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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是生真氣了。電話中能聽到他呼呼喘氣。看來被安安氣得不輕。
“伯父，你不要這樣生氣。慢慢說。”
老爺子：“哼，國內各大公司領導都偷偷跟我反映過，說安安最近不務正業，經常去地下賭場賭博。
我批評她幾句，她居然把我拉黑了。連薇薇的也拉黑了。”
穆衝：“伯父，說實話，我根本不認識安安姐，只是遠遠地見過她一面。她也沒見過我。”
“穆衝，你覺得調查她有困難嗎？”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調查員就是幹這個的。”
老爺子停頓了一會兒。
“我認為，你認識安安，安安不認識你，更有利於你的暗中調查工作。”
穆衝思考了一會兒。
“伯父說得對。放心吧，我會完成任務的。”
“穆衝啊，我提醒你幾點：
地下賭場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你可要小心。
儘量不要讓陳安安知道你和薇薇的關係。更不能讓她知道你在暗中調查她。她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還有，一定要保密，陳安安經常出入地下賭場，這可不是光彩的事情。更不要驚動警察。
如果覺得有危險，你就不要調查了。
也許安安過幾天，就給我打電話了。”
穆衝：“我會謹慎的。伯父不要為我擔心。”
老爺子：“我本來是不打算讓你去辦這事兒的。薇薇說，沒有你幹不成的事，說你如何了不起。
她硬逼著我找你去幹這事的。”
穆衝聽了，心花怒放，還是薇薇瞭解我呀。
“伯父，你和薇薇什麼時候回國呀？”
老爺子：“年前吧。回國過大年。穆衝啊，我又想提醒了。
安安脾氣不好，她如果知道了你在調查她，有可能會對你說些傷人的話。
你可要多擔待啊。等我回去給你補償。”
穆衝還想問什麼，老爺子掛了電話。
這可是個困難的任務。穆衝想。
想想薇薇的信任，困難算個屌啊。
他先給薇薇發了個微信。讓薇薇把陳安安的照片發過來。
薇薇回覆：
“穆衝，很不湊巧，我前天刪除了我陳安安的所有照片。因為陳安安把我拉黑，我一生氣，刪除她的一切。”
半小時後，薇薇又打來電話。
穆衝接通。開始自然是一陣半酥半麻的情意綿綿。
關於照片的事情，她說她很自責。
她最後提供了一些尋找陳安安的辦法。
她說，陳安安目前是在華谷莊院居住。
陳安安在幹正經事的時候，開的是一輛白色賓士，車牌號是——璇A5201。
陳安安在幹不正經事的時候，開的是一輛藍色凱美瑞，車牌號是——璇A1314。
妥了。穆衝馬上行動。
第一步，當然是先要知道哪裡有賭場。
一連幾天，穆衝像只瞎貓，在市裡瞎撞，希望撞到一隻死耗子。
找賭場，可不像找酒店，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那樣容易。
大凡賭場，隱藏得都很巧妙。可能在偏僻的山洞裡，也有可能就在你的眼皮底下的某個廠房裡。
這天下午，穆衝行駛到濱河路時，天上飄起了雪花。
穆衝想起了他的獎項——寒暑不侵鐵布衣功。
他想再試一次。
他在車內脫去上衣外罩，再脫去毛衣，上身只穿著一件籃球背心下了車。
雪花落在肩膀上，清涼舒爽，沒有絲毫寒冷的感覺。
“窩草，是真的。系統沒有坑我，那天是因為技能附體延遲。只是延遲而已。哈哈哈。”
他禁不住地大笑。又有技能進賬啊。
正在狂喜間，一道藍影從身邊掠過。
他一看，藍色的凱美瑞，璇A1314。
穆衝立刻上車，加油追趕。
陳安安，你終於出現了。
陳安安把車開的飛快，穆衝跟她有些吃力。
前面路口紅綠燈處，陳安安闖黃燈直行過去。
穆衝趕到斑馬線時，紅燈亮起。他一腳急剎。
眼看著陳安安一路超車，消失在車流之中。
穆衝不停地拍打著方向盤，乾著急。
“你奶奶個腿兒的紅綠燈，氣死我了。”
綠燈亮起，他彈射起步，車子發著怒吼衝過路口。
又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穆衝傻眼了。
不知該往哪裡去。
他右拐，把車停在一個大型停車場的大門口。呆呆地看雪花飄落。
雨刮器不停地搖擺，發出吱嚀吱嚀的聲音。
他點燃一支樓蘭香菸，環顧四周。
對面是農貿市場，前面是區政府大樓，後邊是垃圾轉運站。
陳安安，你在哪裡？
對向車道駛過一輛巡警車。
警車在隔離護欄空擋處變道，朝這邊駛來。
在穆衝的車前，警車停下。
隔著擋風玻璃就能看清，是雷亮他們。
穆衝下車，迎上去。
“向人民警察致敬。”穆衝打趣道。
馬強倒退一步，吃驚地看著穆衝。
“穆衝兄弟，你吃錯藥了嗎？”
穆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再看雷亮和馮喜，也是一臉錯愕地看著自己。
穆衝也懵了。
“你才吃錯了藥！怎麼啦，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嗎？”
雷亮道：“穆衝，你這是提前過夏天了。”
穆衝這才恍然，“噢，原來如此。”
讓別人吃驚，是他最想幹的事情。
追丟陳安安的鬱悶瞬間化解。
馮喜道：“我老遠就看著像你的車。”
雷亮笑道：“呵呵，穆衝兄弟就是這麼拽，就是這麼帥。來來，上我們的車。咱們車上聊。別凍感冒了。”
雷亮推著穆衝上了警車。
“兄弟，你大雪天穿背心，練的是哪門功？”
“這算什麼，大街上要是沒人，我都想裸奔了。”穆衝開繼續嘚瑟了。
雷亮肅然道：“說真的，冷不冷？”
“哼哼，這算什麼。就是零下40°，對我來說也就是春天般的溫暖。”
“你他媽別把牛吹死了。”馬強咧著嘴說道。
“你不信，無所謂，我也不跟你抬槓。抬槓沒意思。說點兒別的吧。”
“別的，有什麼好說的？”雷亮沉思道。
穆衝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雷隊，你們可知道鼓樓區的公安情況？”
“哦，你算問對了。就你提過的關於趙雪的案件，又發生了意外。”
“什麼意外？”
雷亮道：“也就在上月吧，我就聽說了。
鼓樓區發生了一件怪事。
謀害趙雪的兇犯，張松年院長，和外科專家郭醫生，雙雙死去。太離奇了。
據說是畏罪服毒自殺。”
穆衝心頭一震，“殺人滅口？”
“絕對是。”馬強道。
“但找不出誰是下毒之人，也不知道下毒之人受誰指使？”
“但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