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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紙條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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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畫室一事之後,我的生活又如往常般進行著,似乎與平日裡沒什麼兩樣,可命運的齒輪已經悄悄轉動……

“同學們,今天咱們就在這裡寫生啊。主題不限,但要注重光影的變幻……”

新來的美術老師帶著我們來到了離學校不足兩裡的兩棵榕樹下繪畫。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離地觀察這個地方,雖然這是我往日裡回家的必經之路,卻沒有停下駐足觀望的機會。

兩棵高大蒼勁的榕樹比肩生長,粗壯的樹幹拔地而起,佈滿密密麻麻的紋路,交錯縱橫的樹枝野蠻生長,頂上墨綠色的樹冠向四周蔓延,投下大片大片的陰影。明媚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枝葉,在佈滿無名野花的草地上投下斑斑點點的珠光,隨著微風的浮動輕輕搖擺。

我最是喜歡這種情景,便翻身上樹,找了個不會被打擾的樹杈半躺著。我看見頭頂層層疊疊的枝葉,透過細小的縫隙看見蔚藍的天空;閉上雙眼,我感受到微風拂過我的臉頰,吹拂著我的衣襟;我聽見樹葉“沙沙”的細語,彷彿是兩棵榕樹在向我傾訴幾百年來它們所經歷的滄桑歲月。

恍然之間,我彷彿進入了一個只我一人的世界,竟覺得它們早已駐足在這裡,等著我的到來,就像史鐵生的《我與地壇》般奇妙……

我執起畫筆,默默地訴盡榕樹的一生滄桑……

……

“哎哎哎,這畫的什麼呀,給大家看看,”我被不遠處的喧鬧聲打斷了思緒,一個低年級的男生大聲嚷著搶過一位少女手中的畫紙,原本被夾在畫板上的紙張瞬間碎成了兩半。

“快還給我,”那位梳著高馬尾的女生緊咬著雙唇,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她踮腳去夠男生手中的畫紙,儘管拼盡全力卻還是夠不著那畫,略顯絕望地跌坐在草地上。

“哈哈哈哈,大家快來看啊,這人還真把自己當公主了,”無禮的男生抬手展示著畫作,引來其他同學對少女的陣陣譏諷。皺巴巴的畫紙上,那清澈透亮的用色吸引了我的注意,正中央那被微風拂動的樹葉彷彿顫動了起來,樹下開滿了色彩斑斕的野花,樹蔭下一個身著華麗裙襬的少女依靠著榕樹……

不一會,那男生見大家沒了興趣,便隨手將那“廢紙”一丟,漫步離開。

不知出於何種心思,可能是在她身上瞥見了我的身影,我翻身下樹,裝作漫不經心地從她身側路過,在她畫板上丟下了一顆5毛錢的棒棒糖。

……

那日,回到教室裡,我竟發現在我的桌屜裡靜靜地躺著我那隻失蹤了的機械錶,下面壓著一張裁剪得整整齊齊的小紙條,一行娟麗的字型映入眼簾:物歸原主,謝謝你。

本來一頭霧水的我突然想起了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褐色的高馬尾輕晃著。我下意識得抬起頭在周圍尋找她的蹤影,果不其然一無所獲。我小心翼翼地將紙條疊好塞進了鉛筆盒,不知為何不想讓旁人看到。

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其實也不錯,我發現我的世界中多了一個和我相似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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