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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陳寇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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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微涼得風輕輕拂過陳寇的面頰。他神色淡定的注視著曉曉的家門,藥店一別,他因尋不到她,心中掛念著她的安危,加上他特別想見她。

於是他不顧夜的黑,風的涼。執意守在曉曉的家門前!不顧蚊蟲的叮咬,也不聞夏蟲的燥叫。他不煩不躁的站立在曉曉家門前,他悄聲的等候她歸來。

辦公室門口的相撞,陳寇是有意而為之的。他一早就瞧見了火急火燎的曉曉。陳寇知道曉曉的目的,她一心想瞧熱鬧,想挖掘內情。

但想要有收穫必須有付出,所以,那一撞!便發現了。

只是苦了曉曉,她不僅失去探聽內幕的機會,還往腦袋上添了個包。

陳寇見到曉曉腦袋上的腫包時,那一秒,他發自內心的慌,腦中一片空白。心裡一陣陣的絞痛!他最不願傷害的人,因為他的算計而遭受傷害。

愧疚、悲傷的情緒擠滿了陳寇的心房,他手足無措的看著曉曉,腦袋嗡嗡的作響。曉曉過激的訓斥話語,更加重陳寇心中的愧疚感。一時間,他不知怎麼辦!他茫然的用手扯拽衣角,以此來平復心境,來緩解心中的焦灼。

當他神情窘迫的把兜中的錢都捧到曉曉面前時,她那副嫌棄而又無奈的神情。把陳寇剛恢復平穩的心再次敲亂,曉曉看出他的無助和慌亂。她言辭兇狠的向他下達指令。他十分尷尬的遵循曉曉的吩咐:“回教室上課。”

到了教室,陳寇慌亂無助的心稍稍平復些。劉倩又恬不知恥的向他討要撕破的衣服!陳寇無心理睬劉倩,她不識趣的湊到他跟前百般的哀求。劉倩見他不為所動,又在他耳邊嗡嗡的鳴叫著!

陳寇無心理會劉倩的聒噪,他自顧自的站起身。劉倩見他要走,她忙伸手攔下他道:“你幫我這一回吧!”

劉倩一臉期待的表情看向陳寇,他無視她哀求的目光和懇求的動作。陳寇聲音冰冷的說:“你把手拿開,別擋我的路。”

“陳寇,你衣服都壞成這樣了。你不怕別人看到笑話你嗎?”

陳寇垂眸掃了眼裂縫的衣角,他憤怒的眸中流露出一絲尷尬。但那抹羞愧的眸光轉瞬即逝!在劉倩面前,陳寇只能戴上冷漠的面具。他不願跟劉倩接觸,更不想劉倩過多的瞭解他的喜歡和情緒。

只有保持面熟心不熟,他才能徹底的擺脫劉倩的糾纏。

劉倩那懂得陳寇的心思,她只知道陪伴是撬開陳寇的心扉。近距離的接觸她便能得到陳寇的感情。

但她的謀算的尖刀,刺不破陳寇冷漠的面孔,扎不透他冰冷的心,戳不進他的皮肉中。

涼風無情的吹動著陳寇壞衣角,他忽覺冷意沁骨。等候的心有些動搖了!他用手捂住被風吹舞的衣角,他溫柔的自語道:“人快來了,別心急!”

曉曉神情恍惚的抱著資料,慌張的從遠處向陳寇奔來。漆黑的夜,昏暗的燈光。沒有相約的兩人邂逅到一起,不約而同的心跳加速起來。

陳寇的視線中出現曉曉的身影時,他歡喜的迎面而上。曉曉慌張的往前跑著,她怕鄰家的狗衝出來狂吠。她心急如焚的奔跑著,全然未看到陳寇。當兩人再次相撞時,陳寇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腦袋。

突來的相擁,令兩人面頰燥熱,面露不自然的神色。陳寇忙忙收回手,他漲紅著臉,語無倫次的說:“不想你受傷,我沒別的想法。”

曉曉急急的往後退了退,她眼神緊張的掃了掃身後。沒瞧見惡狗來襲,她惴惴不安的心緩緩的放了下來。她抬手理了理額前的碎髮,輕聲的喘著氣。

早上,拜陳寇所賜,她腦袋被撞出一個包。晚上,又拜陳寇所賜,她被他攬入懷中。

用巧合兩字解釋此事太牽強附會,蓄謀已久也沒有緣由。曉曉無奈的用手扶著抱痛的額頭,她反問道:“你還想有什麼想法?”

