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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有我在,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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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譚鬱芳,麥香也沒有過多的去計較。然而,如今從譚鬱芳躲避奶奶的這件事情上,麥香看得很清楚,譚鬱芳不是個可以共患難的人。

日後,對譚鬱芳要有所保留,不能當知己交往。

麥香躺在了床上,望著黑黝黝的屋頂,心情起伏難平。唯一慶幸的是,奶奶的病好了,終於可以徹底擺脫“是否得了瘟疫”的嫌疑。

這樣的話,她也可以安心了。不然的話,若是奶奶的病還沒有好,她就打算在此地租個宅子,陪奶奶留下來養病。只是,這樣的話,她又不放心家人前往西北。

麥香直到天要亮了,這才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吃過午飯,一行人就繼續往前走。

經過幾天的跋涉,終於到達了芍藥城。

梁掌櫃的長隨梁木,等候在了城門口已經多時了。

見到梁高山,梁木十分的高興,連忙迎了上來:“大叔,掌櫃的讓我在這裡等你們,掌櫃的也是今天早上才到的!掌櫃的已經安排了一座宅子,請你們跟我去那裡,掌櫃的應該等候在了那個宅子裡!”

梁高山感激的道:“好的,謝謝啊!”

一行人進了城門,跟隨著梁木來到了一個三進的宅子裡。這座宅子坐落在一條叫古井巷的巷子裡,壞境清幽,離繁華的大街也不遠,鬧中取靜,是個居家的好地方。

梁掌櫃果然等候在了宅子裡,而且他還親自動手,收拾打掃。麥香一行到了時候,清掃活兒已經快要收尾了,梁掌櫃正端著一盆水,在清洗庭院一角的桂花樹下的石頭桌椅。

梁木還在庭院外面,就大聲的喊道:“老爺,司徒大人和麥香姑娘他們來了!”

聽到喊聲,梁掌櫃連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快步迎了出來,親自動手卸下大門:“來了啊,直接趕著馬車進來!”

司徒長風翻身下馬,一個十來歲的小廝連忙快步走上來,接過他手中的韁繩,把馬牽去了馬廄喂水餵馬料。

梁掌櫃連忙上前,熱情的跟司徒長風打招呼寒暄。

進了院子,麥香這才從馬車上下來。

“伯伯好!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啊!”麥香笑盈盈的對梁掌櫃道。

梁掌櫃的眼眶有點溼潤:“你這孩子,及時的離開了清河縣,那就好,那就好!李正義不是什麼胸懷寬廣的人,若是瘟疫發生了,估計他會對你們一下落井下石!”若是被困在了清河縣,小命能否保住,都很難說。

常氏就嘆了口氣:“麥香她伯伯,李正義那個狗官,已經落井下石了!他竟然把俺們家,劃為西北的軍戶了,唉,真是造孽喲!”

梁掌櫃大驚:“什麼?半夏不是秀才麼?就算全縣的百姓都大遷徙,半夏也有資格選擇是否去西北,就更不要說,有秀才功名的人,是可以不用被劃為軍戶的!”

劃為軍戶的話,這就意味著,這家人裡如果有十五歲以上的男丁的話,至少得有一個男丁上戰場去。如今,半夏還未滿十五歲,那麼要去上戰場的,就是跟莊稼打了幾十年交道的梁高山了!可憐這個漢子,連弓箭和大刀估計都沒有摸過,去上戰場殺敵的話,豈不是等於白白的去送死?

古來征戰幾人回啊!

梁掌櫃不禁勃然大怒:“孃的,李正義,虛偽的小人,下次若是讓我遇上,我一定罵他個狗血淋頭!”

哼!不就是一個什麼根基都沒有的窮小子麼?就這樣的人,竟然還敢給麥香家使這樣惡毒的絆子,也不怕遭報應。

麥香連忙出言安撫:“伯伯,為了這麼一個品性低劣的人生氣,半點也不值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這樣的人是要得惡報的!”

梁掌櫃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嗯,麥香說的好,生氣也會傷身子的。會了這麼一個不值得的人,傷了自己的身子,確實沒有必要!”

麥香這孩子的心,可真寬啊!

話說,就在麥香一家離開的第二天一大早,梁家坳的老族長就接到縣衙發出的告示,告示上說,所有要遷移去西北的人家,必須今天離開清河縣。

前來送告示的,是一個衙役。這個衙役送完告示,就等候在了梁家坳,等會要監督梁家坳的人啟程離開。

經過了水災,鄉親們也沒有啥好收拾的。

老族長召開了緊急村民大會,倡議眾人聽從衙門的話,速速離開清河縣。

梁家坳的人,接到通知要離開的,有八成的人家。其餘的兩成人家,如今是地主樑高中家的長工,可以不用離開清河縣。

當然了,地主樑高中家的人,自然就更加不用離開了!

彭氏嗑著瓜子,滿臉的幸災樂禍,說做尖酸刻薄的話:“哼!俺就說了,對俺家不好的人,那都是會有報應的!這不,都被劃為軍戶了,日後世世代代,家裡的男丁都要上戰場打仗!一個搞不好,很有可能會斷了香火喲!哈哈哈!”

