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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喝酒！”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便放下仇恨，在酒桌上暢談起來。
“不對呀，這本書你都敢賣2兩銀子，一個月隨便賣個十來本不就也有個幾十兩嗎？”莫飛突然想到。
賈靖卻是苦笑一聲，“哪有那麼簡單，從我在那兒擺攤賣書以來，這書一共賣出去的不到十本！要不是靠著賣那些畫冊，我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你說的是春宮圖冊？”莫飛問，“春宮圖賣的怎麼樣？”
“春宮圖冊倒是賣的挺不錯的，不過畫春宮圖本身就耗時耗力，就算是此中熟手一個月也畫不了多少，所以也賣不了多少錢。
還有，那個畫圖冊的書生說是出去採風，這都兩天了，連人都沒見到，可能是不想畫了吧。”賈靖無奈道。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和我說賣書畫比打劫還來錢快？”莫飛疑惑。
賈靖老臉一紅，“咳咳，那個書中自有黃金屋嘛。”
莫飛愕然，“那你的黃金屋呢？”
“只是做個類比而已，你想啊，要不是我還有那麼一絲文采在身，清荷姑娘能看上我這窮酸嗎？”賈靖一臉尷尬道。
莫飛卻是滿臉失望之色。
原本以為發現一個新的財源呢，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結果。
“那要是那書生不畫春宮圖了，你又賣什麼？”莫飛問。
賈靖又往自己酒杯裡倒了一杯酒，“繼續寫書吧，我最近又有一個靈感，要是寫下來說不定會有人喜歡。”
“恕我直言，你要是不改改你那綠帽惡習，恐怕最後還是會沒人看的。”想想這傢伙的特殊愛好，莫飛不禁吐槽道。
“誰說沒人看？”賈靖嚴肅道：“清荷姑娘就挺喜歡看啊，就你剛剛那本，我上次拿給清荷姑娘，她看了之後可是哭成了淚人，我見猶憐呢。”
恐怕人家是被嚇哭的吧，莫飛無語。“她一個人喜歡有什麼用，別人不喜歡啊。你要是不改掉習慣，還是賣不出去的。”
賈靖擺擺手，“別人不看，那是他們不理解。只要他們理解了此中深意，就不會抗拒我的書了。”
“那你下本書準備寫什麼？又是老掉牙的書生和花魁的故事？”莫飛問。
他剛才粗略地翻閱了一遍，這傢伙寫的小說主角全都是書生，女主基本上是花魁，為什麼要這麼寫不言而喻。
賈靖搖頭，“這次不寫書生和花魁了，寫膩了。我打算寫一個俠客和花魁的故事，看的人應該會多一點吧。”
“為什麼女主還是花魁啊。”莫飛吐槽，“你就不能換一個嗎？”
“換一個？”賈靖抓抓頭髮，“那就換成俠客和他曾經當過花魁的夫人？”
“你高興就好。”莫飛無語了，“然後呢，後面準備怎麼寫？”
“後面啊，打算先寫俠客懲惡揚善，得罪了一個惡霸，結果惡霸為了報復俠客，擄走了俠客的夫人……”
“然後俠客的夫人被玷汙，俠客趕到後一劍刺死惡霸，最後俠客和他夫人相忘於江湖？”莫飛打斷道。
“當然不是！”賈靖說道：“我這次不準備寫太過激了，等到最後關頭還剩下褻衣的時候俠客趕到救下他夫人就行了吧。”
“我還是不明白你寫這個有什麼用……”
“你沒寫過書，不懂這些。”賈靖擺擺手，“沒有這種情節整個故事就顯得生硬，就沒有內涵啊！”
“我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啊。雖然我沒寫過書，但是我看的書也不少了，你這樣寫肯定沒人會看的。”莫飛好心提醒道，“沒人看你就不能靠寫書賺錢，就只能一輩子靠著清荷姑娘接濟了。那你什麼時候才能攢夠錢，將人家娶過門？”