陳寇忙朝曉曉擺手,示意她別多想。陳寇眼露疼惜的望著曉曉腦袋上的紅包!他急聲的說道:“我姥給你的藥膏那?拿來給我,我給你抹上。”

曉曉當場愣住了,她一臉佩服的看向陳寇。他抱了她,她還未忘記。記憶猶新!他嘴上說著:對她沒想法。可手上又要對她有所動作。

“陳寇,你大晚上的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曉曉手捂著狂跳的心頭,她兩眼看向陳寇。防止陳寇對她又有突發舉動!要不是白天他們相撞,陳寇夜晚來臨,真讓曉曉懷疑他動機不純。

曉曉惴惴不安的往後退了退,以此拉開她與陳寇的距離。陳寇不知抽什麼風,她往後退一步,他往前走一步。她退了半日,退到了牆角。他追了半日,也隨她來到了牆角。

曉曉見無路可退,她無奈的嘆了嘆氣。當即蹲坐在地,她想著天黑,路燈暗。行走路過的人只能瞧見靠牆而站的陳寇,看不到席地而坐的她。

“你坐地上幹什麼?地上多涼啊!”

陳寇邊說邊用手去拽曉曉的手腕,突來的接觸,澆滅了曉曉心中的羞恥心。她努力的拉開彼此的距離,陳寇使勁的往她跟前湊。前面是措不及防的擁抱,這又是兩手相牽。後面的他們是不是接吻啊?

曉曉想到此處,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暴躁的站起身來,她伸手按在陳寇的胸口。他急速的心跳聲把曉曉嚇得大驚失色,她不敢直視陳寇的眼眸。曉曉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她垂頭厲聲問陳寇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你要對我幹什麼?”

陳寇眼神茫然的望著曉曉纖細白皙的手臂,他心中燃起一股無名的燥熱。陳寇嚥了咽口水,故作平靜的說:“還你錢。你沒等找錢就跑出店門。”

曉曉忙抬頭朝陳寇看去,搞了半天烏龍。他是為了這事,陳寇幹嘛不早說?害的她對他使用“武力”手段,但陳寇的行為,著實叫她誤解。她用手繼續按在陳寇的心口,加速的心跳聲,把曉曉的耳朵都聽紅了。

“你為什麼不去上晚自習?”

霎時間,陳寇急跳的心聲聲慢了下來。晚自習的教室裡有劉倩。她準拿題目來問他。他不願給劉倩解題,更不想跟劉倩講話。晚自習的教室裡沒有曉曉。他擔心她的傷,擔心她的種種。

在沒有曉曉的教室裡,劉倩的煩人指數直線飆升。陳寇承受不了,他想到曉曉的身邊待著。

曉曉詫異的看向陳寇,他的答案裡有什麼?能讓他的急速跳動的心聲變的緩慢起來?陳寇因為什麼理由?放棄晚自習,專程找她還錢?

“劉倩讓我煩。”

陳寇的回答,令曉曉心頭一震。她又錯過了最精彩的劇情。她最看好的情侶竟鬧掰了,照陳寇的話,他們到了兩看相厭的地步。

曉曉驚愕的神情令陳寇心生困惑,她不知,劉倩跟他不對付嗎?她不知,他打從心底討厭劉倩嗎?她不知,劉倩品行不正嗎?

陳寇見曉曉悶頭不語的收回手,他暗覺這是個機會。於是他板著臉對心事重重的曉曉道:“把藥膏給我。”

“不給,我回家自己塗。不用麻煩你!”

“行,我跟劉倩的事不告訴你。”

陳寇的話如一把鑰匙,開啟了曉曉封閉的心門。她不情不願的把藥膏交到陳寇的手中。他拿到藥膏,迫不及待的跑到昏暗的燈光下。他細細的讀著膏子上的使用說法。

曉曉單手捂著腦袋,她心裡急急的說道:“膏子開啟,抹在腦袋上就好。你也不嫌費眼睛,站在路燈下看說明書。”

陳寇確認好膏子的使用法式後,他歡喜的跑到曉曉的面前道:“你稍等下,我去買些東西。你想吃雪糕嗎?”

