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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提著蔬菜的大媽，對荊三並不瞭解。
她過來問道，“你們開診所有執照，有行醫資格證嗎？”
荊三把眼睛一瞪，“要什麼執照，要什麼資格證，能夠治病救人實行人道主義就得了唄。哪有這麼多事兒。”
穆衝把荊三推到旁邊去。對大媽說道：
“大媽，你說得對。開診所必須要有正規手續。這個我懂。
我是先把牌子亮出來。明天我就去衛生局，辦理營業執照。”
大媽瞪了荊三一眼，“嗯，你看看人家多會說話，哪像你這麼混球。”
荊三正要理論。被穆衝的冷冷的目光嚇得閉嘴了。
瘦猴石忠問道，“穆醫生，咱們是否去購置一些醫療裝置？”
穆衝道，“裝置嘛，咱們自家有。你們三個，去一趟鼓樓區大醫院對面的中藥房。”
“我們去幹什麼？”
“你們讓張順總經理給咱們配備三張床位。還有白大褂，血壓儀。別的就不要了。”
荊三遲疑了一下，“穆衝。我們去要裝置，恐怕張順經理不理睬我們。張順那可是咱們璇州市的上層名流啊。他眼皮就不夾我們。”
“瞧你說得，張順可不是那樣人。你們就是自慚形穢。這樣吧，我給他打電話，讓他派人送過來。”
到下午五點時，調查所裡多了三張病床。穆衝等四人也穿上了正規的白大褂。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樣的。像那麼回事。
“穆醫生好。”
“荊醫生好。”
“石醫生好。”
“朱醫生好。”
四人相互稱呼，互相奉承，很有衣冠楚楚的風采。
穆衝看著門外的兩塊掛牌，忽然想起，還缺少兩張大‘開業大吉’。
他馬上讓荊三去買。
荊三道，“開業大吉應該是上午貼的。沒有晚上貼的。”
穆衝仰起頭，“我就是要晚上貼開業大吉。你少廢話。快去買。”
荊三見穆衝已決，也不再說什麼了。
很快，調查所門口就貼出了‘開業大吉’。
石忠沉思道，“診所貼這個，貌似不妥吧。是否有盼市民生病的嫌疑。”
穆衝道，“這是盼患者大吉大利的意思。你怎麼能瞎理解。”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等待患者上鉤。
等到五點半了，也不見有人進門。
穆衝忽然問道：“我讓你們去找病人，怎麼沒找回來一個。”
荊三道，“哪有那麼容易遇到。我們沒辦法了，還去了一趟醫院。醫院裡的病人把我們當壞人，不肯跟我們走。”
穆衝心癢得很，恨不得馬上就大顯身手。
“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開張。去，你們三個到門外去。勤打聽，爭取鼓搗進一個來。”
三人站在路邊，逢人便問：“你有病嗎？”
回答都是“你才有病呢。”
不知不覺，華燈初上了。
街道上散步的人多起來了。
從東邊走過來一個大叔。五十來歲的樣子。
“你有病嗎？”
那位大叔出乎意料地改了臺詞，“我有病，但是你們治不好我的病。”
荊三一聽，有門。又來回話，就不怕你不上鉤。
“看你風度翩翩的樣子，一定是個局長以上的大官。像你這麼有身份的人，我們也不敢拿你開玩笑。
我向你保證，不管你有什麼病，立竿見影的根治康復。”
穆衝隔著玻璃門朝外看。見有魚咬餌了，於是，他走到門外。
一看，是熟人。土地局的高明局長。
就是在俱樂部賭場認識的那個，總想佔安安姐便宜的那廝。
因為穆衝身穿白大褂，高明也看不出是穆衝。
穆衝不露聲色地聽他們說話。
高明微微有些醉意。
“我有好色病。哈哈哈，你們能治？”
荊三呆愣了。
“你這也算病？”
很明顯，高明是在拿荊三開涮。
荊三還很認真，“你稍等，我去問問我們這裡主治醫生。”
穆衝立刻進屋，坐等荊三進來。
荊三的臉像苦瓜，“穆醫生，咱們能夠治療好色病嗎？”
穆衝道：“你去告訴他，別說好色，就是好賭我也能根治。”
荊三馬上照原話說給高明聽。
出於好奇，高明進了調查所。
穆衝手機裡有高明的照片，方便得很。
他讓荊三扶著高明，對著高明做出一個剪下的動作。
高明感覺褲襠裡一陣涼意，有種被閹割的感覺。
“臥槽，這是什麼療法？”
穆衝拍拍手，“好了，治療完畢。保證你以後不會再好色的錯誤了。”
高明聽聲音很耳熟。仔細一看，是衝兒。
“衝兒，怎會是你？”
“高局長，我不但是賭神，也是醫神。我很願意給你治病。免費治療。”
高明這會兒不淡定了。
衝兒是賭神，保不齊也是醫神，他出手給我治療好色病，八成是真能治。
“衝兒，你不會是把我給閹割成了太監吧？”
“只有成為太監，才能根治你的好色病。”
高明後悔不已。他試著讓褲襠裡小弟站起來。結果小弟弟不聽他指揮了。
他腦門冒出冷汗，“衝兒，你真把我太監了？”
“本醫生說到做到。”
“衝兒，你還能恢復過來嗎？”
“能啊，不過要等七七四十九天以後，才能進行恢復療法。”
高明聽了，不再焦慮。
“那就好。等四十九天後，我再來找你。”
送走高明後，荊三笑嘻嘻說道，“穆醫生，我看你這治病動作，很像是在玩兒石頭剪子布。所以，咱們的診所應該叫石頭剪子布中醫診所。”
穆衝伸了一個懶腰，“嗯，有道理。等抽空改過來就是了。”
他又打了個哈欠，“真不容易，總算是開張了。咱們也該下班嘍。”
四人關燈，鎖門。
荊三人上了路虎車向西。穆衝開計程車向東。
穿過地道橋，只見斑馬線上，有隻白色老虎被人牽著在橫穿馬路。
那老虎很溫順。牽老虎人的年齡和穆衝相仿。他戴著一副白色鏡框的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
除了薇薇家裡有老虎，還有誰家有？
穆衝讓車怠速行駛，尾隨著老虎一路向北。他拿出手機偷拍了兩張。
大約二十分鐘後，白老虎進了李富貴家的別墅大院。
隔著別墅大院的柵欄，穆衝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轎車。就是王戈那輛粉紅色的甲殼蟲。
穆沖斷定，李富榮和村光美來這裡鬼混了。
看這個牽老虎的年輕人的長相，很有可能是李斯克和他前妻的兒子。也就是李富貴的孫子。
穆衝正要調頭回家時，一輛瑪莎拉蒂擦肩而過，駛進別墅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