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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二十九 初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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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白曉有些迷糊,他好像忘記了自己走進大山多久了,不過還好,他手上的手錶還能記個年月日,只是手錶的功能有些單一,他根本瞧不見農曆。

不過,天空的月亮越來越圓了,與那個寶藏俗語所講的月圓之夜將近,湖面卻沒有一點異樣。

周博他們好像迷路了,走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湖泊。周博明明說自己到過這裡,可為什麼會如此呢?白曉思來想去,準備踏進叢林去尋找他們。

白曉剛踏出腳,就猛然醒悟,周博來到的不是這裡,周博只說每逢圓月夜,就會出現一個月光柱,可他從來都沒有提到過湖泊。

白曉抬頭看向天空,又看向睡在火堆旁的小女孩,不禁有些汗顏,心裡暗道:“大山裡藏有異世界,或許這個湖泊是異世界中的異世界,想要找到入口,需要有人指引。”

炊煙繚繞,白曉用嫻熟的手法靠著魚,小女孩坐在一旁,他們彼此都一言不發。小女孩拿起一根小樹枝,挑了挑火堆,想是受不了了白曉的無視,白了白曉一眼,道:“難道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白曉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專心致志地烤魚,小女孩道:“難道你就不好奇你的朋友們為什麼還沒找到這裡?”

白曉笑著說道:“如果他們有本事,就一定能夠找到這裡,如果他們沒有本事,那麼談什麼尋找寶藏呢?”

小女孩道:“可是你別忘了,你說過要與我聯手去拿神珠的,如果他們找不到這裡,就無法聚齊三把鑰匙,聚不齊三把鑰匙,就打不開古楚王的墓穴,打不開墓穴,我就拿不到神珠。”

白曉微微一笑,道:“那又如何?”

小女孩道:“你最好明白,我是妖,是山魅,如果我拿不到神珠,我一定會殺了你,然後將你大卸八塊。”

白曉道:“聽起來挺嚇人的,不過就算你進了墓穴,神珠也不一定是你的。”

小女孩道:“這你可就想多了,人族最可怕的,不過只有烏道和付瘸子,他們是敵對關係,哪怕一起進入墓穴,也會大打出手。

剩下的幾人當中,無恙和你的一個朋友有些分量,不過他們哪怕聯起手來,也奈何不得我,何況如今他們是敵非友。”

白曉道:“看來你的如意算盤早就打好了,既然如此,有一件事我不是很明白,他們進不來,你卻可以進來,為什麼你不帶他們進來,難道你害怕他們?”

“你……”小女孩不知如何回口,只是揮了揮手,白曉被覺得身體不受控制,被一道怪力掀翻在地,他也不生氣,緩緩地爬起來,這時他感覺胸口有些發熱,好像神符起了作用。

白曉拍拍身上的塵土,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魚,放到嘴邊吹了吹,繼續放到火堆上烤,只不過兩分鐘,烏道帶著周博走了進來。

只是眼下的周博並不是很情願,他的後勁被烏道抓住,臉色極為難看。烏道看見白曉和小女孩,順手將周博丟到一旁,道:“小子,你最好別耍花招,如果不是留著你有用,我早殺了你了。”

小女孩見到烏道之後,明顯有些害怕,向後退了一步,準備逃進灌木林中。可是她的速度終究還是慢了一些,只見烏道一個閃身,便抓住她的胳膊,隨手便將其丟進湖泊中。

做完一切,烏道轉身盯著白曉,大笑道:“你還真是有些本事,千年老妖都能和你成為朋友。”

白曉道:“那你呢?一路走來,是否有朋友?”

烏道一時之間失了神,他與別人不一樣,揹負著家族的使命,如果不能變強,就會成為看書人刀下的亡魂,所以他只懂得不擇手段地達成目的。包括屠戮古楚人的村寨,包括讓同族人去送死。他輕輕一笑,道:“自然界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天地無情,所以天長地久,人也是如此。

試著去想想,哪一個地方是有情的,哪一位有情的帝王又能得以善終,小夥子,你太天真了,等你參悟了世界的無情之道,你就明白了,人生的經歷,不過是要你忘掉,要你放下而已。”

白曉道:“不可否認,你的道是成功之路,可你的道並不是唯一的成功之路,你走無情之道,但達不到不敗,因為眼下就有付大哥能夠制衡你。”

“付瘸子嗎?他的確了不起,不過像他這樣的天才,如果能夠像我一樣無情,早已超脫芸芸眾生,站在武力的頂峰了,”烏道說完,一手背在後背,哈哈大笑,道:“小夥子,古楚王的寶藏即將現世,墓穴裡的神通不是你,或者我,其中一人能夠包攬的,咱們立個規矩,一起下墓,憑自己的雙手拿如何?”

