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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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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莊。

皇甫劍南來到莊前,雪山龍女早已在那裡等著他了。

雪山龍女道:“你終於來了。”

皇甫劍南不說話,顯得心事重重。

雪山龍女道:“進來吧,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皇甫劍南道:“前輩若是逼在下成親,請恕晚輩難以從命。”

雪山龍女道:“我是在逼你,但你若是不擔心宋雲嘯的安危,你現在就可以走。”

皇甫劍南淡淡道:“宋雲嘯和在下只是萍水相逢,他的安危和晚輩又有何關係。”

雪山龍女道:“你們若真的沒有關係,你也就不回來了,是不是?”

皇甫劍南沉吟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雪山龍女道:“你放心,他現在很安全,等你和柳莊主的女兒成親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

皇甫劍南厲聲道:“不行,我現在一定要知道他在哪裡!”

雪山龍女冷冷道:“沒想到你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皇甫劍南惶聲道:“晚輩一時情急,口不擇言,請前輩恕罪。”

雪山龍女笑道:“算了。。。。。。”

她接著又道:“進去吧,裡面的人恐怕已等的不耐煩了。”

莊中曲徑通幽。

皇甫劍南跟著雪山龍女七轉八轉,穿過一道月門,來到重小院。

院子幽雅而乾淨,雪白的窗子上還亮著燈火。

院中還種著十餘株梅樹,但此時卻不是梅花盛開的季節。

皇甫劍南突然停下腳步,站在一株梅樹旁,竟有些痴了。

雪山龍女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是不是想起你師傅了?”

皇甫劍南點了點頭。他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自己下山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綿綿的春夜,當時的月色分外的明亮,他直挺挺的跪在師父面前。

“劍南,憑你現在的武功,要想報仇,已非什麼難事,明日為師就送你下山,只是。。。。。。你行走江湖,它日若是見到雪山派的掌門雪山龍女,無論他要你做什麼,你都不能拒絕,為師一生,對所做之事無一件有愧於心,但對她。。。。。。為師實在是對不起她。”

雪山龍女緩緩道:“令師。。。。。。他還好吧?”

她垂著頭,月光灑將下來,照在她的臉上,只見已出現了一片淡淡的紅暈。

皇甫劍南道:“還好。家師經常在晚輩面前提起前輩。”

二人緩步而行,不知不覺來到一座八角亭中。

皇甫劍南道:“前輩,晚輩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請求,但現在讓晚輩成親,實在是......”

雪山龍女道:“柳莊主的千金,乃是當今武林第一美女,你能娶到她,難道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皇甫劍南道:“晚輩父仇在身,前途生死未卜,實不敢。。。。。。”

雪山龍女截口道:“‘天下第一莊’乃名門正派,柳莊主更是言出必行,你若是悔婚,讓他如何面對天下英雄。”

皇甫劍南嘆了口氣道:“晚輩是怕柳莊主將來後悔......”

雪山龍女道:“此次招親大會,江湖上是人盡皆知,就算他將來後悔,但現在卻由不得他。”

她語聲微頓,道:“把頭上的斗笠摘了吧,難道你還要蒙著臉去拜堂。”

皇甫劍南道:“晚輩相貌醜陋,只怕嚇著前輩。”

雪山龍女道:“難道你就是因為長得醜,所以才戴著這個斗笠?”

皇甫劍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雪山龍女笑道:“男人又不是女人,醜點怕什麼......”

她語聲微頓,道:“你既不願以真面目示人,我也不勉強......”

只見她從懷中掏出一樣薄薄的,和人的面板顏色一模一樣的東西,道:“我這兒有一張人皮面具,你先戴上。”

皇甫劍南伸手接過,道:“多謝前輩!”

雪山龍女道:“你先在此等候,我這就去叫人帶你去更衣。”

她轉身出了八角亭,遠遠的去了。

明月西斜,亭外的花影拖得長長的,微風動樹,涼亭畔的一架鞦韆一晃一晃的擺動著。

皇甫劍南摘下斗笠,戴上人皮面具,只見面具是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模樣,他坐在那裡,心中一片迷茫。

過了盞茶時分,只聽一陣腳步聲響,只見兩個中年婦人從花徑上走到八角亭,略略恭身,笑道:“請新官人到內堂更衣。”

皇甫劍南跟著她們,經過一處荷花池子,繞過一道迴廊,來到一間廂房。

一個婦人笑道:“吉服就在桌上,請新官人進去更衣吧!”

