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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的想了想,白茹雪有些心痛的自千識鏡上取下一張書頁。
隨著書寫的掉落,那原本空白的“紙張”在轉瞬之間又浮現了無數的符文,而後被貼向了久御龐大的蛇軀上。
彷彿被水墨完全遮蓋的書頁視金甲如無物一般透了過去,在接觸到蛇鱗的瞬間化作了上百萬細小的水墨符文融入久御身軀。
白茹雪見狀滿意的點點頭,抬頭對著支起身軀的久御說道。
“小白白,幫幫忙,把這些虛影解決掉,師傅很快就到.”
“好……我能聽懂了?”
久御聞言下意識的用一種陌生的語言答應了下來,在打算動身時才猛然發覺不對,滿心驚訝的說道。
“厲害吧,啊姆,這可是師姐用了一整張鏡片作為承載物施展的法術啊!”
“要好久才能恢復的~”雙頰鼓起,小嘴被包子塞得滿滿的闕玥卻字正腔圓的插嘴誇耀道。
“感謝.”
“還有,爺叫久御.”
久御對此自然是感激不盡,而後便見他蛇尾甩動,抽出爆響,將圍攻過來的虛影抽飛,披著一身金甲衝向了戰場。
與眾多修士的艱難抵擋不同,雖然主動圍攻著久御的虛影亦是高於他一個大境界的敵人。
可鱗甲堅韌堪比法寶的他根本無懼虛影的攻擊。
更何況久御還有那不講理的吞噬能力,將敵人吞食後反而增長了自己的實力。
只有二十餘個屬於白茹雪和闕玥的金丹期敵人才讓他微微感到些許威脅。
但也只是些許罷了,畢竟這些虛影徒有金丹期的境界,卻無金丹期的神異。
沒有威力驚人的法寶,沒有神奇詭異的法術,連神識亦是全無,甚至霧狀的身軀也“懦弱不堪”。
也就只能欺負一下普通的築基期修士而已。
就像是對戰白茹雪,十餘個虛影聯手才堪堪纏住了她,才讓她剛才難以支援快要殺瘋了的闕玥。
而面對久御,虛影更是顯得不堪一擊,無論是築基期還是金丹期的虛影都難逃蛇口。
至於煉氣期的虛影,那當然是沒有,畢竟此刻,這座遺府之中修為最低的也是練氣圓滿。
對應著的虛霧守衛自然是跨上一個大境界的築基期了。
……堅冰矗立,冰寒四溢,一個個虛影被冰雪包裹著送入了久御的口中。
而隨著這不休不止的吞噬,那絲即將點燃什麼的異樣感愈發的強烈了。
這讓久御的心情愈發歡快了起來,只要妖火燃起,他便是踏足煉體境的妖,境界等同於修士的築基期。
漸漸地,隨著久御的大肆捕食,哪怕虛影彷彿無窮無盡,一直在不斷的補充、憑空浮現,戰場上其他人的壓力依然小了不少。
但也只是稍稍小了一點而已,而且,也並非所有人都能夠抵擋一個大境界之後的敵人的攻擊。
哪怕這個敵人實力再水,也依舊如此。
而就是作為這樣一個水平的練氣圓滿修士,慕紹此刻已經傷痕累累。
一塊塊青紫的淤痕倒只是帶來痛苦,但一個個被虛影幻化而出的“霧氣”長刀斬出的血口卻讓他陷入了生死危機。
“彼其娘之,什麼鬼遺府,早知道就不來了!”
