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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李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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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兩天兩夜沒吃過一頓飯了,現在雖然毫無食慾,但是飢餓迫使我不得不去廚房,簡單吃了幾口,看到廚房裡血跡斑斑,太過影響食慾,一想起這幾天的變故,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我正想著,突然覺得院子裡好像有什麼人來了。

我端著飯碗出門一看,是李嵐。

隔了一天,能再次見到這個奇怪的女人,我不禁心生一股親近之意,覺得她的到來彷彿就是救世主的降臨。

我走上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怔怔的看著她,她也一聲不響的站在院子中央,冷冷的表情一言不發,過了半天,我才囁嚅道:“我大哥,我大哥他.....”

“我早說過你不跟我走,你們家晚上就會有出事兒,這下相信了?”李嵐冷冷的說道。

我有些不理解,什麼叫我不她走,我們家就會出事兒,上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家這幾天發生的事兒,都是因為我?”

難道小侄子出生不久就死了,大嫂後來因恨上吊,大哥咬斷自己的舌頭,昨天晚上那場大禍都是因為我?

是我把家裡還成這樣的?

“可是,這些事兒都不是我乾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既自責,又難過。

李嵐冷笑道:“如果你前天肯跟我走,我會想辦法救你們家人,起碼不至於讓你大哥變成終身殘廢。”

原來是這個意思,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兒,我居然忘了她出現的目的,沒錯,我們第一次見面,在大榕樹底下,她懷抱著那顆死嬰腦袋的時候就說過她是來找我的。

這時,我爹孃聽見門外的我和李嵐的對話,也都走出門來。

這次我爹孃看見李嵐時的反應,比昨天平靜多了,起碼不像昨天那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她往外哄。

他們兩個人看著李嵐都不說話,李嵐的表情依舊冷漠淡然,對她來說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當然,事實上也是,我們家這兩天的悲慘遭遇跟她一個外人確實沒什麼關係。

三個人就這樣無言的對視著。

我首先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氣氛,說道:“你先進屋吧。”

爹孃沒說話,我知道那是他們默許了。

李嵐跟著我,走進屋內,看見斷了一隻胳膊的大哥蜷縮在角落裡,好像也有點兒吃驚,但也只是一瞬之間,接著又恢復了那副冷漠的表情。

我看見大哥蹲在牆角,想要把他拉到炕上或者椅子上,可大哥拼命地搖頭,我可憐的哥哥已經徹底失去神志了。

我爹點上一口旱菸,那痛苦的臉上顯然對於昨晚誤傷大哥的事充滿了愧疚和自責,看著我說道:“我昨天去了鎮上,說了家裡的情況,就找到一個肯接咱們家這單生意的先生,我本來挺高興,以為有指望了,哪知道他開口就要十萬,別那天那個道士開的價還高,就這個價還不一定能徹底辦事兒擺平。我問他咋這麼貴,他說要是能找到死孩子的屍體還好說,要是找不到更難辦,說不定......”

我看了一眼我娘,插口道:“那孩子的屍體......那孩子的屍體以後再也找不著了。”

我爹有些奇怪,問道:“咋找不著了?”

原來我爹還不知道昨天晚飯時候發生的事兒。

我看了看我娘,猶豫著要不要說。

我娘卻直承其事,說道:“那孩子的腦袋被老大給吃了。”

看我爹的表情,有如五雷轟頂,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複著問了一遍:“被老大吃了?”

我點點頭,說道:“昨天吃飯的時候,大哥突然神志失常,把孩子的腦袋還有大嫂的頭髮一起吃了。”

李嵐也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大哥,顯然她還不敢想象眼前這個畏畏縮縮,缺了一個胳膊的男人把自己孩子的腦袋吃了。

我爹似乎並不關心吃不吃大嫂的頭髮,只是自己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把腦袋吃了,把孩子的腦袋吃了......”

我娘自責的哭出聲音,一邊抽泣一邊說道:“我們老張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就有這麼慘的事兒。我那苦命的兒啊!這事兒都怪我,昨天我去廚房做飯,看見灶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的冬瓜和粉絲,我就做了一鍋冬瓜粉絲湯,哪成想......哪成想那是人頭和頭髮啊......”

“娘,這事兒不怪你,就算你不去做飯,大嫂也會用其他方法報仇的。”我安慰道。

我爹卻破口大罵:“呸!都到現在了你還叫她大嫂,你看看這個惡婆娘把咱家害成啥樣了!”

就在幾天前我還認為這個家裡最苦命的是大嫂,但是現在看見大哥的慘狀,隱約覺得大哥似乎沒有這麼大的過錯,如果說冥冥之中,真有一種力量掌握因果輪迴,善惡有報的話,大哥的懲罰是不是太過了?看著李嵐問道:“我大哥,他還有救嗎?”

李嵐輕輕嘆了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你肯跟我走,你大哥還能保持住現狀。”

“保持現狀?這麼說,還可能會更慘?”我驚訝的問道。

我爹孃也都齊刷刷的看著李嵐,我們三個人現在都是同一個想法,大哥現在已經精神失常,咬掉了自己的舌頭,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砍斷了左臂,吃掉了自己親生兒子的腦袋,居然還不夠,難道還能比這個更慘嗎?

李嵐點了點頭,說道:“你們一家人作惡太多,現在還只是他一個人,很快就會輪到你們了。”

說著,李嵐順手指了指我爹孃。

“那有啥辦法破解碼?”我問了一句。

“有,只要你肯跟我走,我會想辦法不讓這種情況再惡化下去。否則,嘿嘿嘿.......”李嵐又露出了那詭異邪魅的笑。

昨天她就是這麼一副神情,結果當天晚上就發生了斷臂的慘劇。

為什麼她執意要我跟她走,她到底是個什麼人,我心裡不斷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爹孃聽完,互相對視一眼,好像是剎那之間千言萬語莫逆於心,我爹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就讓軍子跟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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