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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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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人聲嘈雜

店裡烤麵包的香氣,搭配暖暖的燈光,把這一家小小的蛋糕店,襯托的溫馨無比。

晉元兒一邊收銀,隨後跑到樓上幫顧客拿東西,跑的腳後跟都疼。

自從被老爸逼出家門後,晉元兒就發誓,一定要闖出名堂,然後衣錦還鄉。

沒想到,到這蛋糕店一年了,連蛋糕怎麼烤,怎麼抹面都沒見到。每到關鍵時刻,老闆娘總是支開晉元兒。

負責核心製作的都是老闆娘的親戚,畢竟“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個道理,晉元兒還是懂得。

無所謂了,晉元兒用簪子攏了攏長髮,鏡子裡小巧的臉上,有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

一天11小時的上班時間,似乎剝奪了晉元兒的快樂。

她深吸了一口氣,正要上前收盤子,突然心中一怔。

隨即一陣帶著臭味和涼寒的風,吹了進來。

門明明沒開,但時間彷彿停滯了。

店裡的燈忽然開始一閃一閃,另一個店員丁卿薇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說:“晉,晉元兒,這……這是怎麼了?”

晉元兒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低聲反問“你也感覺到了?”丁卿薇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使勁點了點頭,不知所措。

蛋糕店分為上下兩層,二樓為顧客堂食區,在二樓的盡頭有一個小門,左拐進去之後別有洞天,這才是真正的製作蛋糕後堂。

一樓則是招待顧客的大堂,還有一個半開放室式的烤麵包後堂。

此刻二樓一片寂靜,一樓燈光忽暗忽明,一股詭異的氣息在周遭瀰漫。

店的玻璃門猛然被開啟,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走了進來,眼睛直勾勾盯著天花板,機械地說道:“我 要 4 塊 巧 克 力 面 包——”

每個字之間都有停頓,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拉得長長的,有種說不出的奇怪。丁卿薇火速打包好,小心翼翼的遞給面前的男人。

一瞬間,男人的目光聚集到了晉元兒和丁卿薇身上,眼睛開始流淚,嘴巴卻不受控制的阿巴阿巴,卻沒一個聲音再發出來。身體像被人強行扭轉,大步大步轉身離開了。

幾乎同時,店裡的燈恢復了正常。緊接著老闆娘一襲黑色緊身連衣裙,配著歐美風大珍珠項鍊,風情萬種得走了進來。

這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老闆娘白天和晚上,總是判若兩人。白天,素面朝天,經常說著禮貌用語,卻有著冷漠的疏離。夜晚,濃妝豔抹,見人八面玲瓏,世故又虛榮

果然,進來就朝晉元兒和丁卿薇擺了擺手:“我雖然不在店裡,但還是希望大家做事能用心。對待顧客要熱情,像朋友一樣,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一個顧客,黑著臉走出我的店!”

丁卿薇正要解釋,晉元兒搖了搖頭。老闆娘嘴角噙著笑,一扭一扭地上樓了。

晉元兒第一天到店裡就發現了,這家叫做轉運啦的蛋糕店,佈局上著實奇怪。

晉老頭曾經說過,好的風水局可旺人旺財,店裡這個佈置,卻像是設的禁制。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晉元兒的“悟”也只能到此,一想到這些,晉元兒便嘆了一口氣。她出生在內蒙古中部,記得小時候,晉老頭總帶著她和弟弟出入各種人家,幫別人看病。

結束後,總能吃到一頓好的,還有酬謝金可以拿。後來才知道,晉老頭乾的營生是捉鬼驅邪,勘探風水,一般都是代代相傳。

可這本領也講天賦,譬如晉元兒從小可以感受到“鬼氣”,甚至可以實體化出“氣”的顏色和味道。藍色是“冤氣”,聞起來有酸味;黃色是“怒氣”,味道辛辣而刺鼻;紅色是“煞氣”,聞起來悶而潮溼;紫色是“怨氣”,腐朽發黴的味道;黑色是“殺氣”,聞起來涼寒發臭……

只是晉元兒的陰陽眼,一直無法“開悟”,看不到,也聽不到,無法化解怨氣,去掉煞氣。

為此,晉老頭逼著晉元兒,嘗試了很多方法,都無果。晉元兒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離家出走了。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世界那麼大,她要到處走走。

誰承想。沒錢了,隨便打了一個工,這工一打就是一年啊。

一來是工資給的還行,二來是這個轉運啦蛋糕店有問題,晉元兒總想弄清楚。

這裡的員工,除了晉元兒和丁卿薇這兩個前臺兼收銀之外,其他人都是被灰霧籠罩。他們身在二樓,很少下來,偶爾一見也是垂頭喪氣。

他們其中有的喪偶,有的離婚,有的家破人亡,幾乎沒有一個是快樂的。就連前臺丁卿薇來到這個店以後,也遭遇了愛情和友情的雙重背叛,身邊隱隱泛起白霧。

看來這裡不僅有禁制,還有風水轉運局,將其他人的好運,都轉移到自己身上,可見佈局之人心思歹毒。

晉元兒本身特殊,加上還有晉老頭的護身符,一般邪祟都傷不了她。

只是這裡怨氣集中,夜晚陰氣重時,總會吸引過路的“東西”。

下班剛熄燈後,晉元兒拎著飯包往外走,一股輕盈的藍煙,緩緩勾住了晉元兒的腳。

這不知道是她第幾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了,晉元兒無奈不已:“我看不到你,你的冤我無法化解,實在對不住。”藍煙隨後漸漸消散。