二人吃吃笑著,退出房去,掩上了房門。

過了半晌,那婦人的聲音又傳了進來:“吉時已到,請新官人到前廳交拜天地。”

大廳中喜氣洋溢,龍鳳雙燭也已燃起,新人立刻便將交拜天地。

皇甫劍南走進大廳,只見柳夢然和一個華貴的中年婦人居中而坐,百里沖和雪山龍女坐在下首觀禮。

只聽得一陣腳步聲響,只見兩個喜娘扶著一個頭蓋紅巾的女子緩步而出。

廊下那禮官朗聲道:“一拜天地!”

皇甫劍南見那女子已盈盈拜倒,正猶豫間,突聽一個聲音傳入耳中:“還不跪下!”

皇甫劍南知有人以“傳音入密”的上乘武功與自己說話,目光一轉,只見雪山龍女正用眼睛瞪著他,他只得跪了下去。

那禮官朗聲又道:“二拜高堂!”

那女子起身又向堂上拜倒,皇甫劍南再不猶豫,也拜了下去。

那禮官大聲道:“夫妻交拜!”

皇甫劍南和那女子對著,各自跪下,拜了一拜。

那禮官道:“送入洞房!”

一個喜娘手持紅燭,在前引路,新郎新娘就這樣被擁著進入了內室。

內室便是新房,此時更是掛紅堆綠,滿室錦肅,錦肅堆中,端坐著鳳冠霞披的新娘。

新房的陳設,即便與皇親國戚的獨生女出嫁時的高貴景象相較,也絲毫不顯遜色,且猶有過之。

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皇甫劍南看了新娘子一眼,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目光一轉,突然被牆上的一幅畫像所吸引。

畫的並不太好的畫像,卻很傳神。

一座巍峨的大山,山上一片銀白,全都是雪,一片梅林中,一個目光炯炯的少年正在雪天舞劍。

皇甫劍南心道:“這裡怎麼會掛有師父的畫像,難道他老人家和‘天下第一莊’有什麼淵源不成。”

就在此時,只聽一陣腳步聲響,他開啟房門,只見雪山龍女走了過來。

皇甫劍南道:“前輩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大哥在那裡了吧?”

雪山龍女道:“宋雲嘯現在在‘百花谷’的‘美人宮’中。”

皇甫劍南道:“‘百花谷’在什麼地方?”

雪山龍女道:“出了莊門,向西兩百里便是。”

皇甫劍南奇道:“他怎麼會去哪裡?”

雪山龍女笑道:“那兒本就是他的家。”

皇甫劍南道:“他的家?”

雪山龍女道:“‘美人宮’的宮主梅羞花,原本就是他的妻子。”

皇甫劍南聽說宋雲嘯沒事,不禁放下心來,心中卻奇怪他為何會不辭而別。

雪山龍女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也該歇息了。”

皇甫劍南突然道:“前輩。。。。。。”

雪山龍女道:“什麼事?”

皇甫劍南道:“難道前輩就不想看一看在下的臉?”

雪山龍女沉吟道:“我可不想強人所難。”

皇甫劍南默然半晌,緩緩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雪山龍女突然覺得全身冰冷,難道這就是他的臉。

皇甫劍南道:“前輩現在總該明白我為什麼不願答應這門親事了吧?

雪山龍女說不出話來。

皇甫劍南苦笑道:“我長得這麼醜,又怎麼配的上武林的第一美女。”

雪山龍女眨了眨眼,笑道:“武林第一美女的名號只不過是江湖傳言,你為什麼不親眼看看她長的是何模樣。”

皇甫劍南聽她這麼說,也不禁動了好奇之心。

他走了過去,伸出兩根手指,夾住紅綢一角,緩緩揭了下來。

燭光之下,只見他頭戴鳳冠,臉上、唇上胭脂擦的紅撲撲的,明豔端麗,嫣然靦腆,長的雖不能算醜,但和美人兩字,卻又那裡沾的上邊。

皇甫劍南呆住,顫聲道:“她。。。。。。她怎麼。。。。。。。”

雪山龍女道:“你是不是很失望?”

皇甫劍南道:“的確有些失望。”

他接著又道:“我本來還深自後悔娶了她,但現在。。。。。。。”

雪山龍女道:“現在你已經不那麼後悔了,是不是?”

