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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左手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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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平躲在山洞中,瑟瑟發抖,閉目養神,不忘搜腸刮肚,冥思苦想對策。

不知過了多久,他眼前一亮,終於心生一計。

司徒平將山洞中的小鍋重新架到跳躍的小火苗上,起身來到洞外。

此時,山川大地一片潔白,不知何處是天,何處是地。

北風捲著雪花,飛舞飄灑,紛紛揚揚,漸入佳境。

藉著從烏雲中漏下來的稀稀疏疏月光,透過風雪,司徒平再次看到遠處有幾個南瓜一般大的黑色球體,正滾來滾去,蹦蹦跳跳。

它們在這風雪中竟然有一種莫名歡愉。

司徒平感到寒冷異常,無暇他顧,從雪地中團起幾個潔白的大雪球,帶回棲息的洞中。

他重新將茅草堵在洞口,雪球放入鍋中。

隨著黃紅色的火舌舔舐鍋底,雪球慢慢煮化成水,冒出大大小小的氣泡。

等雪球全部融化,司徒平將鍋從火上端下來,小心將煮化的雪水一點點潑到堵在洞口的成捆柴草上。

天寒地凍,滴水成冰。

潑在柴草上的水很快重新凝固聚結,填充在柴草中。

隨著水結冰,柴草之間的孔隙變小。

司徒平如此這般,朝洞口潑灑融化的雪水。

堵在洞口的成捆柴草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小,透過縫隙的寒風越來越少。

司徒平見此計奏效,心中歡喜,加快這融化、潑灑和結冰的程序。

也不知過了多久,寒冷助力下,司徒平終於把凝固的冰填滿柴草之間、柴草與洞口之間的縫隙。

堅冰風雪不透,越是寒冷,越是堅固。

冰天雪地,萬物肅殺。

風刀霜劍,殺人於無形,亦可是盔甲。

司徒平忙碌一番,額頭竟滲出汗珠。

他心滿意足。

在祁連山穿行大半天,又不停煮雪,司徒平感到頗為疲累。

等洞中的火熄滅後,他將柴草鋪到生火之處留下的餘燼上,躺在柴草上,藉著殘餘的熱量,終於休息。

這一夜卻睡得並不安穩。

北風呼嘯,像一隻發瘋的怪獸,不斷拍打洞口的柴草與堅冰複合材料。

伴隨著衝擊柴草的聲音,司徒平閉上眼睛,朦朦朧朧中看到洞口有七色光環濺射出來,在洞中四處飛舞盤旋。

然而睜開眼睛,卻只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等到風雪消停片刻,身下土地中傳出窸窸窣窣之聲,好像祁連山的老鼠正在召開什麼會議。

司徒平只覺身下高低不平,竄來竄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算沉沉睡去。

司徒平護住胸口一點溫暖,一覺睡到大天亮。

醒來之後,暫時忘卻心頭煩惱。

洞口的冰仍將柴草牢牢固定住,變得更為結實。

一夜過去,上面落滿雪花。

只見日光曲曲折折,透過被困在柴草的冰,冰便顯得晶瑩剔透。

司徒平彷彿被困在水底的魚,從外面的世界抽離出來,體會到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他藉著日光朝外面看去,依稀分辨出雪霽初晴,風聲也停。

