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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楚堰動身去了江南。
臨行前,他特地在舒昭昭身邊放了不少眼線和暗衛。
“凡事不必忍著,哪怕你捅了天大的簍子,本王也能給你兜著。”
楚堰一走,整個王府都冷清了下來。
平日裡還能看到一些妾室通房們來回轉悠。
現在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一個人。
有了回門那日的下場,王府裡也沒人敢當面找舒昭昭不痛快。
明面上雖然沒有,但暗地裡就說不準了。
據不完全統計,在楚堰走後的一個月內。
舒昭昭遭遇八次小型刺殺,一一被暗衛和素月悄悄解決。
有六七次飯菜裡下了毒,也都被系統提醒。
不管多少雙眼睛盯著她,舒昭昭都安安穩穩地住在秋色閣。
*
“什麼!又沒得手?一群廢物!”
舒月儀猛然站起,臉漸漸變了顏色,眉毛擰到了一起,眼睛裡迸發出一道道刀一般鋒利的光,大聲呵斥道。
回門之日所受的屈辱她仍歷歷在目。
殿下好不容易離了京城,她本想趁此機會除掉舒昭昭。
可舒昭昭卻像是陰魂不散似的。
任憑她派出去多少殺手,無一能活著回來……
舒月儀瞪大了眼睛,剛想說些什麼,卻陡然頭暈目眩。
“你……”
椿彩見狀連忙上前扶著舒月儀,擔心道:“王妃您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天氣炎熱動了暑氣?”
舒月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近日來她胃口不好,幹什麼都覺得興致怏怏,時不時腰痠背痛,渾身乏力,還總是嗜睡。
椿彩到底是陳越玲精心培養出來的婢女,她心裡大概有了猜測。
怕嘴碎的奴才出去亂說,只好貼到舒月儀耳側:“王妃,不如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舒月儀沒聽出來這話的意思,擺了擺手,“確實得看看大夫了……”
……
椿彩請來了全京城最好的婦科大夫。
那人白髮蒼蒼,白鬍散落在下頜,搭上舒月儀的脈象。
“恭喜王妃,您已有孕一月有餘。”
舒月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兩頰的肌肉都鬆鬆地下垂,一張嘴差不多都看著好像是一個小圓孔的樣。
她說不出話,也沒有力量。
她居然……居然懷孕了。
大夫說一月有餘,正好就是殿下離開京城那次!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兩頰的肌肉都鬆鬆地下垂,一張嘴差不多都看著好像是一個小圓孔的樣。
說不出話,也沒有力量。
她驚喜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杵在那兒。
還是椿彩率先反應過來,立刻給了些賞錢,命人好生送走大夫。
“王妃,咱們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舒月儀還是呆愣的狀態,她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有了孩子。
她本以為要很久,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難道當真是蒼天看到她的誠心了嗎?
舒月儀高興地暈暈乎乎,只是一個勁兒地摸著肚子傻笑。
她的第一個孩子,王府的小世子。
椿彩扶著舒月儀,“王妃,可要將此事告知老爺和夫人?”
舒月儀恍然道:“對......快快派人前去告訴父親母親,他們定會為我高興。”
椿彩露出真心的笑。
真好,王妃有了自己的孩子。
也就能在王府裡站住腳跟了。
哪怕日後不受殿下的寵愛,也不怕沒有倚仗。
椿彩:“王妃,那舒昭昭那邊?”
舒月儀半臥在軟榻上,說不出的慵懶。
她懶懶地撫摸著肚子,眼裡的柔光在聽到舒昭昭這三個字的一瞬間消散。
“那便先放過她吧,就當為我肚中的孩兒積福吧......”
*
大夫前腳剛走,舒月儀懷孕的訊息立刻傳到了蘇水瑤的耳朵裡。
她聞聲捏緊了茶杯,眼裡的妒忌遮蓋不住。
舒月儀竟如此好命,剛入府一個多月就懷上了孩子!
春月接過茶盞,皺著眉道:“那我們該如何做?是否要進宮告訴太后娘娘?”
蘇水瑤安靜地坐著,明明是低著頭,卻有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彷佛身處殺伐果斷的高位上。
“舒月儀畢竟是丞相的嫡女,不同於以往那些妾室通房,我們不能對她下手。”
春月:“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舒月儀把孩子生下來嗎?”
若是個女兒也就罷了。
可要是個兒子,那豈不是這攝政王府的第一位小世子。
這是何等尊貴!
蘇水瑤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眼波流轉,折射出算計的精光。
“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先化敵為友......”
春月有些迷惑,“您的意思是?”
蘇水瑤貼在她的耳邊,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
翌日廚房內。
幾個小婢女貼在一塊。
“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我就在蘇側妃那裡當差,聽聞她昨日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
“這舒側妃也太過分了,仗著自己受殿下的寵愛,又是王妃的妹妹,就總想事事壓蘇側妃一頭......”
“這舒側妃太欺人太甚了,按資歷,蘇側妃早早就進了王府,舒側妃居然還要處處與蘇側妃為敵。”
“是啊,要我說蘇側妃就應該狠狠給舒側妃一個教訓......”
椿彩默默站在她們身後聽完了一切,才冷著臉開口:“你們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背後編排主子?”
幾個婢女一下子就慌了心神,忙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椿彩冷眼看著她們,“來人啊,拖出去各打五大板,以後若是還敢在背後嚼舌根,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說完,不顧剩下人的反應,直奔主院而去。
舒月儀聽完椿彩的話,默默放下補品。
“她們當真這樣說?”
椿彩:“奴婢看著她們個個義憤填膺的,也去查探了一番,確有此事。”
舒月儀垂眸思索。
“沒想到舒昭昭竟和蘇水瑤的關係這樣差......”
椿彩開口提醒:“王妃,您當下懷了孕,明刀易躲,暗箭難防,不若趁著此次機會拉攏蘇水瑤,總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得多。”
舒月儀思忖片刻,認同地點點頭。
“也好,反正舒昭昭早已同我們撕破臉,若是得知我懷孕之事,保不齊會對我做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