皇甫劍南道:“不錯,”

雪山龍女看了那少女一眼,輕輕掩上房門,退了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甫劍南只覺眼前一黑,原來是燭臺上的蠟燭點到了盡頭,猛地裡熄滅了。

他剛想去掏火摺子,眼前陡然一亮,只見那少女已晃亮了火摺子,起身緩緩走到桌旁,拿起一隻蠟燭點燃了,插在了燭臺上。皇甫劍南看了她一眼,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女低下了頭,道:“柳碧月。”

皇甫劍南道:“你也看見了,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妻子?”

柳碧月嘆了口氣道:“就算我說不願意又能怎樣,反正我們都已經拜過堂了。”

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跟一個自己完全不瞭解的男人結合在一起,這的確是一件非常痛苦,也非常悲慘的事。

柳碧月似乎已認命了。一個出生在武林世家的小姐,本不該如此輕易認命的。

皇甫劍南道:“你若說不願意,我絕不會勉強。”

柳碧月吶吶道:“我。。。。。。我。。。。。。”

皇甫劍南看著窗外的明月,道:“你不用勉強自己,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你自己要考慮清楚。”

柳碧月默然半晌道:“我現在已沒有資格說願不願意,我只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跟你去,除非你不要我。”

她的聲音雖不大,但字字都說得清清楚楚,無論誰都看得出,她說的一定都是真話。

皇甫劍南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突然發覺,她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皇甫劍南道:“那好,我們現在就走。”

柳碧月道:“去哪裡?”

皇甫劍南道:“去‘美人宮’找我大哥。”

柳碧月道:“那要不要去給爹孃說一聲。”

皇甫劍南道:“不用,說了我們反而走不了了。”

柳碧月默然。

皇甫劍南脫下身上的吉服,道:“我出去弄兩匹馬,一會回來接你。”

他看了柳碧月一眼,戴上人皮面具,出了房門。

星月在天,夜色深沉。

莊院中已無燈火,就連走廊上的宮紗燈都已熄滅。

皇甫劍南怕被人發覺,一路上總是隱起身形,當他經過那座八角亭,卻見兩人正在亭中喝酒。

是楊大山和藍狐。

皇甫劍南微一沉吟,閃身而出,向亭中走去。

楊大山和藍狐也看見了他。

藍狐道:“今天是兄弟你的大喜之日,這麼晚了,沒想到你還有空出來!”

皇甫劍南道:“在下和兩位兄臺一見如故,雖有心想結交,但小弟有事在身,就此向兩位拜別。”

楊大山道:“你我雖相識不久,但看閣下也是性情中人,反正我們兄弟也沒什麼事,閣下若是不棄,願隨同前往。”

皇甫劍南大喜道:“有兩位隨行,在下真是求之不得。”

他又道:“麻煩兩位去弄幾匹馬,我們在莊外會合。”

藍狐道:“好!”轉身和楊大山去了。

風吹木葉,天地間一片靜寂,

皇甫劍南推開房門,只見柳碧月坐在燭光下,提筆正寫著什麼。

皇甫劍南道:“你在寫什麼?

柳碧月道:“我們就要走了,爹孃又不知道,我寫封信,也好讓他們放心。“

她將信用硯臺壓好,轉過身來。

只見她已脫下了新娘的服飾,換上了舊日的衣衫,峨眉淡掃,不施脂粉,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憂慮。

皇甫劍南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柳碧月拿起床上的包袱,道:“我只是個平凡的女人,什麼都不懂,我現在只知道,你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

皇甫劍南拉住她的手,道:“好,我們走!”

天色漸亮。

柳夢然和雪山龍女看著他們遠去,這才從角落走了出來。

過了半晌,柳夢然嘆了口氣道:“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月兒嫁給他。”

雪山龍女不說話。

柳夢然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忘不了他?”

雪山龍女的:“大哥,不要說了!”

柳夢然道:“難道他當年傷你傷的還不夠嗎?非要把月兒嫁給他的弟子,但他和月兒實在是不配。”

雪山龍女道:“我並不覺的他們有什麼不配,何況他們都並非以貌取人之人。”

柳夢然道:“我只是怕月兒將來後悔。”

雪山龍女道:“大哥,相信我,我是不會看錯人的。”

柳夢然苦笑道:“也許是我對梅一劍的成見太深,所以連他的弟子也有些懷疑。”

雪山龍女道:“月兒已經張長大了,既然是她做出的決定,那也只好由她去了。”

陽光初升,天已大亮。

四人打馬馳出五十餘里,才緩了下來。

楊大山道:“我們現在去哪裡?”

