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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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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任心還是不解:“這對秦王有什麼用?”

鍾義任望向京師的方向:“你們可知秦王是皇上的胞弟,雖小了十幾歲,可卻是正宮所生,當年先皇立封太子時也是幾經波折方才選定。所以這些年秦王雖表面上對皇上服服帖帖,可心底卻是不服的。只是羽翼未豐,不敢有異,但他卻是極力反對冊立太子,為此與太子不和。如今派宋伯牙來問編英識才之術,恐怕是想上書皇上另立太子。不然太子登基怕是會首先對付他。”

“那唐將軍這又是何用意?他難道這是支援太子嗎?”

鍾義任盤坐在地恢復體力,搖了搖頭:“將軍府中不知有多少一等一的高手,更是籠絡了不少江湖上的能人異士,可以說在京師,連皇上也不會甩他臉色。而秦王與太子若是羽翼豐滿後第一時間想要除去的人,恐怕就是唐將軍了。”

“而唐將軍此人武功心智皆是冠絕天下,深知樹大招風的道理。如果秦王與太子聯手與他對抗,他也會頭疼不已。所以唐將軍才刻意示弱於我,,只要我這個大敵一日不死,那在別人眼中就尚有顧忌,不能盡力放手應付京師的權謀爭奪了,從而坐看秦王與太子鷸蚌相爭。其實形勢越亂卻對他越有利。”

吳任心聽完鍾義任的猜測,脫口而出:“那他如此心計,想做什麼?莫非也想做皇帝嗎?”

鍾義任沉默不語,這些都是他的猜測,唐將軍如何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幾人關於唐將軍的討論就此結束,匆匆進入大墓中,聽得地面上人馬來來往往,持續了好幾日。想來是有唐將軍的緣故,所以沒有士兵來墳墓中檢視。五日後,唐將軍的數萬大軍終於全部撤離。

幾人在墓中悶了不知幾天,此時終於好不容易出來透口氣,恍如隔世。

“諸位打算何去何從?”

楊月眠拉著吳任心的白髮:“爺爺隨著我去關中吧,關中可好玩了,有很多很多好吃的與稀奇古怪的玩意。你一定會喜歡的爺爺。”

吳任心大喜,一路上他可是真的把楊月眠當成孫女看待,現在能一起去關中,不能再待在這深山老林裡,自然大喜過望,連連點頭。

楊月眠轉頭看向許今心:“你應該也沒去處,要不一起吧?許大哥?”

“唉,我現在仍是京師通緝的逃犯,不能給你們添麻煩。”

“不用怕的,有我父親在,你不必怕官兵的人。”

許今心還是搖了搖頭:“我想找個僻靜之地,參悟解前輩留下的這【鑄兵術】何況清虛道長傳給我的功法也要好好消化一下。”

楊月眠見他意已決,便不再勸他。

“不錯。”

鍾義任拍了拍許今心的肩膀:“清虛道長在密道內留下的射日箭恐怕不是真正的射日箭,待你身兼兩長,還需許兄弟鍛造出對唐將軍有威脅的射日箭。”

許今心點了點頭:“那鍾兄有何打算?”

鍾義任輕輕一笑,放手握住背後的穿雲弓,深邃的眼眸望向遠方:“我打算雲遊天下,遊歷江湖,在武學上更進一步。好在將來重回京師,挑戰唐將軍!”

幾人隨著他的眼光望向遠方天際,都遙想未來,燃起鬥志。

鍾義任轉頭對許今心提醒道:“江湖險惡,人心隔肚皮,最好找一個偏遠地區落腳,離京師越遠越好。若是要找我,可尋找江湖上的戲班子,找佩戴月牙形狀周圍點綴星星的女子。”

“大家各自保重,後會有期,江湖再見!”

