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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端拿著一杯星巴克的咖啡，看著鄧凜缺。他正在接待兩位女同學，每當女同學開口，他只是點了一次頭。
約莫半個小時後，兩位女同學掛著滿意的笑容離開攝像館。鄧凜缺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把蕭端喊到跟前。
“剩下的你自己弄。”鄧凜缺解下員工服扔向男子。
“別生氣，我們是朋友嘛。”
“我從來沒有預設你是我朋友。”
“可是每次我找你幫忙，你總會答應，這不就是朋友所為嗎？”
“只是相互合作而已。”
鄧凜缺整理好揹包的資料，差不多他得去上課了，昨天是踩點到的教室。
“哦，嗯，那我至少是你值得信任的那個人。”
鄧凜缺先邁開腳步。
“有事的話，你也可以找我。”蕭端喝了一大口咖啡，他需要提一下神，最近總熬夜來著。
鄧凜缺握住手柄，自知內心正劇烈起伏，“沒有人幫得了我。”
一下腳踏車，外套的下襬便揚風而起。直到昨天，天氣都還算暖和，今天一下子溫度降低許多。不，是南方的氣候太過妖孽，周笙笙想。
走在已經熟悉的路上，到達課室時正值下午兩點二十五，路上花了點時間，但還好趕得上。
樓梯現在人比較少，用不上人擠人，這是周笙笙這學期以來第一次來到這邊上課，藝術班的學生幾乎都要在各個教室串。
“買這個花了點時間。”周笙笙拿出一盒書籤。
“謝謝，”鄧凜缺雙手接過盒子，當場開啟盒蓋確認裡面的東西，“可是為什麼想要送書籤呢？”
“直覺吧，在店裡看了一下，就覺得這個你會比較喜歡。
周笙笙是在去年的時候才知道他的生日，可惜那時已經錯過了。
鄧凜缺望著她的身影，她穿著牛仔褲，腳踏著節奏哼歌，正在開啟電腦。她看起來總是那麼開朗樂觀。但一想到她也許會為別人偽裝起自己的脆弱，他就會不忍心多看她兩眼。
這一節課是電腦實踐操作，也只有四節能夠有機會同鄧凜缺他們一起，畢竟藝術班的選修課程比較雜，時間上肯定不會允許太長。
“我怎麼最近沒見到黎晚呀？”
孔柳野坐在她前面。他沒有參與後面兩人的交談，臉色算不上難看，但也看起來無精打采，一直點著滑鼠鍵，聲音引得周笙笙在下面踢了椅子底下。
“我不知道？”
“你不是...”
鄧凜缺做出噓聲的動作，抓住欲要站起來的人的手。
周笙笙用手掌遮住耳機收聲器，壓低聲音問：“什麼事？”
“也就那些事兒。”
“哦。”
趁老師注意力沒往這邊，周笙笙一把抓住鄧凜缺的衛衣帽子扯過去，“那你今天是自己過還是同家人一起？”她比較關注這個問題，因為鄧鞠洛老回頭看他們。
“自己。”鄧凜缺扯回來自己的帽子，整了兩下才回答她的問題。
“這樣啊，之前聽你說父母都在北方工作，那你們倆為什麼來這裡唸書呢，是不是回去念大學呀？”周笙笙感覺到自己有點冒犯了，奄奄捂住自己的嘴。
直到下課他也沒有回答。
耳邊聽到說話聲，周笙笙停下腳步，朝正下樓的鄧凜缺二人說，“你們先走。”
“同學，有些話不要亂說，特別是在學校。”
周笙笙伸手攔住走向同一個方向的兩個女生，是上次音樂教室嚼別人舌根的女生。
這一次，她終於知道她們在討論誰。
“無語，我們討論誰關你什麼事兒。”
“讓開。”其中一個欲推開周笙笙的手臂，結果面前的人絲毫沒有讓步的想法。
僵持不下，兩人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希望以後對我們老師放尊重一點。”聲音不大，但語氣不容反駁。
可能感覺到自己說的話不妥，兩人最後沒再接茬。
“嗯。”兩人好像應了一聲，但聲音低不可聞。
...
周笙笙正欲下樓回去那邊，結果發現他們兩個站在樓梯的販賣機等她。
她怯怯往下走，內心有點擔心他們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太妹。
“笙笙，你剛才...”
孔柳野最先開口，他終於憋不住了，周笙笙打算裝傻會不會好一點，“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真帥。”
“哈？”
“他說你剛才真帥。”鄧凜缺重複道。
“剛才那兩個長舌婦著實讓人討厭，你都不知道我和黎晚的事情被她們...”可能提及起黎晚兩個字時，與他們稍微拉開些距離。
“你們看，”她指著遠處的黃花風鈴木，此時還沒開花，“等它開了之後一定很好看。”
“但感覺跟這裡的樹木不太協調？”周圍都是一些槐樹，年份都有點久遠，，“這一棵應該是新移植過來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呢？”
“怎麼不能活？”孔柳野立即反駁鄧凜缺的想法。
“我也不清楚，雖然不太需要照顧，但總會遇到“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情況嘛。”
“走了走了，在這裡討論這些未定的事兒，多沒意思。”失意的人走在前面大步領著後面的人。
周笙笙感覺到他真的被傷了。
黎晚準備轉學的決定是前不久她線上告訴周笙笙的，她只能找笙笙說。
周笙笙以為孔柳野對這種事不會覺得很重要，現在看來，原來他也是一個這麼敏感的男生。
他一直都是敏感體質的人。
周笙笙有時透過鄧凜缺的眼睛，看到他的落寞和獨自神傷的無助感。
突然間，連自己都無法說明的感情從心底泉湧而出，就像是封印在內心深處的東西得到了釋放，甚至連她都不清楚什麼時候擁有了這樣的感情。