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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姣蹲下拾起散落一地的丹藥，轉動瞳孔往司葉青席位方向掃了一眼。
皇帝急不可耐問道：“可成？”
“皇上一看便知。”顧姣故作神秘地頓時讓皇帝更感興趣了。
顧姣把丹藥裝到瓷瓶，交給身邊宮女。皇帝身邊的太監匆忙從宮女手中接過。
顧姣面上鎮靜，食指來回撫摸著手腕上的玉鐲。
一邊思量著下一步要如何走，又有意安撫玉鐲裡藏著七七。
皇帝拿過瓷瓶倒出一顆放在皺巴巴的掌心裡，微顫的手來回滾動手心裡丹藥思量著。
抬頭眼眸示意身側的太監。
太監雙手接過丹藥，毫不猶豫吞下眼神飄忽不定怯怯道：“謝皇上賜靈丹。”
很快一炷香過去，吃了丹藥的太監毫無變化，坐席的大臣們一直竊竊私語，對著顧姣指指點點著。
顧父一家全部等著看顧姣的笑話。
皇帝眸光暗淡不耐問：“顧小姐是否還未出師？”
席下眾人響起一陣鬨笑聲，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皇帝此刻對顧姣的信任降到了冰點，對於大臣們的嘲諷不為所動。
顧溫嗓音輕柔，目光視察一圈溫和一笑，“很好笑？”
他這一笑並未人感覺到善意，相反四周的涼意更甚了。
顧姣側頭環顧四周，眼神不經意間與司葉青交匯在一起。司葉青尖銳的眼睛激得她頭皮發麻。
顧姣錯過他的視線對著皇帝不緊不慢道：“皇上大可放心草民早已出師幾個月了。”顧姣語氣忽變懶散，“皇上不妨傳太醫為這位公公把下脈，一看便知。”
剛才煉的丹藥屬於內部調理人的體，環境嘈雜藥效可能會有些減弱。
倒是可惜了她的丹爐。
皇帝宣召太醫提著藥箱小跑趕過去，沒等跪下行禮便被皇帝擺手作罷。
“姜太醫，你且看看他現在如何。”
“遵旨。”
吃了丹藥的太監大步流星走到姜太醫面前，行禮後伸出手腕任憑姜太醫診脈。
姜太醫手指搭在在他手腕上，不時皺起眉頭嘆氣。
許久直起腰板笑眯眯道：“不知這位公公吃的是什麼？脈搏跳動得都要比尋常強勁許多。”
他現在很想請教一下配這副藥的大夫，但上面的人是皇帝他沒有這膽量詢問。
大臣們聽著太醫的話，面色越發凝重。
看來太子的位置要被眼前的姑娘給頂替了，不過當事人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顧靈沁氣的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的瞪著顧姣。
皇帝對顧姣的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翻轉，“顧姑娘年紀輕輕就有這等醫術實屬不易，朕見顧姑娘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你看朕的這些兒子有看上的。”
被提點到的皇子們無一不是吃驚的表情。
心中對皇帝這一做法很是不贊同，他們再不濟也是皇子怎麼能讓人隨意挑選。
聽到這一恩賜眾大臣又坐不住了，宴會上響起吵雜聲。
家裡有適婚女子的大臣紛紛起身讓皇帝收回成命，連從不過問這等事的司葉青也勸解道。
“皇上，微臣認為顧姑娘正是貪玩的年紀，此刻讓她嫁人實屬為難她了。”司葉青嘴角揚起弧度，眼睛微眯看向顧姣，“微臣看顧姑娘處處受人欺負，不如賜個郡主頭銜。”
顧姣立刻附和道：“草民沉迷於煉丹術中，不敢妄想能與皇子們婚配。”
那些皇子他一個都選，她可不想一輩子困在這鳥籠裡。
還是一個人最是舒坦。
“做自己喜歡的事是好事。”太監攙扶起皇帝踱步走了幾小步，“傳朕聖旨，封顧姣為安姣郡主賜玉成街道宅院，賞黃金百萬兩封地百頃。”
在場的所有人舒了一口渾濁氣息，唯獨太子眸中閃過失望。
“草民謝恩。草民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顧嬌垂眸，打起了官場話語。
皇帝今晚心情不錯一口答應了。
顧父側頭定眼看著顧姣當即心悸一跳，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
果不其然顧姣下一句話印證了他的猜想，“草民生母駕鶴仙去前曾給草民留下一些嫁妝，現在草民已髻弈生母留下的嫁妝應當由草民自己掌管。”
“顧姑娘所言極是，顧愛卿你說哪？”皇帝轉眼把問題丟給了顧父。
顧父手下重重按住顧母的肩膀，假笑道：“皇上所言極是，回去微臣就讓夫人如數奉給安姣郡主。”
顧母不樂意地拍打著顧父的垂下來的手。她說還回去就還回去，那些東西到她手裡就是她的了。
不管怎麼說她絕對不會還回去。
飯桌上司葉青單手撐額，嘴角銜笑，轉動瞳孔側視顧姣。
顧府那群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更何況現在顧府的當家主母還是她母親身邊的丫鬟出身。
如今想要回她母親的遺物一個字，難。
接過顧姣下一秒的話讓他眼睛一亮，“草民欠顧鈺南一大筆錢，生母留下的嫁妝顧夫人就不用還給我了。”
早些年的大哥哥已經變了，她從開始就不應該相信顧家的任何人。
她母親的遺物經過顧府一家人的手已經不乾淨了，她原本就沒有打算要。
聽著顧姣一字字說出來，顧鈺南眼睛染上了無盡的憂傷，要不是皇上在這人又怎麼多，他絕對會攔住顧姣問個清楚。
她的嫁妝他是不會要的。他不要可不代表他母親不會要。
顧姣話語未落顧母急於表態道：“哎！好的。”
從大臣們掩嘴嘲諷譏笑著，當怎麼多的人丟了臉顧父暴戾的握緊拳頭。
壓低聲音責備道：“給我安分點，回去給我去祠堂禁足。”
丟人都丟到朝堂上了，這讓他以後怎麼面對同僚。
瞧著他們之間的小動作顧姣不屑譏笑著，她母親留給她的嫁妝可不是個小數目。
就算顧鈺南不要他母親可不會讓到嘴邊的鴨子給飛了，這下有得好玩了。
而她下一步就是調查她母親的死因，以她安姣郡主的身份調查起來會方便許多。
一坐下顧溫誇獎道：“沒想到姣姣怎麼厲害，以後可要罩著些師兄。”
顧姣江湖俠客般對顧溫抱拳，“過獎了，還是要謙虛點。”
顧溫噗笑，沒想到他這個素未謀面的師妹怎麼有趣。
宴席過半，遠處急匆匆跑來一位宮女，目標明確地奔向顧姣。
俯身在顧姣耳邊嘀咕幾聲，面色凝重帶著顧姣離開，顧溫剛要起身跟著她就被顧姣制止住。
顧姣前腳離開司葉青慢一步緊跟其後。
宮女帶著顧姣越走越偏，周圍的草木零落衰敗，即便如此宮女依舊往更裡面走去。
顧姣駐步手搭在她肩膀上，“你說你家主子要見我？”
宮女嚇得一激靈，結巴道：“是……是憫……憫貴妃要……要見你，跟著……我就是。”
藉著依稀的月光她察覺到宮女提到憫貴妃時身子顫抖的越發厲害。
這讓她更加感興趣了。
顧姣散開手微抬下顎，示意她繼續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