曉曉一臉錯愕的望著陳寇,天都涼成這樣了,她哪有膽量吃雪糕啊?

“我不吃,你別買。”

陳寇欣喜的朝曉曉點著頭,他轉身往遠處的商店衝去。曉曉悶聲注視著融入夜色中的陳寇。他這是失戀後遺症?還是慶祝恢復單身啊?

學校辦公室內,班主任皺眉不語的望著情緒激動的胡益華。他抬手示意胡益華坐下慢慢說!胡益華這孩子,挺讓人惋惜的。他高一時的成績名列前茅。後來因為生病,胡益華休學回家治病。這一治就是一年,等胡益華病癒返回學校時,課程已經跟不上了。教室換了,老師也換了,同學也換了。

胡益華熟悉的環境全然找不到了,班主任好心勸胡益華從頭來過,別勉強自己。學習這條路是漫長的,不爭一時長短,質量才是最重要的。

胡益華不願,他堅持要進入新班級,挑戰自我。班主任見他決心已定,便不再勸解。點頭同意胡益華進班上課。

不出所料,胡益華的成績倒數。但他心態很好,這讓班主任很欣慰。

“老師,劉倩跟我同學六年。這事,我本不想跟你說的。但不說,我良心過意不去。她偷卷這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你不信找陳寇問問。”

班主任聽後,沉思起來。他知劉倩中考成績一般,高一時被分到普通的班級。頭次月考劉倩的排名就不好看,後期更不用說。直到高一下班學習,劉倩的成績才稍有起色。但排名還是不行。

劉倩進入高二後,初次月考。她的成績不盡人意,但後面的幾次考試中。劉倩的分數一路飆升,班裡排名也漸漸靠前。

班主任為此還找劉倩談話,他想知道劉倩猛然進步的原因是什麼?劉倩笑而不語的跟他說:“運氣好,撞到了幾道會的大題。”

“那分也提的有限啊?家裡給你報班了?”

“老師,沒人給我報班。我就是想學習了,我也沒想到分數漲的那麼快,可能是我努力到位了?又或是我好運來了。”

打那以後,劉倩每回考試都是班上的第三名。這讓班主任刮目相看。一次考好,幸運一詞能說通。次次考好,那就不是運氣而是實力了。

劉倩能不受高一的影響,在高二下勁追趕。班主任感到欣慰,也十分開心。畢竟愛學習的學生都是招人喜愛的。

“胡益華,偷卷的事情。你不要對外張揚,我先把事情查證清楚了,在找劉倩談話。”

“老師,你別偏袒劉倩。偷卷這不是小事,她今天敢偷卷子,明天還不知要偷什麼那?她成績是好,但人品不過關,以後有苦頭吃。”

胡益華說著站起身,他擲地有聲的對班主任說著。班主任擰著眉頭,垂頭從抽屜中拿出一摞卷子,他笑容溫和的對胡益華道:“上天我遇到你高一的班主任,他向我問起你的情況。我便把你的情況說了說。他聽後直嘆氣。這不,他拖人給你送來卷子,希望你能芝麻開花節節高。”

胡益華聞言,眼圈泛紅起來。高一那會,他不懂事,沒少給班主任氣受。班主任不計前嫌,還鼓勵他再接再厲,勇敢向前。

“老師最大的期盼就是學生成績好,可期盼是一回事,好又是另外一回事。胡益華,你底子不差,只是要補的課程太多了。你一時跟不上趟,老師理解你。但高二快要結束了,老師希望你別在吊車尾了,換個行列前行吧。”

胡益華抬頭看了眼老師,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班主任眉頭不展的把卷子遞到胡益華的手中,他憂傷的說道:“你跟曉曉都是聰明的孩子,但你們太沉得住氣了。老師希望,這次月考,你們都往前進一進。”

“老師,你這話對曉曉說去,你別叫我轉達。”

“曉曉能聽勸,她就不是今天的成績。想當初,她中考成績多高啊!進入高中後,一路下滑啊!各科老師都跟我反應曉曉上課不專心聽講,總愛抱著小說看。曉曉這孩子,聰明勁用錯了地方。”

胡益華聞言,他心下一驚。班主任平時看著不哼不哈的,曉曉的情況,他全部知道啊!虧曉曉在他面前吹牛:“我課上看書,從沒被逮到過。班主任從我身邊過,我照樣看。班主任的視力有問題,我看閒書。他也看不到。”

“曉曉,你就吹吧。班主任不想逮你,等到他想逮了,我看你朝那藏?”

