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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西行踏上求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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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4年前後,陝西省渭南大槐樹村,楊氏家裡添了一男丁,從小聰慧,在大約10歲的時候,家裡又給他生了一個弟弟。

二人,雖同為兄弟,然,哥哥聰慧好學,弟弟身體孱弱。

家中也就是屬於薄有田產,要是放在解放後,充其量也就是中農而已。

父母勤勞,能幹,兩兄弟從小也沒受過什麼委屈。

那個時候的華夏,被清王朝腐朽的統治階層搞得烏煙瘴氣,閉關鎖國帶來的鼠目寸光,落後於世界。

自1840年以來,如肥碩綿羊一樣,被餓狼吃的已經奄奄一息。

所有的苦難,最後都轉嫁到了他們這樣的百姓身上。

家道慢慢中落,父親年齡也大了,母親身體也不太好,於是父親在他20歲的時候,就讓他出外發展,打小他就聰慧,讀了私塾,所以當時都算是文化人。

封建時代,學優而仕的思想,那是根深蒂固的。

當時,經過“戊戌變法”,清政府也逐步開設了些新學。

這天,老父親把他叫跟前說道:“建安,你也不小了,待家裡一輩子就是個農民,爹希望你有出息,改變我們楊家的命運。”

“你遠房叔叔,在蘭州衙門裡當差,你去找他,給你謀一份差事吧。”

楊建安雖有不捨,但是他知道,在這亂世,天下沒有安居的地方,父親母親那麼辛苦,不但沒有富裕,反倒因為苛捐雜稅弄得田地越來越少。

多麼希望自已能夠有出息,父母兄弟們就不受苦了。

所以他聽完父親的安排,心裡不捨,也就忍了下來,答應了父親。

並給父親承諾,他有了差事,接父母過去享福。

父母欣慰的笑著說:“只要我兒以後過得好,能夠幫襯你這個弟弟,爹孃就心滿意足了。”

就這樣,1902年前後,楊建安踏上西行尋親,也是謀差之路。

那個時候可沒有什麼交通工具,有也坐不起,不過,臨走老父親給足了他盤纏,但是也怕路上有危險。

一再叮囑他,不可大意,白天趕路,晚上一定要歇腳在城鎮裡。

雖說都沒文化,沒上過學,可是說書的在那個時候,廟會,集會時,百姓的唯一的樂趣。

黑店,孫二孃,那還是知道的,加之多年的兵荒馬亂,連當時的兵,勇都和土匪差不多。

不是家裡苦,沒希望;不是想讓兒不說“光宗耀祖”了,就是活得稍微體面點,誰會讓這麼大的兒子遠行千里呢?

一路上,楊建安還是比較順利,他和人結伴同行,走了差不多三個月。

終於看到了黃河,看到了白塔山。

自從過了秦嶺,他看到窯洞,看到光禿禿的山樑,心裡很是失落。

畢竟渭南,那是中州,秦川大地,雖說是民不聊生,但是最起碼自然環境還是好的。

到西北的最後半月,風吹裂了他的嘴唇,臉,手到處都是乾裂的。

可是,答應了父母,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只能走下去了,南方雖好,列強的炮艦隨時會衝殺過來。

老一輩人,大多都是這樣的,窮與富都是靠自已幹出來的,只要安全活著就好。何況當時最底層的農民呢。

不求聞達於諸侯,能苟安立身就燒高香了。

楊建安看到蘭州,百姓依然是苦的,大部分人也是衣衫襤褸,乞討之人太多太多。

看著心酸,可是他能怎麼樣?華夏3億人,有幾個是錦衣玉食?

這就是大西北給他的印象,他去找堂叔,堂叔出差了,不在。

他就滯留在蘭州,等堂叔。

有天,他看到告示,蘭州法學校招生,那個時候的法學校,是清王朝為了保護王權,假意同意革命黨提出,在中國實現“君主立憲制”而開設的新學。

當時亂局之時,誰主沉浮還不一定呢,能有多完善呢?

因為楊建安上過學,熟讀詩書,書法也是非常好,結果就被選上了。

堂叔回來後,他去拜訪,堂叔本來也就是個低階“公務員”,對他尚好,但是能力也有限,沒辦法給他安排什麼肥差。

看到他考上新學,也是很開心,就鼓勵他好好學,將來畢業了,他幫忙安排公差。

就這樣,學了三年,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學的是大清律?還是新法,我判斷,都有。

畢業後,一直沒有公幹,堂叔就給他在衙門裡介紹了個臨時公幹,也能養住自已。

那年楊建安已經24了,那個時候都算大齡青年了,因為人個子高,長得清秀,也又有文化,堂叔的同事看上,就把女兒許配給他。

當時路途遙遠,父母沒法來,來了就憑他也養不活,只能給父母修書回家告知,堂叔替代父母幫他成了親。

一個流浪在外的人,總算有了家。

他覺得人生還好吧,大西北雖說貧瘠點,但是最起碼還算安穩。

現在娶妻了,成家了,就好好過日子也不錯。

第二年,就有了一個兒子,初為人父,他開心快樂,覺得人生就這樣就行。

他也寫信給父母,告知喜訊,可是老天就是這麼殘忍,結婚三年後,妻子留下兩歲的兒子,撒手人寰,離她而去。

他瞬間覺得他的天塌了,一切都沒有了,兒子還小,他也沒能正式公幹。

整整一年時間,他都覺得蘭州的天空,愈發的灰暗,太陽也不熱了,月亮也不明亮了。

不過人生就是這樣,易經就雲:“盛極而衰,否極泰來。”

這時爆發了“辛亥革命”,孫大總統推翻了腐朽的封建清王朝,建立了“中華民國”。

百姓們歡欣鼓舞,以為,總算迎來了“民族,民權,民生”,萬萬沒想到又進入一個更混亂的世界,直到1949年。

可是對於楊建安來說,卻帶給他一個嶄新的人生。

他被召進“國家公僕”序列,正式學而優則仕了,成了當時民國蘭州法庭的一位法官。

他激動的給父母寄去了光洋和書信,他讓父母帶弟弟來蘭州,他要兌現自已的諾言,他要盡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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