司徒平起身用力推幾下洞口的柴草。

封印在冰中的一捆枯黃紋絲不動。

他抬起腳,用力踢幾下。

柴草並無挪動之意。

請神容易送神難。

司徒平後退幾步,擺好架勢,意欲猛衝過去,將被堅冰封印的洞口撞開。

誰料到,他後退兩步後,只覺腳下一軟,竟被洞中的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

司徒平重心不穩,結結實實朝後跌在洞中。

司徒平感官已經變得遲鈍,並未感到太多疼痛。

他坐起身來,藉著從洞口柴草間隙冰中透過的光,朝腳下看去。

只見乾草下平整的土地,不知何時,竟緩緩升出一個小高臺。

司徒平細細打量,只見這高臺方方正正,有稜有角,稜角分明。

其長不過一尺,寬不過七寸,露出地面的部分,高不過一寸。

難怪這一夜睡得頗為難受。

身下居然有此物件。

司徒平伸手掃淨高臺上的防寒茅草、燃盡的灰燼和原本就有的沙石,吹乾淨塵土。

他逐漸看清楚。

高臺五個面上均雕刻有花紋。

司徒平伸出手去,用手指輕輕敲一敲高臺,傳來咚咚響聲。

聽這聲音,這高臺非金非木非土非石,裡面還有夾層。

竟是一個古樸精緻的盒子。

片刻之後,盒子中突然傳出咚咚之聲。

莫非裡面封印著什麼可以助人實現願望的精靈或者鬼怪?上古時代縱橫肆虐的巨獸,便是被初代劍仙封印。

司徒平感到一陣好奇。

他湊上前去,吹盡周圍塵土,發現盒子有一半被埋在土中。

盒子上的花紋一直延伸下去,不知究竟有多高。

他不假思索,伸出雙手抓住盒子,小心翼翼,向上拉扯。

這盒子埋得並不深。

它竟有幾分乖巧,隨司徒平的手向上動起來。

司徒平並沒花多大力氣,便將盒子從土裡抽出。

他將其拿在手中,感到既好奇又緊張,還有一絲僥倖的希冀。

這黃綠色的盒子上,每一面都雕刻著繁複的花紋。

其中一面的花紋分佈在四周,中間是一隻昂首挺胸、凸出花紋的雄鹿。

它威武氣派,顯示出雕刻者不凡的用心。

司徒平的手指上下摩挲,感受盒子上雄鹿的傲氣。

這圖案,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腦海中彷彿有一片薄霧。

猛然之間,司徒平想起靈川長公主威嚴而又慈和的面孔。

這盒子上的花紋,和靈川長公主衣服上的花紋,是一樣的。

而這雄鹿的圖案,似乎亦在靈川長公主的寶馬七香轎上出現過。

普天之下,只有皇家才有資格使用此等花紋。

僭越乃是重罪。

光芒一閃。

只見這非金非木的盒子,周身籠罩在一片淡黃色光暈中,看上去嬌貴無比,配得上天家威嚴。

不知誰人將這盒子埋在此處?裡面又是何物?是福是禍?司徒平正陷入沉思,突然從幽深寂靜的山洞中,傳出一聲蒼老的哈欠聲。

只聽一個顫巍巍的聲音,懶洋洋說道:“今年北風停的這麼早,時間過得越來越快。

明明才剛閉眼冬眠,美夢還沒做幾個,風就停了.”

在這狹窄的、不能進出的山洞深處有冬眠之人?正常人誰會冬眠?莫非是天魔心月狐之流、修成人身的旁門左道?需要冬眠的話,是蛇,是熊,還是癩蛤蟆?總歸不是好惹的。

司徒平心中暗覺不妙,尋求脫身之計。

他猛然想起,退路早就被堅冰堵得死死的。

這算是請君入甕?山洞深處的聲音繼續絮絮叨叨,似乎半夢半醒說道:“這時間是越來越不經用啦,兩百年前,一年能幹多少事情吶.”

司徒平與活了兩百多年的、需要冬眠的老妖共處一洞。

說話之人距離似乎越來越近,他心中更覺不妙。

司徒平轉念一想,自己貿然闖入,終究於理不合。

躊躇再三,他開口朗聲說道:“弟子司徒平,昨夜風大雪…”“雪”字尚未說完,司徒平只覺腳腕一痛,竟被什麼東西抓住。

他心中暗道,看來山洞中的妖怪久經歷練,謹慎得很,先從地下試探不速之客。

司徒平低頭看去,正是剛才抽出盒子的地方留下一個小洞。

從小洞中伸出一隻遒勁的黑紅色左手。

手上青筋宛如碩大的蚯蚓,五根手指短促有力,鷹爪一般,正牢牢抓住自己左腿腳腕。

司徒平驚懼之下,顫聲說道:“弟子貿然闖入,還請前輩恕…”“恕”字尚未說完,這遒勁的左手力道猛然變大,司徒平只覺自己的骨頭好像正被滾燙的火鉗捏碎。

情急之下,他抬起右腳,便朝左腳腕踢過去。

這隻被踢中的左手彷彿岩石一般,紋絲不動。

司徒平再度抬起右腳之時,這左手的食指輕點,射出一道光芒,正中司徒平自由的右腳。

司徒平右腳登時無法動彈。

他兩隻腳都覺劇痛,整個人石化一般,慢慢被拖到地下。

萬般無奈之下,他兩手高舉起刻著皇家花紋的盒子,朝附著在左腳的手上用力砸去。

隨著盒子砸到這隻邪惡的左手,只見手上冒出一縷黃綠色濃煙。

隨著煙霧升騰,手上變得鮮血淋漓。

傳來一股惡臭血腥之氣味,看來受傷不輕。

地下傳來一聲沉悶的哼叫,這左手卻並未鬆開。

司徒平見盒子竟有這種功效,再接再厲,高高舉起盒子。

正要再次砸到這莫名其妙的左手之際,手突然鬆開他的腳腕,司徒平撲了個空。

然而,司徒平毫無片刻喘息之機。

這隻鮮血淋漓的左手猛然暴漲,抓住司徒平手中的盒子。

司徒平緊緊抱住盒子。

這流著血的左手發出紫紅色光芒。

司徒平只覺手中的盒子奇燙無比,不得不丟開。

盒子從司徒平手中飛走之際,幽深洞中懶洋洋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喝問道:“什麼妖魔鬼怪,居然敢來祁連山偷東西?”

司徒平兩隻腳均受傷,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趁機雙手撐地,翻個身,遠離伸出左手的地方。

司徒平心中暗暗叫苦:我受一音大師指點,何曾想過要將這盒子據為己有?天地可鑑。

然而,驚懼之下的他並不敢發出半點聲息。

這隻拿著盒子、鮮血淋漓的左手奮力一擲,將火一般紅的盒子扔到山洞深處。

左手回到地底。

司徒平只覺被抓的地方火辣辣的。

片刻之後,地下又鑽出一隻右手。

與左手不同,這右手卻白嫩的很,透出一股淡淡的粉紅色,宛如十一二歲的少年,沒有經歷什麼風霜。

司徒平心知不妙,屏住呼吸,雙手支撐,急忙向旁邊閃過去。

這左手暴漲,在這洞中轉圈圈,正在探測司徒平所在。

眼看左手越伸越長,司徒平好像被這世間最貪吃的長蛇困住,被它糾纏不休。

司徒平心中暗叫,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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