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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站在門外，沒有進門，只是把頭探進來，看著穆衝。
“一般朋友大哥哥，再見。”
原來她是回來說再見的。
穆衝知道，她要走了。也揮揮手，“一般朋友小妹妹，再見。”
馬尾辮望著小雨，突然看到穆衝。
用複雜的眼神盯視了一會兒。把頭縮回車裡。
穆衝心裡嘀咕，“李斯克，你的小辮子好漂亮哦。已經被我抓住了哦。”
瑪莎拉蒂在拐彎的那一刻，馬尾辮又探出頭，向穆衝投來一個充滿恐怖的眼神。
穆衝心頭一震。不好。他的隱私全被我撞見了。
他要對我下手了。
望著遠去的馬尾辮，穆衝突然又想起了趙雪。
趙雪就是坐馬尾辮的車走向死亡的。
小雨，又坐上他的車了。
不祥的預感心頭湧起。他打了一個激靈。
正在此時，張順的車到了。
他遠遠地見到穆衝，加大油門，到了穆衝跟前，急剎。
“兄弟，人吶？”
“馬上就出來。”
不一會兒，嬌嬌帶著其他四姐妹走出。
穆衝指著張順，給她們介紹道；
“這就是你帶頂頭上司，張老闆。”
五朵鮮花齊聲道：“張老闆好。”
張順難以自制地咧嘴笑著，“大家好。我哪是什麼老闆啊，咱們真正的董事長，是我穆衝兄弟。”
穆衝笑道：“張老闆，我特意介紹一個人。”
穆衝把楊嬌嬌拉到自己身邊。
“她，楊嬌嬌。是我嬌嬌姐。我決定讓她擔任咱們的會計。”
張順急忙過來，衝楊嬌嬌深施一禮：
“哦，你就是嬌嬌妹妹。穆衝兄弟曾經跟我提過，說他有個在鯨魚賓館上班的妹妹。”
楊嬌嬌面帶羞赧，“以後還得請張老闆多多關照。”
張順掻著白頭，笑道：“你就別客氣了。以後啊，我還得請你多多關照呢。”
穆衝催促道：“快回去吧，回去後，安排三個工作日，對他們進行培訓。”
“好，小妹妹們，上車吧。”
穆衝目送他們走後，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傍晚，六點。
路燈亮了，大大小小的店鋪超市的燈箱也亮了。
下班的車流又堵成了長龍，比蝸牛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在經過小角樓酒店時，他想起了王戈。
距離上次和他喝酒，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那喝醉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也不知都戈哥現在如何了？
他的‘婊子’老婆春光美，知道不知道李斯克和小雨媽媽的事？
戈哥知道不知道自己被綠化了？
他還想為趙雪殺人嗎？
穆衝把車停在小角樓門外的一棵梧桐樹下。
點燃一支樓蘭，開始啟動系統。今天是農曆十五。他要多利用利用取證影片功能。
【系統啟動，請查察取證王戈】
【本系統馬上行動，請宿主稍候】
起風了，梧桐樹上的積雪連同樹葉，紛紛落下，砸在車棚上像是敲鼓的聲音。
他把車子向前開了十米。
系統發出嗡嗡嗡。
【報告宿主，查無敵人】
穆衝一驚，“窩草。難道戈哥死了？！”
他顧不上多想，立刻加速，直奔王戈的家——勝利路東東大街錦繡涼城小區，三號樓，二單元，202號。
作為計程車司機，他可不想加入堵車隊伍。
他穿小區，過小巷，很快來到錦繡涼城小區。
王戈家樓下，一片安詳。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樓下打掃得乾乾淨淨。大大小小的雪人點綴在車庫門口。
真是人死如燈滅啊。
