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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玥期待的拽了拽白茹雪的衣袖,而這好奇的話語亦是引起了其他人好奇的注意。
“傻,小,玥!”
但白茹雪卻不管這些,她看著衣袖上悄然滑落的油漬,額角青筋猛跳。
不過最後看著闕玥那期待的眼神,還是妥協了。
“唉,好啦,好啦,這就看,我也挺好奇的.”
“百聞千識,敕!”
“咦,竟然真是法寶……二品!”
初次“下山”遊歷的白茹雪對財不露白的認知還並不深刻,法寶的品階脫口而出。
這一聲驚訝不止是讓闕玥驚呆,亦是讓恆宏與煉炎旭紅了眼睛。
這麼珍貴的寶物曾經就離他們幾步之遙,卻因為一時的驚疑而被放棄,這如何不令他們嫉妒的近乎成狂。
此時,在眾修士的眼中,就連闕玥二女身後源天書院的存在也彷彿虛幻了幾分。
畢竟,這可是二品法寶,不但金丹期的真人買不起、煉不出,就連元嬰期也是一樣。
只有靈神期的修士才有能力去煉製、持有。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甚至大部分的靈神修士也只是持有三品法寶而已。
眾修士的貪婪目光,令場面一度沉寂到死寂,整片空間好似只有那一道道粗重的呼吸聲。
而或許是因為突然到來的安穩,或許是珍寶在前的誘惑。
亦或是兩者皆有造成的心神不穩,讓他們如同一介凡人望著眼前矗立的金山一般。
貪婪讓他們失去了理智,終於令在場的眾修士再也無法忍耐。
終於,在眾人懷中被當做寶貝的圓盾悄然一閃後……“諸位,寶物,有德者居之!”
冷麵如霜,可雙眼卻嫉妒的發紅,身懷十枚圓盾的恆宏為首當先的打破了寂靜。
只見他開口輕喝,玉白的摺扇用力一甩,大片瑩白的光芒便在扇面上急速流動,自宛若刀鋒的邊緣上斬出。
十數道白色的氣芒飛速的斬向了玉葫與攀在其上,倍顯懶散的久御。
恆宏也絲毫不擔心葫蘆會被自己的攻擊破壞,畢竟那可是一件二品法寶。
並且,那看似唬人的氣芒也只不過外強中乾,根本不可能給它帶來絲毫的損傷。
一旁的修士見到有人出手,亦是腦袋一熱,展開了攻擊。
“孽畜受死,吃我一記劈空劍!”
先是一名雙眼貪婪的彷彿冒著綠光的劍修暴躁怒喝,手中長劍連揮兩次,兩道縱橫無匹的劍氣帶著劃破空氣的嘶嘶聲斬來。
但久御卻是興致缺缺,只是讓葫蘆微微旋轉、升起、變化,赤玉般的葫身便擋在了劍氣與蛇身之間。
下一刻,伴隨著鏘鏘兩聲刺耳噪音,白練般的劍氣便於膨脹的葫蘆前爆碎成渣。
但在劍氣之後,數十道流光四溢的法術卻是緊隨而來。
顯然,兩人的先後動手讓眾修士不再忍耐,好似生怕被別人搶走了法寶一般。
符篆燒盡,火球灼灼爆燃空氣,帶著呼嘯的熱風砸在法寶的器身之上。
手印完結,灼熱炎蛇蜿蜒疾行,遍地火痕與溝壑,張口咬向久御,被葫蘆一個墜擊砸斷火齒、轟碎炎軀。
冰矢、黑水糾纏著飛射而來,被久御身上突現的寒意凍碎成渣。
最後化作好似一堆雪花,飄飄搖搖的鋪撒在地。
還有木藤鑽出地面纏向久御,施展著絞殺之技,卻同樣擋不住他隨意散發而出的冰寒。
久御連看都沒看那剛剛攀上白鱗的青藤,那藤蔓便凍結、破碎,遍地灑落。
土刺、詛咒、金色飛梭……雖有成片的法術襲來,可這些光彩炫目的攻擊卻全被巨化的酒葫蘆與突然泛起的冰冷森寒輕輕鬆鬆的擋了下來。
未能有絲毫建樹。
這誇張的一幕頓時令不少人心中警覺,這時他們才明白,白蛇可比那些沒什麼靈智的虛影要可怕的多。
而面對敵人的攻擊,久御自然不會乖乖的束手待斃。
“哼,找死……”雖然這些攻擊宛若爆燃的煙花,僅僅綻放了光亮,但被無故攻擊,他的心情自然不會舒暢。
這下,隨著久御的不爽,原本只是在他身邊守護的冰冷森寒在極速擴散。
不出數息便將這邊長足有八十米的大廳包裹。
一個個雪白的冰刺突兀的在每一個敵人的四周身下突現、穿刺。
這突兀的襲擊雖未能給築基期的敵人帶來過多的麻煩。
但場上僅剩的八名練氣圓滿卻根本躲避不及,被冰刺穿透了血肉與骨骼。
最終在哀嚎中被痛苦的封在了冰柱內。
而這雖不血腥卻足夠殘忍的景象令久御心頭一顫,但也就只是一顫而已。
這由他一手造成的生靈逝去的畫面竟未給他帶來多少不適。
雖有疑惑,但有著些許猜想的久御也不再去無謂的思索。
這或許是生啖血肉帶來的影響,或許是面對敵人無情攻擊帶來的怒火,或許是重獲新生後的淡漠……但所有的猜測都需要留到戰鬥之後繼續分辨。
……“這蛇妖難不成是大妖血脈……不可能是妖皇后裔吧?”
