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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華山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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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一劍來到一處斷崖,這裡正是華山極險之一的“捨身崖”。

只見崖上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碑上刻著一行大字:“一代大俠嶽孤行之墓。”

梅一劍道:“嶽孤行。。。。。。”

他忽然記起,在三年前的一個夜晚,父親曾經給他講了一段武林中的掌故。

在百多年前,“武林第一狂人”百里追命為惡江湖,他武功蓋世,各大門派之中,竟無一人是其敵手。眼看武林將有一場彌天浩劫,卻突然收到了一封信,有人約他在華山“捨身崖”一決生死。

約戰他的人,便是當代“雪山派”的掌門人嶽孤行。

二人在“捨身崖”上大戰了一天一夜,嶽孤行終以一招“大漠飛沙”,一劍刺進了百里追命的胸膛,百里追命臨死反噬,以邪派的“天魔解體大法”將他打下了“捨身崖”。

各大門派為了紀念嶽孤行的義行,聯名在“捨身崖”上為他立了這塊墓碑,以表彰他的功德。

梅一劍站在墓碑前,道:“嶽老前輩大仁大義,不愧為武林中的一代大俠,實是令人敬仰。”

他跪倒在地,拜了三拜。

他正欲起身,卻見墓碑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他大驚之下,霍然轉身,就看見了花滿堂那張陰沉的臉。

花滿堂笑道:“梅賢侄,原來你在這裡,真是讓我好找。”

梅一劍站在那裡,似已驚得說不出話來。

花滿堂道:“你千辛萬苦到八大門派去拜師學藝,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收留你,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梅一劍沉吟道:“原來是你在從中作梗?”

花滿堂大笑道:“如果我要殺你,早在你上武當的時候便將你殺了。”

梅一劍冷冷道:“那你為何要等到現在?”

花滿堂目中露出一種殘酷的快意,道:“我就是要讓你走投無路,讓你受盡世間所有的折磨,讓梅新月死也不得安心。”

梅一劍大聲道:“我爹和你究竟有何仇恨,你為何如此痛恨我爹?”

花滿堂恨聲道:“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孽種。。。。。。”說著,他緩緩向梅一劍逼了過去。梅一劍一步步往後退,他知道花滿堂已動了殺機。

他突然道:“你若是殺了我,世上就再也無人知道‘梅花劍法’的心法了!”

花滿堂淡淡道:“你若是知道‘梅花劍法’的心法,還用得著千辛萬苦到八大門派學藝。”

梅一劍道:“你以前之所以不殺我,原來是想證明我究竟會不會‘梅花劍法’。”

花滿堂道:“不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所以你對我來說,已沒有任何用處了。。。。。。”

他停下腳步,突然一刀平平劈出,梅一劍急退兩步,已退至懸崖邊緣,已是退無可退。

花滿堂冷笑一聲,又一刀劈向梅一劍的肩頭。

他似是不願梅一劍死的太痛快,要不然,他要殺梅一劍,根本用不著再出第二刀。

梅一劍眼看著刀光飛來,砍在自己的身上,卻連動也未動,因為他根本沒有閃避的餘

地。

就算他想避,也是萬萬避不開去的。

花滿堂冷冷道:“你若是不想死在我的刀下,就自己從這裡跳下去吧!”

他知道他是什麼人,卻不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很少有人能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也很少有人能真的瞭解他。

鮮血正沿著他的手臂緩緩流下,可是他身體裡已沒有血,他的血已全都流了出來,現在他血管裡流動著的,是一種來自地獄的力量,仇恨的力量!

梅一劍知道他想讓自己求饒,讓自己跪在他面前,向他乞憐,然後再羞辱自己。

他不會給花滿堂這樣的機會,他突然縱身向那深不可測的谷底跳了下去。

花滿堂站在峭壁邊,垂首望向谷底,面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俯身拾起一塊很大的石頭,拋了下去。

直過了半晌,才聽到下面傳上來“噗通”一聲。

花滿堂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

人有時會自作聰明,弄巧成拙,到頭來雖害了別人,卻也害了自己,有誰能想的到,梅一劍方才縱身跳崖,竟是假的,竟只不過是做給花滿堂看的。

他其實將地勢早已瞧得一清二楚,他整個人看似跌了下去,其實早已算準了平衡的力量,他身子滑下,右手突然拔出一柄匕首,閃電般插入了峭壁,左手也立刻拉住了條山藤,整個人都貼在了峭壁上。

這當然要有很快的眼睛,很細的心,更要有很大的膽子,想要別人上當,尤其是花滿堂這樣的人上當,不冒險行麼?