“清荷姑娘……”賈靖口中喃喃，“她是百花樓頭牌，而我只是一個連功名都沒有的破落書生，她，怎麼可能喜歡我。”
“你可以寫小說啊，只要寫好了賺大錢之後，就可以風風光光地娶她過門。”莫飛說道。
“唉”賈靖長嘆一聲，猛地灌了一大口悶酒，“寫小說死路一條。”
“你都說我這樣寫沒人會喜歡看了，我還是改行替人家抄書吧。”
“你抄書就能賺到錢娶清荷姑娘？”莫飛好奇，“抄書有這麼賺錢麼？”
“抄書賺個屁錢！”
似乎是喝多了，賈靖居然爆了個粗口，“抄書累死累活也賺不到多少辛苦錢，不過倒是夠忙，也沒時間胡思亂想，就不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成天想著要娶人家過門了。”
莫飛目瞪口呆。
原本用來激勵這傢伙的話居然起了反作用，現在更是心灰意冷甘當鹹魚了？
“你就不考慮考慮？”莫飛勸道。
“你不要再勸我了，我們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以前還不覺得，現在聽君一席話，我醒悟了，以後就和清荷姑娘斬斷這縷情絲吧，我會祝福她的。感謝你讓我看清我們之間的現實……”
賈靖無比煽情的說著，不過莫飛只感覺一陣陣蛋疼。
他明明是一片好心勸人積極向上，怎麼到頭來反而起了反效果了呢。
寫小說肯定是能賺錢的，畢竟江湖中人的精神生活本就匱乏，幾乎沒什麼娛樂活動，小說的市場前景廣泛啊。
當然，具體能有多大市場，能賺到多少錢，莫飛心裡也沒底，他只不過是想嘗試下，看能否開發一個新的產業而已。
這傢伙的文筆也是沒的說，就是愛寫綠帽，要是改了這個惡習，不說會多火，但情況肯定會好些。
可惜，他似乎對於綠帽這一點有著超乎想象的執著，想讓他改是不可能的。
對了！
莫飛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主意。
“我有個想法，要是你能寫出來，肯定比之前好百倍！”莫飛放下酒杯，一本正經道。
“我都打算封筆不寫了，算了吧。”賈靖搖頭道。
“你先別忙著拒絕。”莫飛說，“按我說的寫，絕對會有很多人看的。”
賈靖無動於衷。
“裡面有綠帽情節！”莫飛補充道。
“哦？”賈靖雙眼一亮，似乎閃過一道綠光，“說來聽聽。”
莫飛湊了過去，開始說起自己的構思：“這次咱們換個思路，咱們不寫主角被綠，寫反派被綠……”
才聽兩句賈靖就連連搖頭，“不行的啊，主角怎麼可能幹這種惡事，不行的。”
“怎麼不行，這不是很正常嗎？”
“主角都是光明正大一身正氣的人，怎麼可能幹這種事！”賈靖振振有詞。
還有這種事？莫飛仔細思索，還真是的啊。以一個後來人的眼光來看，主角亦正亦邪都可以。但古人可不信這一套，主角都是偉光正的，幾乎不會有汙點的啊。
“那你就寫反派搶了個花魁當小妾，平日裡對她又打又罵，這樣主角再綠反派……”莫飛又想出了個點子。
賈靖越聽眼睛越亮，最後一拍大腿直接站了起來。
“就這樣寫了！我有預感，這樣寫下去一定會火。當然，這個想法是你跟我說的，所以要是真的賺了錢，我分你三……不，五成！”
賈靖伸出五個手指比劃道。
看來他倒是個明白人，知道莫飛這樣費盡心思要他寫小說的目的所在。
“就這樣說定了！”莫飛同樣站起來，“來，我敬賈大哥一杯！”
“幹！”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莫飛也是長舒一口氣。
總算是說服這傢伙繼續寫小說了。
他有預感，以賈靖的文筆，加上自己的提點，這小說不說多火，但肯定是能賺錢的！
如今，他實力在玩家當中算是頂尖的，現在搞文學創作，那豈不是要文體兩開花？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一個個長著翅膀的金元寶朝著自己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