“你給俺閉嘴!你信不信,俺這就將你逐出族譜?!”老族長滿臉怒容,怒斥彭氏。

此話一出,彭氏還是有點心驚,連忙閉緊了嘴巴,不敢再幸災樂禍,胡言亂語。

要知道,即便村裡的人快要離開梁家坳了,然而不管到了什麼時候,老族長還是梁家坳這一支的族長。對於失德的婦人,老族長即便去了西北,也還有權利將她除族。

被除了族的婦人,就連她的孃家的那邊的人,都不會接納的。這樣的人,只能給孃家那邊的族人蒙羞。這樣的出嫁女,哪一個族人,會願意接納。和離和被夫家休棄,還不會被除族,只是在族譜裡註明被休了或者和離了。

被除族趕了出來,這就說明,這個女人德行敗壞,一定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不然的話,是不會被除族的。

此時此刻的彭氏,不禁越想就越害怕。丈夫和長子,都去了數千裡之外的山東,她不在丈夫的身邊,這天長日久的,丈夫肯定是要納妾的!一個搞不好,還極有可能會娶平妻,如果她在村裡搞出什麼大事來的話,丈夫極有可能會藉口休妻的。

所以啊,老族長那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一念及此,彭氏就灰溜溜的走了,回家去了。

這一走,她就錯過了族長的好些話,也錯過了那衙役說的話。老族長和衙役為了鼓動大家離開,就將水災之後,往往會發生瘟疫的事情說了出來。

果然,這個說法很有威力。

這下子,絕大大部分的人家,都答應離開了!只餘下少數的死硬分子,衙役和老族長也沒有強求,就帶著自願離開的好幾百口人,浩浩蕩蕩的踏上了路途。

這些沒有離開的人,最後基本上都死於瘟疫。

彭氏和她最寵愛的寶貝兒子會元,也難逃一劫,只餘下瑪瑙還活了下來。只有十二歲的瑪瑙,頓時就陷入了各種陰謀之中,前來要回田地山林的人,絡繹不絕。

最後,瑪瑙不得已,招了一個還算老實的長工做上門女婿,這才得以保住了微薄的家產,不至於會淪落街頭。當然了,這是後話,容後再敘。

老族長帶著族人,在縣城跟其他二十幾個村莊的人聚集在了一起,午飯之後,大家就在十個士兵的帶領下,離開了清河縣。

就在老族長和眾人離開的第三天,瘟疫就在清河縣開始出現了,很快就爆發了。聽到傳聞,眾人都不禁猛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族長不禁暗自慶幸,幸好走得走,也幸好這一路走來,每天他都會煮幾大鍋的草藥,強制村裡的人每人都要喝上一大碗。

如此,村裡的人這才沒有得病。

那些草藥,既可以防治疫病,也可以防治風寒。

草藥有很多,為了眾人的安全,他無私的貢獻了一麻袋出來,分給其他村莊的人。其他村莊的村長也都很害怕,都煮了藥水,讓村民一定要喝。

這些草藥,在路邊就可以採到不少。一路走,老族長帶人一路採集,所以一直都沒有斷了湯藥。一直走到芍藥城,大家依然每天一碗湯藥。

從清河縣到芍藥城,大家依靠一雙腳步行,走了整整一個月。到了芍藥城,大家也沒有進城,只是在城外找個僻靜的山谷宿營。另外,再派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進城去採買糧食跟油鹽醬醋。

幸好,此時還是初秋,在野地裡宿營,晚上點幾堆篝火,也就夠了。

這天晚上,老族長坐在火堆旁,無比感慨的道:“唉,也不知道麥香他們如今在哪裡,是不是已經到了西北?”

梁皓安慰道:“爹爹,你不用擔心,麥香那麼聰慧,身上又有銀錢。而且,她還是跟她小舅舅在一起,應該不會有生事情的!”

村長也道:“是的啊,麥香家肯定是坐馬車去西北的,如今應該早就到了!說不定,她已經讓人開始修建宅子,就等著俺們過去呢!”

老族長搖頭:“西北那麼大,誰知道俺們能否跟麥香家分到一起?唉,這事情,可不是俺們能夠說了算的。或者,俺們分到的地方,離麥香家走個幾天也走不到,這也是有可能的!”

村長就嘆了口氣:“唉,說的也是,西北這麼大,咱們又不是一起去西北的,想要分在一起,確實有點不靠譜啊!”除非,麥香有什麼門路,事先把一切都打點好。

話說,麥香一行在芍藥城住下了,休整了兩天之後,她就和華揚帆、梁掌櫃在縣城轉悠了一天,尋找合適的店鋪。

芍藥城是一個縣城,比清河縣稍微繁華一點,也是方圓百里比較富裕的縣城。

一天誑下來,三人看中了兩處店鋪,當天就雷厲風行的辦理了過戶手續,把紅契拿到手中。店鋪的名字,是三人聯名購買的,作為迎客來的固定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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