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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學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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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為到各大招聘網掛了簡歷,接下來就陷入了無所事事的狀態,每天除了飯點前回家煮下米飯,剩餘時間都是在小區附近溜達,在老人家扎堆地看別人打牌、下棋。

王勝男倒是沒罵林大為,畢竟是受打擊了,只是經常提醒他多上心找工作的事。

這天下午放學,王易載著林妙妙回到鄉村花園,看到裴音在走回家,就開到她前面一點停車,招呼道,“裴阿姨,您沒去三一那陪讀嗎?”

“阿姨好”,林妙妙也打招呼道。

“你們好啊”,裴音笑著道,“我是想去啊,但是三一不同意,說自己馬上就18歲,應該學會照顧自己了”。

“那也是,阿姨您放心吧,以三一的智商,照顧自己不成問題”,王易道。

“希望是吧”,裴音說道。

“我們先回去吃飯了,阿姨再見”。

“再見”。

飯桌上,林妙妙聊起看到裴音的事,王勝男就說道,“這我知道,我才跟她一起夜跑過呢,她說兒子不要陪讀,而且房子的租期還沒到,就繼續住著,等她男朋友回國”。

“男朋友?”,林妙妙驚訝地停下筷子問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王勝男不想給她說這種話題。

“切!不想說就別說,還大人小孩的,不就是離婚嘛,整得好像多神秘一樣,你和老林哪個月不說幾次啊?”,林妙妙不忿道。

王勝男臉色立馬僵了,“這麼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啊,還吃不吃?不吃做作業去”。

王易看林妙妙深吸一口氣,知道她想繼續頂嘴,伸手抓了一塊豬蹄子,塞住她的嘴,賠笑道,“她吃,阿姨,今天這豬蹄燉得真入味啊”,心道,‘絕對是親生的,一個嘴硬,一個叛逆嗎’。

林妙妙踢了王易一腳,給他面子不繼續頂嘴了,加快吃飯速度。

房間裡,林大為向王勝男問道,“勝男,你剛說的,裴音男朋友是怎麼回事?”

“怎麼,你也學女兒八卦啊?”,王勝男笑道。

林大為撓撓頭道,“這哪能算八卦,就好奇一下嘛”

“哼!你女兒氣到我了,給我伺候好了,就告訴你”,王勝男一把揪住林大為衣領,把他從椅子扯到床上。

“好好的說事,怎麼就整到這上面呢?”,林大為納悶道。

王勝男一邊解他衣物,一邊說道,“有小王在,我要忍著,不能對你閨女發火,可憋死我了”。

些許時間後,王勝男慵懶地對林大為說道,“大為哥,確實不年輕了啊,你這段時間待業,就多鍛鍊鍛鍊吧”。

“這種事,鍛鍊能有用嗎?”,林大為疲憊地嘟囔道。

王勝男笑道,“辛苦你了,趴下來,給你按摩一下”。

林大為配合地趴下讓她按,王勝男說道,“我跟你說啊,裴音和她老公是離婚了,不過他們夫婦早就分居了,只是礙於他們兩家是世交,而且兩人都不放棄兒子的撫養權,就一直拖著。下定決心離婚,還是她兒子錢三一看不下去了,威脅他的爺爺和爸爸,不讓她媽媽自由,就放棄學習。離婚後,裴音的一個青梅竹馬的小弟,專門回國追她,現在就差他結束國外的事情,回來這邊發展了”。

“還有啊,前幾天錢三一他爺爺生日,裴音她前夫錢鈺錕,大操大辦地搞了個生日宴會,本來因為錢三一和裴音都不在,錢老爺子已經很不高興了。錢鈺錕帶著他的新歡在那獻殷勤,看老爺子不待見她,竟然還大肆宣揚自己懷上了錢家的骨肉,當場把老爺子給氣暈了,現在還在醫院療養呢”。

“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有錢人家也不是萬事隨心啊”,林大為嘆口氣道,“勝男,我也跟你說個事,我之前送醫院林老爺子,後來不是出國了嘛。我今天接到陽光養老中心的電話,說林老爺子病重,讓我去見他”。

