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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痛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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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完這句話,頭腦中突然“嗡”的一下,我爹孃居然讓我跟著這個陌生的女人走,可我和她素不相識,只是剛見過幾次面而已,除了姓名,我幾乎對她一無所知,就這麼讓我跟她走。

我看了一眼爹孃,我爹的樣子似乎是痛下決心,我娘則眼中噙著淚,看樣子很心痛,看見我正在瞧著她,我娘再也忍不住,脫口說道:“不能讓軍子跟她走!老大已經這樣了,軍子再走了,咱們家......這個家還要不要了。”

我爹一言不發,看來也非常捨不得我,只是看了看大哥的樣子,如果我不跟李嵐走,只怕情況還會更糟,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我娘則在一邊哀求道:“他爹,別讓軍子跟她走,咱們養了他十幾年,哪能就這麼把孩子交給別人......”

“那你說咋辦!你看看老大被害的這個樣子,軍子要是不走,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亂子!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把那個瘋婆娘買回來,看看現在出了多大的事兒!”我爹的暴躁脾氣一上來,立刻對我娘發火。

我此刻再也忍不住,問道:“爹孃,這到底是咋回事?家裡出的這些事兒,跟我有啥關係?”

我爹斥責道:“就算沒有這幾天的事兒,到頭來還不是得把軍子交給別人嘛。”

我娘一把摟住我,“不行,不管咋樣,也不能把軍子還回去!”

我被娘摟住以後,仍然是一頭霧水,茫然的看著李嵐。

李嵐看見我爹孃不捨的樣子,一聲冷笑道:“哼,你們這兩天是不是都照過鏡子?”

什麼照鏡子,她怎麼說出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這幾天來家裡出了這麼多事兒,哪還有心思想什麼鏡不鏡子,況且家裡就一面鏡子,還是在大哥大嫂的婚房裡。

我爹孃也顯得很詫異,問道:“照啥鏡子?村裡人能吃飽飯就行了,照個屁鏡子!你到底想說啥?”

李嵐只是冷冷的瞅著我們一家三口,一言不發的坐著,那神情好像有什麼天大的秘密只不過我們不知道而已。

我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不自覺的的順著她的目光朝爹孃臉上看去,天吶!

爹孃臉上的皺紋一道深似一道,頭頂上的白頭髮也彷彿在一夜之間都長了出來,由於這幾天的各種事情,我們一家都忙得手忙腳亂,哪有心思看彼此臉上和頭髮上的變化,即便有時看到,也不過匆匆一瞥,來不及細看,此時此刻,我爹我娘好像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老了近二十歲!

我爹孃看到我驚異的表情,也都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彼此的臉和頭髮,“啊......這是,這是咋回事兒?你咋老了這麼多!”我爹詫異道。

我娘也看著我爹驚訝的說道:“你的頭髮都白了,難道我也是?”

我看到爹孃的樣子,頓時魂飛天外,我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難道也跟爹孃一樣一下子老了二十歲,難道我已經變得跟中年人一樣了?

我嚇得急忙就要跑去拿鏡子,李嵐在後面不陰不陽的說道:“不用怕,你做惡不多,現在的樣子還是好端端的,和之前一樣。”

我爹原本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現在頭髮花白,臉色氣憔悴,宛然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我娘也變得形容枯槁,垂垂老矣。

之前的幾天我也覺得爹孃似乎敲碎滄桑了一些,還以為是因為家中遭逢變故,他們太過著急,但是萬萬料想不到,居然在短短几天之內老了這麼多。

“這是咋回事兒?”我爹問李嵐。

李嵐道:“哼,這是報應,你們一家人為非作歹,逼死了兒媳婦,你以為她死後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們嗎?”

這是報應?

李嵐接著說道:“你們家的大兒子因為作惡最多,所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們兩口子雖然沒缺胳膊少腿,但是這一夜間少二十年的壽命,滋味不好受吧。如果你們不思悔改,還會有更殘忍更可怕的業報等著你們。”

雖然我也知道大嫂的鬼魂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家人,但是畢竟是骨肉至親,不忍心讓大哥再多受罪,也不忍心爹孃再出什麼事兒,我急忙哀求道:“那現在該怎麼辦,只要我跟你走,你就能有辦法救我們家人嗎?”

李嵐點點頭,道:“跟我走,你大哥肯定是治不好了,一輩子就這麼呆呆傻傻的說不了話,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了,但是好歹能保住性命,否則的話,再過幾天,他們三個會死於飛災橫禍,而且,會死的很慘。”

“跟你去哪兒?”我問了一個明知她不可能回答我的問題。

“去一個你該去的地方。”李嵐平靜地說道。

我看著爹孃,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尋常秘密,看來他們三個,不,算上精神正常時候的大哥,他們四個人都知道這個秘密,只有我一個人矇在鼓裡。

我娘聽說如果我不跟李嵐走,後果還會更嚴重之後,哭泣聲音漸漸小了,看著我爹蒼白的鬢髮,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爹說道:“孩子,其實......你不是我跟你孃親生的。”

“你不是我跟你孃親生的”這十個字猶如一聲炸雷,在我原本充滿疑惑的意識裡掀起軒然大多,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是親生的?

這十幾年來,爹孃待我視如己出,小時候大哥帶著我我上山摸打獵,下水摸魚,全家省吃儉用供我上學,儘管他們在有些問題上的處理有許多過分的地方,但我始終堅信他們是愛我的,或許讀過書上過學的我和他們在很多問題上的看法不一樣,有諸多價值觀上的不同,但是這麼多年來,我從未懷疑過自己不是爹孃親生的。

此時我爹說出的這句話,好像一根棍子,一下子把我打得暈頭轉向,腦子裡一片茫然,這句話對我的打擊程度絕不下這幾天發生的慘事。

我有些不信的抬起頭,看見李嵐的表情很漠然,好像這是個類似吃飯喝水之類普通之極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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