煉炎旭在冰寒包圍下吐出一陣白霧,感受著冰寒的身軀與愈發遲滯的動作,發出了驚詫的疑問。
畢竟這白蛇雖然散發著磅礴的妖力,但看上去只不過是區區一個聚氣境的小妖而已。
畢竟血肉之中近乎沒有絲毫妖力散發,身軀也看不出被妖火燒煉的痕跡。
那暴烈的妖力似乎僅僅只是穿梭在血肉蛇軀之間,沒能讓肉體隨之同化。
這樣一看,僅為聚氣境的小妖的他,肉身強橫並具備詭異的吞噬能力,這還可以用血脈的遺傳天賦解釋。
可這散發冰寒的妖力卻能把築基期修士的法力壓制,範圍亦是極廣。
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愈發強大、冰寒,這就不只是一個血脈天賦可以概括的了的了。
“我倒覺得是妖神後裔!”
而恆宏對久御的身份則是想的更加悲觀,更加不可思議一些,衝動過後的清醒讓他已經萬分後悔之前的貪婪了。
不過眾修士也不敢過多思索,深怕心神分散導致被那時不時突然刺出的冰刺刺穿。
而隨著寒冷的愈發加重,修士們開始各施奇技,以應對愈發森寒的冰冷。
其中動靜最大的是煉炎旭,只見他用盡全力,奮力的將玄炎棍勉強貫入冰封的地面。
而後更是吞下一枚赤紅的丹藥,施展起了這遠超出他掌握極限的法術。
“焰山溢流,炎火旋繞,灼灼燒蝕,炎龍怒嘯,炎,焰,火,焱,火熔炎陣,敕!”
隨著煉炎旭合十,雙手掐訣的引導與頌念法訣的觀想兩者合一,法力開始沿著特定軌跡在體內快速流轉。
一片赤紅的火光在整個大廳中爆燃,將冰冷的森寒緩緩抵消。
而火海中最為熾熱的那抹火焰則在久御的身邊突兀浮現,足以瞬間鍊金化鐵的溫度猛然爆發,意圖將白蛇燒灼。
同時,其他六十餘人也是不敢遲疑的趁機施法,至於近身搏鬥……在場之人可沒有腦疾,誰人敢去與這能夠和金丹搏殺的妖獸肉搏。
面對攻擊久御卻心無波瀾,他只是張開了蛇吻便將環繞身周的熾烈火焰與近三分之一的法術吞噬。
而後神通法天象地發動,他再次變回了一米粗細的體型。
急速飛射而來的大片的火水風雷等等法術,皆是被蛇鱗抵擋、吞噬。
可這些法術非但沒有造成傷害,反而給予了久御補充。
況且久御卻並非孤家寡人一個……金色的光芒被闕玥賦予,好似溢彩的流光般纏繞在蛇軀之上,化作了甲冑瞬間披掛在身。
身披金甲的久御更是肆無忌憚的撞碎冰火,衝向了見勢不妙而四散開來的修士。
“千識鏡·天書!”
白茹雪對於眾修士的偷襲也是頗為憤慨。
她將手中厚重的書籍向上一拋,瞬間,數千張薄如蟬翼的堅韌紙張四散開來將她與眾修士包圍。
“劫歷,煞,千劫之雷,閃靈,玄煞雷光,敕!”