白曉眯著眼睛一笑,他算是明白了,烏道不是一個好人,但烏道絕對是一個將人性研究得十分透徹的成功者。不然,不會有整個村子的人願意為他赴死。

白曉還沒答應是否要和烏道聯手,這時無恙也跟著來了,無恙看著眼前的湖泊一臉痴迷。不多時,付瘸子和成美麗一行人也來到了這裡。

氣氛尷尬,如果眾人合圍烏道,烏道絕無勝算,白曉大喊道:“無恙,寶藏就在湖泊下方,但找到寶藏之前,我們必須除掉烏道,你可以選擇與烏道一路,但我們死後,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小賊,閉上你的臭嘴,”烏道說完,便要衝向白曉,付瘸子見了之後,立即搶殺而來。

可三人之間,有些距離,在白曉命懸一線之際,小女孩突然出手了,她使盡渾身解數將烏道逼退,付瘸子已經殺到白曉面前,擋在白曉身前,與烏道對峙在一起。

烏道與付瘸子鬥到一處,一直和烏道合作的無恙出手了,他趁烏道不注意時出手偷襲,一招擊向烏道後背。烏道受了一擊,轉身想要擊殺無恙,後腦又捱了付瘸子一掌。

“啊……”

烏道大喝一聲,逼退付瘸子和無恙,轉身看著白曉,他頭頂流下一滴鮮血,他變得瘋狂起來,一聲怒吼,湖泊的水霎時炸裂開來,形成了四五道不大的水柱。

身為山魅的小女孩向後退了一步,很顯然她十分畏懼烏道體內的力量。付瘸子大喊道:“諸位退後,烏道已經墮入魔道,與惡魔結合成一體了。”

眾人聽後,紛紛後退,只有白曉後退不及,被烏道抓住。眾人見後,紛紛將烏道圍住,烏道明白,眼下敵眾我寡,哪怕自己遠遠勝過很多人,但稍有不慎,便會被其中最強的人擊敗。

烏道抓住白曉的脖子,拉著白曉跳入湖泊中,湖面泛起漣漪,與白曉要好的三人放聲吶喊,可湖面歸於平靜之後,再也沒有其他動靜了。

烏道和白曉消失,眾人紛紛看向小女孩,小女孩自知不敵眾人,也一頭扎進了湖泊之中。

杜梅媚看著湖泊,搖搖頭,道:“這湖深不見底,他們進去之後,恐怕凶多吉少了,無恙,開啟寶藏的三把鑰匙是否在你手中。”

無恙搖搖頭,道:“烏道殺進來之後,拿到了兩把鑰匙,至於第三把鑰匙,應該在光明身上,只是光明去了哪裡,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周博看著湖面,一笑道:“溪水水倒流,此話與水有關係,我在山中居住了一年多,見過很多溪流,但從未見過倒流的溪水,這句話會不會與這個湖泊有關係?”

眾人思索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找到答案,夜裡,他們不再有派別區分。圍坐在火堆旁,藉著火焰燃燒的溫度取暖,周博突然覺得胸口像被刀片絞了一般,他鐵青著臉坐在火堆旁,一手捂著胸口,回想起師傅的話。

人被疾病侵襲,同樣也是獲得一場天大的機緣,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疾病侵襲自己的身體,也意味著身體的奇經八脈都被開啟,找到治療疾病的解藥,人就會發生質變,從而一飛沖天。

鬼谷門,向來只會教授弟子一門技藝,周博選擇鬼谷奇門中的盜,自然要遭受磨鍊,為了這座楚王墓,他已經等了將近兩年,可如今楚王墓近在咫尺,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大師說他命犯孤星,所以高中時,他總會刻意遠離身邊的同學,然而白曉卻經常找他,或許這就是宿命吧!周博內心嘆了一口氣,望著平靜的湖面,喃喃自語道:“溪水水倒流其實有多種解釋,常理來說,水至西向東,由高往低流淌,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沙漠裡的塔木河就是由東往西流淌的。

水倒流,我們並不一定要理解為東向西,也可以是低往高,而往往出現這種現象的,就是河流或者湖泊的泉眼。

我想,寶藏的玄機就藏在湖底,只有何時才能露出廬山真面目,或許是圓月之夜吧!”

成美麗很焦躁,以至於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她的思緒都如同亂麻,摸不著頭腦。何景熙很清醒,古籍記載,天命所歸的人,哪怕危險重重,也會相安無事。

付瘸子有心事,無恙有心事,杜梅媚也有心事,他們各懷鬼胎,彷彿這個世界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鬼怪。

東邊開始劃出一絲光明,盤子大的月亮緩緩升空,每一個人都在等待月亮來到湖中央,就好比勤奮的學子在等待頒獎時刻的來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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