“回來了,還病重了?不會是心臟問題,找你負責吧?”,王勝男連忙問道。

“哎呀,別把人想得這麼髒”,林大為反駁道,“林老爺子說,他的兒子娶了個外國老婆,不待見他,一氣之下就跟兒子斷絕關係,回來了。他那房子租出去了,不想趕人家走,就讓他的老夥計幫忙找了那個養老中心。最近體檢,查出癌症末期,他也不想治了,讓我幫他把房子賣了,錢就捐給少年基金會”。

“賣房子這麼一大筆錢,老爺子就放心交給你辦了?”,王勝男疑惑道。

“嘿?我的為人,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林大為激動得翻過身來,“林老爺子信得過我,覺得跟我有緣,我看他那樣子,要不是時日無的多,都想認我做兒子了”。

“別激動,我還能不知道你嗎?只是覺得老爺子心大而已”王勝男打了他一下道,“既然交代給你了,就給老爺子好好辦,總比現在整天遊手好閒的好”。

“嗯,我會的”,林大為感嘆道,“唉!我也不想遊手好閒啊。還是小王看得明白,我這職務和年齡,確實不會有公司高薪聘請,這些天給我來電話的公司,給的工資都特低,討價還價一下,還說我這麼大年紀就別挑了,真是氣死我了”。

...

這天,林大為帶著房屋出售合同,來養老中心找到林老爺子,還沒說上兩句,林老爺子就不行了。

在醫務人員宣佈死亡後,同在這裡養老的老人家們,也紛紛圍到門口,算是送林老爺子一程。

林大為感慨萬分,即興地、深情地為林老先生致悼詞,把他的捐贈行為,比喻成一鯨落萬物生,感謝他為社會貢獻的愛與溫暖,然後與其他老人家一起目送工作人員把老先生的遺體抬走。

“林叔!”

還在目送林老爺子的林大為,突然聽到王易的聲音,轉頭看去,果然是王易,他手裡還拿著個剛洗完的尿壺,就問道,“小王?你怎麼在這?”

“學校接了個關懷孤寡老人的任務,本來要推掉的,老師看我閒的,就讓我來了唄,林叔你呢?”,王易答道。

“我啊...”,林大為剛開口,就被一個看起來挺結實的,身穿大紅衣服的老人走近打斷了。

“小夥子!我叫江泉陵”,江泉陵說著向林大為點了下頭,伸出右手,“你剛剛說得太好了”。

林大為笑了笑,伸手跟他握一下。

江泉陵繼續說道,“我想跟你預約一個,生前的追思會”。

他身邊的老奶奶扯扯他道,“老頭子,說什麼呢你?”

林大為聽到這荒唐的要求,就說道,“大爺,您糊塗了吧?這種事情哪有生前辦的?”

“嗨!”,江泉陵笑道,“你剛才說的那麼好,可是林老頭他啥也沒聽見!這不白說了嘛!多浪費啊,我跟他不一樣,我喜歡生前聽到別對我的讚美!”

然後指著旁邊老奶奶說道,“這是我的老伴兒,她能證明我的腦子是清醒的,哈哈”,老奶奶也笑著點頭。

“真不好意思”,林大為擺擺手,拒絕道,“我不是幹這個的”。

江老太問道,“小夥子,你是有什麼忌諱的嗎?”

“不是,我真沒幹過這個”,林大為再次否認道。

“沒關係,你剛才不就幹得不錯嘛,你可以的”,江老爺子誇道。

見老頭子誇得有點怪,江老太接茬道,“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咳!”,林大為有點尷尬地道,“暫時沒工作”。

“沒工作你還挑食,撂句痛快話吧”,江老爺子笑了笑說道,“幹不幹?開個價”。

看江老爺子給自己追思會,都這麼積極,林大為也被逗得笑出來了。

“小夥子,你別介意啊,我家老頭子就是這麼個開朗性格”,江老太怕林大為生氣,說道。

“沒,我是不介意。大叔、阿姨,我啊,不是小夥子了,都四十六了”,林大為解釋道,“我叫林大為,你們叫我大為就好”。

“哈哈哈”,江泉陵笑著,在肚子上比劃了一下,說道“你四十六,才到我這啊。大為啊,你就使勁地表揚我,讚美我,我受得住。我們練拳的,有句老話叫,亂拳打死老師傅,說不定啊,你這個非專業的主持,還能幹出點名堂來呢”。

