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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的女人又撤了戲腔,哀怨語氣卻不減,說:“你也不是他。他為什麼不來見我?”
話尾語調已經要哭了。
要不是她形象太過詭異,說不定還真能博到一句同情。
然而宣夏和坐輪椅的秦道長,誰都沒有理她。
秦道長的智慧輪椅到宣夏面前一個合適的位置停下,這個位置秦道長不需要太仰著頭看人。
然後兩人就這麼對望著。
按正常情況來說,兩人該打個招呼。可現下不是正常情況,兩人又都不是熱情的人,所以只剩對望了。
對望了幾眼後,還是宣夏先開了口:“秦道長,這是什麼情況?”她隱晦地指了下水面上的女人。
秦道長跟著看了眼女人,看人的眼神稍縱即逝,隨後一點不停留地重新看回宣夏。
仔細打量了番後,如釋重負地說:“沒嚇到你吧?”
本來他想說你膽子挺大,但臨到出口才改了。
“……”宣夏聽出了他語氣,心說哪裡沒嚇到?嚇到了啊。
要是三個月前,她不是嚇死就是嚇瘋了。
水上的女人或許因為他們的無視,也或許多了秦道長這麼一個男的,突然開始著惱,“讓他來見我!讓他來見我!”
每喊一遍,原本顏色變好些的斜陽又跟著紅了一層,詭譎又滲人。
女人連喊了四遍,隨後忽然一動,身形直直朝著宣夏他們撞過來。
宣夏眉頭一跳,還沒做出反應,一隻藍袖子已經橫在她身前。
秦道長右手橫擋在宣夏面前,左手捏起靈官訣,嘴裡輕喃了句,下一秒快要撞到他們的女人就像撞上透明玻璃門似的,瞬間又彈了回去。
宣夏看著女人被反彈的時候,不由自主瞪了下眼,眉心也跟著一抬。
好疼的樣子。
女人彈回去後,花了些功夫才重新立起來,就在宣夏以為她會變得更惱怒的時候,沒想到女人好像怕了秦道長,沒再衝過來,而是又開始祭出她那套咿呀的戲腔來。
宣夏心說真是夠了。
“你就一定要見到他嗎?”宣夏沒忍住,試著跟那女人溝通。
秦道長意外地看她一眼。
沒想到那女人竟然搭腔了,如泣如訴的說:“一春又一秋,我等了他許久。”
“都等了一春又一秋,你心裡還沒數嗎?”宣夏反問,把女人的情況往自己身上套,倒也有相似的地方,所以說話語氣不免有點恨鐵不成鋼。
女人:“……”哀怨地看了宣夏一眼。
可惜女人的眼睛沒有眼白,那一眼看過來也沒法準確表達她的情緒。
但宣夏意會了,然後理直氣壯地問她:“難道不是嗎?我不信你心裡真沒數,只是不願意承認吧?”就跟夢裡的自己一樣,那麼多年的追逐,心裡真的沒數嗎?只不過是不想承認而已。
女人:“……”
秦道長也是頭一回見這樣的,沒忍住稍稍勾動了下嘴角。
女人噎了一會兒,才找回聲音,梗著聲辯駁說:“你不懂,你不懂。”
宣夏無語表情,到底是誰不懂?
但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心有執念,說不通的。
她見的不多……,嗯,頭一次見。但類似的電視看的還少嗎?
於是她看向秦道長,很乾脆地問他:“秦道長,怎麼對付她?”
秦道長差點就啞然失笑,幸好控制住了,撩起眼皮再看一眼女人,然後平淡的說:“不用對付,她早就被人施過道,養著的。”
宣夏卻是聽懵了。
養著?養這種東西幹什麼啊?嚇不嚇人啊?
還是說,就是專門養來嚇人的?
那為什麼要嚇她啊?誰要嚇她啊?
是想嚇死她嗎?不行,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嚇死她。
她不死不死不死,不活到太爺爺那樣的歲數,她不死!
