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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投產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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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看到和聽到神劍山莊的發展,張摶按捺不住心中的驚詫,對胡途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年紀輕輕的少年人接手山莊僅僅一年居然能做到翻天覆地的改變,而且這種以科學技術為第一生產力的改變亙古未有。

張摶首先表示很幸運能夠追隨主公開創一番事業,為國為民盡一點綿薄之力,也很榮幸能和大家一起共事開創未來,一起見證一個偉大帝國的崛起。之後表示科技之發展,乃國之大事,謀求進步,造福百姓,爭霸世界,皆須以科技為先,是走出的唯一正確的道路。今日我等集會於此,共謀科技發展之大計,實乃當務之急。

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是以,吾輩當勤勉鑽研,以期有功於國,有用於民。講究務實、創新。是以,吾輩當秉持古訓,虛心向學,以期增進知識,促進科技之進步。

今日,乃集思廣益之舉,吾輩當相互切磋,以增進彼此之瞭解,共同探討發展之道,以古人為師,以古人為鑑,解放思想,開拓進取,披荊斬棘,砥礪前行。

胡途最後強調,以後山莊一切事務如有不決,找我和張摶都可以。

會議臨近尾聲胡途尋求張摶意見,如何安置莊外的人。

張摶給出四字建議:來者不拒。

如今山莊正是大肆建設時期,需要更多的勞動力和人才,與其每天施粥,不如讓他們參與到建設中來,人口就是資源,我們也需要大量人口。

由張摶總領各部繼續篩選求職者,解放了胡途,終於可以把精力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上。

神劍山莊有豐富的水資源,桑乾河從此處經過連續落差傾瀉而下,讓胡途有了建造水電站的想法,但是首先還是儘快將鋼鐵水泥生產出來,當務之急是假設幾個大型水車為鼓風機和鍛造機提供動力。這個簡單,胡途只要把現在用的水車改成鑄鐵的,就可以設計的更加高大堅固,透過幾組齒輪和連桿把動力輸送到需要的裝置上。畫好設計圖交給墨河去做。

第二天天剛亮,胡途來到後山山腳處,只見幾個高聳的鐵皮爐已矗立在半山腰,山體多處被挖開並做了平整,原料也堆滿了場地,人不是很多,只有幾十個技術人員正在做最後的檢查,墨河和沈括拿著厚厚一沓資料正在討論。

胡途過來,兩人居然沒發現,胡途聽了一下,兩人在討論鍊鐵爐送風的問題。原來臨近投產,沈括突發奇想,要把鑄鐵管道改成加熱的,給爐內吹熱風。胡途暗暗讚歎了一聲,這不就是後世的熱風爐嗎,透過吹送熱風,加速爐內還原反應,縮短冶煉時間,不僅提高生產效率,還提高了鐵水品質。

“為何不做一個單獨的熱風爐呢,鼓風機連線一個進風口,通到熱風爐內,加熱後由兩個出風口,將熱空氣輸送到高爐的兩側風道。”胡途插話道。

兩人同時驚喜的叫了聲莊主。就這麼辦,這是最好的方法了,今天解決送風的問題,明天就可以投產了。

三人又來到石灰爐和焦爐,這兩個爐子的位置又比高爐高,這是方便產出的焦炭和石灰直接裝進高爐。此時有大批的工人在忙碌著,他們先將煤炭從爐頂用推車裝進石灰爐,接著再裝石灰石,再裝煤炭,然後又是石灰石,層層疊加,直到爐子裝滿,再封口,留一個煙筒。

焦爐更簡單,只裝煤炭就行。本來墨河和沈括的意思今天裝料,明天舉行儀式,由莊主親自點火。胡途說擇日不如撞日吧,今天就點火。明天高爐的開爐儀式可以隆重點,我來點火,今天的機會給你們倆,也是對你們這段日子辛苦付出的勉勵。兩人也不矯情,分別拿起火把,喊了聲開爐大吉完成了點火儀式。

爐內的火越燒越旺,工人們不斷增加煤炭來保持火勢,胡途三人透過觀察口,關注著爐內的變化,墨河和沈括不斷的在紙上做著記錄。兩個時辰後,火焰漸漸熄滅。墨河大喊一聲開爐。工人們先開啟石灰爐的爐門,所有人都圍了上去,伴隨著一股熱浪白花花的石灰塊嘩啦一聲流了出來,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從籌備到成功,無數人日日夜夜的奮戰終於有了完美的結果,那種努力得到回報的喜悅充斥著每個人的笑臉,不等命令,不等冷卻,他們揮灑汗水將燒好的石灰一車車拉出來堆放到平整乾燥的料場。

焦爐也很順利出焦,這東西跟燒木炭差不多,黝黑的焦炭被推出來的時候,石灰爐第二次裝料已經開始。胡途又讓人弄來一個破碎機,將部分焦炭破碎成粉,等明天高爐開爐時將焦粉加到熱風爐內直接向高爐內噴粉燃燒,今天晚上就可以烘爐,明天開爐儀式按時進行。

高爐的準備工作緊張有序的進行著,胡途看著沒什麼紕漏了便來到下方的轉爐區域,轉爐底座,爐體,爐殼都是按圖紙要求安裝好了,爐內磚也砌好了。胡途重點看了下傾動機構和氧槍的設計,不得不說我們古代的工匠是很厲害的,在科技部和工部齊心協力的努力下,集思廣益,由幾組齒輪由大到小排列連線一個絞盤,同時還有四根鐵鎖和滑輪組連線來控制轉爐前後轉動。氧槍由三層鑄鐵管套裝起來,最裡邊通空氣,中間一層進水,最外邊一層出水來達到水冷效果,使氧槍在爐內高溫環境下不至於燒燬。槍頭是四孔,透過控制內徑大小大的變徑方式增加槍頭供氧強度。沒有水泵,只能透過水壓差來增加水流量。氧槍透過滑輪組可以升降。空氣和水由遠端的閥門控制,這時候的閥門是胡途提供的最簡單的蝶閥設計,優質的工具鋼冶煉出來以後就可以做各種精細的閥門了,到時候就可以製造蒸汽機了。