到後來,花滿堂真的走了,梅一劍這才鬆了口氣,掙扎著往上爬。

終於,他爬到了崖邊,左手抓住崖邊一塊凸出的岩石,想翻身而上,誰知那塊岩石突然鬆動,脫落,接著他整個人就直滑了下去。

峭壁摩擦著身體,痛的他全身發顫,雙手四處亂抓,只望能夠抓住些什麼,以緩下墜之勢,但卻什麼也未抓到,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暈了過去。

死,有時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梅一劍居然沒有死!

他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正午,他睜開眼睛,只見自己躺在一片白骨骷髏堆中。

梅一劍掙扎著站起,向四周看了看,只聽一片樹林中好似有淙淙的流水聲。

他幾經生死,世上已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吃驚的了,聽到水聲,本能的感到有些口乾舌燥,當即蹌踉奔了過去。

空山寂寂,那水聲在山谷間激盪迴響,轟轟洶洶,愈走水聲越大,待得走近,只見一道白龍似的瀑布從對面的雙峰之間奔騰而下,聲勢實是驚人。

梅一劍喝了兩拘水,正欲起身,倏見瀑布中射出一道炫光,與日相接,耀人眼目。

他呆了半晌,心道:“瀑布中怎麼會射出如此炫目的光芒。。。。。。”

過了盞茶時分,那道炫光竟突然消失不見了。

梅一劍微一沉吟,拾起一塊石頭,用力向瀑布仍了過去。

石頭穿過瀑布,竟未發出一絲聲響。

梅一劍退了幾步,突然迎著那勢如雷霆的急流衝了過去。

他沒有猜錯,瀑布後果然是一個山洞。

山洞並不深,他沒走多遠,只見一人單膝跪地,以劍拄地,低著頭動也不動。

原來那道炫光,便是正午的陽光從洞外射入,照在了劍柄上的那顆奇異的珍珠所發出來的。

梅一劍沒想到這洞中居然住的有人,不禁深深一揖,恭聲道:“晚輩梅一劍不知前輩在此隱居,冒然闖入,還望恕罪。”

過了半晌,那人既不說話,甚至連動也未動。

梅一劍抬起頭,又說了一遍,那人還是不語不動。

他緩步走到那人面前,輕輕在那人肩頭推了一下,那人竟直倒了下去。

他心中一動,俯下身去瞧了瞧,才發現那人不知何時已經死了。

只見那人不過三十來歲年紀,面容俊秀,一身白衣如雪。

梅一劍心道:“不知這位前輩是誰?又怎麼會死在這裡?”

他起身四下察看,想知道此人是否留有什麼遺言,找了半晌,果見石壁上似乎寫得有字,只因年長日久,塵封苔蔽,瞧不清楚。

他抹去洞壁上的青苔,果然現出十餘行字來,字跡筆畫甚細,入石卻是極深,顯是用劍刻上去的。

梅一劍凝目看去,只見寫的是:“縱橫江湖十餘年,唯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乃生平所願,昔年,‘武林第一狂人’百里追命為害江湖,武林中人敢怨不敢言,隱忍多年,吾雖不才,但為了江湖安寧,武林太平,遂約其決戰於華山‘捨身崖’上,激戰一日夜,終一劍刺中其要害,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百里追命雖傷重垂危,卻使出邪派魔功‘天魔解體大法’,將吾擊下懸崖,幸而未死,但卻也已傷重難愈。。。。。。”

“吾臨死之際,欲將隨身三寶留贈有緣,雪劍,乃雪山寒冰谷千年玄鐵所鑄,鋒利無比,天蠶衣,乃雪山千年冰蠶絲所織,刀槍難入,雪山劍法,乃吾派祖師所創,博大精深,奧妙無窮,吾生平也亦只不過參透其十之七八,但卻也已鮮逢敵手。”

“吾派祖師乃是以俠義立門,以仁義立規,以忠義教人,以德義服人,願有緣之人毋忘忠,孝,仁,義四字,扶弱除強,發揚正義。”

下面的落款是:“雪山派第七代掌門人嶽孤行。”

梅一劍不禁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心道:“原來他就是嶽老前輩,但他已死了近百年,屍體為何到現在還完好如初?”

