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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平手中飛出的光圈纏繞住黑白相間的尾巴末端,將它拉伸得筆直。
步步登高的猛虎亦感受到阻撓之力。
它猛然之間向下滑動,倉促抓住筆直的巖崖。
白虎回頭朝司徒平射來兩道瑩瑩綠光,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
司徒平渾身一個激靈。
隨著吼叫,白虎全身變成嬌嫩的粉紅色。
片刻後,粉紅色的光華更加燦爛。
只見司徒平幻化成的光圈遇到這紅光,消散成點點滴滴。
竟被這畜生輕輕鬆鬆破解。
這猛獸絕非山野之物,不知在誰座下,竟有如此修煉。
緊接著傳來呼呼風聲。
只見白虎黑白相間蟒蛇一般的尾巴朝司徒平掃過。
司徒平奮力一躍,堪堪躲開。
尾巴掃過處的岩石碎成齏粉。
司徒平腳下不穩,竟跌倒在峽谷之中。
他驚出一聲冷汗。
然而,鑲嵌在峭壁上的猛虎無暇兼顧司徒平。
它身體一伸一縮之間,便繼續朝著既定的目標——雪奴前進。
司徒平掙扎著從雪地站起,力圖再次凝聚修為,卻發覺難以調動分毫力氣。
他只覺體內寶相夫人留下的第二金丹正橫衝直撞,散發出難以排遣的熱量。
而在峭壁上的一羊一虎,本就是造化成就的天敵。
此刻,它們狹路相逢,各有修為,各展其能。
雪奴專門選擇陡峭崎嶇的山崖上升,往羊腸小道上引。
它驚險地跳躍。
雪奴邁出的每一步都有跌落山崖的風險。
然而,它每一步都穩穩落下。
這高大雪白的身軀,不失輕靈優雅。
跟在後面的老虎則大力出奇跡。
它踏石留印,抓鐵有痕。
只見虎爪插入岩石,穩紮穩打,牢牢跟在雪奴後面,距離似乎逐漸變近。
遠遠望去,它們像是掛在山崖上的巨大壁虎。
雪奴碰到對手了。
司徒平全身緊繃,心中暗暗憂慮。
雪奴本是陪司徒平在祁連雪山尋找元磁精英。
萬一它有個三長兩短,如何向多寶道人交代?念及此,他更加努力,想要控制體內的第二金丹。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更加讓司徒平感到憂慮的是,從雪奴下方逼近的危險步步為營,上面亦非安全之地。
白雲環繞的山崖之巔,數個身影正由上往下向雪奴移動。
原來是幾隻停駐在天空中動彈不得的金雕。
它們竟也來湊熱鬧?!這幾隻金雕,正以一種極為奇怪的方式朝雪奴移動。
它們動作出奇一致,都雙翅張開,全身一動不動,像是一群玩偶。
司徒平呆立在原地,只覺第二金丹經過一番橫衝直撞後,凝聚在左手。
左手隨之顫抖不已,像炭火一般滾燙。
來到這死衚衕的金丹似乎在尋找出口,司徒平難以抑制。
他意圖釋放金丹之力。
病急亂投醫,司徒平抽出頭上的簪子。
伴隨長髮滑落,他用簪子刺破左手食指。
只見一股火紅的鮮血騰空而起,金丹釋放的熱量一洩而出。
司徒平運用玄功,感到自己重新掌控了低微的修煉。
他運用全身道行,流血的指尖化出一道黃光。
司徒平來不及細想,將隨著黃色光芒噴射出的鮮血射到雪奴上方懸崖邊沿的金雕身上。
血液甫一接觸金雕,這一群扁毛畜生便發出高亢的鳴叫。
它們的身體隨之扭動。
片刻之後,金雕活動幅度逐漸變大。
它們像是破殼而出一般,湧動起來。
後來,只見金雕除錯雙翼,風塵翕張。
終於,這幾隻金雕振起雙翅,一飛沖天,匆匆離開雪奴。
而金雕被困之處,似乎有數個看不見的窟窿。
飛濺上去的血液聚集在窟窿上,逐漸四周擴散開。
隨著血液擴散,天空中逐漸出現一張血紅色的大網。
金雕停止追擊雪奴在前,重新靠近雪奴在後。
這些奇怪的舉止,都是因為它們著了這網的道。
看到逐漸顯現的大網,站在峭壁上的雪奴驚恐的眼神中有一絲迷茫和恍惚,環顧四周,如臨大敵。
它腳下不穩,踩落幾塊岩石,砸到猛虎身上。
這大網似乎被看不見的手所操控,正逐漸朝雪奴收緊。
雪奴止步不前,懸停在半空中。
司徒平心道,敵在暗,我在明。
雪奴看清網之佈局,方有更好的應對之策。
念及此,司徒平依次用簪子扎破左手手指,幾股血液一齊熱血噴湧。
他再次用道行將鮮血朝天網輸送傳遞而去。
血液迅速在網上擴散。
血液流經之處,固定其上的金雕好像融化一般,紛紛振翅飛走。
然而,這並沒有改變這張天網的走勢。
隨著網一點一點收緊,雪奴進退維谷。
它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眼神之中流露出恐懼,頗有企盼神色。
下面的猛虎步步急逼。
情急之下,雪奴發出一聲長鳴。
只見它後腿用力,蹬離峭壁。
雪奴巨大的身軀從半空之中朝山谷躍下,好像石子一般直衝下去。
雪奴雖然有道行,但畢竟沒有到御劍飛行的地步。
在山坡和山脊上,它尚能借助雪地緩衝。
此刻,山崖上的這種舉動,無異於自尋死路。
司徒平大喝一聲:“不要!”
