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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頭降?
而且氣息不強,應該是剛練成沒多久。
按理來說,都是降頭師操控自己的頭顱脫離身軀,但這個光看臉就知道,明顯不可能是個活人。
南棠的心中瞬間翻湧著無數的念頭,身體的反應卻比思維更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反手扣住了它的頭蓋骨。
觸感稍微有些奇怪,類似於某種陶瓷,就好像她拎住的是一隻瓶子,而不是一顆腦袋。
那顆腦袋虛張聲勢地嘶吼著,下面墜著的臟器和腸道像長長的蛇尾,盤旋著向南棠的胳膊捲來。
“我艹!”
南棠被噁心得夠嗆,手腕往外一甩。
然後只聽嘎嘣一聲脆響。
整顆頭顱直接在她手裡碎成了渣渣,瓷白的粉末散落一地。
南棠:???
它碰瓷!!!!
飛頭降自殺式的襲擊讓她滿腹疑惑,整個人懵逼了好一會兒,直到被頭頂嗡嗡的無人機聲喚回思緒。
南棠:……
敲!在直播!!!
休息室裡,蔣桃看著直播畫面裡,南棠一整套行雲流水的操作,震驚到薯片都忘了嚼。
這是什麼?!
為什麼這種事也會出現在直播裡?!
預感到自己即將要面對怎樣的腥風血雨,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然後被薯片嗆了個正著。
“咳咳咳……”
她邊咳邊看彈幕。
他們已經是肉眼可見的瘋了。
【啊這,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剛才似乎好像是個人頭?】
【什麼鬼,人頭也不帶這麼脆的吧。】
【但如果是南大師的話就合理了。】
【不是,問題的關鍵居然是這個嗎?你們清醒一點啊,這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直播裡啊啊啊啊!】
“那什麼。”蔣桃抹了把咳出來的眼淚,特別盡職盡責地紅著眼睛解釋,“是特效。”
【走進玄學科學版是這麼解釋的?】
【求一個南大師御用特效團隊。】
【我不是陰謀論哈,但這不會是炒作吧?一個顧問而已,又不是正經參賽選手,怎麼這麼多么蛾子?】
這個猜想一放出來,彈幕刷屏的速度驟然減緩,看起來就像是突然卡頓了一下。
然後開始調轉矛頭一致對外。
【笑死,南大師還需要炒作?】
【官方認定的熱心市民瞭解一下,官方指定的榮譽顧問了解一下。】
【南大師是在保護參賽者安全好吧?剛才那麼多突然發瘋砍人的,南大師不行你行唄?】
有南棠之前的直播做鋪墊,這些老粉雖然震驚,但也不至於往太偏的地方想,頂多是覺得這次場面真大,南大師真牛逼。
蔣桃瞅著彈幕風向逐漸恢復正常,暗戳戳地鬆了口氣。
“剩下的人越來越少了,看來第一輪已經快要結束了。”
她順勢把話題帶回綜藝直播本身。
【講真,沒太看懂。】
【看不懂加一,就看到他們莫名其妙站著不動了,又莫名其妙開始發瘋了,然後又莫名其妙昏過去了。】
【總結,不如南大師。】
“這才是最初的篩選呢,而且是特意安排的這一輪,就是為了把一些渾水摸魚的騙子篩出去。”
蔣桃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
“我不太清楚裡面的原理,但應該是用了類似催眠的手法,通俗一點來說,就是他們現在都陷入了幻覺裡。”
【這也太科學了。】
【不是,催眠真能做到這種程度?三歲小孩都不帶信的。】
【但是別忘了之前徐傾辭的案子。】
直播畫面裡,還堅挺在那裡的人只剩下十多個,臉色都不太好看,顯然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已經瀕臨極限。
幻心大陣裡的霧氣和鬼影都消散殆盡,南棠悄無聲息地退出來,對站在遠處的顧朝貴點頭示意。
混進來的幾個暹羅人被她挨個揪了出來,現在還昏著,已經被玄門的人打包帶走了。
他們的戰鬥力並不算多強,唯一讓南棠感到匪夷所思的,就是那顆開玩笑一般的飛頭降。
就為了利用這場直播,讓玄門相關的事情暴露在公眾視野?
就只是這樣的話,這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些。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幻心大陣的維持時間終於到了極限,在輕微的震顫後,徹底坍塌瓦解。
剩餘的參賽者全身驟然一緩,如釋重負般,橫七豎八地癱倒在地上,皆是大汗淋漓。
其中一人垂著腦袋跪在那裡,突然崩潰地抱著腦袋大聲哭喊起來:“我有罪,我自首,我不是人!”