他呆立半晌,對這位前輩異人有說不出的仰慕,不自禁在嶽孤行的屍身旁跪倒,拜了三拜,恭聲道:“前輩遺言,晚輩謹記在心,絕不敢忘,請前輩放心。”

他接著看下去,只見石壁上寫著“內功心法”四字,以後石壁上整整畫著二十個人像,分別繪著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手太陰會經,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陰肺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陽三焦經,足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乃是正經十二脈。

另外六個人像分別繪著任脈,督脈,陰維,陽維,陰,陽,衝脈,帶脈八脈。

下面接著寫著“雪花劍法”第一式“蒼松迎客”。。。。。。字跡寫到這裡,突然中斷,只餘一些斑斑點點的痕跡隱約可瞧出是鮮血所汙。

梅一劍急忙用衣袖擦了擦,卻什麼也沒有,他在洞中尋了一週,再找不到別的遺蹟。

他這時已瞭然於胸,知道必是嶽孤行受傷太重,難以卒辭,寫到這裡,已然斃命。

他嘆了口氣,俯身去拾地上的那柄劍,還未握住劍柄,已覺一股寒氣迫人眉睫,握在手中,只覺奇寒徹骨,竟似用冰做成的。

梅一劍拾起劍鞘,將劍插在鞘中,只見劍鞘上赫然刻著八個字:“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他原以為經此奇遇,必可練成蓋世神功,以報殺父之仇,沒想到希望剎那間破滅,不禁悲從中來,突然衝出洞外,仰天悲呼道:“蒼天,難道你真的要絕我梅一劍不成!”

就這樣,梅一劍便在谷底住了下來。

為了生存,他只有拼命去追殺捕食一些小動物,但他卻不知,他已練成了少有人能及的輕功。白天無事,他唯一可做的,便是不停的拔劍,刺、砍、劈、挑。。。。。。晚上,他便按照石壁上人像的行功路線,修習內功。

秋去冬來,歲月如梭,轉眼間,梅一劍在谷底已住了八年。已由一個十幾歲的童子,變成了英挺少年。

夜,月光灑滿大地。

梅一劍站在瀑布邊,仰望明月,想到自己如今還不會一點武功,心中不禁思潮起伏。

他長嘆一聲,突然跪倒在地,道:“爹,孩兒無用,不能手刃仇人,為你老人家報仇,請恕孩兒不孝之罪!”

他愈想心中鬱悶之氣越盛,忍不住仰天長嘯,嘯聲中,手中劍突然閃電般出鞘,“噗”的一聲,插入石壁,竟齊柄而沒。

梅一劍不禁吃了一驚,他實未想到自己的內功然如此深厚,竟直貫劍尖。

他呆立半晌,心道:“我既有如此深厚的內功,何不自創一套劍法。。。。。。”

但他隨即又想:“要自創武功,談何容易,更何況,就算要自創劍法,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仰望明月,心中忽發奇想:“爹曾經說過,越是繁複的劍法,破綻也就越多,天下劍法,無論怎麼變化,都離不開削、劈、刺、點。。。。。。這些劍式,那我只要練會這些劍式,豈不是就可以隨意組成千千萬萬種劍法了嗎?”

梅一劍想到這裡,禁不住心中狂喜,當晚,他竟不安睡,又悟出許多順刺,逆擊,橫削,倒劈的劍理,到這時方始大悟,以此使劍,當真可以說是無招不破了。

要練無招無式是劍法,首先就是心中不能有任何的武功招式存在,否則,就算梅一劍天資再聰穎,也絕想不到這裡。

但以此使劍,唯一的要訣就是一個“快”字,你只有比對手快,才能制敵先機,克敵制勝。

半年過去了,梅一劍的武功突飛猛進,已達到了一種意想不到的境界,而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清晨,濃霧籠罩著谷底。

梅一劍練了一遍自己所悟得的劍式,長長舒了口氣,只覺神情氣爽,內力運轉,無不如意,心道:“我雖悟到了劍術的致理,但苦守深谷,又有何用!”

