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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徵好像還對這空蕩蕩的房間不死心,繞著牆轉了兩圈,嘆口氣走了出來:“辦公室應該不止這一個,我們再看看,或許不至於無功而返。”
一出門,抬頭,對面的牌子就是“辦公室1”。
黃徵一腳踹開門後,果然,這裡面堆了滿滿當當許多東西。
手電光在房間裡掃射,不遠處的一個黑色辦公桌上,擺著大大小小好幾個罐子,淡黃色的透明液體裡漂浮著不少白色、褐色的東西,當我定睛一看時,立刻瞪大了眼睛。
邊上一個大玻璃罐裡,居然塞著一個巴掌大的嬰兒!
他幼小的身體呈紙白色,眼眶和頭部的部分地方已經出現了青黑,黃瓜粗的四肢蜷縮著抱在一起,嘴巴微張,裡面黑洞洞的。
走過去看,這種畫面更加有震撼力,而且越看,越覺得頭皮發麻。
“有一根香。”江明走上去,從玻璃罐前捻起來一柱紅色的香。
“別動。”黃徵按住了江明的手,他鬆開指頭重新把香放了回去。
我沒有看他們,而是盯著那玻璃罐裡的一個嬰兒,好像在剛剛的一剎那,嬰兒的小手晃了一下……
黃徵的臉耷拉了下來,瞪了江明一眼:“不動會死?”
江明撓了撓頭,沒說啥。
田佳把腦袋扭了過去,不想往我們這裡看,關上門後走到了房間裡的另一個角落,那裡的一個大會議桌上,堆了許多檔案架和袋子。
“蒐集資訊,不要管這些了。”
黃徵又對我說:“小寒,你去跟著田姐,幫她翻翻看看,細心點。”
我走到田佳的身邊,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她就拍了拍一個檔案架子,說道:“你就查一下這個,看看有沒有相關資訊和資料。”
我抽出一沓小冊子,這是一個病情變化檔案,是一個劉姓中年男人的,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了一句扎眼的加粗句子——多器官衰竭,搶救無效,死亡。
看了下,從入院到死亡,只有五個月,重新放回去的時候五味雜陳,立馬就想著什麼時候帶家裡人做個體檢。
“你知道查什麼嗎?”田佳突然問我,放下了手裡的一張A4紙。
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查詢和我們已經確定的線索相關的東西,比如和江梵醫生有關的,名字裡帶梅的人,可疑或極其特殊的線索。”說罷,她又出了一沓紙翻看著。
翻翻找找,看到不少醫生手寫的字,心裡都是懵懵的,這些“草書”龍飛鳳舞,咋念都不知道,意思得靠猜,著實有些令人頭疼。
沒過多久,我就翻完了兩個檔案架裡的資料,於是看著身下的抽屜,想起來還沒有翻找,就一個個拉開檢視。
這裡多數都已經清空出來,個別抽屜裡還會剩幾張紙或者兩根沒蓋的水筆,東西都不多。
翻箱倒櫃查清了兩個大桌子,就在我又一次拉開一個櫃子,滿心沮喪之時,忽地手裡感到一頓,就好像抽屜的滑輪生鏽了一樣。
我蹲下來一瞅,沒想到在這抽屜的裡面,桌肚裡好像塞了什麼東西,就卡在了抽屜和桌底之間。我伸出手拽住那東西,卻沒掏出來,乾脆把抽屜給卸了立刻拿到了那東西。
這是一個藍色的軟皮殼小本子,裡面的紙張已經泛黃,因為卡在抽屜裡還折了好幾頁。
我翻開第一頁,看到“”,頓時眼前一亮。
蔣先生?姜先生?最好是江先生!
心裡還有些小激動,翻開之後發現這居然是一個日記。
,陰
今天十六號床的病人沒了,沒想到老頭子剛死兩個兒子就開始爭家產
我上午看到時心裡感慨頗多,但是不妨礙我中午食慾大開,今天食堂裡的面煮的比昨天筋道,果然過一下涼就要好很多。
晚上逛超市的時候我突然想到這事,覺得或許該記錄一下?
,雨
今天看到讀博的師兄在朋友圈裡曬論文,發了柳葉刀,雖然不是一作,但是我還是好酸,當初要是借點錢繼續念就好了,碩士還是有些不太夠用……
,煩
媽的!勞動節居然還要上班!!!
,晴
二十二號床的家屬好年輕啊,胸好大,好漂亮……
一見鍾情了……
,晴
今天問了二十二號床,她女兒才19,聽說都沒談過戀愛,好清純的樣子
,晴
今天查房的時候和她說了幾句話,我還加她微訊了
,晴
聊了這麼久,她應該喜歡我吧?
,晴
今天去吃火鍋了,給她買了手機,她給我買了杯飲料,應該對我有感覺
胡芝梅我愛你!胡芝梅我愛你!
,陰
胡芝梅!我哪一點差了,我碩士研究生,我家裡條件也比你好,你一個月兩千多的破服務員憑什麼拒絕我!
,陰
我不甘心!老子不甘心!
試試吧
……
簡短的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後面的幾頁不知道被誰給撕掉了。
日記的字數不多,但是透露的資訊卻堪稱海量。
日記的主人遇到了一個漂亮的病人家屬,見色起意後和這個胡芝梅進行追求,後面的結果應該是被拒絕了,那最後的試試吧是什麼意思?
做一些很刑的事?
但不管怎麼樣,這日記的主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江梵醫生了。
“黃隊長!”我激動的揮了揮手裡的日記本。
他放下手裡的材料,江明和田佳也在看我,都小跑著走過來。
“好像是江梵的日記本。”
我遞過去,他們幾人開始傳閱,黃徵看罷,嘴角都微微揚了起來,
“黃裙女孩就是小梅,小梅就是胡芝梅,然後江梵愛而不得害了她或者她們母女倆,小梅的媽媽就保護她女兒小梅?”江明捏著下巴推測著。
“未必,資訊還有一定的模糊,並不能完全畫上等號。”黃徵淡淡道。
“嗯,不見得一定是江梵,黃裙女鬼也不見得一定是小梅,小梅也不見得一定是胡芝梅,這個日記本還有可能和我們的調查完全沒關係。”田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