“我錯了,我錯了……我揹著三條人命……”
這一幕反轉,誰都沒想到。
【臥槽,還有高手?這也在節目組的計算之中嗎?】
【就說嘛,有南大師在的直播,怎麼可能沒有瓜。】
【啊,這人是我們那挺有名的一個大師來著,我兒子名字都是找他算的!】
南棠倒是沒有很意外。
幻心大陣的本質就在於此,把每個人內心最見不得人的秘密深挖出來,強迫人在恐懼中不斷回溯。
“怎麼說?”顧朝貴向她走來,“你說的那個小田已經找到了,內裡傷得挺重,現在還沒醒,人在後臺。”
“沒事,還活著就行,我去看看。”
南棠暼了眼那位以頭搶地的參賽者:“不算什麼大事,他身上確實背了因果,但不是人命債。”
“我們處理?”
“那也太浪費人力了。”南棠笑著搖了搖頭,“這麼多玄門新銳杵在這兒,不薅白不薅啊。”
給精疲力盡的參賽者爭取來一道附加題後,南棠深藏功與名,直接默默離去。
功德羅盤消化功德還有一會兒,不急著收,更何況還有裴十四,頂著一張慘白如紙的臉守在旁邊,態度簡直比產房外的丈夫還要殷切。
剛走進後臺,總導演便唰地將目光移過來。
“南大師。”
他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笑容心虛又討好,看起來甚至有些諂媚。
“南大師,真對不住,我沒管好手底下的人,差點就讓他搞砸了事,真對不住。”
南棠知道他這是以退為進,但也沒打算深究,輕輕點頭將話題揭過,然後言簡意賅地問道:“人呢?”
“祝先生啊?祝先生就在最裡面那間休息室,我讓人帶……”
誰問祝瀾之了。
她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小田,不是昏了嗎,人呢。”
小田就被關在祝瀾之隔壁,休息室的門從外面反鎖,還專門有人盯著,生怕他醒來跑了。
“醫護人員給他做過檢查了,沒外傷,各項指標也是正常的。”總導演的語氣多少帶了點抱怨,“就是人一直昏到現在沒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南棠沒有回答。
小田本就邪祟入體,又被那塊黑色瓦片帶進了自己的幻境,魂魄受創,醫生當然沒辦法檢查。
等她看到本人的時候,才發現情況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差。
他本身的魂魄支離破碎,殘魂又被黑色鬼氣包裹侵蝕,幾乎快要被徹底攪滅。
“你們出去吧,我有些私事要問他。”她開口道。
總導演看她不太像要興師問罪的樣子,稍微鬆了口氣,連連點頭:“那好,那好,我們就繼續去盯著節目了。”
休息室的門再度關上。
南棠走到小田身邊,盯著他晦暗的眉心看了半晌,然後劃破指尖,就著血跡往他兩眉正中虛按而下。
暗金色光暈一閃而逝,小田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痛苦起來,四肢劇烈抽搐著,嗓子裡發出斷斷續續的低啞呻吟。
一綹純黑的黏稠鬼氣從他眉心處冒出頭來,被血跡牽引著,緩慢剝離他的體內。
南棠的動作極慢,每隔一會兒都要停下來,讓小田的魂魄得以喘息。
好在鬼氣侵入的時間不算太長,滲透程度沒深到不可挽回的程度。
抽出來的黑氣自動匯聚在一起,很快就在小田腦袋旁邊,聚攏成煤球大小的一顆,乍一看還以為他肩膀上頂了兩個腦袋。
小田的表情也逐漸舒緩下來,但臉色依舊蒼白,兩邊臉頰不自然地凹陷下去,整個人看起來都縮水了一大截。
“早跟你說了你不聽,非要吃這個大虧。死是死不了,但多少也得病個幾年。”
南棠老神在在地嘆了口氣,伸手提溜起那團宛若實質的黑氣,皺著眉頭仔細研究起來。
因為參賽選手的狀態都不太健康,外面的直播被迫進入中場休息。
蔣桃跟彈幕扯皮扯累了,乾脆揣著手機離開休息室,帶著他們到處溜達。
“這可是特別福利,遇到我這麼貼心的代播,你們就偷著樂吧。”
“這裡就是後臺哈,嘿嘿,是不是比你們想的要大?那邊是導播間,我們就別去打擾導演工作了,就在休息室這塊轉一轉,有機會的話,我再帶你們去看下參賽者後勤區。”
【這也太壕了,這一整塊場地都是現造的吧?】
【本來看是露天直播,還覺得小破綜藝,沒想到內裡這麼有排面。】
【就剛才的動靜……不是露天直播,怕是容易出大事吧。】
【所以金主大佬和南大師的休息室也在這裡嗎?】
“啊對,這邊就是專門的嘉賓休息區,這間是南大師的。”
蔣桃指了指門上貼著的標牌:“不過南大師現在不在,我們就不進去了。”
“最裡面那個是祝先生的,但他現在應該是在裡面休息,所以我們也不進去了。”
“什麼叫配看看哪間……就這間怎麼樣?正好門沒鎖,離祝先生也最近,也算帶你們沾沾壕氣是吧?”
蔣桃邊走邊跟彈幕打著哈哈。
然後她推開門。
正好撞見南棠一把捏碎手裡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