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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涼墨整個人都沒入了浴桶中,任由身子往水裡滑去。
水直直沒過脖頸,口鼻,眼睛,額頭,最後連所有的頭髮絲都沒了進去。
出去房門口拎熱水的阿翠,回來看到這一幕,嚇得將水桶往地上一丟,便衝到浴桶邊撈人。
“夫人,夫人。”
阿翠的手才碰到葉涼墨的肩膀,葉涼墨便自個從水裡滑了上來。
阿翠愣了愣,自己還沒用力往外拉呢。
“夫人,您嚇死奴婢了!”
葉涼墨長長撥出一口氣,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同阿翠說:“學會游水,關鍵的時候是可以保命的。”
“尤其是當別人都知道你不會游水時,他們就會拿這個來要你的命。”
“夫人說的是,可是夫人,我們是女子,學游水多有不便!”
“您,您剛剛是在浴桶裡學游水嗎?”阿翠想起剛剛那一幕就有些後怕。
急切道:“夫人,您想學,奴婢不攔著,但也得奴婢守著的時候,您剛那樣,太危險了!”
葉涼墨搖搖頭,緩緩閉上了眼睛,淡淡道:“我有數。”
阿翠還想說幾句,但看著自家主子那張疲憊不堪的臉,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樣的葉涼墨,阿翠從沒有見過。
雙眉緊蹙,臉白如霜,透著一股子死氣沉沉。
主子這是怎麼了?
總覺得有些與往常不同,但又具體說不出哪裡不同。
最後阿翠自動把原因都歸結到落水上。
對,夫人定是今日落水受了刺激,才與往常不同的!
阿翠撓撓頭,不再多想,自顧自拎了那桶熱水往浴桶裡加去。
手一觸到水桶,阿翠便想起一件頂頂重要的事!
她一拍腦門焦急道:“夫人,剛春桃放水在門口時說侯爺往這邊過來了。”
“您是接著沐浴,還是拿寢衣穿起來?”
“他來了?”葉涼墨喃喃自語。
她還真是命苦,剛擺脫了一個丈夫,又來了一個便宜丈夫。
而且這個便宜丈夫至今還沒有動過她!
沒有動過好!
這一世她不想與任何男人有瓜葛。
沒有瓜葛就沒有識人不清。
沒有愛過,就永遠不會被欺騙。
沒有欺騙,才不會受傷害。
阿翠見葉涼墨定定看著水面,半日不說話。
以為她是在猶豫要不要趁此機會與侯爺行了那夫妻之實。
作為夫人的貼身婢女,這事她比任何人都著急。
夫人只有與侯爺行了那周公之禮,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成為鎮北侯府名副其實的侯夫人。
如今侯爺正往這邊趕來,夫人又正在沐浴,這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說實話,夫人的身材還是很好的,夫人跟著先夫人嫁到侯府時才10歲,完全沒有長開。
如今過了十七,正是女子長得豐腴飽滿,嬌豔欲滴的時候。
半溼的頭髮落在那白皙細膩的肩頭,饒是她一個丫鬟看了都直流口水,何況侯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雖然夫人落水後臉色差了些,情緒也低落了些,但這不正是一個女人最脆弱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嗎?
她一直知道自家小姐對侯爺以前沒那層意思,若不是先夫人留下血書,過幾年二小姐定是要出府去的。
可如今既然已經做了侯夫人,二小姐恐怕一輩子都得待在侯府。
與侯爺行那周公之禮那是遲早的事。
這樣想著,阿翠喜滋滋的去衣櫥裡尋了一件大紅色的性感裡衣出來。
這件衣服還是她偷偷做主,買了衣料,自己親手縫製出來的。
為的就是有一天能派上用場。
看來自己真是太能幹了,這回總能得到夫人一頓誇了吧。
只是衣服剛剛拿到葉涼墨跟前,葉涼墨便蹙了眉。
“阿翠,這麼冷的天,你就拿這個給我穿,難道侯府就沒有別的衣服了嗎?”