宣夏蹙起眉,那女人沒黑化,她倒是有點像要黑化的樣子。
靜默了會,宣夏問秦道長:“誰養的?”
秦道長說不知道,但又說:“雁過留痕,總能查到。”
宣夏“嗯”了聲表示贊同,然後又問:“那現在怎麼做?”
秦道長這回抬起了右手,正要掐訣,那女人嗚嗚哭泣起來:“我等了也盼了,做夢都夢不得。分明說好了,帶他來見我,卻也是騙我。”
宣夏自然地接話:“那你記清楚了,之前時誰答應了你,你以後見了那個人就弄死他吧。”
秦道長:“……”
正哭泣的女人:“……”
秦道長的手訣掐完,垂下眼眸,口中低喃出一段咒法,隨即,有清風徐徐吹來。
清風拂過宣夏的眼睛,她沒忍住眨了下眼,等到再睜眼的時候,女人已經不見了,天也亮堂不少,周遭的景物也換了樣子,不過池塘還在,稻田也在,坐輪椅的秦道長也還在。
秦道長放下手,兩個人又不尷不尬的對望著。
這時候手機恢復了訊號,資訊提示開始瘋狂震動。
宣夏拿起來一看,是專車司機發來的資訊,還有幾通未接電話,都是司機打的。
司機告訴宣夏他已經到了指定地點,問宣夏還需要多久。
宣夏看看資訊,再看看旁邊的秦道長,回撥了司機的電話,等電話通後抱歉的告訴司機,她要取消行程。
被放鴿子的司機語氣不太好,當即表示她現在取消不能全額退款。
宣夏表示明白,向司機道了聲歉後掛了電話。
然後再看秦道長,問出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那個女人呢?”
秦道長轉頭看向池塘說:“應該在池塘裡。”
宣夏也跟著看池塘,現實裡的池塘裡漂的不是浮萍,而是成片的菱葉。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景區最邊緣的試驗田區,這片試驗田由景區供給了農業學院使用,農業學院的學生三不五時會來打理種植些改良農作物。
就像這池塘,下個月就能收穫成熟的菱角了。
不知道在知道池塘裡多了東西后,這菱角還敢不敢吃。
宣夏為這一池塘的菱角感覺可惜,然後又問秦道長:“是你打電話報警,還是我來?”
秦道長看著宣夏,似乎很茫然:報什麼警?
很快,宣夏知道是她想錯了。
那女人確實在池塘裡,但不是以宣夏想的那種形式,所以也不需要報警。
秦道長致電給他的兩個保鏢,讓他們過來一趟。
電話召完人後,秦道長問宣夏:“需要鍾叔送你去機場嗎?”
“不用了。”宣夏已經在操作改簽機票,“我改簽明早的。”
聞言秦道長點點頭,並不意外。
宣夏操作完機票改簽,又處理了接送機和酒店的事宜,隨後又給季子堯發了則訊息,告知他明天早晨飛燕京的航班時間,約個差不多的時間碰面。
忙完,秦道長喊的人也來了。
因為知道要下池塘,保鏢來時不僅換上了雨靴防水褲,手上還拿著網兜、釘耙、鐵鉤等一些專業的工具。
宣夏看在眼裡,唯一想法是秦道長他們沒少幹這種勾當吧。
跟著兩個保鏢一起來的還有鍾叔、收銀員陸長風,以及超市兒子小胖墩。
小胖墩一跑過來,見宣夏好端端站著,納悶地說:“我還以為你掉水裡了呢,所以秦道長才喊他們來救你,原來你沒掉水裡啊。”
槽多無口,宣夏挺不想接小胖墩的話,但看了小胖墩一眼後,還是應了聲:“嗯,沒掉下去。”
小胖墩大概得到了回應,話匣子徹底關不住,咋咋呼呼的說:“我剛才遠遠看你走著走著人就沒了,可嚇死我了,我馬上跑回去喊人啦。”
宣夏一愣,這回正眼看向小胖墩,所以秦道長會出現在煞景裡,是小胖墩去搬的救兵啊。
如果不是小胖墩,自己還不知道要在煞景裡待多久,能不能離開煞景也兩說。這麼一算,小胖墩等同於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想到這,宣夏衝著小胖墩一笑,真誠地道謝:“謝謝你啦。”
小胖墩被突如其來的道謝弄的不好意思,胖嘟嘟的臉都紅了一片,扭扭捏捏地說:“沒關係。”
秦道長正指揮著倆保鏢打撈池塘,抽空看了對話的兩人一眼,什麼都沒說,又轉回去繼續監工。
倆保鏢忙了許久,撈了很多垃圾上來,每次秦道長過目後就讓他們繼續,宣夏就知道,估計是她想不到的東西。
直到天將黑未黑的時候,秦道長看著新撈上來的東西,讓保鏢們收工。
宣夏捱到他身旁,“是那個鈴鐺嗎?”