隨著吟誦聲響起,飄蕩在空中的三百張書頁泛起了紫藍色的光流。
而後,一束束劈啪作響打爆空氣的玄煞雷光極速成型且瞬間轟出,均勻的落在了每一個進攻者的身上。
這些紫藍色的雷光將一個個面色難看的修士劈飛、麻痺,變得半身不遂,順帶著這本就殘破的大廳轟的更加慘不忍睹。
不過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但紫藍色的雷光卻也就只是劈死了七個應對不及的修士。
畢竟這並非是三階法術玄煞黑雷,只是二階的法術玄煞雷光。
顯然,雖並非是第一次殺人,但白茹雪卻下意識的收了手,沒有將敵人趕盡殺絕。
即便如此,這些倖存下來的修士也近乎全部重傷,失去了繼續一戰的能力。
而此刻,直至戰鬥被迫結束,久御戰果也不過是再度碾死了四人而已。
“嘖,嘖,有德者居之,嗤!”
白蛇在恆宏與煉炎旭驚懼的注視下爬過身邊,滿是諷刺的搖搖頭。
看了眼無力的半跪著,被金光與炎爐包裹的二人,久御嘲諷意味十足低笑一聲,而後回到了二女的身邊。
這聲嘲諷讓面色青白的二人氣的臉色瞬間轉紅,而後再度驚懼的煞白。
但好在久御也並沒有吞食人類的打算,哪怕此時已經生而為妖,他也沒有升起跨過這條線的念頭。
“啊姆,這麼長時間了,娘怎麼還沒來啊~”毫不在意這些同行者的死傷,闕玥一臉享受的吃著肉包,略帶疑惑對著白茹雪問道。
“快到了吧?”
白茹雪對此也是有些詫異,但並沒有多想。
但就在這並不轟烈的戰鬥結束之後,早已瀰漫卻始終無人察覺到的異樣,終於開始逐漸的躁動了起來。
一抹抹淡淡的黑色氣息自每一個或死或活的修士身上飄蕩而出。
可即便這黑氣如此突兀與顯眼,在場的眾人卻竟無一人能夠察覺。
直到,黑氣積蓄到了頂峰……一連百餘道轟鳴的炸裂聲將在場的所有人驚嚇。
而後他們便看到了一百零八團黑霧各自裹挾著一枚枚破碎圓盾飄在了空中。
“這是什麼東西,啊姆~”闕玥看著黑霧不禁好奇的眨眨眼,一邊疑惑的疑問著,一邊沒心沒肺的往嘴裡塞著肉包。
“不知道,但絕不是什麼好事!”
白茹雪倒是認真許多,但仍有些蹙眉。
而相較於兩人的淡定,久御就直接多了,他猛地變化身形,化身巨蛇咬向了其中一面盾牌。
面對久御的撲咬,包裹著破碎圓盾的黑霧彷彿在嘲笑他的無用功一般,只是微微波動卻沒有絲毫閃避的模樣。
之後,便沒有之後了。
那團黑霧在臨近巨蛇蛇吻之時才彷彿察覺到了什麼恐怖一般,震顫著竟打算溜走。
可惜卻依然被吞噬的能力捕獲,毫無反抗之力的落入了久御的腹中。
這下,本來不屑一顧,自持自身神異,無法被清除的一百零七團黑霧才知曉了久御的危險。
開始快速遠離久御,在四處漫無目的的飄蕩、躲避。
同時黑霧也在更加賣力的抽取著那一個個形體開始有些枯槁的修士。
汲取著他們體內被悄然汙濁的血氣。
但那本就半死不活的修士們,體內根本沒有多少可供轉化、抽取的餘裕。
於是,在一波猛烈的抽取過後,自修士體內逸散而出黑霧便迅速的稀薄了起來。
但汙濁血氣的減少並不會讓危機終結。
突然間,被黑霧包裹的破碎盾牌上,一抹血紅極為隱蔽的閃耀了起來,替代血氣成為了黑霧的養料。
而這一切發生的悄無聲息,根本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如同之前黑霧浮現時一般,彷彿被什麼存在刻意遮掩了異動一樣。
“小白白,小白白,好吃嗎?”
一旁的闕玥見久御四處追逐,不住的捕食,不禁吞下口中香軟的肉包,抹掉了摸嘴角的口水,嘴饞道。
聽著這簡直不似人言的話語讓白茹雪不禁扶額一嘆,下意識的抬起厚重的千識鏡便在師妹的額頭狠敲了一下。
“啊,痛!”
闕玥頓時捂著紅彤彤的額頭毫無形象的蹲在了地上,但一雙期待的眼睛仍盯著久御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