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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四個月前，魏長纓突然向吳笛提出要為國少、國青聘請世界知名教練。
“小魏啊，你的眼光還是很超前的。不過是不是暫時沒這個必要啊？”吳笛一聽要請教練，就意味著要花錢，心裡痛。
“吳主任，我就是先聯絡著，這一來一回，十天半個月過去了。作為人力先儲備著也是好的。”
魏長纓這樣說，吳笛便放心了，便點頭同意了。
時隔四個月，魏長纓居然搬出了這樣一位大神，吳笛心裡也是暗自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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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前，還是在王健林的茶室裡，魏長纓和王健林探討著對中國足球的發展規劃。
“你說的那些有些遠了，不如我先花幾個億，讓國家隊換個外籍主教練。這樣成績的提升還能快一點。”
王叔對於魏長纓的規劃是認同的，但他歲數大了，喜歡用自己擅長的方式解決問題。這也是老一代足球人的樸素想法。
中國的教練既然不行，那就用外教解決問題。世界上沒有什麼教練是一個億請不到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個億。
“王叔，你就不怕錢被足協坑跑了？”
“呵呵，坑我的錢？他們得有這膽子。不過，你說的也有點道理。我得防他們一手。這筆錢放到你的發展基金會吧。”
“可以。”魏長纓皺眉思索。
“你在想什麼？”王健林知道魏長纓是一個走一步看三步的人。
“我在想，要不要用您這筆錢，吊一條大魚，挖一個大坑出來。您覺得他們會因為這筆錢腐敗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健林啞然，這個小子已經開始算計了嗎？
“我唯一糾結的點就是，如果我們要讓他們咬鉤，那就要先認下他們選的主教練。可是這個主教練帶來的危害，可能會影響到中國足球的三到五年的時間。我們是不是能承受這樣的代價？”
王健林也陷入了思考。能夠用幾個億剪除一隻大老虎，看起來是划算的生意，但對於他有什麼好處，中國足球又能經得起折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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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會場，魏長纓最後還是沒有選擇卡馬喬那條路，他知道3年之後，中國隊會在卡馬喬的帶領下輸給泰國，世界盃出線無望。
他寧可選擇一個未知的人，也許不一定成功，但結果也不會再壞了。
他望著於湖臣，心裡想到：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希望你這次不要選錯。
國家隊選帥的會議，終於在落下了帷幕。在吳笛的主持下，德國人雷哈格爾接受了中國隊的邀請。西班牙人，卡馬喬出局。
卡馬喬的賦閒生活還將繼續一段時間。在這個時空裡，他恐怕沒機會拿著中國足協付出的幾百萬歐元解約金，頤養天年了。
魏長纓在沉寂了很久之後，向中國足協的一些人發出了一個訊號：想靠資訊差倒賣人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中國足球圈因為落後的原因，吃到不少倒買倒賣的紅利，也吃了不少暗虧。甲A之初，上海隊請到的便宜的俄羅斯門將，大連隊請到的捷克國腳，包括四川隊的巴西外援馬麥羅，可以說是香的不行。但後來，魚龍混雜水也越來越深，到中國淘金的球員越來越多。中國俱樂部開始頻繁上當，噹噹不一樣。
魏長纓用國際人力資源調研外籍教練的案例，將會隨著雷哈格爾的到任傳遍整個中國足球界。響鼓不用重錘，俱樂部的經理和投資人只要不傻就應該看到這裡面的玄機。