他想到此處,不由豪氣頓生,自語道:“嶽老前輩為了武林正義,甘與敵人同歸於盡,不愧為一代大俠,我也當要象嶽老前輩一樣,以此雪劍,殺盡天下不忠,棄義,背信,無仁之徒,交盡天下仁,義,忠,信之英雄。”

當下心意已決,打了一隻野兔烤來吃了,回到山洞,向嶽孤行的遺體拜了拜,道:“嶽前輩,晚輩父仇在身,不能在此久留,今日就此向前輩拜別。”

他正欲起身,突見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心道:“嶽前輩既已遺言將這件天蠶衣留贈有緣,那我現在取來穿了,也不算對他老人家不敬。”

想到這裡,他再不遲疑,將嶽孤行身上的衣服脫了穿上,又默立半晌,這才轉身掠出洞外。

整個山谷,都在四面群山的籠罩中,根本沒有出路,若想出去,唯一的辦法,便是從峭壁爬上去。

梅一劍仰首四望,只見四面群山聳立,正不知該從那裡上去,突聽頭頂風聲驟響,一人從上面摔了下來。

他飛身掠了過去,只見那人七孔流血,已經氣絕身亡。

這裡,正是他當年墜崖的地方。

梅一劍正在猜想崖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在此時,崖上又摔下兩個人來,一人一時竟還未斷氣。

梅一劍急道:“崖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嘴唇啟動,一字一字道:“花。。。。。。滿。。。。。。堂。。。。。。殺。。。。。。人。。。。。。滅。。。。。。口。。。。。。”

“口”字出口,已然氣絕。

梅一劍道:“梅一劍就在崖上,那崖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倏有所悟,道:“難道。。。。。。難道今天就是華山論劍之期!”

梅一劍仰首向崖上看了一眼,突然一躍而起,挺劍往石壁上奮力一刺,只聽“噗”的一聲,應劍而入。

他抓住一塊凸出的岩石,微一借力,人已騰空而起,舉手挺劍,插入了自己頭頂的石壁,如此逐步向崖上攀登。

梅一劍沒有猜錯,今天正是每十二年一度的華山論劍之期。

此時,崖上正有兩人在比武較技,直打得難解難分。一人是武當掌門清風道長,而另一人赫然是“關東大俠”花滿堂。

只見清風道長長袖有如流雲般飛卷而起,直掃向花滿堂的胸膛。

花滿堂反身錯步,一掌擊出,接著,只見一點刀光,有如閃電,一明即滅。

他身形突然就象是一片白雲般,向後飄退七尺,笑道:“承讓!”

清風道長低頭一看,只見胸前的衣服已被劃破了一道三寸長的口子,他冷哼一聲,退至一邊。

花滿堂抱拳道:“不知還有哪位掌門願意賜教?”

各派掌門面面相視,竟無一人敢出手與他一戰。

過了半晌,少林方丈無色大師道:“既然再無人敢與花施主一戰,那老衲宣佈,花施主的武功天下第一!”

“鷹爪門”掌門王唯傑突然越眾而出,大聲道:“各位掌門,如今武林中道消魔長,我們正派中很需要推薦一個人出來主持大局。花大俠的武功天下第一,在江湖上更是德高望重,在下提議,讓花大俠出任武林盟主之位,不知大家有何異議?”

花滿堂不等眾人開口,道:“王掌門,花某的武功雖是天下第一,但若論德高望重,在下又怎及的上無色大師和清風道長,何況,少林武當乃是當今武林的泰山北斗。。。。。。”

他接著又道:“我看盟主之位,還是由無色大師和清風道長兩人之中選出一人為是。”

清風道長道:“如此說來,花大俠是贊成推選武林盟主之事了?”

花滿堂淡淡道:“這是為天下武林同道著想的大好事情,花某為什麼不贊成。”

清風道長冷冷道:“我看是有人居心叵測吧!”

無色大師道:“依老衲之見,推選武林盟主之事,事關重大,由誰來做武林盟主,都要天下英雄信服,武林同道擁戴才行。”

王唯傑道:“那大師心中是否已有了合適的人選?”

