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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繼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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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勝將宮中的訊息告訴北帝,他驚訝道:“為何會如此?不是已經將太醫都留下了?”

“回陛下,娘娘當時夜裡突然發作,太醫們早已不在,才變成這樣的.”

北帝甚是惱火,那孩子不僅是他正當壯年的象徵,也是他最愛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沈瑞心被解了禁足,她見北帝來了,便抱住他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沈攸攸怕她動了氣,便勸道:“娘娘,請保重身體,可別再動氣了.”

北帝回來的路上也聽說了此事,他心中對沈攸攸感激不已:“沈神醫,你救了瑞兒,朕實在不知該如何謝你,這樣,你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沈攸攸不是喜好搶功的人,她看了看小宮女,隨後說道:“陛下要謝就謝她吧,前日門口把守的人不去請太醫,她愣是從旁門跑了出來找到我的.”

沈瑞心也點點頭:“若不是這丫頭,臣妾恐怕連陛下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北帝見這姑娘忠誠,便賞了她宮外的家人許多良田和金銀,她也被破格提升女官,準她二十五歲離宮。

小宮女感激涕零,叩首拜謝陛下。

王貴妃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僅沒能除了那賤人,還讓她重獲盛寵,陛下憐惜她生產有功,便親自照料她的飲食起居,甚至連著幾晚都留宿在鳳棲宮,這使她極為不滿。

可終有分別的時候,一年一度的圍獵在郊外皇家狩獵場開始,因著這幾日陛下在宮中,特之前只是小規模的比了一下,都在等陛下親自圍獵。

北珉此次胸有成竹,太子俗事纏身,推脫不開,其餘幾位外戚諒他們也沒那個膽子和自己爭。

北帝數日的鬱悶一掃而光,只沉浸在這追逐的志趣當中。

他親率部隊衝在最前方,遠處一直亂跑的鹿極大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北珉伴在北帝左側,一直與他齊頭並進。

“父皇,您真是勇猛無比,這獵物肯定會收在您的麾下.”

北帝意氣風發:“珉兒,你的騎射也不差,父皇還想著和你好好的比一場呢.”

二人騎著馬越跑越遠,渾然不知已出了狩獵範圍,北珉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知道父皇已進了他的埋伏圈,他逐漸減慢速度,落在後面,在路上撒著藥粉,引著猛獸的到來。

“嗖”,北帝瞄準後,成功將鹿射殺,正當他拊掌稱快時,身後卻出現了半人高的黑熊,張開大嘴,露出獠牙,蹄子在地上刨了幾下後,飛快向北帝奔來。

北帝躲避不及,想用手肘擋下,關鍵時刻,北珉衝了出來,用隨身攜帶的短匕首擋在前面,黑熊驀的被北珉壓倒在地,他順勢撲上去狠狠刺了下去,與之搏鬥。

北帝反應過來後,也跑過去幫忙,終於將黑熊制服。

父子倆氣喘吁吁的趴在黑熊身上,相視而笑。

北珉在北帝的心中瞬間提高了威望,他沒想到這個孩子居然孝心可嘉,心中不免對貴妃所培養的孩子另眼相看。

狩獵場內,眾人急的滿頭大汗,天子和皇子一同失蹤,實乃大罪,司佑棠緊急調動禁衛軍協助尋找,整整一天,人們都在等一個訊息,一個安定天下的訊息。

這邊,北帝和北珉竟就地坐下,將那鹿殺了吃肉,二人相談身患,北珉這兩年的見識見解不亞於當今士大夫,他覺得日後能夠成為陸進最得力的幫手,卻忽略了北珉心中的想法。

“父皇,想必現在宮內宮外都急瘋了,誰能猜到我們在這裡好不快活.”

北彧笑著用手指指了指北珉,“哈哈,你啊,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不多時,便聽見遠處有人呼喚他們,北帝這才收起了玩性,和北珉牽著馬走了過去。

回宮後,太醫趕忙為陛下檢查身體,無礙後,這才放心。

沈攸攸和上官玉琅也趕到了宮中,一同去看望北帝。

司佑棠回頭,卻正好和沈攸攸對視,二人默契的避開交流,他卻悄悄退到沈攸攸身邊,想離沈攸攸更近些。

上官玉琅又親自為陛下把脈,確定他並無大礙後,怕野物有毒,便硬是開了服藥讓北帝喝下去。

北帝笑笑:“你啊,真是心細,朕這宮中有幾人能像你一般細緻?”

本月初八,王貴妃晉升為後,執鳳印,有協理六宮之權,母儀天下。

李嬤嬤仔細替皇后更衣,一處也不落下,王皇后在鏡中欣賞著自己的冠服,倨傲道:“和本宮鬥又如何?現在她還不是孩子沒了,也失了後位,還拿什麼和本宮爭.”

李嬤嬤也甚是欣慰,王家歷代只出皇后的傳言得以延續下去,她是皇后,她的兒子就得是太子;她是皇太后,她的兒子就得是天子,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鳳儀宮外,眾嬪妃命婦皆跪在殿外,聽候皇后娘娘訓誡。

王皇后掃了一眼,卻沒看到宸妃的身影,她正詫異,李嬤嬤適時的解釋道:“回皇后娘娘,陛下念宸妃剛剛小產,不宜衝撞吉日,便將她留別殿.”

“是麼?”

王皇后鳳眸微眯,眼神中透出殺意。

陸進心中有些慌了,如今自己的母親失了孩子,冊封皇后又是另有其人,他須得儘快想個辦法。

司佑棠站在尚書府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可想到她已經是尚書夫人了,便打算避嫌,正離開時,沈攸攸叫住了他:“靖王可是有什麼事?”

沈攸攸如今也和他拉開了些距離,以免落人把柄。

司佑棠支開了些人,悄悄說道:“皇后將黃氏已秘密處死,傳到宮內的訊息都被截了下來.”

司佑棠說完後,便從袖間拿出了幾塊兒桂花糕,又憶起了昔日:“你最喜歡吃了,不知口味變了沒有.”

沈攸攸嘆了口氣,只拿出一塊兒輕輕咬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今日是十五月圓之夜,按例皇上應來鳳儀宮與皇后共放花燈,飲合衾酒,可他卻轉頭去了鳳棲宮,只賞賜了些禮物便草草做罷。

皇后顧自撫上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嬤嬤,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李嬤嬤勸她想開些,天子本就不能只屬於一個人的,而是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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