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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元兒看到日本女人的目光，不動聲色收起了銀針。
老闆娘淡淡瞥了一眼晉元兒，坐下說道：“我最喜歡日本了，希望我的兒子能夠娶一個日本女人。因為日本女人很溫柔，不會像你們一樣大吵大叫！”
“晉元兒，我素來對你也不錯吧，我就覺得你這個事情做的不對，別人罵你，你忍忍就好了。你自己混的不行，還怕別人罵？如果你們沒辦法和平共處，你明天就不用來了？你要是能包容，那就繼續上班吧。”
“什麼？”還有沒有王法？晉元兒快要無語死了，明明是他們兩個無理在先，一副吃人的樣子，還上升到了個人攻擊！晉元兒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呀
一丘之貉罷了
這個破工作不要也罷，其他事情，只能暗中觀察了。
“看樣子你是要走了，工資嘛，前天你給顧客拿東西，打破了一個玻璃蓋子。之前你還弄掉了幾根吸管，昨天給顧客介紹產品，也沒有推薦會員……這些都扣完，你還可以拿1991，我也不跟你計較那幾塊錢了，直接給你個整數吧，2000！”
摳門的老闆竟然把工資壓到這個地步？晉元兒的眼角都忍不住抽搐，太惡寒了？做鬼都這麼愛財嘛？日元和人民幣，它能搗鼓清楚嘛？
況且這還是個年代久遠的老東西。晉元兒領到“微薄的工資 ”後，心都涼了半截，被迫離職的感受就是錢包和內心都被掏空 。
夜晚，窗外，風聲嗚咽。
晉元兒掰開一個無花果，無聊的將其丟進嘴裡咀嚼，白裡透紅的果肉，絲絲清甜。
忽然間，地動山搖，狂風席捲著黃沙和枯枝爛葉，猛的撞玻璃上。
如同一張暴怒的肉臉，惡狠狠地盯著屋裡的人。
晉元兒心中一動，迅速從口袋裡拿出五帝錢，擲了出去。
那張憤怒的肉臉抽搐了一下，隨後一片寂靜。
這把晉元兒的思緒，帶回到了八歲的那個春節。
那時候，晉元兒和父母住在一個大家屬院裡，一共是四戶人家。門對門，兩兩相對。
那是晉元兒一家搬家後的第一個春節，家家戶戶大概都在看春晚。晉元兒記得，大概臨近23點的時候，晉在天抓了幾枚紅棗，拿了2個大麻雷，神色慌張的走了出去。
當初晉元兒還在問母親什麼時候可以吃餃子？母親說再過一個小時就可以吃了。北方吃餃子都是除夕晚上十二點。
無聊的晉元兒和5歲的弟弟正在玩，無意中回頭，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貼在玻璃上，眼睛沒有焦距，周身紅霧，突然嚇了一跳。只可惜這次過後，晉元兒再也沒能看到了。
當時弟弟也嚇得頓時哭了起來，只聽窗外一聲如響雷一般的炮聲。那張“鬼臉 ”也頓時不見了，晉在天回來的時候搖了搖頭。
“孩子他爹，咋回事啊？剛小龍也突然哭個不停。”晉元兒的母親張愛琴著急地問。
“爸爸，我剛剛還看到一張女人的臉，就貼在咱家玻璃上，臉白白的，被一圈圈紅霧圍起來，唔唔唔唔”
晉元兒話還沒有說完，張愛琴就一把捂住了女兒的嘴，左右看了一圈後，嗔怪道：“快別亂說這些，大過年的，你這孩子！”
晉在天看著妻子，無奈地嘆氣：“不出三天，這院裡要辦白事。”
“那，那你沒降得住？都是鄰里鄰居的，實在是不忍心啊。”張愛琴一臉憂愁。
“那東西太快了。何況我看她是煞氣中帶冤，大冬天穿個漏膀子的紅裙子，摟著對門的李哥就往紅柳灣走。我是一面叫李哥，一面跟，放了第一根麻雷，竟然不響。丟棗打鬼，那東西竟一下子不見了。”
“你不是胡說吧，那會我還到李嫂子家借搗蒜杵子，我看李哥坐沙發上看電視呢。不過我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人。”
“你懂什麼？那是勾魂，人的魂丟了，還可以叫回來。可如果被鬼吞了，三日之內必有災禍啊。只是吞了人魂，那鬼也好不到哪去。”
“當時我急忙趕回來，看到那東西正站在咱家窗前，肚子圓滾像個大肚婆。只能用麻雷震一震它！”
大年初一不出門，是北方家家戶戶的傳統。張愛琴早早就開啟窗戶，開始往李新華家瞅。
看到李新華媳婦便喊到：“過年好啊李嫂子，祝你們一家年年有餘。”然後假裝不經意“哎，李哥呢，咋沒見他啊，明天等我等孃家拜完年，咱們湊一桌打麻將。”
“哎，那感情好啊，等會我家排骨給你端兩碗。不過我家那個懶漢，從昨天睡到今天了。也可能累著了，一年到頭，也就過年這幾天能回家。”
張愛琴提醒：“李嫂子啊，可能李哥太累了，你多關心關心他。"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想起了一聲尖叫。大家循著聲音到李新華門前時，看到了慘烈的一幕。
只見李新華跪在門正中間，嘴巴鉗紫，雙手緊緊掐著自己的脖子，身體冰涼，早已停止了呼吸。
李嫂子哭的傷心不已，因為不清楚死亡原因，大家還是第一時間報了警。法醫也感到了現場，最後屍檢結果是被一塊肉卡住，窒息而亡。
李新華的後事還沒處理完，警察又再一次找李嫂子問話。
“警察同志你好，我們家男人的後事還沒處理完，你們有啥要問的，就一次性問完吧。”話剛說完，眼淚就撲簌簌往下掉。
圍觀的人都有些心酸，李家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以後李嫂子一個人拉扯，太不容易了，大家以後能幫就幫一把。
誰知，等警察說完，李嫂子差點一頭栽倒！
“你丈夫李新華涉嫌強姦並殺害工友，他這次回來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李新華的隨身物品還在嗎？我們需要進一步檢查，希望你能配合。”
看著警察嘴巴一開一合，李嫂子的眼前一黑，快倒下時，她終於想起，李新華這次回來確實很奇怪，尤其是回來的第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