於湖臣此時終於認識到資本的可怕。他們在貪婪的時候可以吞噬一切，但是他們在正直的時候可以碾壓一切。
9月29日，中國足協召開新聞釋出會，宣佈雷哈格爾成為中國隊的主教練，年薪200萬歐，稅前。他將帶領自己的團隊，準備10月11日客場對戰新加坡隊的比賽。魏長纓升任國家隊領隊，高洪波成為中方教練組組長。
雷哈格爾的年薪很高，200萬歐元是恒大主教練李章洙的四倍。但是沒有這個價格，也請不到歐洲知名的主教練。比起卡馬喬400萬歐的價格，這裡面還包含了四個團隊成員的費用，價格卻降了一半，可以稱得上超值。
更何況，雷哈格爾相比較卡馬喬而言，戰績好到甩他八條街。
1988年，不萊梅王朝的開創者。
1998年，凱澤斯勞滕奇蹟的締造者。
2004年歐洲盃，希臘奇蹟的締造者。
73歲的德國老人，中國隊恐怕是他執教生涯的最後一站。
魏長纓希望他不要看錯人。
報紙上寫著關於雷哈格爾來到中國的新聞，標題是《中國需要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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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俱樂部的總經理，武漢足球的職業俱樂部之一，馮建章現在在湖北足協也是有身份的人。足協開會總會叫著他。
今天就有一場會。當馮建章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已經有好幾位認識的老總都已經坐下了。
“閻總好。”
“李總好。”
“張總好。”
作為小輩，馮建章的趕緊給幾位本地的大哥打招呼。眾人發現馮建章的走路姿勢有點怪異，一瘸一拐的，身體還很僵硬。
“怎麼了小馮，身體不舒服？”
“我最近跟球隊踢了兩場球，有點疲勞。”馮建章答道。縣區級聯賽不是那麼好踢的，參加的都是各個廠礦機關的隊伍，有些單位為了成績好看，特意從體校特招了幾個球員養著。
“小馮啊，你們俱樂部在搞什麼呢？你一個俱樂部老闆怎麼還上場了？”說話的正是卓爾控股的董事長，武漢市足協的副主席閻智。
馮建章微微一笑：“我就是體驗下球員的辛苦，感受下比賽的氛圍。”
說道比賽的氛圍，馮建章就只有苦笑了。球場有時候是塑膠草皮，很少有真草，觀眾就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根本沒有什麼忠實的擁躉。長江隊的胸前廣告好容易賣了出去，還是馮建章軟磨硬泡的跟一個連鎖超市的老闆談下來的。唯一的要求就是，馮建章給他也報個名。適當的時候讓他出場。
於是，武漢長江對的胸前，現在寫著“錢多多超市”幾個大字，隊伍裡又多了一個老闆。劉棟的壓力又要山大了。
“剛才我還和其他幾個老總聊呢，你們武漢長江都已經買了那麼一大塊地蓋足球公園了。怎麼不花錢買球員啊？我聽說杜主席都已經答應推薦你們直接踢丙級了。”閻智說的丙級就是地區級的聯賽了，比長江現在踢得還要高兩個層級。
“閻總，都是各位領導抬舉了。我們現在水平不夠，哪敢去丙級丟人現眼。”
眾人都是一樂，知道馮建章肯定還有些不能說的秘密。
閻智還是挺喜歡這個小老弟的，談興不減：“那你今天機會來了，聽說今天杜主席要跟大家說中博轉讓的事，你可以直接有家甲級俱樂部了。”
眾人附和，大家都清楚，今天請來的人裡面，閻智和馮建章是主菜，他們都是配菜。
就在這時，武漢足協主席杜文才，帶著中博的賈濤老總走了進來。
大家寒暄了一番之後，杜主席切入了正題。
“今天請各位來呢，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件事情。年初的時候，中博接手了湖北綠茵，現在的成績也還可以。”湖北中博現在排名中甲第八名，距離升級區差距還是比較大的。“但是呢，賈總最近在做業務轉型，所以想轉讓俱樂部的股權。”
“在座的各位都是對武漢足球有感情的同仁，咱們不能眼看著武漢足球變成無根的浮萍，請大家考慮一下。”
大家都是在商場上浸淫多年的老手，所謂業務轉型實際就是包袱太大，想脫手套現。看破不說破而已。
杜主席的目光投向了閻智和馮建章。
“老閻你說兩句。”