“不,不是,奴婢就是想著.....”
“你這丫頭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還要去看瀟瀟與笑兒呢。”
“可,可是侯爺.....”阿翠一臉的可惜。
“沒那麼多可是,趕緊去拿。”葉涼墨臉上現出不耐煩來。
阿翠不敢忤逆,又重新折身回衣櫃去找合適的衣裳。
葉涼墨其實此時也正在天人交戰中。
一方面想趕緊跑去看兒子與女兒。
一方面又害怕他們再一次不理自己,將自己置之於千里之外。
那個冷陌離她倒是也沒有多在意。
不過是一個才及笄的小姑娘罷了。
原主曾經和她比劃過,冷陌寒不是葉涼墨的對手。
她想要去看孩子,易如反掌。
“夫人,這套可以嗎?”阿翠拿了衣服匆匆跑進來。
葉涼墨看阿翠這次拿了一套中規中矩的天青色夾襖長裙,滿意地點點頭。
“就這套吧。”
阿翠拿過浴巾正準備攏幹夫人身上的水漬,房門外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等一等,夫人正在穿衣服。”
“我。”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
阿翠下意識朝著葉涼墨看去:“夫人?”
葉涼墨看著拼命朝自己使眼色的丫鬟,長長嘆了口氣:“別管他,快穿。”
習武之人耳力向來就好。
尤其是冷侯爺這種上過戰場,真刀真槍幹過的人,耳力更是異於常人。
葉涼墨這一句別管他,徹底激怒了他。
下一秒,“嘭”得一聲。
房門被冷侯爺直接給踹開了。
嚇得阿翠慌了神。
幸好有屏風擋著,可夫人的裡衣才剛剛穿上,連斜襟的帶子都沒來得及繫上。
冷侯爺出現在屏風裡面時,剛好看到了葉涼墨露了大半在外頭的紅色鴛鴦肚兜。
一時間熱血翻滾。
阿翠有些尷尬,自己是接著幫夫人穿,還是乾脆開溜。
正在左右為難時,冷侯爺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出去。”
阿翠連自家主子的眼神都沒注意到,便一溜煙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出門口時還費力將倒在地上的門板扶了起來,虛虛地靠在門框上。
自己則站到稍遠些的地方,當起了守衛。
待會夫人與侯爺發生點什麼,讓不相干的人過來看了去,那可就好說不好聽了。
房內,葉涼墨只覺冷風嗖嗖的灌進來,對於古人這種複雜的衣服樣式,她真的有些無從下手。
現在丫鬟也被趕走了,只能自己上手,於是當著冷侯爺的面,自顧自研究起怎麼系衣服來。
一件普通的裡衣上居然有七八根繩子,她真的無語透頂。
冷侯爺看著眼前的葉涼墨,胸口起起伏伏。
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他記得以前珊珊還在時,這個葉涼墨簡直是一個不要臉的小跟班。
連大婚那日都纏著她阿姐不肯走。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以為這個小姑娘是看上了自己。
不然怎麼姐姐嫁進來,她也非得跟著來。
可七年過去了,當年的小姑娘越長越大,越長越漂亮,卻一次都沒有爬過他的床。
這讓他一度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夠有吸引力。
可畢竟他心裡是有珊珊的,這種心思也便藏在了心裡。
直到珊珊去世,留下遺言。
讓他將她的妹妹扶上主母之位。
他心中其實是暗暗竊喜的。
可一個月過去了,葉涼墨還是一次都沒有主動來伺候過他。
即便現在他都到了她跟前,她還像一個傻子一樣在那裡琢磨怎麼穿衣服。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脫了衣服,在他面前服個軟。
今天的事,他可以原諒她,畢竟她還小,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
加上瀟瀟與笑兒都沒事。
老夫人也有驚無險。
可偏偏葉涼墨把他當空氣一般,依舊在那低頭系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