爽朗的笑聲還在耳邊迴盪,鍾義任的身影卻在幾個起落間消失隱沒於林間。

“我相信總有一天,鍾叔叔會打敗唐將軍的。”

楊月眠緊了緊小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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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鎮位於蜀南邊界處,地處偏僻山間,少有人往,民風淳樸。這裡的百姓世代以耕種為生,雖山地貧瘠,可人少地多也不憂溫飽之慮。臨江鎮周圍錯落著百餘戶人家,或建於溪邊,或在林間,或依崖畔,幾乎沒有幾家毗鄰。山頭上往下蜿蜒曲折的一條羊腸小道結成一張巨大的蜘蛛網連結著彼此。

臨江鎮的夏日午後才經歷了一場暴雨,暖陽急不可耐地鑽出雲層。幾隻紅綠蜻蜓停留在小路邊的青草間,夏風拂過,雨後獨有的芬芳馥郁直透人心。鎮口的老槐樹上麻雀撲打著翅膀歪頭看著下面,樹下一汪陰涼中是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男孩。男孩臥躺在樹下,嘴裡尚嚼著半截狗尾巴草,側著頭眼望天邊,不時晃晃二郎腿,似是在聆聽鳥雀鳴啼聲,又似在想著什麼事情。

臨江鎮的百姓此時在清晨的勞作後會選擇午休,整個鎮上空落落的,涼潤的清香空氣與暖陽的撫摸直讓人打瞌睡。

山道上忽傳來一陣清亮蹄音,將男孩從沉想中驚醒。男孩從地上一躍而起,尋聲望去,有些好奇是來者是誰。

明亮的陽光乍然射入眼中,一陣發花。他揉了揉眼睛,等適應了陽光,映入眼簾的是一人一騎。

那馬全身上下一片火焰般的赤紅,四蹄烏黑,鐵蹄踏地,極為神駿。這馬兒應該是在路上淋了雨,又奔的急,被陽光一烤,長長的鬢毛揉成條狀,隨著馬蹄的起落上下翻飛。馬背上的人一身黑衣,相貌平平無奇,硬要說特別的地方,應該是他那雙如星辰大海明亮的眼眸,不過眉眼間含著一股煞氣。腰間左右掛著兩把帶鞘長刀,一柄三尺長短,如它主人一樣平平無奇。另一柄長有五尺,嵌有寶石,刀鞘上刻有一個標誌,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男孩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黑衣人。黑衣人驅馬來到男孩身前,勒住馬頭,也不顧額頭上滴落的汗珠,帶著一些口音:

“這位小兄弟,請問這裡是臨江鎮嗎?”

“不錯,這裡就是臨江鎮。”

見黑衣人又準備張口發問,男孩擺了擺手:“你先彆著急問我,且讓我猜猜你是來做什麼的。”

黑衣人一愣,顯然沒想到這不過十三四歲的孩子,非但不懼生人,反而神情自若,不似平常鄉下百姓人家所生養的孩子。黑衣人仔細打量著男孩,額高唇厚,鼻拱眉淡,膚色黝黑,看上去相貌有些醜陋。操著一口北方口音,與此地居民迥然不同。黑衣人心知有異,微微一笑:

“好,那你便猜猜。”

“嘿嘿,我若是猜中了,可有什麼獎勵嗎?”

男孩嘿嘿直笑。黑衣人也不惱:

“那你想要什麼獎勵?”

男孩目光炯炯的看著紅馬,眼神中透出某種渴望:

“我若是猜中了,你便讓我騎一下這紅馬。”

他歪頭想了想:“我自己一個人騎。”

男孩在一個人上加重語氣。黑衣人見這男孩如此有趣,忍不住逗弄他:

“我的火雲駒脾氣暴躁,可不會輕易讓別人騎乘,若是把你摔壞了怎麼辦?”

“火雲駒!?這名字好棒!”

男孩眼裡閃過一絲羨慕之色,又拍了拍胸膛:“你放心,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摔了我也不關你的事。”

男子看他這副模樣,心裡有些好笑:“好,若是你猜中了,便讓你騎半個時辰。那你說我來臨江鎮做什麼?”

男孩眼睛笑眯眯的,胸有成竹的模樣,語氣肯定:“你是來找楊鐵匠的!”

黑衣人心中大惑,居然真的讓這男孩猜中了。

“我是否猜中?”

“不錯。”

黑衣人沒有否認。男孩開心的揮了揮拳頭,跳起來一把揪住韁繩:“楊鐵匠在鎮上最東邊的小屋裡,你直走就能看見,嘿嘿嘿。”

男孩愛右手不釋手的摸著火雲駒,左手往一個方向指去。黑衣人非常疑惑男孩是怎麼猜出來的,因為此事他從未對人說起過。

“你是怎的猜到的?”

男孩指了指黑衣人腰間的刀鞘:“是它告訴我的。”

男人黑衣人望了半天也沒瞧出來,男孩是憑這刀看出來的。男孩見黑衣人一臉茫然,十分得意,用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沙啞聲音:“因為,這是一把斷刀!”