無色大師搖頭道:“暫時還沒有。”

天山派掌門傅歸天道:“老夫看來,花大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他的聲望、武功,當今武林,還有誰能和他相提並論。”

花滿堂道:“傅掌門過獎了,不過,花某可沒有無色大師那樣的菩薩心腸。。。。。。”

他語聲微頓,道:“對那些為害江湖的敗類,花某是從不手軟。”

王唯傑道:“‘勾漏三煞’在江湖上殺人越貨,無惡不作,花大俠殺了他們,乃是為武林除害,若是剛才放他們走了,不知要有多少無辜的性命要死在他們手上,所以,對那些為害江湖的敗類,我們只有以牙還牙,以殺止殺,不知大師以為然否?”

無色大師道:“王掌門說的雖不無道理,但以牙還牙,以殺止殺,豈是我正道中人所為,再說也有違上天好生之德。”

王唯傑大聲道:“無色大師。。。。。。”

花滿堂笑道:“大師說得極是,若用以牙還牙,以殺止殺的方法,那我們正派和邪派還有何分別。”

王唯傑道:“那選舉盟主之事。。。。。。”

花滿堂道:“就由各大門派共同推選吧。”

王唯傑道:“我‘鷹爪門’第一個贊成花大俠出任武林盟主之位。”

傅歸天道:“我天山派也贊成。”

群豪中一條大漢聲若洪鐘,道:“我關東四大門派也贊成!”

接著,華山、青城、點蒼三派的掌門也紛紛表示同意。

王唯傑轉身對峨眉掌門清音師太道:“師太,不知你意下如何?”

清音師太道:“只要無色大師和清風道長沒有異議,貧尼無話可說。”

王唯傑道:“那‘崑崙雙俠‘的意思呢?”

“崑崙雙俠”中的左騰蛟道:“我崑崙派和清音師太的意思一樣,只要少林和武當贊成,我們兄弟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唯傑道:“無色大師,現在就看你和清風道長的了。”

無色大師默然半晌,道:“既然各大門派都無異議,老衲也沒什麼意見。”

清風道長厲聲道:“無色,你。。。。。。”

王維傑道:“清風道長,現在就看你一個人的了。”

清風道長眼見自己孤掌難鳴,嘆了口氣道:“貧道沒有異議。”

傅歸天道:“既然大家都贊成,那老夫就先恭喜花大俠出任武林盟主之位。”

他話猶未了,各大門派的掌門立時隨聲附和。

花滿堂拱手道:“承蒙大家看得起花某,推舉在下為武林盟主,本來這武林盟主之位,花某是不願做的,但為了武林的安危,在下也只有勉為其難。。。。。。”

他語聲微頓,道:“不過,在下事先宣告,若是有更合適的人選,花某一定退位讓賢。”

就在此時,只見空中一團黑影直飛了過來,就象是一隻巨大的蝙蝠。

飛天蝙蝠!

他揮動著巨翅,手裡還牽著一條銀絲,銀絲末端竟還繫著一面網,更怪的是,網裡還有一個人。

清風道長道:“是飛天蝙蝠和飛天蜘蛛。”

左騰蛟皺眉道:“他們兄弟在江湖已消失了十餘年,今日突然現身,一定事非尋常。”

王維傑一看見他們,已不禁面色大變,而花滿堂卻是面帶微笑,神色從容。

飛天蝙蝠道:“無色大師,在下有一事請教,不知可否?”

無色大師道:“施主有話,但請直言。”

飛天蝙蝠道:“有一個人,明裡是除強扶弱,名滿江湖的大俠,暗地裡卻是一個假仁假義,暗算朋友的卑鄙小人,敢問大師,對這樣的人,應該如何處置?”

無色大師道:“不知施主所說的這個人是誰?”

飛天蝙蝠道:“大師還沒有回答在下的問話呢?”

無色大師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當然是先勸他改邪歸正。”

飛天蝙蝠凝聲道:“若是那個人不聽勸告呢?”

花滿堂突然道:“暗算自己的朋友,這樣的人簡直豬狗不如,若是他不聽勸告,只有殺之,以慰死者的在天之靈。”

飛天蝙蝠大笑道:“好,說得好!”