這回撈上來的是一隻核桃大小的鈴鐺,不知道在池塘淤泥裡埋了多久,那隻鈴鐺整體看起來綠鏽斑斑,顏色陳舊。
秦道長給了她肯定答案。
宣夏往前走了兩步,細細地打量那隻鈴鐺。
鈴鐺表面雕刻著繁複花紋,像花紋,又像某種特殊的符咒。
除此外,她也看不出別的花樣來了。
就在這時,叫陸長風的那個拿出塊手帕,一把將鈴鐺包裹起來,然後遞給了秦道長。
秦道長接過也不看,只招呼大家:“回去吧。”
宣夏只能默默把原本想出口的警告給咽回去。
看來真的沒有危險了。
***
回長生觀的路上,鍾叔熱情地詢問宣夏的口味,愛吃什麼菜,晚上要給她一展廚藝。
宣夏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面子,就報了幾道家常的。
然後向鍾叔確認:“晚上能離開景區的吧?”
鍾叔說可以,問她:“宣小姐是要去機場?”他並不知道宣夏已經更改航班的事。
宣夏搖頭:“我去住酒店。”
鍾叔:“住酒店?我們少爺早就騰了觀裡的房間。如果你不想住觀裡,也可以來別墅住。”總之,住的地方多的是。
宣夏:“???”
別墅?還有別墅呢?
誒,不對。秦道長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房間?什麼時候準備的?該不會是……
她想起了太爺爺房間那床和房間格格不入的被褥。
如果真是……,那麼問題又來了,秦道長怎麼會事先就準備好了呢?
宣夏想著,斜乜瞥向秦道長。
秦道長敏感地捕捉到她眼神裡的資訊,語氣平靜又帶著正氣地說:“知道你要來後正巧卜了一卦。”卦象顯示,客留。
宣夏半信半疑:“這也可以?”
還是鍾叔笑呵呵地找補:“我們少爺的卦術還是跟宣老先生學的。”
宣夏不說話了。
畢竟當初她這條小命也是太爺爺算出來的,她不相信秦道長,但沒法不相信她太爺爺。
回到觀裡,鍾叔和陸長風去廚房弄晚飯,倆保鏢半道就不見了人影,至於小胖墩一早就被家長喊回家吃晚飯了,宣夏便跟著秦道長,主要想問他鈴鐺和女人的事。
秦道長將鈴鐺清洗乾淨後,便墊了塊乾淨的手帕,把它放置到偏殿的靈官像供桌上。
宣夏不確定的問:“這鈴鐺裡是不是存著那個女人?就這樣放著,沒問題嗎?”
秦道長說:“由靈官看守,她不敢造次。”
行叭。
“我看鈴鐺上的圖騰挺別緻,秦道長看看,會不會有鈴鐺主人的線索?”