不得已,亦是無奈,他罵罵咧咧,肉痛的自乾坤袋中不斷取出符篆快速啟用,形成了只只冰矢,顆顆火球去阻擋敵人。
雖然這法子確實有效,但實在是耗費錢財,哪怕他為了這次探索籌劃已久,準備了不少符篆,卻也經不住如此浪費。
若非之前他悄悄的撿了幾個死人的乾坤袋,並且抽空模擬了其中相識兩人的氣息,成功破解了兩個乾坤袋的禁制,恐怕早就支撐不住,命喪當場了。
無奈的看著一張張的黃符失去了神異,化作灰燼,慕紹的心情愈發緊張。
很快,在最後一枚符篆也消耗完畢後,近乎絕望的他隨手自乾坤袋中取出了一面面盾牌扔向了虛影。
而令他驚疑的事情發生了,這些自遺府兵庫中搜刮而來的法器竟然令虛影畏懼的急速後退。
看著手中沒有來得及丟擲去的圓盾,慕紹極力壓抑著心中的喜悅,忍住口中即將爆發的狂笑之聲,小心翼翼防備著四周。
生怕被別人發現異常,引來貪婪的圍攻。
初時,人人自危、各自為戰,眾修士們根本沒有什麼心思仔細觀察四周的情況。
縮在角落裡的慕紹,他的小心翼翼確實幫他隱瞞了一段時間的情況。
但很快因為沒有虛影敢於靠近,只能靜靜的在十餘米外看著他一動不動。
這被包圍的景象讓慕紹心中開始疑神疑鬼的緊張了起來。
在悄悄的撿起了丟擲去的圓盾後,心神緊繃的慕紹摩挲著盾牌粗糙的表面。
蹙眉思索了片刻後,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的與眾不同,他嘗試著向他人靠攏。
剛開始還好,目標身前無懼消亡的虛影好似未曾發現他的靠近一般,一刻不停攻擊著。
但當兩者之間的距離縮至十米之時,悍不畏死的虛影才恍若發覺,彷彿遇到了洪荒猛獸一般極速撤離。
見到虛影的舉動,慕紹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急忙慌亂的後撤。
那得到了喘息之機的修士也沒有多想,只是趁機恢復體力。
甩了甩因過度緊張,導致全力緊握著三尺青鋒而微微發麻的手,而後與再次近身的虛影繼續酣戰。
嘗試失敗的慕紹心有不甘的咬了咬牙。
看著相對於其他人來說顯得空蕩蕩的四周,不由得心一橫把圓盾收回了乾坤袋中。
這下,那距離慕紹十餘米之外的虛影又無畏的衝了過來。
見此,自覺已經做好準備的慕紹手持長劍與那築基境的虛影戰在了一塊。
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幾下過後再添新傷的慕紹藉著虛影的一次重劈快速後撤,急忙取出了圓盾。
瞬間,虛影被嚇得連維持形體的虛霧都差點崩散,急速的遠離了圓盾的所在。
這下,慕紹連圓盾都不敢再次收回,硬著頭皮翼翼小心的暗中觀察著四周。
令他心中一沉、面色難看的是,他與虛影剛才的異常竟被不少人發現,顯然之前的動靜鬧的大了些。
感受著不少人若有似無的注視,他抬起顫抖的手,摸向心口處流著鮮血的劍傷。
只差一點,剛才就再差一點便會命歸黃泉。
生死之間的恐怖讓慕紹根本不敢再次收回圓盾。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空無一人的慕紹,他的存在愈發的引人注目。
終於在接連不斷的危機面前,有人不再繼續忍耐,第一個衝向了慕紹的所在。
至於慕紹的意見?區區一個練氣圓滿又能反抗得了誰呢?衝道慕紹身前的修士看著身後不敢接近的虛影,大大的鬆了口氣。
而後本是狼狽的他此刻卻滿臉玩味,帶著隱隱傲慢的看著眼前區區一個練氣圓滿,不發一言。
慕紹見此情景臉色頓時忽青忽白,而後低著頭將那一臉的不甘藏匿,雙手將圓盾捧起遞給了身前的築基後期修士。
“呵,識趣!”
得到了圓盾的修士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嘗試著接近不遠處的虛影,果然,那虛影如臨大敵般的接連後退,不敢再繼續靠近。
這讓滿心鬱氣得到發洩的修士情不自禁的大笑幾聲。
而這一笑卻使得更多的人發現了此處的異常。
在那修士身後,慕紹看著根本不再理會自己的強盜以及悄然接近的虛影,慌忙再次取出一面盾牌用以防身。
有了圓盾的威懾,接近的虛影也再一次逃離,但慕紹卻根本沒有絲毫的喜悅。
果然,因為有了之前的先例,三個築基修士近乎不分先後的來到了慕紹的身前。
慕紹自然不敢反抗,面色難看的主動遞出了三面圓盾。
“唉~”交出了盾牌待三人離開後,慕紹看著手中這堪稱劣質的圓盾法器面色百變。
明明在兵庫中根本無人問津,連與自己同樣境界的修士亦是不感興趣,只有貧窮的自己才眼饞的蒐集起來,可現在……愈發不甘的慕紹站起身來,看了眼不懷好意的四周眾人,又一次重重的嘆了口氣。
‘彼其娘之……’一口嘆息伴隨著心中一聲不甘的怒罵將他最後的倔強一同吐出,他咬著牙將所有的盾牌全部拿出堆在了地面。
自己則是滿心低迷的緊握著手中最後的圓盾退回了角落。
望著這百餘枚“護身符”,戰場中近乎所有修士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於是眾修士們不發一言,拼著受傷也依然不管不顧的衝向了那堆盾牌。
果然,那些虛影皆是畏懼的停在了威懾範圍之外。
但人心的貪婪是永不滿足的,很快在一道拔刀聲後,破敗的戰場內再次爆發戰鬥。
只不過交戰的雙方從虛影與修士變成了修士與修士。
“斬天十三劍,霸天式!”