皇甫劍南道:“百花谷。”

藍狐變色道:“‘百花谷’?難道你要去‘美人宮’?”

皇甫劍南道:“不錯。”

楊大山失聲道:“‘美人宮’可千萬去不得。”

皇甫劍南道:“為何去不得?”

藍狐嘆道:“閣下定是初出江湖,所以還不知道,‘美人宮’乃武林禁地,十餘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想一探‘美人宮’之秘,但卻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過。”

皇甫劍南皺眉道:“哦!”

楊大山道:“那‘美人宮’崛起江湖也不過十餘年,但名聲卻已凌駕各大門派之上,就連魔教也不敢小視。”

皇甫劍南道:“‘美人宮’在江湖上的名聲真的有如此之大?”

藍狐道:“凡武林中人,提起‘美人宮’,有誰不怕,就算是點‘蒼雙燕’,‘中原快劍’向無敵,‘神刀堂主’白雲飛,也都不敢到‘美人宮’一攖其鋒。”

楊大山道:“那‘美人宮’,尤其是男人的禁地,閣下可要想清楚了。”

皇甫劍南道:“在下此次入谷,乃是為了尋找義兄的下落,兩位好意在下心領,但為了義兄,在下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他笑了笑道:“兩位兄臺若是不願進去,便請在谷外相侯。”

楊大山大笑道:“閣下說哪裡話,我們兄弟豈是貪生怕死之徒,既然一起來了,豈有不進去之理。”

將近黃昏。

西方只淡淡的染著一抹紅霞,陽光還是金黃色的。

谷口一塊石碑立在道旁,碑上刻著兩行字:“武林禁地,擅入者死!”

一條小路,曲曲折折的伸向谷中,四人相繼而行,一路上但見青翠的山林中,開滿了五彩繽紛的花朵。

金黃色的陽光,正照在這些花上。

各種各樣的花爭相鬥豔,白的、紅的、黃的、淺色的。。。。。。。什麼顏色的都有。

原來此處山口向南,高山阻住了北風,可能下面又有硫磺,煤炭等類礦藏,是以這裡的花總是四季常開的。

天地間充滿了醉人的香氣。

四面鳥語啁啾,如情人密語,卻聽不見人聲,天地間到處瀰漫著一種祥和安適之氣,令人不覺忘卻紅塵勞苦。

湛藍的蒼穹更無片雲,就像是一顆透明的寶石一樣,在這裡充滿了美麗的生機,柔情蜜意,死亡、陰謀、毒殺。。。。。。人世間這一切醜惡的事,都像已離他們很遠了。

轉過兩個山坳,突覺眼前一亮,景物霍然開朗,加之香風撲面而來,當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四周山勢雖險絕,但這條路卻巧妙的穿過群山,那“美人宮”便正是群山圍繞的谷底。

皇甫劍南道:“此處真是個絕妙的所在,真稱的上是人間仙境。”

但見青青翠谷,春風吻著綠草,一道清溪橫流而過,水波溶溶,游魚可數。

沿溪一帶,綠柳垂楊,如絲如縷,半坡繁花間,竟有黃犬白兔,仙鶴馴鹿。

林木間,花光裡,不時可瞧見亭臺樓閣,四處花枝環繞,燦若雲錦。

亭臺樓閣中羅列著白玉色的琴幾,玉墩,棋案之屬,紅塵間的煙火囂嚷,似乎早已被群山所阻。

眼看西邊天上的晚霞漸漸的隱去,廣闊的天幕上出現了最初的幾顆星星。

谷中雲霧悽迷,目力難見兩丈之外。

四人又行了半晌,四面山中,突然奇蹟般出現了一片燈火,有如萬點明星,眩人眼目。

那一片燈火,竟是一片莊院。

這片莊院依山而建,佔地並不廣,氣派也不大,但每一片瓦,每間房子,都建築的小巧玲瓏,別具匠心,看來別有一番風味。

就在此時,只見一個宮裝少女大步而來,笑道:“來的可是皇甫公子?”