“想逮是一回事,能逮是另外一回事。我倒要看看班主任有多大的能耐?”

胡益華想到這兒,他撲哧笑了起來。班主任一頭霧水的看向他,胡益華笑著說道:“老師,你明知曉曉上課看小說,你怎麼不捉她啊?還任由她看?”

班主任眼含深意的看了眼胡益華,他無奈的說道:“曉曉自尊心強,我不想傷她自尊。還有你,你是要強的。所以我沒給你們安排同桌,放任你兩坐後面的兩大排。”

“原來是這個用意,我和曉曉都以為你不想管我們,才把我們放在後面坐著。”

“老師不管學生,那還叫老師嗎?你跟曉曉是好學生,不用我多費心。你們也不願受我管束,因為你們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無需我多說。”

“老師,你就這麼信任我們啊?”

“老師不信任學生,還能信任誰?”

胡益華笑而不語的看著班主任,他悄聲在心裡說道:“信分啊!老師最愛看分高的學生。像劉倩分高,你心裡的秤砣,肯定朝她傾斜。偷卷這事,我莽撞了。我該拉著陳寇一起來找你,不該獨自前來。”

胡益華心懷不安的退出辦公室,他一轉身,便望見躲在門旁的劉倩。她動作真夠快的,他前腳進辦公室,她後腳就跟過來了。真應了“事落到自己的頭上,便知道急了。”

瞧她上午氣定神閒的坐在位子上,全然無視陳寇的舉動。再看她把門望縫的鬼祟模樣。胡益華真真覺得可笑,他信步走到滿臉急色的劉倩面前。不等他開口問,劉倩壓低了聲朝他吼道:“你跟我來。”

胡益華狐疑的望著惱羞成怒的劉倩,她急什麼?老師還沒發話查她的錯。她先自亂陣腳了。他瞧老師那意思,即便劉倩有錯。老師也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全當此事沒有發生過一般。

誰叫劉倩成績好那?要是他的成績比劉倩好。那今日老師準用手拍著他的肩膀說:“胡益華,你是好同學。敢舉報劉倩,你是正直勇敢的好同學。”

可惜,他滿腔熱血換來老師一句:“你莫聲張,我先調查清楚再找劉倩。”

胡益華失落的走到眼中冒火的劉倩面前,他沒好氣的問道:“你找我幹什麼?”

“胡益華,你吃飽撐了沒事幹了?你跑老師面前打我的小報告。你眼紅我成績好,就直接說。別跟我玩陰的,老師能相信你的話嗎?我拿陳寇卷子怎麼了?礙著你什麼事了?陳寇都沒說什麼,輪到你指手畫腳的?”

劉倩氣惱的用手推搡著情緒低落的胡益華,她今天心情糟糕透頂。難得想出教室透個氣,結果被隔壁班的數學課代表攔下了,課代表趴在她耳邊一通說。說的劉倩心肝亂顫。她最怕拿卷的事情被旁人知道,不料胡益華直接把此事告訴了老師。

劉倩氣的臉都白了,她與胡益華同學六年。他半分情誼都不念,直接把她舉報了。胡益華是個小人,她平日裡一再的對他寬容,不跟他過多的計較。她一心念著同學的情分,不想胡益華狼心狗肺。

“劉倩,我知道你的。你成績那麼好,根本不需要偷拿別人的卷子。胡益華尋不出你的錯了,捏造這種荒唐的藉口。也就是你心腸軟,不跟他計較。換我早就翻臉了。一個班坐著,多大的事啊?非要鬧到老師哪兒?”

“他看我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沒想到他會去找老師。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回頭請你逛街去。”

劉倩滿臉堆笑的送走爆料的課代表後,她怒沉著臉,腳步憤怒的往辦公室衝去。胡益華膽子大了,竟敢跑到老師面前告她的狀。她不發威,胡益華真把她當成病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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