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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其實,我是一個高道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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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衙役,往往黎明才會出動。

待到林學甦醒之際,仇芳君溫言撫慰一番,隨即安排家丁輪班值守現場,而後率領數名家丁離去。

其中自然包括高水平!

高水平與幾位家丁行至蓮花院之外,便在此地嚴陣以待,而仇芳君則攜著林婉如與玉娟步入院內。

須臾間,玉娟再度步出,喚得高水平隨她進去。

入得暖閣之內,只見仇芳君獨身一人靜候,原來林婉如已被安置於別室歇息。

仇芳君蓮步款款,徑直走到高水平跟前,嬌軀依偎入他的懷抱之中,聲音猶如鶯語呢喃:

“晤晤~”

“未曾想,轉瞬之間竟已喪命兩人!”

“直教人心驚膽戰!”

高水平心中吐槽:

你是故意的吧?

我看你一點兒也不害怕!

儘管心頭疑雲密佈,高水平終究未將她推開,畢竟之前還用牛乳幫她洗腳,彼此關係早已較先前更為親暱幾分。

仇芳君又低聲道:“此事多半是雅蘭所為,只因你取了她些許錢財,她便想致你於死地。”

高水平眉宇微蹙,暗自思量確有此可能,畢竟自己曾對雅蘭施以敲詐勒索之計,又言行輕浮,她心中恨意難消。

然而,結怨之人何止雅蘭一人。

高水平坦誠道:

“今日我還痛打了縣令公子吳升財……”

於是將吳升財在學院欺負林婉如之事,以及自己趁機冷不防教訓他的經過,一五一十娓娓道來。

仇芳君聽完後,抬眼看著他,輕聲責怪道:

“你……你行事也忒大膽了!”

“萬一被人察覺,只怕……”

旋即想到他是護女之舉,仇芳君不禁神色緩和,思索一番,緩緩說道:“應該不是縣令所為,若果真有人目睹,斷不至於採取刺殺手段。”

高水平點頭贊同,心道縣令既握權柄,若有仇隙,必會利用官方手段,而非私下動手。

他輕輕推開懷中的仇芳君,只見她抱得甚緊。

高水平低聲道:“怎地,仍舊這般害怕麼?”

仇芳君緊緊依附,柔聲道:“嗯,我怕,我要你陪在我身邊。”

高水平略感尷尬,回應道:“在這兒陪著便是,不必摟著吧。”

仇芳君卻道:“那咱們去榻上躺下說話。”

高水平聞言,一時愣在當地,不禁低聲問道:“你究竟喜歡我哪一點?我自覺並無出眾之處能引你垂青。”

仇芳君笑道:“你生得英俊瀟灑,我便是歡喜看你。”

“若是有一天我毀了容呢?”

“那我便找大夫給你治好。”

“倘若治不好呢?”

“治不好便治不好,反正你原本是俊俏的。”

高水平心頭五味雜陳,暗自腹誹:這位夫人,倒是頗為看重皮相。但他表面上並未多言,只是默默地承受這份看似膚淺的稱讚。

只聽得仇芳君柔聲細語道:

“我尤其鐘意你那一雙眸子,從中我瞧出了你不凡的氣質。”

“比起高平,你的目光更為炯炯有神。”

“你膽識過人,甚至敢於對我有動手……”

“這些日子以來,你所行的每一件事,確實是一個新的你……”

高水平眉頭緊鎖,暗忖這女子洞察力驚人,對自己的關注入微,竟能從點滴異常舉止中推測諸多端倪。

在養傷的十餘日裡,他想了許多,而今一日之內,他連續做出幾件悖離常理的事,內心竟有種暢快淋漓之感,無論是那位教書先生,亦或是縣令之子,甚至是林辰的母親雅蘭……

可是面對仇芳君,他的心緒卻是複雜起來:

“仇芳君待我確是情深意重。”

“那樁命案或許會牽扯到我,若真是雅蘭所為,恐怕我也無法輕易抽身。”

“眼下我的技能時靈時不靈的,唯一能幫助我的人,也許就只有仇芳君了。”

這一番思緒湧上心頭,高水平不由得將仇芳君摟緊,輕輕地印下一吻。

高水平在心中暗自嗟嘆:既是已做過敲詐勒索的大膽惡徒,為了生存哪怕暫時拋卻尊嚴,委身於色相又有何妨!

他又在心裡暗示自己:其實,我是一個高道德的人!

而此時的仇芳君,渾然不知他內心的波瀾起伏,只是沉浸在親密之中,對他這一吻,報以更為熾熱的回應,二人之間似乎更加緊密交融……

……

……

雲散雨止的時刻,仇芳君頓感氣血暢通,精力煥發;而高水平也察覺自身內外清明,精神更勝從前。

此刻,他腦海中再度浮現【屁股尿流】面板,相較於前次所見,其字跡愈發鮮明,然而依舊未能揭示半分實用之法,這令他頗感困擾。

側目凝視身旁的仇芳君,兩人眼波流轉間,高水平心中已瞭然,這技能對仇芳君有效。

正當二人心意相通、情愫漸濃之際,忽聞一聲清脆而又驚惶的聲音響起:

“老爺,您怎麼來了?”

這聲呼喚打破了原有的寧靜氛圍。

發聲者正是玉娟。

仇芳君聽到後,面上卻未顯絲毫慌亂,反而柔聲道:

“你在此靜候,我先起身去探個究竟。”

話音剛落,她親了高水平一下,旋即款款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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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學進怎麼來了?”

高水平心中嘀咕,迅速更換衣物,以便隨時準備脫身。

室內光線黯淡。

高水平匿於一角,屏息斂氣,手中緊握剪刀,已然做好最壞打算,必要時效仿“西門慶”,而後逃之夭夭。如今他手中的銀兩,皆是從雅蘭處訛詐而來。

高水平心中暗自盤算之際,耳邊響起仇芳君的聲音:“哎呀,稀客稀客,咱們老爺怎捨得離開雅蘭身邊,跑到我這蓮花院來了?”

林學進面色平靜,語氣淡然:“家中突遭刺客襲擊,兩名下人不幸喪命,我豈能坐視不理。”

仇芳君試探道:“莫非是你家雅蘭派人行刺?這手段倒也夠狠辣的!”

林學進神情肅穆,反駁道:“雅蘭怎會做出這種事,她是什麼性子,我比你更清楚!”

仇芳君嘴角微揚,譏誚道:“既然如此,你這三更半夜跑來蓮花院,所為何事?”

林學進神情愈發嚴峻,道:“日前二弟曾提及,家中有人莫名失禁,疑似遭遇妖邪。今日墨香書院的先生課堂上突發失禁,恰好證實了他的猜測。而今晚,家中又有兩人遭刺身亡。這一連串事件,絕不簡單!”

仇芳君沉思片刻,戲謔道:“莫非是被你逼得家破人亡的冤家上門尋仇了?”

林學進搖頭道:“我何曾滅過哪家滿門?”

仇芳君冷笑不已:“哦,是沒有滅門,不過是巧取豪奪人家的家產田地,把人一家老小投入大牢,最終屈死獄中而已……”

高水平聽罷,心想:原來你才是‘西門慶’,而我是一個高道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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