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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決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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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漠,黃沙飛卷,一望無際。

皇甫劍南只見四面一隊一隊騎士來回馳聚,挺著長矛追趕野鹿。

四隊騎士漸漸圍攏,將數十頭野鹿圍在了中間。

鍾騰空彎硬弓,搭鐵箭,“颼”的一聲,飛箭如電,正射入一野鹿的前額,眾人不禁齊聲喝彩。

他將箭遞給了皇甫劍南,笑道:“你來射。”

皇甫劍南伸手去接,但手到中途,卻又頓住。

鍾騰空笑容一斂,道:“對不起。”

皇甫劍南淡淡道:“沒什麼。”

他又道:“我雖只有一隻手,但絕不比有兩隻手的人差。”

他從隨侍的一名騎士手中接過一杆長矛,就在此時,空中傳來一陣雕鳴,只見兩隻大雕比翼從空中飛過。

他挺起長矛,勁運於臂,扔了出去。

長矛如流星般射出,大雕待要躲閃,已自不及,長矛已從它頸項穿過。

這一矛去勢未衰,有射入第二頭大雕的腹中。

兩隻大雕悲鳴一聲,自空中急墜,眾人采聲雷動。

鍾騰空也不禁大聲喝道:“好!”

皇甫劍南道:“教主,我們到那邊走走,我有話對你說。”

三人牽著馬,走了很遠,已遠離了人群。

鍾騰空道:“你怎麼如此婆婆媽媽,有什麼話就直說,難道殺我們兄弟之間,你還如此見外。”

皇甫劍南道:“小弟有事在身,想就此告辭。”

鍾騰空道:“你們要走?”

皇甫劍南道:“不錯。”

鍾騰空道:“怎麼這麼急,我正準備過幾天率眾和你們一同前往中原,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皇甫劍南道:“教主好意,小弟心領,但我自己的事,實不願外人插手。”

鍾騰空點頭道:“好,我不勉強你,不過,你千萬莫忘了,你們可是‘天鷹教’的護法。”

皇甫劍南道:“小弟不會忘記,教中若有什麼事,就算小弟身在千里之外,也必定會趕來相助。”

鍾騰空黯然道:“那我就不強留你們了,我們就此別過。”

皇甫劍南道:“後會有期。”

他和柳碧月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鍾騰空望著他們的背影漸漸遠去,終於也轉回頭。

皇甫劍南和柳碧月回到中原,離比武之期,已只剩下月餘。

小鎮,客棧。

皇甫劍南站在窗前,望著天上的明月,突然咬了咬牙,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柳碧月笑道:“什麼事?”

皇甫劍南道:“這件事我本不願告訴你,但卻又不想欺騙你,你總算一直對我不錯。”

他臉上全無表情,聲音也很冷淡。

柳碧月已發覺有些不對,道:“你究竟要說什麼?”

皇甫劍南沉吟半晌,終於緩緩道:“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

柳碧月失聲道:“你說什麼?”

皇甫劍南深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我說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跟著我了。”

柳碧月面色突然變得蒼白,一步步往後退,淚珠一滴滴落下,突然轉身衝了出去。

也許,她一生都沒有如此失望傷心過。

皇甫劍南看著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眼中已有淚光浮現,喃喃道:“對不起,我也不想傷你的心。”

他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大步走了出去。

過了半晌,屋簷下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突然閃出了一條人影。

他赫然竟是“宇內三劍”中僅剩的一人,“無情劍”苗雲天。

他的兩個弟弟在哀牢山,因暗算皇甫劍南不成,反被皇甫劍南所殺。

苗雲天眼珠轉了轉,臉上竟泛起了一絲陰冷的笑容。

接著,他也飛身追了出去。

柳碧月奔出客棧,走出長街,只覺得天地雖大,卻已無他容身之所。

此時旭日東昇,射出了道金光,照得大地一片金黃。

就在此時,一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笑道:“如此無情無義之人,柳姑娘又何必為他傷心呢?”