皇甫劍南抱拳道:“在下皇甫劍南。”

宮裝少女道:“我們宮主特命小婢前來恭迎諸位大駕。”

她伸手揖客道:“請。。。。。。”

這“美人宮”看來竟是個村莊模樣,一棟棟房屋,在燈光的照耀下,竟顯得那麼安靜平和。

小小的院子,小小的廳房,雖然瞧不見一個人,但每寸地方都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緊閉的門窗中,透出明亮的燈火。

被天下武林中人視為禁地的“美人宮”,竟和走入一個繁華而平靜的城市毫無不同。

宮裝少女停下腳步,道:“我們宮主正在大廳恭候,請。。。。。。“

皇甫劍南等人還未舉步,廳中突然傳出一聲輕叱:“接劍!”

只聽一陣衣袂破風之聲驟響,一條白衣人影身劍合一,從大廳中直飛而出,直刺皇甫劍南咽喉。

皇甫劍南大喝一聲,劍已出鞘,橫在胸前。

只聽“叮”的一聲,白衣人影的劍正好刺在他的劍身上。

皇甫劍南雖擋住了那一劍,卻沒有擋住那一劍的攻勢,他雙腳擦地,向後滑出三丈之多。

白衣人影一個倒翻,站在一片花叢上,只見她衣袂飄飄,宛如乘風。

她似也知道這一劍傷不了皇甫劍南,她的身子又已沖天而起,凌空下擊,劍化漫天劍雨,向皇甫劍南當頭擊下。

相信當今江湖上,能接的住這一劍的人絕不會超過十個。

但皇甫劍南恰恰是其中的一個。

白衣人影的身形又變,足尖在花叢中一點,猶如蝴蝶穿花,在空中飛舞,一起一落,手中劍疾若飛鳥,翩若驚鴻,詭異萬千。直刺皇甫劍南胸腹巨闕、鳩尾、分水、氣海、丹田五大要穴。

皇甫劍南高亢長嘯,劍光如雷霆閃電,直擊而出,這一劍之威,當真可驚天地,泣鬼神。

雙劍相交,“錚”的一聲震耳龍吟,白衣人影手中的長劍,竟被震得脫手飛出,可是她臨危不亂,雙掌跟著拍出,竟然無聲無息。

那是雙柔弱無骨,美勝春蔥的纖纖玉手,雪白的綾羅長袖覆在手背上,但卻比白綾更白。

皇甫劍南將劍插在地上,竟棄劍用掌,也跟著拍了出去。

只聽“砰”的一聲,四掌相交,白衣人影已藉著這一掌之勢,飛向半空,一伸手,恰巧抄住了落下來的長劍,飄然落地。

皇甫劍南還劍入鞘,凝立當地,道:“你是誰?”

白衣人影神態悠然,笑道:“我就是梅羞花。”

皇甫劍南道:“原來是美人宮主,怪不得有如此身手。”

梅羞花道:“你也不差。”

皇甫劍南道:“對了,怎不見在下的義兄宋雲嘯?”

梅羞花道:“他馬上就來,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了。”

她語聲微頓,道:“這已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你可知道?”

皇甫劍南奇道:“第二次見面?可在下從未見過宮主。”

梅羞花笑了笑道:“只因當時我見得到你,你卻見不到我。”

皇甫劍南皺了皺眉,無奈腦中卻毫無一絲印象。

梅羞花道:“你劍法雖比我高,但輕功卻不及我,你信不信?”

皇甫劍南突然想起,他在古剎為宋雲嘯療傷之時,也不知為什麼,隱隱覺得有人窺伺在側,只因當時情勢危急,一時並未在意,沒想到原來是她。

就在此時,只聽一人大聲道:“二弟,真的是你麼?”

語聲中滿是喜悅之情,皇甫劍南霍然轉身,就看見了宋雲嘯。

皇甫劍南已喜極而泣,叫道:“大哥!”

二人雙手互握,宋雲嘯道:“二弟,聽說你成親了,可是真的嗎?”

皇甫劍南神色尷尬,點了點頭。

梅羞花笑道:“那你還不快把弟妹和這兩位朋友引見一下。”

皇甫劍南道:“這兩位是小弟在路上結識的朋友。。。。。。”

楊大山和藍狐各自通了姓名,宋雲嘯拱手道:“原來是‘掌扇雙絕’,久仰大名!”

皇甫劍南道拉住柳碧月的手道:“這便是小弟的妻子柳碧月。”

柳碧月垂著頭,低聲道:“大哥、大嫂!”

宋雲嘯的神情顯得極不自然,只是點了點頭。

梅羞花道:“酒菜都已備好,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

宋雲嘯道:“不錯,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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