王易插嘴道,“老爺子說的有道理,林叔,反正你最近都在家休息,可以試一下啊”。

“這小夥是你家侄子啊,真是又帥氣又壯實啊”,江老太打量一下王易說道。

“算是吧”,林大為隨口道,他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跟王易的關係。

“小夥,你這身子骨很適合練拳呀,有沒有興趣跟我這老頭子學幾手?”,江泉陵走近王易,捏了下他的肩膀,說道。

“哦,不知道老爺子您教的是什麼拳?收費嗎?要拜師嗎?”,王易好奇道。

“教拳不收費,拜師的話,要你真能學入門,收你做關門弟子也不是不行”。

“我的拳術是心意六合拳,也叫,形意拳”,江老爺子自豪地說道。

然後王易看到他一伸手,就被他抓住了小臂,老爺子手臂抖動了一下,王易頓感小臂一陣刺痛,老爺子放開手後,王易看到自己小臂紅了一塊。

“老了老了,動一下就沒勁了”,江老爺子收回手,摸著自己胸口喘氣道。

“你這死老頭子,說話就說話,你動手幹嘛呀?”,江老太扶著他責怪道。

王易看這老頭的樣子,心想,‘難道真碰到真功夫了?不會是魔術師吧?’

林大為看到江老爺子好像不舒服,就說道,“江大叔,您先休息,我回家考慮一下,再給您信”。

“好,等你好訊息”,江老太應道。

林大為又問王易道,“小王,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啊,林叔您先走,我還要去收拾一下,等會自己走”,王易應道。

“好吧,你路上小心點啊”,林大為叮囑了句,就走了。

看林大為走了,王易讓江老爺子江老太等一下,快步放好手頭的東西,回頭來扶江老爺子回他的房間。

躺下床後,江泉陵笑問道,“小夥子,想好了嗎?要不要跟我學拳”

“我想學,請老爺子教我”,王易退後一步,抱拳彎腰,誠懇地說道。

“哈哈哈!好,你這幾天都過來這,我儘量教,就看你能學多少了”,江泉陵大笑道。

...

林妙妙跟林大為前後腳回到家,林妙妙放好書包,問道“爸,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沒在家待著,也沒去阜州”

“爸又換工作了,這幾天忙著呢”,林大為應道。

林妙妙聽了,立馬追問道,“又換工作?這次是做什麼的,還房地產?”

“現在不告訴你,等我賺到錢了,再告訴你”,林大為笑著說道。

“哼,還玩保密?怕我跟你搶生意嗎?”,林妙妙說道,“愛說不說,別像上次那樣消失一段時間就好”,說完走去洗手了。

“創意這東西知道嗎,講出來就不值錢了”,林大為辯解道。

“誰還沒點創意啊,我畫的漫畫點選率都過幾千萬了,我驕傲了嗎?”,林妙妙洗過手出來,然後看著餐桌上驚喜道,“呀!梭子蟹,今天什麼日子啊,母上大人?”,伸手就拿起一隻爪子吃起來。

此時王易推門進來,王勝男說道,“小王回來吶,去洗手吧,不快點,菜就被妙妙吃完了”

“哎呀,媽呀,我才不會吃獨食呢”,林妙妙說著,挑出一塊蟹肉送到王勝男嘴邊。

第二天,林大為來養老中心找江泉陵商量追思會的事,在花園裡看到王易正在江泉陵的指點下站馬步,就過去,招呼道,“江叔早啊,小王真的跟您學拳了呀?”

“林叔早”。

“這還能有假嗎?”江泉陵笑道,“大為,你過來是同意幫我了,對吧?”

“對對,還得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林大為恭敬道。

“嘿,不說那些。我跟你說說我當年的威風史,然後你就給我設計這追思會的讚美詞”,江泉陵擺擺手笑道。

“好的,您坐,我拿筆記一下”,林大為說著,在挎包拿出本子。

“小易,你自己繼續扎馬步,別偷懶啊”,江泉陵吩咐道。

“是!”,還沒拜師,不叫師父,王易只好語氣上恭敬。

林大為忽然想到啥,向王易說道,“小王啊,我給江老爺子辦這事,你記得先別告訴你阿姨和妙妙”

“好的,林叔放心”,王易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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