秦道長“嗯”了聲,說:“鈴鐺上刻的是禁制符籙。不過這符籙很普遍,玄門中會的人很多,沒法確定到底屬於誰。”
宣夏蹙了眉,這不是她想要的結論。
秦道長靜默了幾秒,然後又說:“明天我會讓景區調一下附近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宣夏點點頭,雖然感覺也是大海撈針,但至少有一絲希望。
靈官神像怒目威嚴,一手執鞭,一手掐訣,宣夏覺得那手訣挺眼熟,貌似之前在煞景裡秦道長就是這樣的動作。
之前沒太多關注,這會兒看看原版,怎麼看出了點豎中指的感覺???
宣夏垂下視線,沒話找話似的說,“秦道長跟我太爺爺學藝,就學這些啊?”
秦道長大概是聽出了她話裡別的意思,於是沉默著沒回答,過了兩秒岔開話題,“宣先生的房間已經讓鍾叔打掃過,今晚你可以住那間。”
宣夏等著他提供其他選擇,結果他連別墅選項都不給她。
她只能主動:“一定要住觀裡嗎?”
秦道長反問她:“你怕嗎?”
“哪方面?”
秦道長:“……”
“剛才煞景的事。”
“哦。”還以為他會問夜宿怕不怕呢。
宣夏認真想了下,然後給出她的感受:“還好吧。”
最近經歷的多,接受度已然越來越高,膽子也大了很多。
兩人原本在聊留宿的事,但不知從哪一刻開始,話題歪了,接著更是一歪三千里,直接歪去了玄門。
玄門是個概稱,自古傳到今,道、儒、佛皆有。
不同脈的,不同派的,不同家族的,枝枝節節的更是多不勝數。
也正因為枝枝脈脈的實在太多,長年累月下總有壞的枝和腐的脈。
有些玄門惡人、棄徒總喜歡不幹好事。
宣夏認真聽講,積極提問,“所以依照秦道長的意思,這鈴鐺是玄門的壞人或者棄徒的東西,而對方也是故意扔到景區的池塘裡。”
秦道長也是猜測,所以沒把話說死,“有這可能。”
宣夏思索片刻,分析說:“太爺爺不在已經三個多月了,這個鈴鐺到今天才出現,所以,這人針對的不是秦道長你,就是我。”
秦道長認為對方針對的應該是自己。
巧合的是,宣夏也認為自己是被針對的那個。
不然為什麼偏偏是今天呢?
兩人默契的各自沉默想心思,想到的倒是差不多,對方是誰。
直到鍾叔過來喊他們吃飯,兩人才結束沉默,離開偏殿。
走出偏殿的時候,宣夏突然問秦道長:“我太爺爺在玄門裡算厲害的嗎?”
秦道長停住輪椅,想了下,然後極認真地給出評語:“德高望重。”
宣夏笑起來,“哦哦。”不出所料,她太爺爺果然很優秀。
秦道長看她高興的模樣,忍不住跟著笑了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誇的是她呢。
不過她笑意明媚,很能感染人。
***
晚飯菜色雖說都是家常菜,但豐富的很,吃學校食堂居多的宣夏不免被迷了眼,更不要說鍾叔的廚藝了得,令人食慾大增。
下廚的人最高興的事莫過於有人捧場,見宣夏吃的滿足,順勢說:“宣小姐可以每個週末過來,我還會其他許多菜色呢。宣小姐喜歡點心嗎?小籠包,蝦餃,叉燒酥,我都會做。”
宣夏只能奉上禮貌的笑,週週都這樣吃,她體重還能好?回頭季子堯都不能答應吧?