清音師太道:“卻不知施主所說的這個人是究竟誰?”

飛天蝙蝠道:“師太真想知道?”

清音師太道:“不錯。”

飛天蝙蝠緩緩道:“他就是花滿堂!”

花滿堂淡淡一笑,居然也不分辨。

清音師太吃吃道:“這。。。。。。這怎麼可能。。。。。。”

飛天蝙蝠大笑道:“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

他接著又道:“但梅新月梅大俠確是遭了他的暗算而死。”

就在此時,突聽群豪中一人不住冷笑。

飛天蝙蝠道:“鐵衣道人,你笑什麼?”

那人正是青城掌門木衣道人的師弟,二人並稱“青城二道”。

鐵衣道人道:“這難道還不好笑麼?江湖中誰不知道花大俠為了梅莊主之死,千里奔波,追查兇手,最後終於查知,梅莊主乃是中了他的仇家三才劍客’葉驚濤的暗算,花大俠直將葉驚濤追至苗疆,這才為梅莊主報了仇,但他自己卻中了苗疆那殺人於無形的桃花瘴,若非花大俠發現的早,運功將毒氣逼出,這才倖免於難。”

飛天蝙蝠道:“葉驚濤雖和梅大俠有些過節,但二人早已冰釋前嫌,結成了至交,這件事乃是眾所周知,也曾為武林留下了一段佳話,再說,憑他的武功又怎殺得了梅莊主。”

鐵衣道人道:“這也許是葉驚濤自知不是梅大俠的對手。所以才假意和梅莊主和好,以便趁他不備,出手暗算,也未可知。”

飛天蝙蝠大怒道:“小人之心,你以為天下人都和你一樣!”

鐵衣道人道:“你。。。。。。”

無色大師道:“兩位不必爭吵。。。。。。”

他看了花滿堂一眼,道:“花施主,不知你有何話說?”

花滿堂嘆了口氣,道:“在下無話可說。”

無色大師道:“為什麼?”

花滿堂道:“花某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若是各位掌門相信在下的話,花某根本用不著說什麼,若是各位掌門不相信在下的話,花某就算說什麼也是無用。”

飛天蝙蝠心道:“好個老狐狸,他如此一說,各派掌門就算心有疑慮,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清風道長道:“施主既說是花大笑俠殺了梅莊主,不知可有何證據?”

飛天蝙蝠還未說話,在他身邊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飛天蜘蛛突然道:“道長想要證據,我有。。。。。。”

話未說完,他手中的網已飛出,鋪天蓋地,當頭向王維傑罩下。

王維傑明手快,雙爪連揮,剎那間便將蛛網撕得粉碎。

他身為“鷹爪門”的掌門,手上功夫自已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但就在此時,飛天蜘蛛全身突然爆射出數十道蛛絲,縱橫交錯,迅速又織成了一面網。

王維傑雙爪連揮,卻是撕之不斷,不由心中大驚。

飛天蜘蛛的手一抖,那張網竟似活的一般,立時將王維傑罩住。

飛天蝙蝠飛身掠了過去,一把扣住了他的脈門,厲聲道:“當年我一念之仁,饒你不死,若是你還想活命,就將當年如何和花滿堂合謀,殺害梅莊主的事說出來,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王維傑吃吃道:“你究竟說什麼,我一點也不明白。”

飛天蜘蛛道:“大哥,何必跟他廢話。。。。。。”

他看著王維傑,笑道:“你真的不知道麼?”

飛天蜘蛛不等他開口說話,屈指如勾,閃電般向他的眼睛挖去。

只聽一聲慘呼,王維傑的一隻眼睛,立時變成了一個透明窟窿。

飛天蜘蛛緩緩道:“事隔多年,王掌門可能已有些淡忘了,若是你還沒有想起來的話,我可以讓你再‘清醒’一下。”

王維傑痛的死去活來,顫聲道:“在下。。。。。。已經。。。。。。想起來了。。。。。。”

飛天蜘蛛道:“想起來就好,還不快說,若是讓我知道你多說了一個字,或少說了一個字的話。。。。。。”

王維傑連聲道:“不會。。。。。。不會的。。。。。。”

他喘了口氣,道:“在十年前的一天夜裡,花。。。。。。花滿堂來到我‘鷹爪門’,說只要我為他做一件事,有朝一日,必可使我名揚天下。。。。。。”

飛天蝙蝠道:“那花滿堂讓你做的究竟是什麼事?”