柳碧月一抬頭,就看見了苗雲天。

她冷冷道:“本姑娘自己的事,還用不著苗大俠來管。”

苗雲天淡淡一笑道:“在下並不是想管姑娘的事……”

他接著道:“昨晚客棧的事,在下全都看見了,實是為姑娘不值。”

柳碧月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苗雲天笑道:“想那皇甫劍南殺人如麻,滿手血腥,如今仇家更是遍天下,遲早會被人所殺,姑娘跟著他,整日提心吊膽,那又何必。“

柳碧月聽他說到遲早會被人所殺這句話,不禁呆住,暗道:“現在離比武之期只剩下月餘,他和皇甫無病這一戰實是生死難料,原來他是怕自己有何不測,會令我傷心,所以就恨下心來,先和我斷絕關係……他全是為了我好,我竟然錯怪了他……”

她心中思潮起伏,淚珠竟不自禁流了出來。

苗雲天卻以為她是為自己的話所感動,不禁暗自得意,道:“以姑娘這樣的家世,嫁給這樣的一個人,實在辱沒了‘天下第一莊’在江湖上的名聲。”

柳碧月冷冷道:“你說完了沒有?”

苗雲天一呆,陪笑道:“在下對姑娘實是仰慕已久,姑娘若是不棄,在下願意跟隨左右,願效犬馬之勞。”

柳碧月道:“是嗎?”

苗雲天以為她已有所動,喜道:“在下願對天盟誓。”

柳碧月道:“這倒不必。”

她語聲微頓,道:“現在我就去泰山找皇甫劍南,不過,在我沒有去之前,我想先殺一個人。”

苗雲天以為她因愛轉恨,要找皇甫劍南報仇,大聲道:“誰?”

柳碧月道:“你。”

苗雲天吃了一驚道:“你說什麼。”

柳碧月冷冷道:“象你這樣的小人,活在這世上實在是多餘。”

苗雲天道:“你自信能夠殺了我?”

柳碧月道:“要殺你,那有何難。”

苗雲天大喝一聲,劍已出鞘,慘碧色的長劍,剎那間已劈出三劍。

柳碧月沒有動,連指尖都沒有動。

她已看出,這三招都是虛招。

苗雲天手腕一翻,第四劍直劈下來,已不再是虛招。

柳碧月輕叱一聲,她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劍。

軟劍,而且已閃電般刺了出去。

苗雲天握劍的手突然頓住,只覺得胃部開始收縮,想嘔吐,他低下頭,就看見自己肚子上的劍柄。

柳碧月“噗”的一聲拔出長劍,他的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泰山腳下。

皇甫劍南正要上山,卻突聽一人叫道:“二弟……”

他一回身,就看見宋雲嘯大步奔了過來。

他喜道:“大哥。”

宋雲嘯笑道:“我知道這兩天你一定會來,所以就在這等你。”

皇甫劍南道:“不知皇甫無病是否已上山?”

宋雲嘯道:“魔教的人向來神出鬼沒,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

他接著又道:“對了,碧月呢,她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皇甫劍南訥訥道:“她走了。”

宋雲嘯道:“走了?”

皇甫劍南道:“是我把她氣走的,我實在不想拖累她。”

他接著道:“大嫂呢?他怎麼也沒來?”

宋雲嘯苦笑道:“你說得不錯,我們兄弟自己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實在不能拖累她們。”

突聽一人道:“就算你們真的不想拖累我們,也不該這麼對我們。”

只見兩人從一個山坳走了出來,正是梅羞花和柳碧月。

柳碧月淚已流下,哭著道:“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讓我傷心?”

皇甫劍南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長嘆道:“因為你遲早總要傷心的。”

柳碧月大聲道:“為什麼?為什麼?”

皇甫劍南道:“你知不知道我和皇甫無病是什麼關係?”

柳碧月搖了搖頭。

皇甫劍南道:“我們本是親兄弟。”

梅羞花變色道:“你說什麼?你們是親兄弟?這……這怎麼會……”

皇甫劍南道:“我們二人的父親本是孿生兄弟,當年,皇甫龍吟為了我娘,和家父反目成仇,所以才釀下了‘英雄山莊’的慘案。”

他悽然一笑,道:“明天我就要和皇甫無病展開生死決鬥,我們兩人之間必須有一個人倒下,不管誰生誰死,對我們兩人來說,都是生不如死。”

柳碧月道:“你既然早已知道,為何還要答應這次比武?”

皇甫劍南道:“悲劇遲早要發生,血債終需血償,我們誰也不能逃避。”

宋雲嘯道:“二弟,還是讓我一個人去吧,你們在這裡等我的訊息。”

皇甫劍南道:“這怎麼行,皇甫無病的武功深不可測,連小弟都毫無勝他的把握,大哥一個人去,讓小弟如何放心的下。”

宋雲嘯道:“但大哥怎能讓你為難?”