風流倜儻的戈哥死了，如同夏日落在的馬路上的雨滴，瞬間人間蒸發，無從尋覓。
穆衝四處尋找，尋找戈哥那輛甲殼蟲。
沒有。
就連證明他曾經來過這個世界的證據，也消失了。
穆衝想到，自己何嘗不是呢。所有的人又何嘗不是呢。只是早與晚的差別。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踩著迪士尼炫彩滑板從他身邊滑過，後面還跟著一隻小法鬥犬。
這小孩子和這小狗，百年後，也不例外。
他一時悲從中來。
即使沒有參加上戈哥的葬禮，也要問個清楚，戈哥到底是怎麼死的？
穆衝跳下車，來到戈哥家門口。按了門鈴。
沒人。屋裡沒動靜。
他又按了兩次門鈴。
還是沒人來開門。
他剛要轉身走人，門開了。
開門的不是王戈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小女兒，而是王戈本人。
“喲，是衝弟。哎呀，真想不到你大駕光臨。”
王戈興高采烈，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穆衝木然，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驚懼，恐慌過後，便是疑惑。
我這是活見鬼了。
“戈個，你沒死呀？”穆衝開口問道。
王戈素知穆衝說話風趣，點點頭，“不錯，我沒死。暫時還活著。”
穆衝確定不是鬼，“這不科學啊。”
他進屋，四下看了看，“我按了三次門鈴，你都不給我開門，你幹什麼呢？”
王戈打個哈欠，睡眼惺忪地說道：“我睡覺深沉，動靜小了醒不了。”
“沒死就好。嚇我一跳。”穆衝道。
“兄弟，誰告訴你的，說我死了？”
“我，我直覺告訴我的。”
穆衝可不敢說系統的事。他只能糊弄過去。
他不理解的是，系統這‘查無此人’是幾個意思？
草蛋的系統又出么蛾子了。
查察趙雪時，‘查無此人’——是死了的意思。
查察王戈，‘查無此人’——不靈驗了。
是系統問題，還是王戈的問題。
穆衝的頭又大了三圈。
難道睡覺時，系統無法識別？
穆衝越想越對。
“戈哥，樓下沒有你的甲殼蟲。我就更加相信你死了。”
“是有人借走了。”王戈給穆衝沏好茶。
穆衝接過茶杯，呆呆地琢磨春光美和李斯克的事情。
“兄弟想什麼呢？看你發呆的樣子，像是想薇薇了吧。”
“當然是想了，可是，想也白想。她年根上才回來。”穆衝毫不隱瞞自己的心思。
王戈把茶杯遞到穆衝手上：
“兄弟，上次喝酒，本來是我請你，結果讓你買單了。真不好意思。”
“戈哥，上次我可沒吃虧。不但沒吃虧，而且還賺大了。”
“哦，怎麼講？”
“我大飽眼福了。你家我嫂子，可是個少有的大美女。趁你醉得跟死人一樣的時候，我看了個夠。我不虧吧。”
“哈哈哈，兄弟，你可真逗。她給你提鞋都不配。”
王戈給穆衝點菸，“你可能也見到我手機給她的重新命名了。”
穆衝會心一笑，“見了。婊子。戈哥，你讓我越來越看不清了。”
王戈收起笑容，“我叫她婊子，恰如其分。沒有半點誇張。”
“戈哥，我可不佩服你這一點。我認為，嫂子畢竟是你女兒的媽媽。
你這樣對待嫂子，就是間接地對你女兒不好。
另外，你也不想想，你在外邊也有情人啊。
說不定嫂子手機裡給你命名為‘男婊子’，抑為可知。”
王戈愣住了，半天沒說話。
他好奇地打量穆衝良久，撥拉撥拉耳朵：
“兄弟，你能說出這番話！是誰教給你的？”
“我自己想出來了。我還用人來教我嗎！”
王戈滿臉肅穆，長嘆一聲，“兄弟唉，怎麼說呢。我在你面前，就等於白活十年。”
穆衝不想聽戈哥說這些，於是岔開話題：
“戈哥，，不想為趙雪報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