“杜主席，您這是難為我了。其實我覺得最合適的還是小馮接手啊。他的足球公園年底應該就能落成了。把俱樂部接過來，明年籌備籌備正好踢中甲，說不定後年就在中超了。”
杜主席覺得很有道理，這是把肉放到嘴邊，智商正常一點的，都會咬上一口吧。
馮建章卻道：“杜主席，不好意思啊，根據我們俱樂部的發展規劃，今年的目標就是打上市級聯賽。明年升到省域聯賽。對於這個中甲的名額，還是看看其他老闆的意思吧。”
什麼？不考慮？今年踢市級聯賽？杜主席搞不懂了。
既然武漢長江沒有意向，那就看看其他人吧。最後半推半就之下，閻智的卓爾集團接下了這個盤子。閻智在會前早有打算，他屬於可接可不接的範疇，沒有了武漢長江參與競價，中博的價格就可以再砍上一砍。
2000萬接下這個盤子，再投入幾千萬升級。成為中超球隊之後就是廣告效應，也可以收回成本了。央視的廣告一年也要一個多億嘛。
他還是奇怪馮建章，以及背後的WW體育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就在眾人基本談妥的時候，馮建章突然說話了。
“杜主席，我們想在武漢市範圍內贊助社群足球賽，您看可不可以？”
嗯？剛才馮建章拒絕杜主席的好意，多少讓主席有些不快。眾位企業家也暗自揣測，恐怕馮建章蓋足球公園是假，拿地皮搞商業開發是真。此時聽說長江要贊助社群足球，不禁一愣。
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
“杜主席，我們是這麼想的。武漢現在有人口大概1000萬左右，社群有1400多個，還有1900多個村。我們想把這些都整合起來，做一個更大規模的社群聯賽。比賽的策劃我已經想的差不多了，各位前輩可以看看。另外，我們準備分三年贊助1500萬人民幣組織這個賽事。整個賽事的商業運營權，交給我們體育公司就可以了。不管有沒有盈利，其中的20%交給足協作為下一屆的啟動資金。”
眾人都是驚訝。我靠！剛才說2000萬接盤中博，你是萬般推脫。這個時候說贊助社群聯賽，你抬手就是1500萬。這商業思路，有些臥龍鳳雛啊？
杜主席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他是武漢足協主席，也同樣是體育局的官員，足球管理中心的主任。在仕途想要往上再走一步，那就需要做出亮眼的政績才行。體育的政績從哪來，全運會成績，職業聯賽成績，還有這些人民運動上面。
馮建章的提議不亞於一個政績的蛋糕，擺在了他的面前。但凡智商正常一點，不咬一口都有點說不過去。
馮建章繼續說道：“第一年，如果我們的社群聯賽進行的順利的話，那我們明年可以向其他重點城市複製，比如黃石、荊州、襄陽、黃岡等地。俱樂部願意繼續投入資金做好大眾體育。”
看到眾人看白痴一般的表情，馮建章補充道：“當然，我們也是有私心的，我們希望能為俱樂部聚集一些人氣，吸納到我們的青訓營裡。同時，我們也希望在這些比賽中招募一些球員，包括管理人員。”
眾人心裡都在吐槽，我信了你的鬼。前面聚集人氣還能有些道理，後面招募球員就基本上屬於扯淡了。不過，他們也確實沒有武漢長江的魄力，這已經不是好鋼用在刀背上可以形容的了，這是好鋼用在刀把上了。
“小馮能為武漢足球做實事，真是太好了。”杜主席笑如夏花，“其他的老總有沒有要參與的？”
眾人都是無言。腦子鏽了才會參與，這跟打水漂有什麼區別。
大家還是禮貌的調笑：“我們公司可以組織一個球隊參與一下，也算給大家助興了。”
閻智倒是沒有嘲笑，他能接手中博是因為骨子裡對武漢的一種情懷。聽到馮建章的說法，他再次感受到武漢長江準備紮根武漢的決心。這個決心是多麼的堅定和可怕。未來會不會是長江和卓爾爭奪球迷市場？
就在杜主任準備散會的時候，閻智也說了一句：“社群聯賽的話，我也覺得很不錯，那卓爾也湊個熱鬧，我們就先投100萬好了，後續再追加。”
杜主席的嘴角再也收不住了，什麼表情管理，不重要了。現在就是要開心，要快樂。
“感謝閻總，感謝小馮，回去我就推進這個事情。爭取10月份就開始比賽。”
“那賽制可能要跨年了。”
“沒關係，跨年怎麼了，歐洲聯賽都是跨年的。”杜主席拿出了克服萬難的氣魄。
第一屆“武漢長江杯”社群足球聯賽正式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