捉鬼和化解鬼氣的首要條件要見其形,感其氣,方能化解一切“鬼氣”。

有的鬼會不信,總是出其不意的以各種形態出現,晉元兒心理素質不算好,也幸虧看不見,不然一定會嚇出聲。

次日,晉元兒到店裡,老闆娘穿著工裝,不施粉黛的臉,嚴肅又古板。

丁卿薇這幾天請假了,前臺可使喚的人,也只有晉元兒了。

“晉元兒,請你把花換一下,再麻煩你把貨架上的麵包補一下。”

又是過分的禮貌和疏離,沒多久,老闆娘又抬起頭,眼睛溫柔如水,半個身子卻詭異的彎了下來:今天有兩個人過來應聘哦。

晉元兒的腦中,火花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

門在此刻響了,一對情侶款款而來,女孩面部突出,嘴巴微笑的弧度,詭異地咧開。身體如同吹起來的氣球,走起路來身上的脂肪抖動不停,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雪白的面板,搭配又圓又鼓的眼睛,稀疏的頭髮梳成一個小辮子,看起來活脫脫一隻白色青蛙。

男孩眉毛非常濃黑,塌癟的鼻子貼在臉上,一雙漆黑的眼睛,滴溜溜四處瞄。短而粗的四肢,在他大肚腩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滑稽,像極了有肉頭鼻的烏龜。突然,男孩陰柔聲線響起:“姐姐,我們來了~”

老闆娘急忙起身迎接,晉元兒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到了動物將要獵食的興奮。

只是沒想到,一切來的那麼快。

一位預定了蛋糕的男士來取蛋糕,青蛙女左右觀察,晉元兒趕緊擋在中間,讓她快點去拿蛋糕。誰知,烏龜男陰陽怪氣起來,句句指責晉元兒。

兩個人嘴巴在指責晉元兒,眼睛卻直勾勾盯著那位穿著黑色襯衫的男士,流露出瘋狂的光芒。老闆娘進來的剎那,他們收斂了目光。

要不是在這裡工作,晉元兒真想把他們打回原形,看看是個什麼妖?不過,很多事情,還不夠清楚,不可以輕舉妄動。

“老闆娘,這是工作,他們都不配合,只知道舔著舌頭盯著客人看,以後工作沒辦法進行的。”晉元兒認真的看著老闆娘的眼睛。

這個老闆娘不是什麼善茬,但她的目的在於求財,她可以把別人的好運轉移到她的身上,為的就是錢和男人,她太在乎紅塵的金錢和地位了,不會傻到傷人性命的。

“姐姐~不是這樣的,是她催我女朋友,是她針對我們,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烏龜男不停地搖晃著短小的四肢。

雙方各執一詞,老闆娘衡量了一下試探道:“晉元兒,他們還小,剛20出頭,年輕人犯錯,可以多點包容。”

看來老闆娘留著這兩個極品另有他用。

“好啊,這事就翻篇吧。”晉元兒心想,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收拾你們。

誰知青蛙女鼓著眼睛吼道:“憑什麼翻篇?”她指著晉元兒說:“你又窮又土又寒酸,我受不了!我憑什麼給人拿食物!”

說罷,拿起手邊的花瓶砸來,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只見晉元兒一手擋了回去,青蛙女的額頭上,開始滲出血跡。

頓時,烏龜男和青蛙女哇哇大叫,面目猙獰,衝了過來。

血滴甩到了晉元兒的眼裡,瞬間眼睛火辣辣的一片赤紅,晉元兒驚奇的發現,眼睛可以看到他們身上的東西了。

這是,開陰陽眼了?沒想到是要用妖怪的血來開啟,只見青蛙女的脖子下垂了一堆肉,裡面鑲嵌著一隻人首蛙身的怪物,嘴裡都是密密麻麻的尖牙。

烏龜男的頭上是捲曲粗硬的綠色毛髮,面板都是綠油油的,眼睛黑豆大小,鼻子塌癟,揹著黃綠色的扁龜殼子,比日本河豚童還噁心。

晉元兒隨後手掌蓄力,摸出了腰間一排浸過黃符表紙的銀針,此針,入肉便是直刺妖體,入針無血無痕,內裡卻灼燒五臟。

正要出針,老闆娘一下攔下了他們:“夠了,這裡是我的店,希望你們都能冷靜一下……”說罷,頭轉向了晉元兒。

晉元兒腦子轟的一下,這是奪舍?

一個穿著鮮豔和服的日本女人,趴在老闆娘的肩頭,探究的盯著靜晉元兒,目光又移到晉元兒摸向腰後的手。

果然和晉元兒之前料想的差不多,老闆娘身上這東西,有些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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