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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皇帝，連靈妃都驚到了。
靈妃怔怔地撫摸上小腹。
她居然懷孕了。
時隔這麼多年，她又懷了孕。
可她卻為了陷害舒妃而跳進水中。
靈妃慌亂道：“太醫，本宮的胎兒......”
“娘娘放心，待微臣開個方子調理一番即可。”
皇帝點點頭，掃視一週，目光定格在舒昭昭身上。
見她的頭髮還在滴水，浸溼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
原本富有生機的小臉此時毫無血色，那模樣狼狽至極。
感受到皇帝的目光，舒昭昭微微抬頭。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有些委屈。
皇帝看著這副可憐的模樣，多想抱抱她。
可太后的警告言猶在耳。
他不能對舒妃這麼好，至少不能讓後宮的人看出來。
否則，就會有無窮無盡的事找上舒妃。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皇帝收斂情緒，冷冷開口道。
安嬪收到靈妃遞來的眼神，上前一步。
“陛下明鑑，嬪妾今日同靈妃娘娘和舒妃娘娘共賞荷花，不曾想舒妃娘娘竟將靈妃娘娘推了下去！”
皇帝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中透著令人畏懼的冷峻。
他忍不住看向角落的舒昭昭，本想說些什麼，動了動唇，卻也沒說出。
靈妃適時在一旁小聲啜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安嬪，你怎知是舒妃將靈妃推到水裡的？”
“當時嬪妾並不在兩位娘娘身側，遠遠的聽到靈妃娘娘懇求舒妃娘娘不要抓她的手。再然後，靈妃娘娘就掉進水裡了。”
皇帝的神色依舊沒有異常，這讓靈妃有些心慌。
便帶著哭腔開口問道：“陛下，您這是懷疑臣妾嗎？”
事到如今，陛下竟然還是願意袒護舒妃那個賤人。
這讓靈妃有些寒心。
她本不知自己懷有身孕，便想利用落水之事，一舉扳倒舒妃，好為貴妃娘娘剷除禍患。
掉入水中的那一刻，恐懼席捲她的身體，冰冷的水無孔不入鑽進她的身體。
哪怕知道會有人來救她，卻仍然止不住大腦空白。
那種面對死亡的感受，她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可她卻偏偏懷有身孕，聽到孩子無恙才堪堪安心。
可陛下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懷疑她，而不是處置那個“兇手”。
巨大的恨意和惱意在心中胡亂飛竄。
她一把抓住皇帝的衣袖，渾身氣的顫抖，“陛下，臣妾是被推下去的，是被推下去的！”
“舒妃，你有什麼想說的。”皇帝定定地看著她。
去掉華貴釵環的她好像更美了，一種超脫人世的美感讓人著迷。
舒昭昭悄然狠狠掐了一把腿上的肉，疼的她立刻淚眼婆娑。
小白花的感覺瞬間上來了。
“陛下，臣妾沒有推過靈妃娘娘。”
舒昭昭目光堅定，神色自若地盯著皇帝。
皇帝冷臉指著靈妃的宮女，“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女嚇得雙腿哆嗦，噗通跪倒，“奴婢……奴婢當時看見舒妃娘娘抓住了靈妃娘娘的手，然後……然後就把靈妃娘娘推了下去！她推了下去！”
靈妃哭道：“陛下，事到如今，您還在不相信臣妾嗎？陛下難道認為臣妾為了栽贓陷害舒妃，會捨棄自己和孩兒的性命嗎？”
皇帝看著安嬪，眼神犀利冷冽。
安嬪一下子跪下來，連忙道：“嬪妾斷然不可能說謊，事實便是如此，嬪妾只是實話實話罷了。”
“況且當時溫婧公主也在嬪妾身邊，她也看到了。”
皇帝收回視線，沉聲道：“把溫婧帶過來，舒妃，你也去偏殿換換衣物，這副樣子成何體統。”
他的語氣不自覺有些重。
舒昭昭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好像一陣風吹過來，都能將她吹倒。
“是，臣妾領命。”舒昭昭吸了一口氣。
沒一會，嬤嬤便帶著溫婧公主來了。
溫婧公主的小臉蒼白無力，目光驚恐，顯然是受了巨大的驚嚇。
“兒、兒臣見過父皇。”
皇帝擰眉，目光一滯，招手讓溫婧過來。
“怎麼這副模樣。”
溫婧倚靠在父皇的懷裡，身子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安嬪痛心道：“瞧把溫婧公主嚇成了什麼樣子，真是可憐的孩子。”
“溫婧不怕，告訴父皇，你們在賞荷花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你都看到了什麼？”
溫婧抬起頭，看看殿內所有人。
怔怔道：“回父皇……兒臣看、看到舒妃娘娘和額娘起了爭執，推搡之間，額娘就被推進了水中。”
“剩下的，兒臣也不記得了。”
靈妃落入水中不久，溫婧公主嚇得暈了過去。
對於後面發生的事，她也一概不知。
看著皇帝陰沉到極點的神色，溫婧害怕道：“父皇，可是兒臣說錯什麼了嗎？”
碰巧此時舒昭昭換好了衣物，不知所然地走進來。
瞧見皇帝的神色和溫婧公主，猜測到了什麼。
她跪在皇帝面前，不緊不慢道：“請陛下給臣妾一個辯白的機會。”
皇帝允了。
“靈妃娘娘，你口口聲聲說是臣妾推你入水，可臣妾素日與你無冤無仇，為何當著眾目睽睽之下行兇，給自己落下一個謀害妃嬪的罪名？”
“就算是臣妾愚蠢到了極點，真的做了這件事，可臣妾又何必冒著生命危險跳下去將你救上來？”
這話說的很明白，一個人再蠢也不會蠢到故意留下把柄等人告發自己。
“你居然還跳下水去救了靈妃？”
皇帝眼睛微眯，嘴唇繃成一條直線，說不出的危險。
方才來通報的小太監卻說的是舒妃推靈妃入水，自己也不慎跌入水中。
“將通報的太監帶上來！”
小太監是靈妃的人，此言一出，靈妃頓感不秒，連忙道：“陛下，臣妾……”
皇帝到目光冷到了極點，盯得她不敢繼續說下去。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才是受安嬪娘娘的指示……”
“安嬪？”
皇帝竟沒想到，區區一個嬪位就能在後宮呼風喚雨，假傳事實。
“身為奴才，分不清這宮中誰是唯一的主子，你這條命也不必留著了。”
“來人，拖下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