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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道不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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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扼住喉嚨的司徒平感覺到呼吸困難,動彈不得。

而扼住他喉嚨的手掌則翻飛不已,往上移動。

司徒平感到手指捏住他的兩腮。

司徒平受力不由自主張開嘴巴,好像是離開水的金魚。

面具後面爆發出一陣長長的笑聲,極其歡樂。

這發自肺腑、難以抑制的聲音,似乎是一個年輕道友,不像是一個前輩。

這笑聲似曾相識。

未及細想,紫色身影的手離開他的嘴巴,掠過他的耳朵。

這長長的手臂隨之退出一射之地。

司徒平摸著自己的耳朵,感到火辣辣的。

他困惑不已,上前一步。

紫色身影搖搖晃晃,像是風中的柳枝。

司徒平試探說道:“莫非是花道友?”

紫色身影靜止片刻,伸手揭開面具。

面具後面是一張年輕俊朗的臉,劍眉星目,顧盼神飛。

他身姿流露出一絲慵懶,有一種平易近人之感。

來人正是蝴蝶谷定光谷主弟子花思邪。

他嘿嘿一笑,說道:“司徒道友好久不見.”

聲音仍似老翁。

想不到會在茫茫雪山遇到司天臺同窗。

司徒平走上前去,困惑說道:“道友煉就何等神功,為何聲音…”花思邪正手搖鋼筋鐵骨的摺扇,身姿瀟灑,風流倜儻。

聽到司徒平的詢問,他搖頭嘆一口氣,收起摺扇,說道:“別提了,前幾天在太白山吃了太多不明來歷的黃精,聲音竟變成老翁。

真是晦氣.”

這位不足六歲便練成辟穀之術的道友,時至今日依然沉迷口腹之慾。

司徒平心中莞爾。

他說道:“剛好用祁連山縱橫交錯的山谷冰雪融水,洗一洗嗓子.”

花思邪點頭,說道:“應該去哪一條山谷好呢.”

話音未落,只見他手掌翩翩,摺扇上銀光飛舞。

片刻之後,花思邪從扇面上取出一卷長長的畫。

畫卷在陽光下閃出微芒。

畫上連綿的群山,巍峨雄壯。

群山之間點綴峽谷,河流隱隱約約。

纏繞其中。

整幅畫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眼熟。

司徒平打量幾眼,伸手指著畫面,驚訝問道:“這是…千里祁連圖?”

花思邪點頭說道:“平道友好眼力.”

司徒平上前一步,讚歎說道:“道友真是心細如髮,竟然繪製得如此精妙絕倫.”

花思邪哈哈大笑,輕撫畫面,搖頭說道:“這是蝴蝶谷一位前輩劍仙測繪後留下。

一套三山五嶽形貌圖,共三十餘副.”

司徒平湊上前去細看。

只見這圖畫上,祁連山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座座山峰纖毫可辨。

他讚歎道:“有此寶物,連綿的祁連山便如手掌上的紋路一般.”

花思邪得意說道:“這是自然.”

司徒平心中暗暗盤算,如果藉助這寶物尋覓元磁精英,定然事半功倍。

司徒平想到此處,面色中不免有一絲沮喪。

他問道:“不知花道友光降祁連山,有何公幹?”

花思邪嘴角上揚,眉飛色舞說道:“你不記得嘛。

貧道自幼便想踏遍三山五嶽,領略大江大河。

怎能不來這祁連山一趟?”

原來是按圖索驥。

踏遍三山五嶽,領略大江大河。

年少時天真爛漫的話語,不應當是一句笑言嗎?那一年,司天臺重開松霞學宮,黃花地丁籽飄飄天地間,尋找修真有緣人。

司徒平因為替小南極金鐘島一音大師葉繽護送黃花地丁籽的緣故,來到司天臺。

經過四位國師一番磋商,司徒平誤打誤撞,成為研修一員。

松霞學宮乃是朝廷資助,建造花費不貲。

更兼有三大玄門正宗鼎力相助,佈局極其講究。

天地陰陽,月圓月缺,移步換景,風水極佳。

騎羊歷險而來的司徒平大開眼界。

研修前夜,司徒平躺在上等絲綢鋪就的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他想起山腰草叢走失的大公羊,想起遺忘在身後的小漫子村。

不知道外婆和表哥是否依然在找尋自己?司徒平起身推窗望去,只見月明如水,水中彷彿藻荇交橫。

那是茂林修竹投下的影子。

微風拂過,司徒平心中七上八下。

一會兒,心中浮現成長為一代劍仙的夢想,轉念想起自己的根基,又打起退堂鼓。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第一聲雞啼。

司徒平迷迷糊糊,看到窗外仍是一片漆黑。

他索性輕手輕腳起床。

半明半暗,侵晨時分。

司徒平心中忐忑,繞著晨霧中的松霞學宮行走。

瑞靄祥雲,果然仙家氣派。

司徒平按照研修指點,來到大堂。

為時尚早,他推開虛掩的門。

大堂裡桌椅整齊,一塵不染。

最前面桌子正中一支燃著的油燈,發出顫抖的黃色微光。

藉著燈光,司徒平看到一個年輕的身影。

誰來得這麼早?這身影聽到開門之聲轉過來,居然是一名女子。

這女子樣貌中等,姿色不上不下。

她面上不知是微笑還是哀容。

看到司徒平後,她的表情凝固,冷若寒霜,硬如堅冰。

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態。

司徒平心中訝異。

第一個來到大堂的,居然是手中並沒有黃花地丁籽的羅知恩。

她不是應該離開司天臺嗎?羅知恩輕蔑看司徒平一眼,聲音不高不低,語氣不鹹不淡,勁道十足地說道:“魚目混珠,濫竽充數。

我必取而代之.”