王維傑道:“他讓我到‘落花山莊’去接梅新月的兒子梅一劍,然後在八月中秋那天晚上,帶他到洞庭‘梅氏山莊’。。。。。。”

飛天蝙蝠道:“‘落花山莊’的冷老夫人根本就不認識你,她又怎麼會將梅一劍輕易讓你帶走?”

王維傑道:“因為我有梅莊主當年行走江湖所用的信物‘墨玉梅花令’。”

飛天蝙蝠道:“那‘墨玉梅花令’可是花滿堂交給你的?”

王維傑道:“不錯。”

飛天蝙蝠道:“那天晚上,他不但約了王維傑,還約了我一起去幫他暗算梅莊主。”

無色大師道:“這麼說來,那天晚上,你也去了‘梅氏山莊’?”

飛天蝙蝠道:“不錯。在下當年曾受過花滿堂的恩惠,他來找我,在下無法推辭,只好答應。”

他語聲微頓道:“我幫他制住梅莊主之後,便離開了‘梅氏山莊’,卻在途中發現王維傑帶著梅莊主的兒子也趕到了,於是我便將他擊成重傷,搶走了梅一劍。”

清風道長道:“那梅一劍現在何處?”

飛天蝙蝠道:“我搶走梅一劍之後,便帶著他又折回了‘梅氏山莊’,希望他能見梅莊主最後一面,沒想到梅莊主已遭了花滿堂的毒手,還要殺我們滅口,我帶著梅一劍一路逃命,最後卻走散了,這十年來,我一直在找他,希望他能為父報仇,但卻一直沒有他的訊息,想必是已糟了花滿堂的毒手。”

他“砰”的一掌,將王維傑擊的蹌踉連退幾步,才穩住身形,大聲道:“花滿堂,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花滿堂淡淡道:“說了這麼多,都是你的一面之辭,又有誰可以證明?”

王維傑滿臉血汙,道:“各位掌門,剛才的情形大家都看見了,在下被人脅迫,一時身不由己,才會說出那些違心之言。。。。。。”

飛天蝙蝠道:“王維傑,你身為一派的掌門,竟然出爾反爾,真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王維傑道:“我是卑鄙小人,那你又是什麼?”

飛天蝙蝠大笑道:“我飛天蝙蝠雖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但對自己所做的事,卻還沒有不敢承認的。”

花滿堂嘆了口氣,道:“花某本盼你能有一絲悔悟之心,便不將此事說出來,但如今看來,我實是不能不說了。”

群豪中立時有人大聲道:“什麼事?花大俠請說。。。。。。”

花滿堂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道:“我這裡有一封信,是我在葉驚濤身上找到的,請無色大師向大家宣讀一下。”

無色大師展開信箋,朗聲讀道:“字諫葉驚濤葉大俠,在下知道閣下和梅新月過節頗深,閣下若想報仇,請務於八月中秋之夜,趕赴洞庭‘梅氏山莊’,到時在下自會從中相助。”

信上並無署名,只畫著一隻黑色的蝙蝠。

飛天蝙蝠怒極反笑,道:“花滿堂,我雖不能在天下英雄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但今天我們兄弟就算拼著一死,也要為梅莊主報仇!”

花滿堂冷冷道:“難道你還不認罪?”

飛天蝙蝠道:“要認罪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木衣道人道:“各位掌門,大家既已奉花大俠為武林盟主,現在竟然有人敢公然誣陷他,大家說該怎麼辦?”

華山派掌門裘行雲沉聲道:“殺!”

傅歸天道:“殺!不殺不足以立盟主之威。”

花滿堂道:“大家的好意花某心領,今天我一定要在天下英雄面前殺了他們,以慰好友的在天之靈。”

飛天蝙蝠厲聲道:“今天我們兄弟來,本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

飛天蜘蛛道:“大哥,何必跟他們廢話,動手吧!”

話猶未了,手中的蛛網已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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