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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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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攸攸轉過身子去,此時縱有千言萬語只化成了輕飄飄的一句“都過去了”。

司佑棠不再逼問她,只側過身體讓她先行,春雨遠遠的望了一眼王爺,似乎沒有以前那般意氣風發了,但王妃已和他人廝守終身了,再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了。

“夫人,您小心.”

沈攸攸將上馬車,心中想著回頭看他一眼,但怕觸景傷情,便沒作過多停留就讓馬伕離開。

黃氏被貴妃藏在一處別苑內,眼看大事既成,萬不能讓她壞了事。

李嬤嬤叮囑看守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黃氏跑了。

否則拿他們試問。

近日民間多有煽動廢儲之人,太子特命慎刑司緝捕犯人,趁此機會正好順勢推北珉上位,想來陛下也沒有勇氣和天下作對。

想到這兒,王貴妃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靖王妃,貴妃娘娘請您前往宮中議事.”

裴昭並無驚訝,只回了禮後,便帶著雲月上了馬車。

陸進因剛成婚,北帝便免去了他的上朝,他算是沒有辜負了沈臨,對她百般疼愛,赫敏連著幾日來看她,倒也沒聽到些埋怨之詞。

沈攸攸也進宮準備將《長生紀要》最後一稿整理完畢,她就徹底遠離這個深宮了。

小德子見沈攸攸來了,立馬小跑過來:“先生,我終於盼到你回來了.”

“你最近有沒有將我留給你的醫書背熟啊?”

小德子點點頭,只是依舊有些悶悶不樂:“先生,之前那與我交好的小道士去世之後,您再一離開,我真的無聊死了.”

沈攸攸吸了口氣,明明都是可憐人,可他卻參與了宮中風波,丟了性命,卻是叫人惋惜。

夜晚,沈瑞心突覺腹部鑽心的疼,她意識到一定是馬上要臨盆了,忙喊來宮女讓其去請太醫。

宮女去了後又折返回來,將門口情況告知宸妃:“娘娘,守衛說未接到命令,不可請太醫進來.”

沈瑞心的額頭上已密密麻麻的不滿汗珠,可還是用盡力氣對宮女說道:“你就說,本宮肚子裡的是皇嗣,若,若有閃失,他們耽擱不起.”

宮女用手帕小心替宸妃擦著汗珠,聽她說完後,又跑了出去,和守衛又去求情,還是被擋了回去。

“娘娘,該怎麼辦啊?陛下已經去了狩獵場,一時宮中無人可使用.”

沈瑞心疼痛難忍,加之心悸慌亂,不多時便昏死了過去。

小宮女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顫顫將手伸出去探著鼻息,幸好還有微弱的氣息,她算是放心下來,可眼下又得去哪裡找接生的醫生?宮女將房門緊閉,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

她不敢停下腳步,慌忙跑向太醫院,可時間已近夜半,太醫院空無一人,宮女又繼續跑著找人,路過紫宸宮,見裡面有人,她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奔了過去。

沈攸攸正要關門歇息,突然被一直蔥白的手攔住,她看過去,只見一個小宮女氣喘吁吁:“仙姑,仙姑,救救我家娘娘吧,她快不行了.”

小宮女引著沈攸攸穿梭在錯雜的宮中,她不敢耽擱一刻,哪怕一瞬也會輕易要了娘娘的命啊。

來到殿內,只見沈瑞心已死心,打算自己生產,沈攸攸立刻拿出銀針,在穴位上扎著針給她止疼,又命小宮女趕緊燒水,準備一些乾淨的巾帕,她讓沈瑞心調整呼吸,慢慢運力,存些力氣。

“娘娘,慢慢來,生孩子豈非一朝一夕,莫要心急.”

沈瑞心點點頭,便順著沈攸攸的方法來,宮女在一旁替她擦著汗,熱水換了好幾盆,血水倒了幾盆,若不是沈仙姑扎針止血,娘娘恐怕就駕鶴西去了。

“哇”終於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小宮女立刻恭喜娘娘,沈瑞心也笑笑,撐著身子想要見一見剛來人世的孩子,沈攸攸用勁兒拍了幾下那孩子,聽到哭聲越大了,她才放心下來,先前還擔心孩子被羊水嗆著,如今也算安全了。

沈攸攸又趁著宸妃睡下,和宮女將髒了的被褥換成了新的,又在床邊加了些火,讓其處於溫暖的狀態,做完這些,她便淨了手,打算離開。

小宮女年紀小,拽著她的衣角不想讓她走,怕自己應付不過來犯了大錯。

沈攸攸見宸妃還未醒來,怕有什麼危險,便留了下來。

二人睡到半夜,突被宸妃的尖叫驚醒,只見她抱著那剛出生的嬰兒慟哭起來,沈攸攸將孩子要過來,嬰兒的嘴唇已然發紫了,眼睛緊閉。

“仙姑,該怎麼辦啊?”

沈攸攸又觀察了一會兒後,給那嬰孩施針,但他的身體卻漸漸變涼,她只能無助的搖搖頭。

小宮女也哭了出來,她實在是心疼娘娘啊。

鳳棲宮的訊息也傳到了王貴妃那裡,李嬤嬤喜出望外,立刻前來稟報貴妃:“娘娘,真是惡人有惡報,那賤人的孩子今早沒氣兒了.”

王貴妃頓時樂了:“當真?可算是個好訊息啊.”

李嬤嬤恭喜道:“娘娘,那我們的大業算是隻欠東風了.”

鳳棲宮內,沈瑞心啼哭不止,她知道是沈攸攸將自己命救回,也差宮女給了些賞賜。

沈攸攸此時也感同身受,安慰著她。

司佑棠這邊和陸進將造謠之人抓住,卻在押送慎刑司的路上服毒自盡,這下唯一的線索也斷了,陸進氣的抓狂,抽出刀連砍了數下,京城中的流言越散越多,甚至被編成了順口溜,巷中孩童皆是口口相傳。

陸進拂了袖子,坐在慎刑司主位,調遣慎刑司部下在城中尋找知情人,若有提供線索者賞金餅一耳。

司佑棠只靜靜立著,無一言,阿七則悄悄退出去,領了司佑棠的命令前往邊疆,將北瑾從邊塞召回,隨時準備復位,這也是沈國公的心願。

上官玉琅隨北帝前往狩獵場地,暗中保護北帝。

正是司佑棠發覺了大皇子北珉的造反之心,便命他時刻盯著北珉的一舉一動,保護好君王。

北珉在狩獵場中無從下手,上官玉琅與父皇同吃同住,夜晚也要守在帳營外,他便只能另尋他法,終於,還是讓他找到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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