黑衣人聞言猶如被驚雷劈中頭頂,這柄刀事關重大,若是穿出去,只怕會引起莫大的風波。而他之所以來這地方,就是聽人說起過這姓楊的鐵匠冶劍煉刀之術頗為了得,原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接上這斷刃,可居然被這男孩看破。情急之下大手一抓,要將男孩擒下好好拷問拷問。

可這男孩卻什麼滑溜,黑衣人才一伸手,就好似察覺,閃到一旁。黑衣人這一失手也沒下馬繼續下一步動作,而是定目望著他。

男孩苦著臉:“你捨不得讓我騎就算了,何必動手呢?”

黑衣人見男孩步法靈動,顯然是有些武功底子的。沉聲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這裡面是把斷刀?”

他聲音轉冷:“你得如實回答,不然一會你可得吃點苦頭。”

此事牽連甚大,所以他必須知道這孩子是如何知曉的。

男孩撇撇嘴,看到黑衣人森冷的眼眸,把剛要說自己並不怕他的話咽入肚中。

“這有什麼難的。”

男孩退開幾步,保持距離,搖頭晃腦道:“因為刀與刀鞘明顯不和,此刀置於刀鞘中卻偏了一絲,略有晃動,刀鞘中肯定有縫隙,不能與刀刃嵌合。可刀鞘嵌有寶石顯然是名貴之物,既然這樣,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刀與鞘不合,刀柄與刀鞘看上去是一體的。而如果不是刀與刀鞘不是原配,那這刀就應該是斷的。”

黑衣人聽到這,才略微釋懷。可又想到這番解釋雖合情合理,如果是一個老江湖也就罷了,可對方明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極有可能是有人教好的說辭。

“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越想越心驚,悄然四下檢視,直到確認周圍沒有埋伏才鬆了一口氣。

“嘿嘿,我姓楊名弦,稱呼我楊公子...阿不,叫我小弦就可以了,就是你要找的楊鐵匠的兒子。”

起初楊弦笑嘻嘻的,可見黑衣人臉色不善,聲音越來越小。

黑衣人這才拋下疑慮,面色緩和。這男孩既然是楊鐵匠的兒子,那想必是因為家父的原因才有如此眼力。由此可以看出其父的造詣也一定非同小可,自己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

“小弦,快帶路去找你爹。”

黑衣人臉上露出笑意,拍了拍座下火雲駒:“然後它就借了兩個時辰。”

“真的?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哦!”

小弦大喜,一蹦一跳的在前帶路。由於小鎮少見外人,更是難得見到如此神駿的馬匹,一路上引來周圍居民的嘖嘖議論贊嘆聲。黑衣人見一路上不斷有人與小弦打招呼,顯得極為熟悉,看來這孩子確實是本地人,心裡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了。

臨江鎮鎮東是一片荒嶺,山坳處孤零零的搭著一間草屋,草屋前有一鐵爐,鐵爐旁散落著些打鐵的工具。鐵爐中只有零星的火苗,鐵砧上鏽跡斑斑,應該是少有使用。

小弦喊了幾聲,不見人應,回頭喊道:“我爹可能是去山中採石去了,我也不知何時能回來,你若沒有其它事,不妨先等一會。”

小弦說完眼巴巴的看著火雲駒,黑衣人知道他想做什麼,於是下馬將韁繩交給他。黑衣人四下觀察,聽介紹自己來此的人說這楊鐵匠技藝超群,天下罕有,原以為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可在他觀察之下,這裡少有人來,莫非是什麼隱士高人?

“你有多大了?來此處有多久了?”

小弦一邊拽著韁繩一邊上馬。

“我從小便在這裡長大,今年有十三歲了。”

“你爹一個人去採石?為何沒看到你母親?”

小弦原本興高采烈的神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些,摸著火雲駒的脖子,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從小便是我與爹爹兩個人生活,每次問他母親時,他只是嘆氣,什麼也不肯告訴我。”

說到這,他眼神哀傷,眼角有些溼潤:“我想,也許她已經不在了吧。”

黑衣人聽的小弦如此說,心頭不由有些難受,讓一個孩子自己說如此殘忍的話,不忍在問下去。叮囑道:“這馬性子烈,你小心些。”

小弦摸著火雲駒的脖子:“我爹說了,馬通人性,只要你對它好,它也會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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