和樂融融的一餐晚飯,唯一美中不足是宣夏的手機不時有電話呼入。
起先是她的母親穆海露,後來又變成了她父親宣繼興。
晚飯吃了多久,這兩人就交替著給宣夏打了多久電話。
宣夏只是關了鈴聲,繼續快樂的吃飯,任由這兩人忙乎。
想也知道,這兩人鐵定以為自己會乖乖回家,沒想到白白等了一天,所以這時候來興師問罪。
秦道長几人不是沒發現她的電話很忙碌,但看她的樣子,便默契的只當不知。
晚飯後,鍾叔四人離開長生觀,回去他們的住處,也就是鍾叔之前提過的大別墅。
景區開發商也不知是何用意,在景區建了一片臨水的聯排別墅,但景區至今,別墅的利用率卻不足百分之五十。
據說其中有一棟是個私人博物館,還有改造成私廚菜館的,像鍾叔他們當做住所,也是少數。
宣夏最終還是決定留宿在觀裡,比起鍾叔他們,她覺得還是和秦道長待一塊兒比較安全。各方面的。
才剛送走鍾叔他們,宣夏正想找秦道長再聊聊,沒想到安靜了會兒的電話又來了。
這次,不再是宣繼興夫妻倆,不過和他倆有莫大的關係。
宣夏接了電話。
電話才通,對面率先傳到一聲嬌嬌弱弱地“姐姐”。
宣夏應了聲“嗯”。
聞希枝聽見宣夏的聲音,如釋重負般吐出口氣,“姐姐你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爸爸媽媽打了很多通電話,你都沒有接。”
“嗯,不想接。有問題嗎?”
“……”聞希枝沒想到宣夏會這樣回,一時噎住。
但這也正好給了宣夏說話的時間,“比起他們,我想和你應該好溝通些。我太爺爺留給我的遺產,我自己繼承就可以,你讓他們別太費神了。”
“……”
這一把,聞希枝找回了聲音,忙不迭勸說:“姐姐你不要這樣子,你這樣爸爸媽媽會更生氣的。”
宣夏說:“沒關係。你會把他們哄高興的,我相信你的能力。”
“姐姐你……”聞希枝想說宣夏說話陰陽怪氣,但正因為宣夏太陰陽怪氣,聞希枝聰明的閉上嘴。
聞希枝或許別的本事沒有,但在察言觀色方面還是有些能力。
那頭只消聲了短短兩三秒,很快又傳來聞希枝嬌軟似小白兔般地聲音,“姐姐,我也覺得爸爸媽媽不應該向姐姐索要太爺爺留給你的東西。但是我覺得,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很願意讓爸爸媽媽幫我保管的。”
她越往下說,聲音越低,還微微帶上了哽咽,像是勾起了什麼傷心的往事。
宣夏對她這套早已經滾瓜爛熟,無非就是又要祭出她英年早逝的父母。
如果她親生父母還健在,她會多歡喜云云。
如果……宣夏也很希望聞希枝的父母還健在……
但現在宣夏可不會再上她當,“低階!”
“什麼?”
“沒什麼。”
宣夏說:“你不要覺得了,還是我先覺得吧。我覺得你以後還是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我爸媽對你不好嗎?你這話讓他們聽見,得多傷他們的心啊。還是說你身在曹營心在漢吶?”宣夏故意強調了下她爸媽幾字,也成功再次堵了聞希枝的聲。
聞希枝每回在宣夏面前提自己的父母,每回都無往不利,沒想到這回被擋了回來,順帶還把自己架了起來。
“我我我,我就只是說給姐姐聽。我以後不說了。”聞希枝只好低頭找補。
宣夏“嗯”了聲,表示滿意。
而她看不到,另一頭的聞希枝正緊咬著唇,腦中正想著如何扳回一城。
直到宣夏表露出結束通話的意圖,聞希枝才決定亮出什麼招來。
“姐姐,我有個好訊息想告訴姐姐。”
“?”宣夏不覺得她能有自己想聽的好訊息。
“我保送江大了。下半年,我就是姐姐的學妹啦。”聞希枝笑吟吟的說。
宣夏冷漠臉:“哦。”
就這事?她早知道了。
聞希枝:“……”
她怎麼表現的這麼平靜?
難道這訊息還不能刺激宣夏?
聞希枝想了想,打算提前爆出她特意打探出的訊息。
應該能讓宣夏慌亂到求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