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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一下。”
沈錦梧在十二月的第一天召集了藝術班的全體成員。窗外飄著綿綿細雨，班裡的溫度不算高，但足夠穿兩件外套抵抗冷感。
“同學們，每年的元旦晚會都是由我們班負責，今年也不會例外，希望同學們踴躍報名，上臺表演也可以檢測一下最近的學習成果。”
“沒什麼挑戰性。”比周笙笙早一年在藝術班學習的同學說。
“表演來表演去不都還是去年的那些曲目表演。”另一位降低音量說。
寧南第一個舉手發問，“老師，詩歌朗誦怎麼樣，徐志摩的。”
“寧南，這就沒意思了，開開心心的晚會不會由你來打破吧。”平時愛跟寧南較勁的同學酸言酸語吐槽道。
“請問大哥您貢獻什麼名場面呢？”流行詞被用在嘲諷人身上，班上人不多，但也笑得足夠大聲，羞得那人身子縮緊了幾分，不敢再隨便評論別人的節目。
“其實，關於這一點，老師建議你和周笙笙一起朗誦會比較好。”
哦，周笙笙明白了，自已入了別人的套裡面了。
“問題是，”寧南繼續補充說，“周笙笙不知是否有這意願。”挑了一下眉朝前面的人的背影。
沈錦梧給了周笙笙一個眼色，“抱歉，我跟這位兄臺不太合得來。”抱拳之後鎮定坐了下去，剛才吃了寧南的虧的人這時候又恢復了神氣。
“既然如此，我也不參與大家的選擇，有意者課後找我報名。”
“喲喲喲，被人拒絕了吧。”那人故意走在寧南旁邊嘲諷道。
寧南被人拒絕的訊息傳遍了這邊教學樓的各個樓層間，說起藝術班，誰不知寧南這一號人物，模特身材，泥塑般的面孔，個性又是一個浪子的做派，當時還是校草的熱門種子選手呢，最後被五班鄧凜缺奪了去。
...
“下一位表演者是來自藝術班的周笙笙，表演曲目是《遠走高飛》。”主持人報幕退下，上場的便是周笙笙。
“我一路看過千山和萬水....”
“你還真別說，笙笙唱歌可以哦。”孔柳野用手肘戳了一把旁人。
他也跟隨大家夥兒給予周笙笙應得的掌聲，默默看著臺上從容發光的她，彷彿自已與她身處不同的世界裡。
舞臺的音響很大聲，把蕭端都吸引了過來，他也好幾年沒觀看母校的舞臺表演，一眼湊過去，腦子裡的片段告訴他，這人他好像看到過。
“我得去找她籤個名。”蕭端偷偷串通後臺的工作人員，畢竟他還是有點人脈的，信手拈來的事情。
順著工作人員的指示，在後臺的最右側看見了她。
人略微誇張地跳起來，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她看到了，並指了指自已。
蕭端用力點了點頭。
“你好啊，你唱得很好聽，可不可以給我籤個名字啊。”卡片和筆已經呈上了眼前，就差本人同意。
“謝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找我簽名。”
客套話一抓一大把，“怎麼會？他們沒眼光。”
周笙笙有點質疑道，“大哥，好話說多就不容易相信咯。”
“籤這裡是嗎？”
蕭端應了一聲，看著她一筆一劃寫下-周--笙--笙，後面還有年月也一併寫上，
“辛苦了。”蕭端真懷疑自已前世是不是狗腿子，做得真是得心應手。
“沒想到你還有粉絲呀。”寧南一把搶走卡片，蕭端當場就想活揍一頓這個臭小子，一看到他的臉，便立刻轉過頭去，生怕他發現自已。
“你幹什麼，有點過分了啊？”周笙笙想奪回來，心裡的怒火在此刻爆發，半個月前，正因為他吃了不少苦，手臂上的傷還沒消退。
沒搶過來，周笙笙心一狠用高跟鞋一腳踩了下去，這才拿了回來。
“周笙笙，你...”寧南抱住自已的大腿，用手指著周笙笙。
“你也該照照鏡子，哪裡來的神氣？”
蕭端情不自禁偷偷鼓掌，心裡想這臭小子是真夠欠的。
“你誰啊？”寧南把怒氣撒在不把臉轉過來的蕭端。
舞臺工作人員提醒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蕭端想要就此作罷。
“我倒要看看你長什麼樣兒？”生生把蕭端擰了過來。
“蕭端？”
“你是蕭端？”
蕭端知道自已瞞不住了，寧南臉色凝住，竟然一聲不吭離開後臺。
周笙笙覺得兩人的氣氛很奇怪，寧南好像認識她的“粉絲”。
“我先走了。”蕭端兩腿像開了發射器往外衝。
周笙笙真的是一臉懵在原地，她算什麼。
...
“寧南，你去哪兒？”蕭端拼命追上寧南的腳步，他步子很大很快。
寧南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警告後面的人，“你別說話，你不要告訴我走的這些年，你一直在這？”
蕭端難得露出氣餒的神情，“我也是今年過來的，答應我，別告訴別人。”
蕭端電光雷火間把寧南手機奪了過來扔在草坪上。
寧南氣不過抓起他的衣領，上來就是一拳，“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們，你知道我姐等了你多久？”
“我知道，但我沒臉去見你們。”
寧南冷哼一聲，七年的時間就這麼被一句話給磨滅掉。
“那你怎麼不去死，在這幹嘛？”寧南知道自已說出的話有點傷人，便不再多說，叉腰往旁邊的樹踢。
蕭端順著寧南的方向，發現周笙笙在後面一百米左右，手裡還拿著卡片和筆。
“大哥，你的紙和筆。”周笙笙一臉無辜看著這場戲，她後悔自已追了出來。
蕭端保持著冷靜回答道，“好，謝謝你。”
周笙笙感覺身後背脊一涼，把身上的外套又摟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