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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靈沁大步向前，甩袖厲聲訓斥，“見到長姐不知道問聲好嗎？”
說著便抬手朝顧姣揮去。
顧姣學著顧溫丟了一茶盞，直接把她的手打下。
“我早就被顧將軍從族譜上除名，顧小姐還真和顧將軍一模一樣。”顧姣字正腔圓，一字一頓道：“亂攀親戚。”
“鈺南哥哥，我手好疼。”顧靈沁耷拉著手臂，眼裡止不住地流淚。
那模樣讓顧鈺南動了惻隱之心，眉毛皺了起來。
以明顯的姿態把顧靈沁護在身後，“姣姣，你這回過分了。”
顧靈沁平日裡是驕縱了些，可不管怎麼說她還只是一個小姑娘。
反倒是顧姣這次回來後變得讓他有些陌生。
以前的顧姣不管遇到什麼事最先想到的都是他，現在她變得讓人不敢靠近。
也不再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了。
顧姣心頭突然刺痛一下，面上霎時間漫上慘白。
冷笑，“這就過分了，那是顧公子沒有見過我更過分的時候。”
真是可笑，別人都要動手打她，她還不能還手了。
這是哪門子歪理。
“我是你哥。”顧溫第一次兇顧姣，話後才察覺自己對顧姣太兇了。
顧姣關節撐著桌子，夾起一塊肉送到嘴裡，嚼著食物嘟囔道：“表的。”
顧溫用指尖勾著他的衣角，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鈺南哥哥，我手好疼。”
她母親曾給她講過顧鈺南最吃這一套，今日一試果不其然。
顧溫不知何時坐在顧姣身邊，雙眼注視著眼前膩歪的兩個人，嘴角上揚一道諷刺的笑容。
對自己以前的眼光產生深深的懷疑。
姑娘態度一軟他就開始迷糊了，沒有一點明辨是非的能力。
此刻，皇帝和司葉青直到大臣們全部落座才不緊不慢入席。
瞧顧姣他們不斷爭吵問：“太子你們吵什麼呢？”
顧鈺南雙手抱拳，對著皇帝彎腰作揖，“靈沁手受傷了，還請皇上恩准太醫給她醫治。”女孩子的手可不能留疤痕。
皇帝眉心緊鎖，撩起衣袍坐了下去，“準了。”
得了皇帝的恩准，太醫拎著藥箱窸窸窣窣趕來。
拿著銀籤輕輕在她手上捻按幾下，換了個木錘在她手腕處敲了敲。
“啟稟皇上，顧小姐的手並無大礙。敷點藥膏幾天就能痊癒了。”
顧鈺南一臉不可置信，顧靈沁紅腫成這樣怎麼可能一點傷都沒有。
定時太醫斷錯了。
顧母從後面竄了出來，一下子推開太醫捧著顧靈沁的手，心疼著吹了吹。
轉臉指責道：“臣妾的女兒手都動不了了你卻說無大礙，不行就趕緊換個太醫。”
她女兒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委屈，她定饒不了顧姣那死丫頭。
顧父見情況不妙匆匆起身趕了過去，立馬跪在皇帝面前。
“微臣的夫人太過緊張沁沁的傷勢這才口無遮攔，還請皇上不要見怪。”
縱然皇帝信任他，君臣關係不能越過。
來時他千叮嚀萬囑咐少說話，對皇帝不可無禮。結果一碰到顧靈沁的事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他這個夫人哪都好，可做事說話沒有一點規矩。
每次讓她學，她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
皇帝不悅道：“無礙就好，趕緊落座吧。”
“微臣告退。”
顧母不敢放肆了，安穩地攙扶著哭哭啼啼的顧靈沁往中間位置走去。
司葉青坐在顧姣對面單手撐著頭，直勾勾的盯著她淺笑。搭在桌子上的手規律敲打著桌面。
顧姣眼睛隨著他的指尖上下滾動，毒蛇般的眼神讓她頭皮發麻。
兩人眼神在空中交匯，司葉青張張嘴邪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他的小貓似乎太招野花了，真讓人不爽。
他遲早要把她鋒利的爪子給拔了。
顧國皇帝可不像雪姌國皇帝那般畏手畏腳地，直接開口問：“朕聽聞顧二小姐會煉丹藥，不知可否屬實。”
顧溫夾菜的手靜止一刻，端正坐姿轉頭看向上座的皇帝。
原來他是打得這個算盤，不是他想的那樣就好。
畢竟先前皇帝不是沒有找過其他人來代替他的位置，不過他們卻沒有一個有這種能力。
轉頭又把主意打到他師妹身上。
他這回還真是找對人了，他們師兄妹幾人就只有她把師父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的。
“草民會些煉丹之術。”顧姣提著裙襬緩緩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筆直，“沒想到竟然傳到皇上耳朵裡，驚擾了皇上。”
顧姣沒有絲毫隱瞞，繞了怎麼一大圈她不就是為了今天。
她當初和雪秋鴻合作目的就是藉助雪姌國皇帝之手傳話給他。
皇帝一笑眼睛眯了著，連說了幾個好，誇讚道：“顧家還真是人才輩出，是一風水寶地。”
“皇上繆贊。”顧父起身手放在身前行禮。
哭哭啼啼的顧靈沁此刻已經止住了淚水，又不死心想摻和一腳。
“皇上你可不能聽妹妹的片面之詞。”顧靈沁語氣轉陰，“傷了皇帝的龍身就不好了。”
她母親的那一套已經不管用了。
女孩子只會哭哭啼啼的可不行，還得有謀略。
果不其然皇帝聽了她的話認同的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司葉青是怎麼想的，居然跟著附和起來，他一附和大臣們都見風使舵地跟在後面應和。
“去把太子的丹爐拿出來給顧二小姐煉丹。”
皇帝的心思相當於昭示天下，大臣們面色凝重，想著是不是另擇隊伍站隊。
不過顧溫始終是長子，又是皇后親子更有可能繼承大統。
他們左右遊擺不定難以抉擇。
“不用。”顧姣從布包裡掏出爐鼎，“草民自己有，就不知道皇上，想要什麼樣的丹藥。”
在她拿出丹爐是皇帝更加確信自己內心的想法，“顧二小姐隨意發揮。”
由於沒有地方顧姣拿起筷子幾口吃完一道菜，把空碟子累在一起。瞬間空下來了一大半位置。
湊著怎麼點空間顧姣把丹爐放在上面，又從布包裡掏出幾顆吃藥丟到裡面。
拿著兩張符紙丟到裡面。
之見丹爐渾身泛紅，不久一陣藥香從裡面飄了出來。
‘砰。’
熱氣擠壓著爐身，青銅做的丹爐承受不住怎麼大的壓力瞬間炸裂開。
抬著桌子趕來的太監們不知道是該放下還是該搬回去，索性就這麼一直抬著。
顧靈沁著情形眼底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側身悠哉吃起東西。
她就說顧姣那個蠢貨不可能突然變聰明，小時候就軟弱長大了不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