司徒平退後一步,喃喃重複道:“魚目混珠,濫竽充數?”

羅知恩聽聞此言,感受到一陣譏諷和刺痛。

藉著燈光,司徒平看到她的臉上竟然變得紅紅的。

她惡狠狠看了司徒平一眼,起身離開大堂。

司徒平呆若木雞。

只剩下司徒平一人。

他尋到一個舒適位置坐下來。

司徒平興奮勁兒一過,睏意來襲。

他便趴在桌上,半睡半醒。

傳來門響動的聲音,司徒平迷迷糊糊中回頭看到一個女子身影。

看來羅知恩痴心絕對,對司天臺念念不忘,去而復返。

司徒平坐起身,睡眼微餳,解釋道:“草民一介凡夫俗子,受人之託,絕無搶奪道友黃花地丁籽之意。

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女子立在黑暗中,一陣沉默。

司徒平揉一揉眼睛,站起身,朝女子施禮,恭恭敬敬說道:“草民毫無修道根基,都是陰差陽錯。

還請道友多加指點.”

司徒平心道,退一步海闊天空,做小伏低,總歸不會有大錯罷?伴隨一聲輕笑,從陰影中走出的是一位鴨蛋臉、面容白皙、濃眉細眼、亭亭玉立的女子。

女子目光簡單純粹,有一種人畜無害的靈性。

她的笑聲宛如雲中夜鶯,婉轉動聽。

女子一身修道打扮,簡約卻不失富貴氣象。

她身形輕快,儀態端莊。

女子走到司徒平跟前,眼神中有一種從未被辜負過的真誠。

看得出來,她的微笑發自肺腑,調動五官而不僅僅是眼睛和嘴巴。

來人並非羅知恩。

兩人四目相對。

女子淺淺一笑,歪頭看著司徒平,朗聲問道:“不知道友什麼時候搶了我的黃花地丁籽?又為何需要我指點?”

司徒平面紅過耳,訕訕而笑。

說道:“仙人有所不知,草民一身煙火氣,如何能配得上黃花地丁籽。

如今忝列研修之列,心中忐忑無比,自慚形穢.”

女子聽司徒平如此言語,神色一愣。

她一臉認真看著司徒平,說道:“小友此言差矣。

道不遠人,心誠則靈。

求仙問道,並非要與黎民割席與世俗為敵,而是讓百姓過上更好的生活.”

司徒平似懂非懂,說道:“更好的生活.”

女子點頭說道:“要讓天下九州,因為我們修道之人,變成一方樂土.”

司徒平點點頭。

女子微笑伸出手,說道:“我叫秦寒萼,歡迎來到司天臺.”

司徒平輕輕碰一下她的手,說道:“我叫司徒平.”

秦寒萼點頭,說道:“以後修真路上,疑義相與析.”

司徒平心中感激。

秦寒萼來到視窗,開啟窗戶。

正值旭日東昇,萬丈光芒,鋪天蓋地而來。

晨風吹過。

窗戶外面一株綠油油的爬山虎猛然間竄入房間。

只見它莖莖葉葉,茂密異常,青翠欲滴。

變成一個更好的世界。

司徒平心中歡喜異常,伸手撫摸這青翠活潑的爬山虎葉子。

秦寒萼低聲說道:“小心!”

話音未落,爬山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繞在司徒平手腕,片片葉子如離弦之箭,彈射到司徒平耳朵上。

司徒平只覺耳朵火辣辣的,他急忙抽身後退躲閃。

然而這爬山虎的葉子似乎無窮無盡,司徒平躲閃不及。

轉眼,綠葉環繞司徒平,逐漸淹沒整個大堂。

究竟是什麼妖怪,竟敢來司天臺處放肆?司徒平漸覺呼吸困難。

當此之時,耳邊傳來秦寒萼的聲音:“道友不必擔心,只是幻術而已。

閉上眼睛.”

司徒平按照指點,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時,只見秦寒萼只見一點火光。

火光過處,爬山虎的葉子片片脫落。

司徒平摸著火辣辣的耳朵,覺得腳下輕飄飄的。

他急忙尋個位置坐下。

秦寒萼回過頭來問道:“你沒事吧?”

司徒平覺得眼冒金星,無力搖搖頭,說道:“還好.”

只見地上的葉子聚成一堆,旋轉飛舞。

片刻後,從成堆葉子中出現一把淡黃色摺扇。

摺扇末端是一隻左手,手指白皙修長。

這左手,則連著一位身穿紫色道服的年輕道友。

這便是花思邪。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花思邪便養成手掌在司徒平耳朵、臉頰和脖子盤旋的習慣。

司天臺修道三年,這習慣有增無減。

如今在祁連山,司徒平火辣辣的耳朵最先辨認出了他。

彼時,在司天臺,花思邪雙眼彎彎,似乎沒有看到司徒平。

他拱手朝秦寒萼說道:“秦道友不愧是相府之後,郡主之尊,果然慧眼金睛。

班門弄斧,失敬失敬.”

司徒平一邊揉搓耳朵,心中暗道,難怪女道友看起來金嬌玉貴,原來是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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