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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雲幾乎沒怎麼受傷。
儘管心跳如擂鼓，肌肉痙攣，臉還被周春的拳風打破。
但嚇跑一個，單殺兩個。
跟付出的代價相比，這樣的戰績勉強還算過的去。
石青雲好整以暇地來到衣櫃，拉出半個臉被打成稀泥的高歡。
“謝謝你了。”
說罷石青雲啞然失笑：“算了，死人可不會說話。”
聞言高歡半張嘴翕動著，艱難道：“草泥馬。”
生命之光藥劑，周春獲得了力量，林小川獲得了智力。
高歡獲得了生命力。
石青雲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還活著，我果然沒看錯你。”
“現在，我問你答。”
石青雲之所以留狀態更差的高歡而不是周春，一是因為前者的危險係數更小，二則是這傢伙話很密，什麼都往外說。
僅限於對方也是清醒者的情況下。但現在，形勢比人強。
於是高歡乖巧地點了點頭。
石青雲：“什麼是豬玀？”
高歡：“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可憐蟲。”
又是這種憐憫的眼神，石青雲有點受夠了這些人的精神勝利法。
你們在高貴什麼啊？
見石青雲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高歡連忙道：
“豬玀就是這個世界上95%以上人口的代稱，365天辛勞工作，日夜皆然。”
“變喪屍也算工作？”
高歡咳出一塊內臟碎片：“那當然。”
石青雲：“不眠者，就是咱們這些人嘍？”
高歡哈哈大笑，咳血不止：“你，你也配和我一樣？”
“我們是偉大的清醒者，黑夜是我們的後花園。”
“不眠者，不過是一群誤入神的領地的螞蟻罷了，不配與我們共享黑夜。”
石青雲：“清醒者和不眠者有什麼區別？”
高歡：“我們的高貴與生俱來，我們的力量你們難以企及……”
石青雲深以為然地點頭：“同意，就是腦子不好。”
高歡急了：“我們可以肆意享受黑夜，而你們，只配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石青雲：“夢魘……這個組織就是專門清理不眠者的對嗎？”
高歡：“沒錯。”
“我們祖祖輩輩數代積累，憑什麼讓你們這些人努力個二三十年，就能竊取我們的黑夜。”
“再天賦異稟，豬玀還是豬玀。”
石青雲起身：“知道了，謝謝你。”
高歡木然道：“你沒別的要問了？”
“你不奇怪人們變成喪屍的原因嗎？”
“你沒有憤怒，疑惑，不安嗎？”
“你不想對我們取而代之嗎？”
石青雲：“沒了，你安心地去吧。”
高歡：“不不，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石青雲擰斷了高歡的脖頸。
……
“我果然沒看錯你，不眠者。”
一道熟悉的女聲踏著月色而來。
潔白百褶長裙，長長的陰影落在石青雲臉上。
“你的實力超乎我的想象。”
李小走來，眼裡滿是驚歎。
“夢魘組織代表著清醒者的最高戰力，更別說各個都服用了生命之光藥劑，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
“但……他們居然都折在了你手中。”
石青雲將高歡的頭顱隨意丟擲，別過臉，漫不經心地投去目光
“你是哪集的？”
李小：……
“開玩笑的。”
李小看起來比那天在圖書館時成熟很多，雙眸之中帶著讚歎。
“你很有天賦，應該加入我們。”
石青雲：“不眠者？”
李小：“對，你不想奪回本屬於自己的黑夜嗎？”
“憑什麼以世界95%以上的人口，供養這些寄生蟲。”
“他們並不比我們來得高貴。”
“我們天賦異稟，但天賦既是武器，也是詛咒。”
“告訴我，你難道還能忍受在夜色下無法睡眠，東躲西·藏的日子嗎？”
石青雲“哦”了一聲：“你要革了他們？”
李小：“不是我，是我們。”
“順便一提，夢魘組織根本沒有派真正的強者。”
“憑你一個人，逃不掉的。”
石青雲走出黑暗，站在月色灑滿的走廊上，與李小對視。
李小莫名地，心頭有些慌張。
石青雲低下頭，盯著李小淺黃色的雙瞳。
“你，怎麼知道我是不眠者？”
李小：“你打哈欠了。”
石青雲像是隱隱抓住了什麼：“那麼那些人，他們……白天永遠精神飽滿。”
“是因為他們被剝奪了黑夜？”
“只有我們這些正常睡眠的人，甚至是睡得提心吊膽的人會經常打哈欠？”
李小：“外人可無法知道這麼多。”
石青雲不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李小，看得她頭皮發麻。
潔白如玉的肌膚很難想象被一個男人擁有，五官是溫和的，目光是清澈中帶點不諳世事的懵懂。偏偏白淨的麵皮上蟄伏著幾道紅紅的血痕，像是老虎的斑紋，在夜晚的森林裡閃爍著火光。
Tiger，tiger，burning bright
In the forests of the night
李小心中一動，正欲開口。
石青雲：“食宿，五險，雙休，安保。”
李小：“啊？”
石青雲：“我說，加入的話包不包食宿，上不上保險，有沒有雙休——這個很重要，安全係數怎麼樣。”
長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下頭的話。
平復了一下呼吸：“我們有安全的據點，夢魘無法攻入。”
沒好氣道：“別的沒了！”
石青雲：“待遇不待遇的，我主要是想奉獻一下。”
“能保護我三天嗎？”
李小：“三天？三年都沒問題。”
石青雲：“入了！”
李小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
“那就先把屍體處理了吧。”
“我們得趕在天亮前搞定。”
“三具屍體，該怎麼辦呢？”
石青雲：“旅館後面有池塘，山上的別墅裡有三層地窖。”
“衛生間的下水道很發達，不會被頭髮堵塞。”
李小：？？？
為什麼你這麼熟練？？？
忙活完已經是凌晨四點，石青雲坐上了李小的車。
“有一說一，你還是那天白天的樣子更可愛一點。”
李小：“你是指白天我那一臉懷春清純少女樣？”
“我裝的。”
石青雲心道我知道你裝的，第一眼就知道。
車子沒走太遠，駛入一個石青雲熟悉的地方。
昨天剛來看過的。
藝術家小鎮。
“不是，基地就在這？離地鐵口也太近了吧！”
李小：“這你就不懂了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況這只是入口之一。”
李小將車停在一塊空地前，然後下車，走到自動販賣機跟前。
石青雲看見她點了酸菜味意麵，菠蘿味披薩，草莓餡小籠包。
轟隆轟隆——
自動販賣機後方，嚴絲合縫的大地開裂，漆黑的地下通道出現在眼前
“啊？”
現在走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