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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穆衝過於專注他的調查所了。璇州市發生的變化他竟一無所知。
整整忙活了三個禮拜。
調查所裝修了一番。給荊三、瘦猴、禿頭量身定做了嶄新的工作服。
工作服胸前有調查所的字樣。
本月月底那天的上午，他終於有閒心了。
像往常一樣，開著計程車到處閒逛。行駛在熟路上，穆衝彷彿缺少點什麼。
他驀然想起，這個城市缺少了小美麗陳薇薇的氣息。
此時穆衝才意識一個反常的現象——近來薇薇很少給自己發微信了。
他給陳薇薇撥電話：迴音是“你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翻開微信聊天記錄，都是上個月的聊天。這二十多天來，竟然連個‘晚安都沒有。’
直覺告訴他，出事了，他心裡產生了莫名的恐慌。
他驅車趕往華谷莊院。
見昔日金碧輝煌的華谷莊院大門緊閉著，周圍一片靜寂。大門上貼上了兩張封條。叉字形貼上的。
他站在門口，手指輕輕撫摸著冰冷的大門，彷彿能透過厚厚的油漆感受到薇薇的氣息。
他再次給薇薇打電話。“你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他又給陳安安打電話。得到是機器聲音——“你無權撥打這個號碼。”
起風了。西北風捲著樹葉從院牆裡飄來。
穆衝內心一陣寒意。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華谷莊園門前像戒嚴一樣空空蕩蕩，連個過路的行人都沒有。
他突然感到，眼前的城市陌生起來。
他回到調查所，倒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荊三見穆衝氣色不好，問道：“兄弟，你又生誰的氣了？”
“沒有生誰的氣。荊三，你可知道陳氏集團的事？”
“不知道。陳氏集團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陳家的公司都改名換姓了，陳家的大門被查封了。”
“竟然有這事。”
穆衝坐起來，“荊三，從現在起，咱們的調查工作就以陳氏集團為重點。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瘦猴石忠，禿頭朱河聽到有新任務，立刻走過來，豎起耳朵。
穆衝吩咐道：“你們三個立刻出去打聽。不管是小道訊息，大道訊息，黑道訊息，白道訊息蒐集得越全面越好。”
荊三立正，煞有介事地敬了一個禮，“這種事兒，我們哥仨內行，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三人出門，上了路虎車。
穆衝目送他們離開，繼續臥倒在沙發上，無奈地望著天花板呆呆發愣。
手機鈴聲響了，他懶洋洋地掏出手機。
是張順打來的電話。
“兄弟，上邊來人了。要給咱們中藥房貼封條。”
從電話裡能夠聽到有人在吵鬧。
穆衝站起身，“都是些什麼人？”
“衛生局監管人員。”
“理由是什麼？”
“他們說是上級政策。”
“你見到他們的政策檔案了嗎？”
“沒有。他們只是口頭傳達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璇州市衛生局，根據上級指示精神，展開全市取消中醫的活動。查封所有的中醫診所和中草藥藥房。”
穆衝思考了一會兒，怒道，“真他孃的奇葩事。張順哥，你告訴他們，我馬上過去。”
穆衝急匆匆地來到大藥房時，衛生局的工作人員已經把封條貼好了。
張順正在低頭哈腰地哀求他們。
其中一個身穿制服的人傲慢地仰頭，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
穆衝撥開人群，上去就把封條撕得粉碎，扔在那人的臉上。
“什麼混蛋邏輯，取消中醫是誰的主意？”
面對穆衝的質問，那個傲慢人不正面回答。他指著撕碎的封條，咆哮道，“你敢撕毀封條，你這是妨礙公職人員執法的行為。”
“妨礙你媽個嘚兒。”
穆衝上去就是一腳，直接把那人踹翻。
那人躺在地上，大叫，“反了，反了。你這刁民，還敢毆打公職人員。”
早有公職人員報了警。不一會兒鼓樓區派出所民警就來了。
警察對穆衝可不陌生。
其中一個警察對穆衝說道：“穆衝，你不應採取打人的手段解決問題。你必須跟我們到所裡走一趟了。”
穆衝也不為難警察，“我知道打人不對。這是讓他們逼的。氣急我了。”
穆衝指著衛生局的公職人員，“我要起訴你們。取消中醫，你們居心何在？”
說完，就跟兩位民警走了。
穆衝到了鼓樓區派出所，立刻就被民警圍住了。
“哎呀，是什麼香風把咱們的神槍手給吹來了。”
穆衝說清了和衛生局工作人員打架的情況。
警察們一聽，也不是什麼大事。就讓穆衝說說那天解救人質的經過。
穆衝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
講完後，穆衝詢問，如何起訴衛生局？
派出所所長告訴他，“穆衝，不用你起訴了。現在起訴衛生局的人不下一百人。都是開中醫診所的。”
“有這種事。那我就等結果了。各位警察叔叔們，你們替我分析一下，這是什麼妖孽在作怪？”
“要我說呀，無非就是西醫幕後的黑手。”
“有個替西醫說話的名人說，咱們的人參和蘿蔔成分一樣。中醫都是騙子。他說這話也不覺得虧心。”
“現在是資本說了算，資本可以左右一切。”
穆衝滿腔義憤，“你們作為人民警察，怎麼不為人民降妖除怪？”
“穆衝，你還年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穆衝越聽越來氣，不想在此逗留了。
“警察叔叔們，你要是不拘留我，我可就回家了。”
一個警察揮揮手，“下次注意，不要動手就打人。”
前後不到一小時，穆重又回到了大藥房。
此時，張順正在穆衝擔憂。
見穆衝又回來了，立刻迎上去，“穆衝兄弟，沒拘留你啊。”
“多大的事呀。批評教育了一頓，就釋放我了。”
“那咱們是等通知，還是繼續營業？”
“當然繼續營業。我這回去派出所，可真沒白去。有收穫。”
“什麼收穫？”
“我聽說，起訴璇州市衛生局的人多了去了。就連警察叔叔們都看不下去了。”
“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自有公論。相信政府，相信法院。”
正在說真話，穆衝的手機發出微信提示音。一聲接著一聲，來了好幾個微信。
開啟手機一看，陳安安和陳薇薇同時來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