵人 ,此時他雖是笑著說話的,但讓人看了還是覺得可怖。
李修遠卻是司空見慣,“那邊可知曉你來這小小的縣城了?”
“呵—他們估計還以為我在江南呢,他們定也是不知你個堂堂江南李氏掌權人要來這做著勞什子縣令,也就是你舅能幫你瞞著。”
臉上那三分譏諷也不知是說那幫愚蠢的人還是對面前這小生說。
“對了,再過三月那錦逸也要來這上泰縣了,呵,那可就熱鬧了。這轄下不過四五個小村莊的縣城居然會有這麼多人在這。怎麼,還是沒有你那好弟弟的訊息?”
說到這個李修遠沉默了,表情有些難以言說。
楚茈幫著邱夫人揉麵,也不知那李修遠是何時過來的,等她要揪小丸子的時候就見他已經坐在那灶膛面前生火了。
他的手腳倒是利索,一下便將火燒的旺,臉卻還是板著,灶膛裡頭的火將他的臉照的著實可怕,楚茈下丸子都輕輕的,生怕濺起來點水花他能把自已給撕了。
吃酒釀小丸子時,邱玎問楚茈可不可以讓楚褚晚上和他一起睡覺。
她想著今天他經歷的那些事情,若是有個能陪他的好友倒也是好的。
等等。
邱玎是何時出生的?
她收拾碗筷時問了嘴同樣在後廚洗酒缸的邱掌櫃。
“啊,你說玎兒啊,他也從沒和我們說過,我和慧兒便以見到他那天作為他生辰了,他偶爾會說些這一路上的事情,估計和大頭應該一般大吧。”
楚褚和邱玎會不會是同齡人?
若是說邱玎也許是那江南李氏在找的人,那麼為何家裡會有那麼個荷包呢,還有那天田虎說的那話。
那布料是楚小妹爹孃去當的。
不管這江南李氏找的那嫡子是誰,楚褚的身世怕是都有些含糊不過去。
田虎那神神叨叨的模樣,酒坊東家不讓他繼續往下說的話、荷包、布料、楚小妹爹孃的死以及那江南李氏......
若真邱玎是因為這事被牽連到的,這剛開始便就這樣,那接下去......
李修遠和那賭坊的東家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想著這些事,一個手滑竟是將一個陶碗打碎了,李嬸聽見聲過來得最快,瞧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嘴中唸叨著“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就要赤手上去收拾。
“等等!”
這聲有些尖銳,楚茈看著李嬸不知所措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李嬸,我怕你手被割破了,還是讓我用掃帚掃吧。”
還是犟不過李嬸,“這有什麼的,你們年輕人手嫩,不像我,手老得很,不怕這些的。”
自嘲的搖了搖頭,讓楚茈有些難過。
原則和情分,將來定是會碰撞的。
吃完飯她也沒回李家了,還是這酒肆旁邊的屋子適合她,雖小卻可蔽體心也安,更何況最親的人也在旁邊,還能幫著照看一下邱掌櫃一家。
李修遠知曉她要回到酒肆這邊住時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又趕著馬車將早上帶來的那些東西給她運了來。
上泰縣的人見這一天來來回回好幾匹馬,都是來往這邱掌櫃家,聽說都是來找那“小布房”的楚小娘子,街坊鄰居雖面上不說,私底下卻是會竊竊私語的。
對著一切都不知道的楚茈正站在自已那放下個床後沒剩多少空間的房間裡。
思索著這該如何做才能讓自已的住處和情報局隔開。
待李修遠將東西搬到她的屋裡,這小屋子就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她想要讓這個站在房門的男人趕緊消失,她不能保證他在自已面前多一會,腦子裡對於他的構想就會更加龐大起來。
事與願違。
他就站在那裡同自已沉思了起來。
“楚姑娘,不若可向縣令去申請一間單院。”
他說的單院是這上泰縣若是有人去往別處三年未歸,並且在這沒有親人便會由縣衙回收去,在縣中沒有戶口的人可前去申請,第一年免租金,但是第一年後需得跟著縣中的人一同交戶口費。
若是居住五年以上,原房主依舊未歸,這單院即可變更戶口,但原戶口所在地的田地房屋則會被村中收回。
這城中有不少人就是透過這個方式從各村搬到縣裡來的。
從縣裡出去的多半是饑荒逃難和家人分散且有些家底的,故而在找到家人後便會去向其他適合的住所。
五年後,原房主歸來,則會有縣衙補貼一年租金,並且找一個更優的單院作為補償,免三年戶口費。
這個做法是由上任的縣令想出,至今仍沿用。
楚茈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法子,只是她捨不得那楚埭頭。
李修遠看出她為何猶豫:“楚姑娘家中還有幼弟,他的戶籍仍舊是楚埭頭,這地便是不會被回收走。”
可有了先前的懷疑後,楚茈覺得她這番話就是在讓她和楚褚兩人的戶口分開,這樣若是以後楚褚當真不是楚小妹爹孃親生的,那從這戶口方面她便不能再有優勢,只剩下這麼些年的養情。
那玉花和她爹孃便是這樣,玉花回到村中的房地還依舊是原來那些實際是因里正不忍,恰好這村中人也無對她們家那幾分薄地有企圖的。
根據這上泰縣的縣誌,這玉花是不能喚她在上泰縣的爹孃為爹孃的。
“我並無這個打算,多謝李公子的好意。”
再次被拒絕的李修遠又像是看破楚茈的如此說的念頭。
“楚姑娘,縣令回來後便會修正這關於單院的法條,申請單院的人原戶籍並不會被剝奪,除非申請人自請放棄。”
是了,若是不放棄,這原村的糧稅還是依舊要交的。
那他剛剛為何不直接說明?
他又怎知自已是怎麼想的?
他這樣倒是讓楚茈覺得熟悉。
“你為何又要提醒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