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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是還餓著肚子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游蕩的葉涼墨五人。
“姨母,我的肚子好餓啊。”冷一笑強忍了好久,無奈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個不停。
“一笑,乖,我們往鎮上偏僻點的地方找找,一定能找到落腳點的。”
冷一笑摸了摸自已乾癟的不成樣的肚子,有些委屈巴巴地道:“那咱能不能先去買點吃的啊?”
葉涼墨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都怪她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沒想到錦衣衛的速度這麼快,他們幾人的畫像居然早就貼到了方河鎮。
方河鎮唯一的一家客棧大門上,他們幾人的畫像甚是榮光的將人家的大門貼了個滿。
半個時辰前,幾人又餓又累,看到客棧猶如看到了救星。
幾人興沖沖地往客棧奔,還是冷瀟瀟眼尖,遠遠就看到了貼在門上的畫像。
嚇得葉涼墨與阿翠趕緊拉著孩子,牽了馬,逃命似地轉進了邊上一條僻靜的巷子裡。
月光淡淡,看得清巷子裡空無一人。
幾人對視一眼後長長撥出一口氣來。
兩個孩子乾脆 一屁股坐到了青石地磚上,背靠著牆大口大口喘著氣。
葉涼墨條件反射似地伸出手想去拉冷瀟瀟。
一個女孩子坐在這麼冰涼的地板上,以後來葵水了有她痛的時候。
冷瀟瀟有氣無力地道:“姨母,我好睏啊。”
其實冷瀟瀟還餓,她感覺自已的腦袋暈暈的,她再也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了。
此刻靠在這硬巴巴的牆上,她居然覺得出奇的舒服。
好像躺在自已軟軟的大床上一般,讓她只想閉眼睡覺。
冷瀟瀟這樣想著,眼簾也漸漸合攏起來。
葉涼墨伸到半空的手,哪裡還捨得拉她,這孩子今日定是累狠了。
也真是難為這兩個孩子了。
可不逃,也不行啊,牢中的日子也不好過。
她輕輕將手落到冷瀟瀟的發頂上,溫柔地摸了摸。
看著又累又餓的兄妹倆,葉涼墨一臉的愧疚。
她同樣伸手輕輕摸了摸冷一笑。
冷一笑咧嘴一笑:“姨母,歇歇再走。”
“好,咱們在此處稍作休息,一笑,你若是累了,就同你姐姐一樣,閉目歇一會。”
“好,姨母,待會我若是真的睡著了,您千萬要記得叫我。”
“好,姨母會叫你的。你就放心吧。”
兩小隻瞬間一動不動了,被打橫放在馬匹上的陌生女子,卻是眼簾微動,有轉醒的趨勢。
“阿翠,她快要醒了。”
“好。”阿翠走過去,將人從馬背上扛了下來,放到了冷瀟瀟的身邊。
“墨姐,她醒了後,該怎麼辦?”
葉涼墨搖搖頭:“看她自已的意思吧,咱們終究是保得了她一時,保不了她一世。”
“嗯,墨姐說的有理,就該這樣,咱們現在帶著她,太過顯眼了。”
“顯眼是一個,還有一個,我想著咱最好喬裝打扮一番,客棧大門上貼著的畫像在方河鎮不知道張貼了多少,咱們幾個出去,很容易被人逮著。”
“確實,要不是方河鎮入鎮的關卡白天無人把守,恐怕咱們那會根本進不了城。”
葉涼墨無奈的聳聳肩,“進不來倒還好些,至少咱們不會連個落腳的點都找不到,即便在山上找個洞穴湊合一晚也比現在強些。”
“現在這種情況有種要被甕中捉鱉的感覺,不知道明日還能不能順利出去。”
“嗯,我也有此同感,這方河鎮也挺奇怪的,白天無人守著,到了晚上倒是每個關卡的大門都上了鎖,還每個關卡都有兩人守著。”
“守著倒也無妨,關鍵是咱又拖著兩個孩子並一個不認識的女子,憑著咱們倆想要出去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可現在這樣,就有難度了。”
“你們究竟是誰?”
兩人說著話,牆邊傳來女子低低的一句問話。
兩人循聲望去,女子整個人倚靠在牆壁上一臉的虛弱。
葉涼墨朝著她走過去蹲下,淡淡道:“我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已的打算。”
“你還想尋死嗎?”葉涼墨一字一句地問道。
尋死兩個字讓女子的心沒來由地疼了幾下。
她別過頭,一個字都不想回答。
“好,你不說也沒事,待會咱們就此別過,你也好自為之吧。”
女子回過頭:“你們要丟下我?”
“丟?”阿翠聽了這個詞有些氣惱:“我阿姐只是救了你,沒有必要對你的後半輩子負責。”
“怎麼不用負責,你們救了我就得對我負責!”
“哎呦,這還訛上了,我的姑奶奶欸,你說話聲音能不能輕些!”
“不怕招人過來嗎!”
女子聽話地壓低了聲音:“我無處可去了,你們帶著我吧。”
“這怎麼能帶?我們還有事情要做。”阿翠並不想再帶一個拖油瓶。
還是一個並不知根知底的拖油瓶。
他們現在屬於逃亡在外,隨時都有可能被抓回去,帶著她怎麼樣都不合適。
“你們怎麼救得,就怎麼帶上我,還有我幹活手腳麻溜,只求你們將我從方河鎮帶走。”
“你是方河鎮的人?”
月光下,葉涼墨見女子微垂著頭,重重點了一下。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默了默,才緩緩開口道:“我姓李,大家都叫我玉娘。”
“好,那就叫你玉娘,你為何那麼懼怕回到方河鎮?”
為何?方河鎮就是她的一個噩夢。
只要踏進這裡,她便渾身不自在。
李玉娘似有什麼難言之隱,猶豫了好一會才試著問道:“只要我說了,你們就答應帶我離開嗎?”
“你們會不會與他們一般恨不得我立馬去死!”
“只要你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覺得沒有人有權利讓你去死。”
“好一個沒有權利讓我去死,可世道偏偏如此,對女子那般嚴苛,不給人留一條活路。”
李玉娘偏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冷瀟瀟,抬手輕輕替她理了理額頭散落的碎髮。
“我的二丫,與她一般大小,也是那麼可人,那麼討人喜歡。”
“她什麼事都沒有做,她還是一個孩子啊,那幫畜生居然將我的二丫也給活生生打死了!”
“你究竟做了何事?讓你的女兒遭遇了這樣的無妄之災。”阿翠聽了心中憤憤不平。
誰要是敢動冷瀟瀟一根手指頭,她斷他全家。
“我做了何事?你們姑娘家的肯定看不上,別看你們帶著兩個孩子,我一看啊就知道,你倆還是姑娘身。”
“我待會說的話若是汙了姑娘的耳朵,還請你們多擔待些。”
“快說,到底發生了何事?”阿翠有些心急。
葉涼墨隱隱猜到了一些。
李玉娘深呼幾口氣,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已整個身子貼牆靠著。
似乎接下來她要說的話有千斤重,唯有這樣才能撐得住。
終於,李玉娘略顯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十七歲嫁給方河鎮的景大,景大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不高,話不多,但很會疼人。”
“婚後一年,我便替她生下了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