隨著雪奴蹬離峭壁,鑲嵌在岩石中的猛虎亦朝它猛撲過來。
它們在半空中相遇,翻滾在一起。
它們一道,做起自由落體運動。
司徒平運起道行,托起一顆小樹,飛入天空之中,力圖減緩它們下落的速度。
然而,卻是徒勞。
即便不會粉身碎骨,雪奴怕是會身受重傷。
此刻天空中的天網上已經找不到金雕的痕跡。
這大大的羅網居然靈巧之極,轉眼之間化成一團青色的煙霧。
這屢青煙飄飄忽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環繞在雪奴和猛虎旁邊。
在落地之前,網住了雪奴和白虎。
煙霧逐漸收緊,將它們一網打盡。
青煙收束的地方,則是一個挺拔修長的紫色背影。
羅網收緊,裡面傳來雪奴咩咩叫聲。
和它一起關在其中的猛虎則在雪奴旁邊跳躍不休,歡生得很。
雪奴避無可避,發出更加驚恐的鳴叫。
然而猛虎並沒有雪奴身上造成什麼傷口。
司徒平朝著青煙收束之處疾奔前去,躬身開口說道:“在下司徒平,有禮了。
不知何方道友,來我祁連仙山,有何指教?”
司徒平心道,對方亦是修真一脈,道行高妙,法寶神奇。
以禮相待,雪奴或有一線希望。
紫色身影並沒有轉身。
他開口甕聲甕氣說道:“貧道孤陋寡聞。
未曾知曉有哪位道友在此處開設洞府.”
言語聽起來老氣橫秋。
司徒平一愣,結結巴巴說道:“啊,這…”紫色身影袍袖掀動,繼續問道:“不知誰是這千里祁連之主?”
嚴格說來,祁連山並未被修真仙林公認的門派所佔據。
這裡乃無主之地,自然是各方道友都可前來的。
司徒平的話語,著實欠考慮。
司徒平後退一步,說道:“祁連山自然是笑迎八方道友。
羅網中的雪奴,乃是…一位前輩的座下神獸,還請道友還其自由之身…”紫色背影轉過身來,居然帶著一個花裡胡哨的面具。
這面具左半邊像是正在移動的冰,潔白無瑕。
右半邊則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盒,有幾團扭曲在一起的色彩,難以描述上面的形狀。
他的手中有一把摺扇,似乎是鋼筋鐵骨。
躲在面具背後的道友正旋轉折扇,閃爍出金屬光澤。
他輕笑一聲,老聲老氣說道:“這野山羊身上並無戳印,本就是自由之身.”
司徒平喃喃說道:“什麼戳印?”
紫色身影手掌翻飛,羅網中如多動症一般的猛虎額頭上黑色月牙收束起一道白色的光芒。
只見猛虎化入一片耀眼的白光中。
片刻後,紫色身影肩頭多了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貓咪,羅網中的猛虎不見。
紫色身影用摺扇輕輕敲打小貓咪的額頭,說道:“就這.”
這乃是駕馭靈獸的道法。
戳記則是靈獸和主人之間的契約。
司徒平點頭,笑著說道:“如此說來,還請道友行個方便,將這自由的雪奴也放出來罷.”
紫色身影收起摺扇,嘿嘿一笑,說道:“造化中的野物,自然是誰收服了它,誰便是它的主人.”
司徒平聽聞此言,面色紫漲,上前一步,說道:“話雖如此,雪奴的的確確在仙林前輩座下修真。
老前輩怎可奪人所愛?”
紫色聲音厲聲說道:“你口口聲聲老前輩老前輩,難道我很老嗎?!”
司徒平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紫色道袍晃動幾下,忽大忽小。
他臉上的面具則變換出不同的圖案和顏色,給人一種眩暈的感覺,似乎正處於極大的怒氣中。
紫色道袍開口,依然老氣橫秋。
說道:“小爺看上它,是這野山羊的福氣。
你何必在這從中作梗?”
司徒平憤然說道:“道友不要欺人太甚.”
紫色道袍不急不躁,說道:“欺人太甚,你又能奈我何?”
他肩膀上的小貓發出一聲慵懶的喵嗚叫喚,似乎正在微笑。
司徒平上前一步,說道:“天地之間,物各有主…”司徒平話音未落,紫色身影開啟手中摺扇,扇出兩股微風。
隨著這風,兩隻筷子一般大小的青色小蛇落到地上。
落到地上的青色小蛇,轉眼已經變大到扁擔大小。
它們身軀在潔白的雪地上扭動,朝司徒平而來。
隨著前進,青色小蛇的身體不斷膨脹。
它們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吐出紅色的蛇信。
轉眼之間,兩蛇便已來到司徒平腳下。
司徒平看著水桶般粗細的兩條大青蛇,急忙縱身一躍,朝後面退去。
與此同時,他運起手上道行,調動金丹。
伴隨著帶血的黃色光芒飛向青蛇,一道難以注意到的紫光眨眼之間出現在司徒平旁邊。
兩條青蛇遇到紫光便煙消雲散,消失不見。
竟是幻術!來到司徒平身邊的紫色道袍下面的手臂猛然暴漲,捏住司徒平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