有人高喝著駭人的招式,卻只是一記法力加持的平斬,但依舊逼退幾人取得一面圓盾。
“水之柔輕,溺靈千靈,玄重雨絲,輕落雨,九萬殺劫輕針拈,敕!”
有人雙手結印變幻若翻花,法術變化近萬的玄水針奪走了一個剛剛取得圓盾的劍修性命,讓法器再次易主。
“塵風嘯嘯,火烈滔滔,古神……”有人低吟殺咒卻連咒文都未曾唸完,便因分神而被偷襲,一劍梟首,未能展現詛咒的可怖。
而其中最為矚目的卻是白衣持扇的恆宏與赤臉舞棍的煉炎旭。
他們面色輕鬆,一臉傲然,好似無敵似的各自霸佔了十面圓盾才在眾多修士愈發危險的注視下停手。
至於闕玥、白茹雪與久御,則是在短短的思索後便斷了搶奪的念頭。
其中,闕玥與白茹雪是根本看不上這座遺府的寶物,進入遺府也只是好奇、貪玩,只是打算等待她們師傅的到來。
而久御則是生怕虛影不夠他填充肚子點燃妖火,自然更是不會去爭奪圓盾。
……終於,經過這一番不算慘烈,相互之間仍有著剋制的戰鬥後。
除了闕玥幾人以外,每個人都至少持有了一面圓盾,亂象轉眼間便迎來了終結。
但此時,破敗的大廳中也就只剩下了七十餘人。
可這七十餘人卻並沒有感到安心,皆是驚駭且忌憚的看著正在大殺四方的久御。
那些能夠完全壓制眾人的虛影,在身披金甲的久御面前卻宛若盤中烤熟的鵪鶉一般,可憐又無助。
若是這些虛影消失,在場的每一修士都沒有能夠抵擋白蛇的能力。
這不禁讓部分認不清自身實力,並認為白蛇必定消耗過度的修士蠢蠢欲動。
此時,哪怕不去暗中聯絡,他們也都知曉身邊他人的打算。
但……相比起這不一定會帶來威脅的白蛇,闕玥與白茹雪腰間掛著的白玉玉佩卻更令他們忌憚。
那是書宮·源天書院學子的證明。
而身為五宮之一的存在,源天書院顯然鎮住了他們的小心思。
另一邊,正在大肆捕食的久御對眾多修士生起又被掐滅的心思一無所覺。
他此刻只是在煩惱著,為什麼這些本應源源不絕的虛影不再繼續補充了。
其實,就在剛才眾多修士爭奪圓盾不久,久御就明顯感覺到虛影的密度下降了。
而當爭奪徹底結束後,虛影便已經不存幾個了。
煩惱,但並不能領久御停下獵食。
很快在久御的吞食下,這些徒有法力卻並無多少實力的虛影被盡數消滅。
這下因為沒有了食糧,為了節省妖力,久御自然嘆息一聲,變回了拇指粗細的原形,趴在了赤玉般的酒葫蘆上。
“小白白,小白白,你這是在哪找到的,好漂亮的葫蘆!”
闕玥見到久御此刻的造型雙眼一亮,停下拿肉包的舉動,好奇的詢問。
“叫爺久御,是在丹室找到的,裡面的丹爐碎了,掉出來的.”
因為嫌麻煩,久御省略了大部分的細情,直接把結果說了出來。
而他那絲毫沒有壓制聲音的話語卻讓恆宏與煉炎旭的臉色瞬間後悔得鐵青一片。
“師姐,啊姆,你看看是什麼品質的法器,不會是法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