皇甫劍南道:“我說過,一個人無論怎樣害怕面對現實,但總有面對現實的一天。”

他笑了笑道:“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上山吧。”

宋雲嘯看了梅羞花和柳碧月一眼,道:“你們……”

梅羞花道:“這次就算你拿鞭子趕,我也不會走的。”

她話猶未了,突聽一陣暗器破風之聲驟響,數十點寒星疾射而來,打向皇甫劍南周身大穴。

柳碧月突然飛身而起,揚手灑出一片銀針,只聽叮叮叮之聲不絕,那數十點寒星全被銀針擊中,落在地上,竟無一漏掉。

宋雲嘯喝道:“什麼人?”

只見兩人從山上緩緩從山上走了下來,卻是淳于仇和寒星。

皇甫劍南道:“原來是你們。”

淳于仇冷冷道:“不管今日誰想上山,都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宋雲嘯道:“是皇甫無病要你們來的?”

寒星沉聲道:“是我們自己來的,不關我們教主的事。”

皇甫劍南道:“我們若想上山,又豈是你們所能阻止得了的?”

寒星道:“就算阻止不了,我們也只有盡力而為。”

淳于仇道:“在我們沒有動手之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宋雲嘯道:“什麼事?”

淳于仇道:“錯過了今天,你們什麼時候上山都可以,我們絕不阻攔。”

皇甫劍南道:“為什麼?”

淳于仇道:“這個在下不便多說,閣下若是答應,在下對各位的大恩大德,一定銘記於心。”

說著,他竟已經拜倒在地。

寒星眼中已有淚光浮現,顫聲道:“總管……”

淳于仇道:“在下生平從不求人,各位若是不答應,在下也只有拼死一戰了。”

皇甫劍南道:“你先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淳于仇長身而起,道:“沒什麼,我只是不願意看你們手足相殘。”

皇甫劍南道:“你們教主在不在山上?”

淳于仇道:“早在半月前就已經到了。”

皇甫劍南道:“他既在山上,就算錯過今天,我們的恩怨總要解決,我不明白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淳于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就連我活著,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為了我自己。”

他緩緩接道:“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其實也不是故事,而是我親眼所見的事實。”

“在我九歲的時候,曾隨一群獵人到山中打獵,遇到了三隻野狼,獵人的箭立刻如暴雨般射了過去,公狼和母狼狡黠地躲進了山穴,總算躲了開去。”

“但那隻幼狼顯然力竭,行動已遲緩,剛竄到洞口,就被三支箭釘在地上。”

“那雌狼顯然是它的母親,所以才不顧危險從山穴中竄了出來,想將它受傷的孩子拖到安全之地,但這時已有個獵人打馬飛馳而來,一刀砍入了他的脊背。”

“它嘴裡還叼著它的孩子,倒在地上,倒在血泊中,不停的掙扎著。”

“只可惜它的力量已經隨著血液流出,雖然它距離洞口已有兩尺,卻再也無力拖進去。”

“那公狼看著自己的妻兒在掙扎受苦,一雙黯色的眼睛裡,竟似已有了絕望的淚水。”

“雌狼的痛苦更劇烈,它的身體也開始顫抖,突然從洞穴中躍出,一口咬在這雌狼的喉嚨上,解脫了它的妻子的痛苦,但是這些獵人已經包圍了過來,這公狼看著自己妻兒的屍體,突然仰身向獵人撲了過去。”

“它當時若退入山洞,獵人們也拿他無法,它身子剛撲起,就死在了獵人的箭雨之下。”

講完了這件事,淳于仇的淚也已流下。

他是被這悲慘的場面所感動,還是想到了皇甫無病,想到了他自己。

宋雲嘯道:“連野獸都有親情,何況是人。”

他目光轉向皇甫劍南,似乎在等待他的決定。

皇甫劍南還未開口,突見兩條人影從山上飛掠而來,乃是風雷二使。

只聽風使道:“教主令我們前來恭迎幾位上山,若是有人膽敢阻攔,格殺勿論。”

她讓到一旁,恭聲道:“請。”

淳于仇看著他們的背影,喃喃道:“難道真的一切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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