爐體正前方三分之二處有一個出鋼口,爐子向前傾斜80-90度鋼水就會從出鋼口流出來,渣子密度比鋼水小就會留在爐內,然後從爐口倒出來,實現鋼渣分離。出鋼口下方是個鼎型容器,鼎型容器下方可以用焦炭加熱,也可以加入其他金屬來製作合金鋼。前方留一個小方口,由塞棒控制鋼水透過斜坡砌的溜槽流下去慢慢凝固形成鋼坯,坡底由兩個鐵輥壓住鋼坯透過轉動來拉坯,再由一組帶凸起鐵輥來截坯,這時候剛凝固的紅坯很柔軟,很容易透過擠壓來截斷成等段的鋼錠。

一切就緒,只等明天煉出第一爐鋼了。有了裝置還要有技術,鍊鋼技術是一門大學問,胡途告訴墨河和沈括晚飯後大家集合,我給大家上課,就講授鍊鋼知識。

太陽落山前,得到訊息的人都早早集合到山莊廣場上,無論是工匠還是農夫或者武夫,都早已對莊主崇拜有加,聽說莊主親自講學,早已洶擁而至,人山人海。胡徵,張摶,胡來,沈括,墨河,胡漢,胡鄒,胡粟,伍千里,楚楚等高層更是悉數到來前排就坐,再往後是科技部,工部,再之後隨意就坐。軍部早已安排人手維護秩序,大家席地而坐,也不喧譁,等待莊主講話。

胡途站在高臺之上,手拿一個銅製的簡單喇叭開始講話。

“山莊的各位同仁,各位叔叔大伯,兄弟姐妹們,我胡途就任莊主以來,為使咱們山莊發展的更好,為應對亂世洪流,為了讓我們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我們共同做了很多努力,這段時間我感謝大家夜以繼日的付出,明天將是我們收穫的時候。大家可能已經知道了,明天將是我們第一爐高爐鐵出鐵,將是我們第一爐轉鋼出鋼,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們即將創造歷史,以後的史書上將留下在座諸位的名號,青史留名,在我看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下我們進入了鋼鐵時代,鋼鐵時代是什麼?可能大家沒有概念,我可以告訴大家,歷史的程序將會伴隨著明天第一爐鋼的誕生而發生轉折,歷史將由我們改寫”。

胡途慷慨激昂的講話停了一下。場下的掌聲歡如雷動,經久不息。每個人的臉色漲紅,洋溢著激動與興奮。胡途壓了壓手,頓時安靜下來,繼續講話道: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裝置我們已經除錯完畢,今天我講一講鍊鋼的技術,聽得懂更好,聽不懂沒關係,只要勤學苦練,以後慢慢都會懂。首先我要講講現在我們使用的鐵,鐵並不是簡單的鐵,它是一種合金,可以說它九成是鐵,還有四到五成是碳,剩下的是矽,錳,磷,硫等各種元素,鐵和鋼的區分就在含碳量的多少,含碳量大於兩成我們叫它鐵,小於兩成我們叫它鋼,含碳高了雖然耐磨但也會變得很脆,我們需要的東西要讓它不僅耐磨也不會脆,我們叫它韌性,比如一把劍,我們把它折成弓形,鬆開後立馬變回直的,沒有任何彎曲,甚至折上千百次它也不會變形就是韌性。”

場下議論聲由小變大,一開始從鑄造師處開始,歐陽靖激動的手舞足蹈,這不就是我要的鐵嗎,如果是真的,我鑄造的寶劍一定會青史留名。更多人是覺得不可思議,於是議論聲不斷。

張摶大喝一聲肅靜,場下在次安靜下來。

胡途繼續講話。

“轉爐的作用就是要煉製我說的鋼,但是鍊鋼需要技術,我給大家講一講原理,你們自行領會,掌握的最好的以後就是爐長,餉銀按照常委委員的標準發放。首先我要說鍊鋼就是煉渣,鍊鋼的目的就是去除鐵中多餘的碳,去除磷,硫等有害元素,如何去除?就是利用氧槍向爐內吹氧,讓這些元素和空氣中的氧產生氧化反應,再加入石灰和石灰反應,生成爐渣漂浮在鋼水錶面,聽著很簡單,其實爐子內部會發生很多反應,之後我會寫一本鍊鋼技術的書供大家學習。為什麼說鍊鋼就是煉渣呢?因為你把渣子造好了就等於裡面的反應更順暢,煉出來的鋼品質會更好,在以後我們會開發各種鋼種,比如拉絲鋼,彈簧鋼,軸承鋼,高速工具鋼,想做什麼零件就用合適的鋼,我們的夢想就會越來越近……。”

胡途講了兩個時辰,廣場的火把換了好幾次,大多數人什麼都聽不懂,但感覺很深奧又新奇的東西,也聽的津津有味,那些科技部和工部大多數人聽的一知半解,他們大多都陷入沉思之中,試圖努力剝開一團迷霧,而迷霧之後就是五彩的陽光。

時間馬上就要子時了,胡途結束講話,讓大夥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辰時舉行開爐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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